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连连点头,背着蒌筐便出了酒楼的门,看来这个酒楼是不行了,掌柜的性情暴躁易怒,真要是能做成生意,八成也不能长久,那要再找一家了,木莲在心里想着。
自古以来,狗眼看人低的人多得是,掌柜的那番话对木莲来说并没有啥影响,毕竟人家再怎么说也是酒楼的掌柜,掌握着实权的人,瞧不起她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儿,虽然她心里还是有些气闷。
☆、第二十九章 对手
“嘿嘿,刘掌柜的火气可真大,不会是火泄不下去吧!”右边摆摊的人嘴里发出笑声,一脸的幸灾乐祸。
旁边与他隔壁的人,自然也是纷纷应和,不过有知情的人却是说道:“人家可是有几房小妾,哪会有泄不下去的火,他最近是心火,最近锦阳酒楼因为搭上了京城的线路,所以做得红火压过他一头,所以才这么有火气的。”
众人听到这个八卦,立马围绕着知情人热烈的讨论了起来,知情的摊主得意洋洋的说着他从旁人如里得来的实情,添油加醋的描述着那时的场景。听到他话的木莲勾唇一笑,看来自己有了目标了,目标就是那个锦阳酒楼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锦阳酒楼的丰掌柜的最近春风得意,看什么都觉着顺眼,所以当小二说有人找他做生意时,倒也是心情颇好的应下了,虽然看到木莲这么小的年龄,眉头皱了皱,但是看到她的眼睛,心里倒也兴起了些趣味。
“姑娘,就是要做生意的人儿。”做生意的人必然要精明,丰掌柜对于自己的眼神还是颇为得意的,要不然的话怎么会与京城的贵人搭上线呢!
“是的,掌柜,咱想让你先看看咱种的菜,再与你谈生意。”木莲先发制人,她知道自己年龄小,没办法得到别人的信任,但是自己的菜却能得到别人的信任,她对自己种的青菜可是相当有信心。
“哦,那先看看。”丰掌柜摸了摸美须,脸上倒是带了些笑意。
木莲将蒌筐放下,然后将青菜拿了一打出来放到桌上,正摸着胡须的丰掌柜,看到桌面上的青菜,眼睛顿时一亮。
“这是……”丰掌柜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高昂了,便立马压抑住心里的狂喜;“这是青菜啊!”一句感叹话,可以表达出很强烈的意思,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而丰掌柜这个‘啊’,硬生生将冬天珍贵的青菜,而贬值到‘只是青菜啊’这样的意思。
木莲微微一笑倒也不急,她不急不徐声音十分悦耳的说道;“掌柜的,咱到这里来,不止看中了你这酒楼,也是看中了您。这青菜可是反季节种的,论珍贵性可比肉要贵多了,您说是不是?况且咱家的青菜卖相好,这拿出来水灵灵的,到时候您拿这青菜出去卖,也能成为您酒楼的一道名菜,不是吗?”
丰掌柜脸上没有表情,但眼里却是犹豫,因为他再想自己的酒楼能不能消化掉这些青菜。“其实咱刚才见到对面也有个酒楼,似乎不错。听人说,掌柜的有贵人相助,那么以后这酒楼肯定要跟着上一个档次了。”木莲话暗示着,他再犹豫不决的话,自己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丰掌柜看着这蒌筐青菜,咬了咬牙便答应下了,就算是花钱做实验了:“行,咱买下了。要是生意好的话,那咱们就签长期合同。”
丰掌柜也没有一口气揽下,提出想要观察观察,木莲笑了笑点头应下了,看来这个掌柜挺谨慎的。“可以!如果行的话,那麻烦您派个人与咱说一下,您也知道咱到要好几天才能到一次集市。”
丰掌柜笑着答应了,一只手不停的抚着胡须,心里颇为兴奋,木莲留下了住址,便跟在他后面到厨房称了有多少斤。
“掌柜的,咱也不说啥了,先给你个便宜价,十五文一斤。”称完了重量,木莲一脸肉痛的说了便宜价。
丰掌柜抚着胡须的手用力一抖,便将几根胡须扯了下来,他脸色有些扭曲的回答道:“小姑娘,这还算便宜,你可真是不知道便宜咋写。”
木莲神情似乎有些无所谓,她轻笑着出声:“掌柜的,明人不说暗话,您明白咱的意思不是吗?要是再争论便不便宜的事儿,似乎显得有些过于俗气了。”
卖家想要卖高价,买家想要杀低价,这是人之常情,不过丰掌柜明显是杀错东西了,这青菜在冬天,那就是物以稀为贵啊!
