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鹤从背后抱住她,握着她的手又点了一只,湖面上开始热闹起来,两只凤凰飞舞着,犹如梦境,“真漂亮,今天晚上我肯定会梦见的。”风荷沉浸其中,喃喃自语。
月上中天,两个人才回到小院里,周梦鹤走窗户比走门有经验多了,带着她直接从窗户跃了进来。风荷笑着小声道:“进自己家怎么跟做贼一样?”
周梦鹤拥着她站定,只见屋里没有点灯,除了碳炉里透出些星星点点的火光,便是外面那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洒进来,清冷又寂静。风荷舍不得让他立刻就走,却又留恋这一刻两人在一起的亲密无间,便环抱住周梦鹤的腰身,将脸紧紧贴在他胸膛上,轻叹:“大锤哥,你陪我一会儿吧!”
周梦鹤低头蹭了蹭她的头顶:“好!”他也求之不得,再过十来天他就要去棽月了,现在只能多陪一会是一会。
“大锤哥,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好得我都有点患得患失了。”风荷微闭着眼,懒懒的撒娇:“你可不能对别的女人也这样,不然我会很伤心很伤心……”
“傻瓜!”周梦鹤将她抱到身上,自己坐到了床沿上,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语气温柔极了:“一个你就够了,哪里还容得下旁人?”
“那万一过着过着你就烦了,嫌我不会做饭怎么办?”有情也不能饮水饱啊,风荷对自己的厨艺深深叹息,为什么大晋没有赵瑜他们那种叫新东方的机构呢?不然交上银子,什么都能学。
“我做,你只管吃就行。”周梦鹤没想到她也会有担心的时候,不由得暗笑,原来她也有在乎的方面。
“你嘴上说的好听,我才不信。”
“那你就快点嫁给我,这样才能天天给你做饭,打消你的怀疑。”周梦鹤越说越顺溜:“两个人过日子,其中一个会做就行了,而且,以前我都是一个人吃饭,以后有你陪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还欲再说,冷不防风荷攸的抬起头,主动吻住了他。
周梦鹤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转眼便开始热烈回应,这是风荷第二次主动亲他,滋味可比自己主动美妙多了。风荷吻得兴起,竟直接将他推到了床上,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想试试这角色对换的感觉。只听见周梦鹤喉咙里难以抑制的急促喘息,一下抱紧了她就想翻身上来掌握主动权。风荷抵住他的肩膀,不准他动,周梦鹤绷紧的身体只僵持了一下下,便妥协了,双手却开始上下探索。
作者有话要说:
☆、梦郎
迷人的月色,动情的两人,黑暗是最好的催情剂,配合着碳炉的温暖,周梦鹤的理智一点一点的丧失,沦陷在风荷热情和主动里。
风荷先前也犹豫过,婚前的这种行为无疑是试火,可周梦鹤的表现却给了她极大的自信,自信他不会负她。况且周梦鹤此前每每与她亲昵,都是在最后关头强行克制住了,这不难看出周梦鹤对她的呵护与珍重。可每次都这样,周梦鹤难受她亦不好过,借着今晚的月色与黑暗,她体内的火山终于攒足力量爆发了——不管谁主动,总是要走到这一步的,她抛弃一切顾虑,愿做这大晋头一号主动扑倒心仪男人的女人。
“荷儿……荷儿……”周梦鹤的声音都透露着焦灼和不耐。一个挺身,将她翻过来,转瞬扒得只剩下小衣了,呼吸急促又浓重,就算是在黑暗中,都能感受到他如火的目光,带着饥渴,烧过她的全身。
高大的身躯悬在她上空,风荷咽了咽口水,伸手替他解开腰带,手却在刚刚触碰到时被他一把抓住,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理智:“荷儿,要不我们还是等到成亲那晚……”话语未完,风荷的一双细滑柔荑顺着敞开的领口溜了进去,似要惩罚他此刻的煞风景,将他胸膛上的某处带着半分力道掐了一下。
最后一丝理智也离他远去了,勉强支撑的身体紧紧贴住了风荷,不客气的将自己和她扒了个精光。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晚将会是风荷一生中最为美好的回忆之一:傅元谌回宫了,大姐早就睡着了,村子里安安静静的,野猫野狗也没有打架,还有什么能阻止两个相爱的人莋爱做的事呢?
