《尊夫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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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夫贵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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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混沌如同浆糊,茫茫然想找傅元谌问清楚,又怕得紧,可怕什么她也不知道,来来回回在大门前走了无数遍,就是不敢开门,倒是把一颗乱七八糟的心走的稍稍平静了点,感觉有点头绪了,便又犹豫着开门,哪知这次刚到门口,门就开了。
  傅元谌的表情说不出的难堪:“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段往事给查了出来,本来查到你不是曲尚书亲生的,就发现事情不对劲,越查越诡异,我存了私心,想瞒骗自己不愿再查。可曲尚书担心你我真的成亲,就前后来了两封信,将事情讲了个清楚。今天我本来还存着一点私念,想把你带回宫……终身守着,相伴,可是风荷,我发现我更希望你过得幸福,开心,像以前一样。”曾经被她那样喜欢过,他真的知足了,两个人有份割不断的亲情也远远好过只能做普通友人。
  风荷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所有的事情已经明了,犹如一出黑色反转剧。她转过身想让自己平静平静,可今天的事信息量太大,她有些无法消化,于是伸手制止了傅元谌想要上前的动作:“你让我先静一静!”他好歹还缓了一段时日,她可是实打实的直接面对。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回过头再次确定:“我们真的是?”
  “真的。”傅元谌点头。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
  风荷猛然扑过去,朝他胸口打了好几拳,一边打一边哇哇大哭:“这都什么事……都什么事嘛……”
  傅元谌伸手拥住她,轻哄:“乖,难受就哭出来。”他何曾不想骂,不想打,可他竟然无处骂,无处打,连发泄都没有渠道。
  “我真的是前孝宣皇太后的女儿么?”曲风荷趴在他肩头喃喃相问,还有不信。
  傅元谌拉着她,走到镜子前:“以前父皇总说我像去世的母后,但这么一照镜子,你我顶多鼻唇相像。我想,你大约长得像四皇叔多些,是以连陈太后和宫里老嬷嬷都没认出来。”
  风荷盯着镜中二人,听傅元谌娓娓道出:“母后在我一岁时便离奇失踪了,父皇对外宣告病逝。听宫里老嬷嬷讲,她的确是父皇强行从四皇叔手上夺过来的,四皇叔伤心欲绝,自请去了大晋最远的封地,永不回京。”
  “曲尚书和四皇叔自小交好,又是他的陪读,这些隐秘的事情若不是实在担心你我,他会永远不说出来。他透露母后出宫后和四皇叔曾一起生活了几年,估计你就是那时候出生的。后来母后去世,四皇叔也相继殉情,你便被安排到了曲府,做了曲昌霖的女儿。曲尚书怕你会被认出,一直对外谎称三小姐顽劣不受管教,从不曾带入宫中,是以更加无人认得你……”                        
作者有话要说:  

☆、长兄如父

  曲风荷边听边消化,在脑中勾勒出了个大概,突然意识到:“我们是同母异父的?”
  “对,”傅元谌摸摸她的头:“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对外说不得,不然又会引起风波,你的处境也会危险,知道吗?”
  “嗯。”风荷点头,陡然这么多信息她一时半刻还真难完全接受,毕竟这身份转换得太快太奇怪,前一秒傅元谌还诓她一起看面相,后一秒就成了兄妹了。看这皇帝陛下,指不定收到信后心中百转千回多少次,才有了此刻的这一点从容。
  傅元谌看着她,还是有些感叹唏嘘,他以为这辈子只会剩下他自己,不曾想会冒出个妹妹,还是那个让他痛苦让他最不舍的人,这莫不是老天爷故意制造的乌龙?看来以后两人的联系用刀也割不断了。
  “以后你可要称呼我为兄长了,”傅元谌突然提醒她。
  “什么?”风荷突然拔高了声音,回过神来又脸一红,张了张嘴,这次却没有发出声音。她躲开傅元谌笑弄的神情,狠狠咳了一声,再试一次,依旧没有声音,脸倒是憋得通红。
  傅元谌忍不住大笑,弹了她一个爆栗子:“笨蛋!”
