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辰沛哈哈笑道:“我夏侯家族得此佳婿,那是夏侯家的福气。既如此,咱一家人便不说两家话,小雅丫头,你可是为夏侯家找了一个好女婿啊。”
小雅粉脸一红,轻声道:“现在捌字还没一撇呢。”
夏侯辰沛笑道:“这一撇还不容易,大爷爷今天就给你作主,将你许配给寒子,至于将来婚嫁之事,我想你们还是学生吧,这事就以后再说。我们是古武世家,与现代的婚姻制度自是不同。你们的事大爷爷算是同意了,倒是怕你们年轻人是一时的热情,以后别闹出什么事情才好。”
寒子心想:“打铁得趁热,此事得趁此时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当下便道:“大爷爷,趁着各位夏侯堡的长辈都在这里,晚辈有一事须得当面跟你们说清楚,只怕各位长辈听了会反对小雅与我在一起。”
夏侯辰沛一愣,问道:“何事如此郑重,你但且先说来听听。”
寒子看了夏侯东荣一眼,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方才说道:“其实晚辈不只小雅一个女朋友,将来恐怕晚辈不只是夏侯家的女婿,此事须得先跟各位在座的长辈们说清了,以免大爷爷、四爷爷及各位长辈们以后说我有意相欺。”
在场诸人除了夏侯东荣和小雅,尽皆哗然。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忍不住出声的是夏侯家现在的第三代弟子夏侯连松。
斋堂外面的雨似乎突然又下了起来,一股寒风吹来,呼的一声,斋堂中所有的蜡烛都跳了一跳,似乎也在拔撩着众人的心神。
斋堂里的气温突然又降了下来。
夏侯连松的话之后,一时间再没有人说话。
夜,再次变得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外面的寒风的呼呼之声和那似有似无的细雨飘落屋顶之上的沙沙声。
还有,就是斋堂中蜡烛火苗“卟卟”的跳动之声。
一种压抑之感在这一瞬之间再次浸袭每一个人的心田。
过得很久很久,在众人的心里,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更长更长,那压抑之感一直在众人心间缠绕,挥之不去。
“东荣,小雅虽然是我夏侯家人,但却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夏侯辰沛在众人就要被那股压抑压得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突然说话了。
夏侯东荣似乎早就想好了说辞,恭敬地道:“是,大伯。其实此事东荣早已知晓,在现代的制度和法规之中亦是不允许存在这样的情况的,但东荣思之再三,这少年本非常人,非常人行非常之事,那也是无可厚非,只要您孙侄女愿意,东荣亦不反对。只不过,为表公平,也不能这般便宜了这小子。”
夏侯辰沛微笑道:“啊,你说说看,有何折中之法。”
夏侯东荣道:“我夏侯家马上便要面临一场大战,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以那观日通这恶魔的神通以及那血斧的无上魔力,这场战斗可谓吉凶难料,因此,东荣有个大胆的提议。”
看到众人均是一脸期待的望着他,便续道:“若是寒子能够助我夏侯家渡过这次难关,还我夏侯家一片净土,小雅之事东荣不再有任何意见。我举双手赞成。至于那世俗之人的看法,倒也不必理会。”
正文 第277章 决战前夕
夏侯辰沛向夏侯家的其他八位长者扫了一眼,问道:“你们有何看法?”