半柱香后,两人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周梦鹤势气如虹,顷刻就要破城而入,却听的风荷一声惊叫:“糟了!”双手拍着他的肩就往外推。
“怎么了?”周梦鹤大汗淋漓的问道,身体却依旧继续——这让他还怎么停得下来。
“哎……我我……”风荷扶着他的肩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时候让他停的确不厚道,可……这要怎么说呢?好死不死正好这时候来葵水了,真是煞风景又丢死人了。
异样是周梦鹤自己发现的,他灵敏如猎犬的鼻子闻到了丝丝血腥味,理智顿时回笼,整个人从风荷身上剥离开来,声音惊恐极了:“荷儿,是不是我太过鲁莽,让你受伤了?”衣服都来不及穿,急忙起床去点灯。
“我没事,我只是来那个了……”风荷不敢睁眼,捂着脸低嚎:“来得可真是时候啊,丢死人了……”
周梦鹤听她这么说,似乎有些些明白了,低头看看自己,又看了看风荷,以及床单上凌乱的血渍,不由得苦笑,哪里还有半点继续的心思。只得披上衣服,取了屉中细软白柔的细草纸替自己和她擦拭干净,又将那床单换了,铺了条新的。
“可以了,过来睡觉吧!”弄好一切后周梦鹤拍了拍枕头,示意站在桌边的风荷。
风荷这下倒开始扭扭捏捏了,收拾好自己后,脸依旧红得不敢看他,原先她的确是颇有气势的,可被这么一搅和,气势就荡然无存了。周梦鹤见她不过来,伸手扯了条床帘上的垂绦,只那么一抖,就将人给卷了过来。
“坏丫头!”周梦鹤磨着牙,恨恨的咬住了她的唇,似要惩罚,咬得又重又疼。这次更以往可不一样,他真的严重内伤了。
风荷又丢人又委屈,双眼刹那间蒙上一层雾气来:“我怎么知道这时候会来葵水嘛,以前都是白天来的……”撅着唇,递到他面前:“要是咬我能消气,那你就咬吧!”
没想到周梦鹤果真探下了头,将上下两排牙全亮了出来,风荷心里一揪,强忍着不缩回脑袋,只把眼给闭上了。过了半天,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悄悄睁眼一看,周梦鹤正笑望着自己,慢慢凑了过来,轻柔的吻上自己的唇。
……
“唉……”
风荷重重叹了一口气,三天了,她不敢见周梦鹤整整三天了。
自那晚过后,她仿佛被霜打过的茄子,长吁短叹,蔫头耷脑,一点点声音都能过让她变成惊弓之鸟。也不好意思去找周梦鹤,却又不准周梦鹤过来找自己。
“别叹了!”曲蕙心拎着肉刚进门,就受不了的捂住了耳朵:“在家长吁短叹有什么用?去找他呀,该不是你欺负了他不好意思去找他吧?”
“我欺负他?”风荷从榻上跳了起来,自己的形象有这么可怕吗?
“难不成他还敢欺负你?我可瞧着你叫他往东他是万万不敢往西的,”曲蕙心走过来戳了她一脑门,语气颇为担忧:“这姓周的跟戴近亭比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可别把人给作跑了。我方才去赵二黑家买猪肉,看到他那个妹妹往铁匠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找你的大锤哥了。”
“什么?”风荷有些意外:“她……她不是说给凤琴沟的李家了吗?”那日的闹腾还记忆犹新呢。
曲蕙心冷笑一声:“让她自己给作没了呀!现在成了个大笑话,整天在家趴窝呢,这几日你没出去不知道,她貌似又看上你的大锤哥了。我听隔壁小胖的娘讲,这两日她跑铁匠铺子跑的挺勤快的。”说完,拍拍她的肩,拎着肉去厨房了。
风荷心里一个咯噔,想到自己刚来的时候,赵绣珠曾独自来找过送吃食的周梦鹤,当时,她那上下打量的眼神,如今想来可不就是看情敌的眼神么?大锤哥她虽然有信心不会出轨,可赵绣珠硬要缠上了,也是一影响感情的大麻烦。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风荷立刻拔榻而起,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铁匠铺子里,赵绣珠正端端正正坐在桌边看着周梦鹤往一个竹筐里面拣铁犁头,拣了大约十多个,周梦鹤才站起身来道:“装好了,都给你用稻草垫上了,你看看吧。”