  风荷气不过,“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哪里笨了?”她的确暂时无法叫出来。
  “那你愿意进宫陪我么?”两个人说开来,如今再谈起这事,轻松多了。
  “用什么身份?”风荷皱起了眉头:“再说,住这里跟住笼子有什么区别?一点也不自由,而且,还被人说闲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也是,是我妄想了。”傅元谌无奈,连亲都认不得的皇帝,估计也就只有他了,可怜!“一个人住在那里,要注意些,等会我派个嬷嬷跟着你回去,照顾你起居……”
  “等等,”风荷拦住他的话:“你让我一个人试试,这短短两天,我简直觉得自己像个废材,什么都不会。”
  傅元谌沉默不语,脑中突然闪过一张人脸,“也好,等会我送你回去。”
  陪着傅元谌在宫里用完午膳,又坐上了马车回风荷坞。傅元谌一改往日话少形象,不停的叮嘱这个,注意那个。风荷稀奇得很:“你倒是角色转换得挺快的!”
  又一个爆栗子打在了她的头上:“长兄如父,不可没大没小。”一脸的理所当然。说实话,这比前段时间的相处让他舒服多了,心结一开,问题迎刃而解,虽有遗憾,但时间长了,也就淡了。
  “这个令牌你收好,方才我特意让御工局赶制出来的,以后可以随意进出皇宫,任何人见此令牌如见皇帝。”傅元谌递给她一块玄铁牌子。
  “怎么不是玉的?”风荷撇嘴。
  “你太毛糙,怕摔碎了。”
  “那做成金的也好,多上档次。”
  “你太毛糙,怕被偷了。”
  “那铁的你就不怕我弄掉了?”她怒了。
  “没事,掉了也不心疼,再打一块。”傅元谌得意:“这牌子不在你手上那就是废铁一块,没人会要的。”
  风荷无语……
  回到小院,傅元谌亲自将屋子检查了一遍,冯威再次从怀里掏出那包银子,还没说话就被风荷抢了过去,“银子呀……嘻嘻。”眉开眼笑。
  “这——”冯威吃惊不小,看看皇帝,没有反应,还在那看窗户看门框。他猛然意识到就是他那一石子儿,导致了这些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思及至此,他仿佛看到多加的月俸长了翅膀向他飞来。
  风荷捧着银子藏进了衣柜里面。
  傅元谌与风荷道别,带着冯威离开。看着曲风荷关上门,他立刻对冯威耳语了一番,这才上马车回宫。
  风荷把院门栓好,回到屋里把银子拿出来又数了一遍,着实开心。来时傅元谌给她带了好多吃食,差点还带个厨子过来,要不是怕她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估计还得多赶辆马车。她将东西挑了几样,决定给周梦鹤送去。
  她拿了一包白芸酥,一包焗腰果儿,两盒五香肉脯,拿绳子系好,再拎了一瓶在傅元谌的反对下强烈要求带过来的上好佳酿。
  风荷坞的主流住户都姓赵,像风荷住的这一排约有十来户,除了他们这一头一尾两个杂姓,中间全是姓赵的,其中有座挺大的房子,是族长赵阳笙赵老员外家的,平时住在城里,只留了个老管家守门,逢年过节才回来祭祭祖,坞里人都十分敬仰。另几户其中有一半打渔为生,家门口都晒有渔网,还有一家开茶水铺子,一家男人在城里做工,再就是杀猪卖馄饨的赵二黑家了。
  风荷行到中途,便感觉到周围有目光在打量自己,抬眼看去,却只看到有两家的妇人聚在一块儿补渔网拉家常,并无异样。她低下头,快步走,然后……猛的抬起头——那群女人来不及收回的目光被她抓了个正着。
  妇人们纷纷低下头,不再敢看她,风荷收回目光,继续走,她如今正是赵瑜所说的那什么新闻头条,被人非议自是挡不住,反正这议论也不能把她怎么着,走自己的,管他呢。
  路过赵二黑家时,赵绣珠正倚在门口嗑瓜子儿,没注意到她,倒是风荷上前打了个招呼:“赵姑娘!”
  “你是?”赵绣珠不认识洗干净的曲风荷。
  “我是住在那头的!”风荷指给她看自己的小院。
  赵绣珠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一愣,又回头看看她,倒抽了一口气:“是你?”
  “我叫曲风荷。”风荷介绍完自己,又指指周梦鹤的屋子:“我是过来找大锤哥的,有空再聊!”
  “啊?”赵绣珠眼睁睁的盯着她提着东西进了铁匠铺子,有心跟过去看,又忌惮赵二黑,哪里还有心思嗑瓜子?一把尽数扔了,在屋里转来转去一张粉脸气的通红——有人明目张胆跟她抢男人了!