夏侯鸿峰恭声道:“请大伯予以裁决,我等无不遵从。”
夏侯辰沛微笑道:“既如此,就依东荣所说。寒子不友,你可有何异意?”他还是习惯称寒子为小友。
寒子淡笑道:“除魔卫道,本是我辈中人之责,便没有这档子事,晚辈亦是义不容辞。晚辈没有意见。只是为晚辈之事,令得各位长辈cao劳,晚辈实在是过意不去。”
夏侯辰沛肃道:“观日通这恶魔困绕我夏侯家一千多年,若是从小友你的手得以除掉,那是我对我夏侯家天高厚的恩德,莫说是这小小的事,以后小友但有所命,我夏侯家将不遗余力,但凭小友你差遣。”
先前他一直面带微笑,此时突然庄严肃穆地说了这一段话,似乎把夏侯家所有人的神经都提将起来,同时也是在提醒他们,令他们忆起这近两千年来缠绕夏侯家的毒瘤是何等的难除,夏侯家族为之挣扎了一千多年而未果,若是当真就此除去,果然是天高地厚的无上恩德了。
斋堂外的寒风依旧,细雨依旧,天地一片肃杀。夏侯家众人的心头犹如给抹上了一层厚厚的铅粉,沉甸甸的。
是啊,那一场千年的噩梦,那已然为夏侯家牺牲掉的三十五位女子,还有那不知道为了与那恶魔抗争而逝去的无数亡灵,若是得除此魔,那千年的亡魂,终于也将可以得以安息。
风在啸,雨在飘。
而斋堂中所有的夏侯家人都在默默地在心底悼念着那逝去的亡灵。
斋堂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之后,夏侯鸿峰才缓缓地道:“寒子,刚才老堡主之言,便是我夏侯家的承诺,他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但凭你一句话,我夏侯家倾所有力量前往。”
他的语句坚定而有力,那,是从他心底深处传出来的承诺。
此情此景,寒子知道,多余的话倒是显得自己矫柔造作,倒不如爽爽快快先答应下来,至于以后会不会用到他们,鬼又晓得了。便道:“各位长辈浓情厚意晚辈在这里先心领了。此事晚辈一定会竭尽全力,务定将那恶魔除掉。”
当下众人便坐了下来,商议明日之事。
众人从斋堂出来之时,已然是零晨丑时。
寒子与夏侯东荣、小雅走在回住处的路上,虽然有父亲在旁边,小雅还是挽着寒子的手臂,身ti紧紧的挨着他,心里甜滋滋的。
不管如何,这个男孩,是为了她而战,她感到骄傲。
此前,她也许还是一个心还没有长大的女孩儿。但是经此一事,她突然间变得成熟了。
虽然不再是那种懵懂少女的心态,但是她依然为他而感到自豪。
没有一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男孩是一个强者,一个能够保护自己、予自己无限安全感的男子汉。
夏侯东荣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且,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正月初六,西北风3到4级,中雪,气温5到—2度。
这一天,夏侯堡周围下着鹅毛般的雪。不过,这里并未象天气预报预测的一般下着中雪,而是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簌簌而落的大雪。
与四十九年前如出一辙的天气,但是,夏侯堡的命运还会象四十九年前那样吗?他们的命运能够因寒子而改变吗?
夏侯家的男人们早在天亮之前都接到电话赶回来了。为了家族的自由,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所有参与此事的人的内心都充满了斗志,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此事一定能够成功。
毕竟,那是缠绕了他们夏侯家近两千年的噩梦。
早上,时间定格在9:10分。
后山的无夫洞前,数十个夏侯家的男人加上寒子这个将是半个夏侯家的人聚集在一起,按昨晚商议好的方案即将进行挑战无夫洞中观日通这恶魔和血斧的无上神通。
凛冽的寒风呼啸,天空白雪飘飘,夏侯堡后山,着眼之处,到处白雪皑皑。
鹅毛般的雪花不停的自天空飘落,似乎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巴不得瞬间就把这无垠的大地覆灭殆尽,大地一片xue白。不远处的松针树上,积满了雪,松针树的枝丫被压得不堪重负,低低地垂了下来,就象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显得苍白而无力。
山上冬日里顽强生长的花草,被厚沉的白雪压得全都低下了头去,似乎都不愿亲眼目睹这场即将暴发的未知胜负的战斗。
后山上的小动物们,如松鼠一类的,从树林间探出头来瞅了半晌,似是受不了这天地肃杀的沉闷,“吱吱”叫了数声,便即隐匿起来,再也未曾露过脸。
后山上山的道路上,片刻之前还清晰地残留着夏侯家众人行上来的脚印,而此时,那深深的印痕,正在慢慢地,慢慢地被空中落下的雪花掩盖。渐渐的,渐渐的,只余下浅浅的痕迹。