“行了,等会儿帮我装上车就行。”赵绣珠眼盯着筐子不看他,之前的事两人心照不宣的都不提起,随着新年的到来就算翻了篇。她知道自己如今是浪尖尖上的那一大片水沫子,怎么的都让人有话说,可她今日还真就是为公而来:凤琴沟没有铁匠铺,以前都是一姓胡的贩子过来风荷坞贩些铁器过去卖,眼见得翻过年来要开春了,那胡贩子却摔断了腿,大夫嘱咐他卧床养伤至少三月。胡贩子急了,他这生意在凤琴沟可是独家,若是今春做不成,肯定会有人抢了他这生意的。思来想去就把主意打到了赵二黑这分了支的远表亲戚身上,拖着腿央他今年春晌无论如何也要帮自己这个忙。赵二黑见他实在着急,只得答应了,今日便是差赵绣珠过来买铁犁头等东西的。
“你把东西都记清了,等下我哥过来跟你结账。”赵绣珠走上前提了下竹筐子,想先搬到门外去,好等赵二黑的车来了直接上,可没想到这竹筐沉如石磨,以她的力气根本搬不动,更别提四周那几筐锄头等铁器了。
“我搬就行了,你站边上。”周梦鹤阻止她,这一筐少说百斤,别说搬,就是拖,一个女人也是没法拖动的。
“那就有劳你了。”赵绣珠讪讪的收回手,站到了边上看周梦鹤来搬:只见他扎开马步,双臂抱住竹筐,往上那么一搬,沉如石磨的竹筐就悬空了起来。站起身来,隔着粗布麻衣,都能看到手臂上那强劲有力的线条,紧绷而结实,宽阔的肩背随着走动,勾勒出男性强健的力量美。
赵绣珠看得有点痴了,舍不得移开眼睛。
风荷赶到时周梦鹤已经进屋搬第二筐去了,此时赵二黑正好赶着驴车从巷子里上前来,眼睁睁看着曲家小姐风一般刮到了巷前的杏子树下,扶着树好生喘了两口气,整了整衣裳,再装作没事人似的款款往铁匠铺走去。他赶紧催着驴奔出巷子,想看看出了什么事,只听得铁匠铺门口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呼唤:“梦郎~”
屋里,周梦鹤听得这一声酥入骨髓的娇唤,刚搬起的竹筐瞬间又跌回了地上,看向她,目光带着狐疑和某些风荷看不懂的情绪:“荷儿,你叫我什么?”身子却是站直起来朝她走去。
风荷在心底暗骂了他一声“木头”,方才她一到门口就发现了里面的赵绣珠,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男人瞄呢,而且还是瞄的身体,这简直是不把她这正牌女友放在眼里,是以到嘴的一声大锤哥出口就变成让她自己都汗毛竖立的:“梦郎~”见周梦鹤走过来,她立刻也迎了上去,主动伸手将他的胳膊一挽,从袖里掏出帕子来:“今天这么忙啊?瞧你一头的汗。”一方雪白幽香的帕子立刻汗渍一片。
赵绣珠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当下涨红了脸,手里也绞紧了帕子——刚才她来不及收回目光,被曲风荷逮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要说:
☆、等待成空
赵二黑虽然常年杀猪,可心思却不愚钝,前后一联系,立刻明白了风荷的意图。赶紧系好驴,往屋里赶来,人未到声先闻:“绣珠,都点完了没有,该装车了。”
听到他的喊声,赵绣珠仿似得了特赦,帕子一挥,连声答应:“好了好了,正往外搬呢!”说着人就绕过他们,到了门口和赵二黑汇合了。
周梦鹤此时一门心思都在风荷的那声叫唤里,哪里还有心思搬东西,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剩下的几筐有劳二黑哥自己搬!”然后拉着风荷就往里屋走,想想有人不妥,便拐了个弯去了后院。
“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啊!”赵二黑没料到周梦鹤竟然真的和这曲小姐成了,且势头发展如此之快,只得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搬东西。
赵绣珠怔怔的盯着两人消失在门帘后头,连手上的帕子掉了都不知道……
后院里静悄悄的,周梦鹤抱着风荷,让她坐在当做马厩的草棚栏杆上,风荷惊叫一声,揪紧了他的领子——背后就是那匹拉车的马,此刻正对着她在探头探脑。
“别怕,它认识你。”周梦鹤环着她,扳过脸来:“你方才喊我什么?再喊一次。”目光如炬。
风荷有些难为情,她刚才小跑过来,看见屋里那一幕,脑子一热,不知怎么就把这酸倒牙的称呼喊了出来,她记得这是赵瑜喜欢的小说里的,还拍了电视,里面那公主就是这么喊那小和尚的。
“你不是听到了吗?不用再喊了吧……”风荷的眼睛左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