  “大锤哥,你在不在家?”风荷推开了虚掩的木门。
  屋里炉火熊熊,周梦鹤不在,只有堂椅首座上坐了一位面容净白的白胡子老头儿,手上攥了一把紫砂小壶,眯着眼悠然自得的嘬着。一听见她的声音,立刻睁大了眼睛:“谁家的女子?大白天的来独身男子家里,成何体统?”眉头皱起,长胡子一抖,端的一副老学究标准模板。
  “您老又是谁?”风荷奇怪道:“大白天不来,难不成你要我晚上来么?”话音刚落,就听得屋后传来周梦鹤的笑声,掀开隔帘走上前来,原来是去后面抱柴禾去了。
  “梦鹤,这女子哪里来的?”老头将风荷上下打量。
  “我姓曲,名风荷,住在东头的小院子里。”风荷一边回答一边将礼物放到桌上:“大锤哥,这两天多谢你了!”
  “你……”周梦鹤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轻声问道:“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好东西呀!”老头伸手拿起那瓶佳酿,凑近鼻头闻了闻:“宫里的吧?”两眼在她脸上探究。
  “这位是赵员外,也是风荷坞的族长,今天刚从城里回来,祖屋就在风荷坞。”周梦鹤给她介绍,眼睛却盯着她提来的东西看。
  “赵员外!”风荷款款施了个礼,手却将佳酿给拿了回来:“我只有这一瓶,是给大锤哥的,您老要是喜欢,我下次再给你带。”
  “哈哈,”赵员外乐了,指着风荷对周梦鹤道:“还挺护着你的。”转身拿起拐杖,端起小壶儿:“你们说事,我这糟老头就不参与了,先走了,先走了。”
  “我送送您!”周梦鹤赶紧送赵老员外出门。
  等他回来,风荷正在他铺子里好奇的看来看去。
  “东西哪里来的?你不是身上没有钱吗?”周梦鹤不再看桌上的东西,转身替她倒了一杯热茶:“暖暖手!”又叮嘱道:“别烫手了。”
  “嗯!”风荷将杯子凑到嘴边,眼珠左右乱转:她和傅元谌的新关系不能说,又不想周梦鹤误会,要怎么说呢?“那个……东西来路很正,我没偷也没抢,是……是别人送的。”她撒了个善意的谎。
  周梦鹤脸色忽沉,做事的手也停住了,将帕子扯下来擦擦脸,粗声道:“我这里太危险,你还是回家吧,免得伤着。”
  风荷一愣:“我就坐坐,不乱动的。”似乎大锤哥有些不高兴,可自己貌似没有惹他生气呀?偷偷看了看他,正好对上周梦鹤的眼,被他阴郁的神情吓了一跳,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那我先回去了!”
  大锤哥果然在生气。
  周梦鹤望着她急速离去的背影,半晌,将手上的东西狠狠摔在了炉子上,“哐当”一声巨响。被摔变形的铲子在地上翻滚了一下,不动了。
  “我这是怎么了?居然对风荷发怒……”他捂住了头蹲下去:“周梦鹤,你真的疯了。”
  风荷心情有些低落的回到家,躺在榻上不想动,家里的柴只够烧到今天晚上了,卧室里的碳炉也没有碳了。
  “还想跟大锤哥说明天带我去砍柴呢……算了,我明天自己去。”莫名的,周梦鹤生气让她觉得有些难受,在榻上翻来翻去,心情郁闷得很,突然想起自己的那堆零食,坐起来取出一包什锦蜜饯,挑了块糖莲藕含着——吃点东西心情会好些。
  晚餐时分,她估摸周梦鹤大约是不会再来了,自己便进了厨房开始单手涮锅做饭,看着那口新锅,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给钱,连水壶也是。她立刻恍然大悟,原来大锤哥以为她是还钱的,结果……哎呀,是她大意了。
  她这次煮的很小心,水放的比米多一些,烧柴的时候也专心守着灶台,时不时将锅盖揭开来看看,生怕又把饭烧糊。造成的后果是——煮成了夹生饭。
  “呸呸!”她尝了一口,吐了。
  想了想,又加了点水,将夹生饭搅了搅,觉得可以软熟一些,结果水放多了,变得饭不饭粥不粥。
  “苍天呐,煮个饭怎么那么难?”她望着锅哀嚎。                        
作者有话要说:  

☆、草民还是世子

  “砰,砰,砰,”门口传来熟悉的敲门声。
  曲风荷一喜,扔掉锅铲就去开门。
  周梦鹤端着一个双耳陶罐走了进来,风荷嗅了嗅,眼睛一亮:“饺子?”
  “嗯,临时给你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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