后山又叫无夫山,那是近两千年前夏侯家的先辈们自己取的名称,千百年后,这名称仍然没有改变。
无夫山高入云端,半山腰之上便是一片云雾缭绕。朦朦胧胧,仿佛在那云雾深处,正聚结着无数的妖魔鬼怪,此时正睁着大眼,虎视眈眈地自上而下注视着夏侯家的这数十名成年男人,侍机而动,想在瞬间将他们吞噬。
而夏侯家所有的人的目光,此时却全都看向了那处在无夫山山腰三分之一处的无夫洞。
无夫洞是一个圆形的洞口,直径约有十米。洞中黑麻麻的一片,没有哪怕是一丝的光亮透出。
不过,从山洞中,却吹出了强劲的寒风。
寒风刺骨,比外面风雪中的寒风还要冰冷数倍。首当其中之人,被那寒风袭体,开始之时,无不激凌凌的打了一个冷战。
不知厉害的夏侯家族的几个年轻人试图靠近洞口,在距离洞口处十多米之内便被那寒风吹浸得簌簌发抖,战战兢兢地退了下来。
有数个看得不服气的年轻人运着功走了过去,其结果仍是一样。
只此一点,便已令夏侯家人骇然失色。
正文 第278章 血斧之战01
按昨晚商定的计划,由夏侯家族中内功最为深厚的夏侯辰沛与寒子进入无夫洞中,想办法将里面的观日通引出来,夏侯家族的其他人则是在外面埋伏,若是血斧及那观日通魔鬼出来由他们在外面拦截,他们的计划是与那观日通和血斧在无夫洞之外展开一场血战。
夏侯家能够战斗的、已年满十八岁的、身ti健康的男人计六十三人都聚在无夫洞外面,众人形成了扇形将无夫洞包围了起来。个个手中拿着刀、剑、枪等武器,严阵以等,如临大敌,一脸肃然。
雪,突然下得更大起来,冰冷的雪花飘落到众人的头上、脸上,衣服之上。
飘到脸上的雪花为人体的温度所化,慢慢的融化,化为冰冷的水珠沿着皮肤缓缓地滑落下来。那冰冷的感觉仿佛在提醒他们,暴风雨每时每刻都有可能来临。
无夫洞前,夏侯辰沛长长的白须在寒风中被吹拂而起,与那天空中落下的雪花一样的白。
白雪、白头发、白胡须,还有他一身灰白色的紧身袄袍。老人一身的白色打扮。
只有他的脸是红润的。
一身的白,仿佛他已经预感到这一战凶险之极,极有可能这一去,这一身衣裳便有可能是他最后的寿衣。
夏侯辰沛,一脸的凛然。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
寒子却是甚为简单,里面还是一件保暖衣,外面则是一身黑色的紧身功夫装,那是半夜里小雅连夜找保里的裁缝七婶做的。脚一却那是他的那跑鞋。
他一脸的淡然,由始至终均带着淡淡的微笑容。仿佛,要应对这一个神魔般的魔鬼,他一点都不担心。
与众人挥手告别,两人开始向无夫洞走去。
黑呼呼的洞口深处似乎有无数的眼睛正在凝视着他们,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地走进去。
夏侯辰沛抢着走在前面,以表其爱护后辈之心。寒子也不与他争,稍稍落后了他一个身位,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到达无夫洞前十米之内,里面的风已经非常的大了。夏侯辰沛走在前面,他的紧身的棉袄都被吹得刷刷作响,他的长须更是飞到了空中竖了起来。
他自然不会象刚才那些年轻的后辈一样站立不稳而后退,他的身形仍然如铁塔一般稳稳地定在那里。
他回过头来,看到寒子一脸微笑地跟着他。他那一身黑色的战袍一样的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只不过他站着的样子很是随意,却没有予人着力之感。
夏侯辰沛知道这年轻人的修为较自己为高,也不以为意,定下心神来,大步向那黑呼呼的洞口走去。寒子则是很自然、很随意的跟在他的后面。
一步,两步,三步……
十多步后,终于消失在外面的夏侯家人的视线之内。
一走进黑呼呼的无夫洞中,寒子便感觉到一股无比强劲的风迎面刮来。脸颊都被刮得生疼。他看了看旁边的夏侯辰沛,身ti虽然还是极稳,可是他看得出来,老人已经把内力运到了六层以上。
这无夫洞的洞口处,就象是一个风洞的风口,两人被吹得头发、眉毛、胡须都完全散开,尤其是夏侯辰沛,那长长的白胡子此时却成了他的累赘,刚一正式跨进洞中,他的白发便呼地被洞中刮出来的风刀削向了空中,扯得又散又直,他感到自下巴都要被拉tuo了。
这老头倒也当机立断,猛地划掌如刀,一掌切过,那足有一尺长、不知他留了多少年的心爱的白色胡须便已被他齐根切断。
洞外的的夏侯家众男人突然看到空中突然飘满了满天的白须,在无夫洞强劲的风力之下,呼——刷的一声,飘出了洞外近百米远,这才慢慢的落了下来。
人一进洞未战便先断了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兆头?所有人相顾骇然,没有一个人作声。
洞外寒风呼啸,白雪飘飘。
洞内劲风如刀,威势逼人。
无夫洞强劲的风刀使得夏侯辰沛和寒子两人根本就连说话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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