“看你这小姑娘嘴利得,行,就这个价吧!咱也不缺那几个钱。”丰掌柜很是豪迈的一挥手,表情很是洒脱,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正抽痛着呢。
木莲脸带笑意的夸赞道:“掌柜的果然是个爽快人。”
就这样,双方禀着平和平等的交易方式,你情我愿的协议,丰掌柜交了钱木莲交了货,皆大欢喜。
出了酒楼后,木莲觉得背后冷嗖嗖的,原来是太紧张出了汗,她兜里兜着那些钱,再仔细的核算了一遍,青菜是二十斤,那就是三百文,如果以后这个丰掌柜愿意签合同的话,那自己就要提高价钱,到时候赚得就不止这么多了。
木莲看着街道两边摆脱的,感觉怎么看都好看,果然心情爽了以后,一切都会变好啊!等到了李婶子摆摊的地方,木莲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心情兴奋的直招手:“鹏哥儿小苗!”
鹏哥儿他们看到木莲,立马叫了一声便冲了过来,李婶子看到他们俩这样儿,脸上满是疼宠的笑。“东西都买完了吧!”木莲看着他们的空蒌子,心里很是为他们高兴。
李婶子一听她提到这事儿,立马兴奋的直搓手,那脸上的满足掩也掩不住;“可不是呢,这几天真真是交了好运了,今天买的人还是上次那个人呢!那个人可真是咱家的大福星。”
木莲笑着点头直道是这样,她看了看周围,没有见到李大叔,便问道:“大叔,人呢,不在吗?”
李婶子担起空蒌筐,回答道:“噢,他说要去找下哪里有事儿做,让咱们先回去。”木莲哦了一声,便牵着鹏哥儿他们的手往回家的路上走,当大家路过一家糕点店的时候,木莲小跑到那里买了一包白糖。
“啊呀,咋还浪费钱买这玩意儿,你呀你,真是不懂得节检。”李婶子看到花大钱买了白糖,嘴里立马噼哩啪啦的教训了起来。
木莲抿嘴一笑并没有反驳,其实她只是想买回去给鹏哥儿他们吃罢了,因为有看到他们眼馋别人家的小孩,所以才会花钱买。李婶子看到她不回答,也只能闭上嘴巴,其实她心里也明白的,她买这些白糖是给谁吃的。
“东方公子的东西买好了吗?”李婶子转了个话题聊了起来。
木莲点点头,语气轻快的回答道:“早买好了呢!那个赶车的好象说要在这里等咱们的。”木莲仰起脑袋朝着周围看了一圈,当看到那熟悉的马车时,立马拉着弟弟挤开了人,赶车的人看到他们,立马从车上站起打了声招呼:“司徒小姐,回来了!”
木莲客气的点了点头,然后道了声麻烦了,便爬上了马车,鹏哥儿小苗上了马车后,还是那么兴奋,东摸摸西瞧瞧,而李婶子却显得淡定了不少。
等到几个人回到村口的时候,便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了那里,哭天喊地的声音从那里传来,而那骂声震天的声音赫然就是木莲的婶婶司徒氏。
☆、第三十章 丽寡妇的强悍宣言(上)
围观的村民大多数是从集市上回来的人,也有的是从家里跑出来看热闹的,木莲下了马车,护着鹏哥儿他们走到了外围,掂起脚尖往里看。
“你家婶子又再搞什么鬼?”李婶子眼睛里满是兴奋,挑着蒌筐的身子似乎灵活了很多,瞧她左挤右挤便挤进了人群里,木莲一阵黑线的看着她,看来婶子对于这样的事情,还真是保持了高度的热情以及丰富的经验。
“司徒小姐,我家少爷的东西。”赶车人面无表情的走到她身旁,指了指车里的东西。木莲啊了一声,然后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耳尖:“麻烦你先把东西送回去吧,那个蒌筐等一下咱再去拿。”赶车人点了点头,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木莲想着,既然是自己的婶子出了问题,那么自己就必须得了解全情,以防以后她出什么妖蛾子,自己可以对付,不是说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吗?现在她和那些亲戚可不就是处于这样恶劣的关系吗!
“你这个小YIN妇,咱今天非得撕了你,瞧你天天顶着张丑脸,还敢拈花惹草,真是不要脸,我呸!”司徒氏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全是血丝,一只手指指着丽寡妇的鼻子骂了起来。
木莲瞧着旁边有棵树,便顺溜的爬了上去,鹏哥儿和小苗怏怏的看了看树,觉得自个儿没办法爬上去,便熄了让木莲带上去的心思。
“乡亲们都来评评理啊!这死女人居然敢勾引咱丈夫,简直就是窖子里的妓,平时看你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背地里居然做出这种事儿来,看你有爹有娘原来也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女人。”
司徒氏觉着自己的心怦怦的再跳,就算骂得再厉害,也没办法让自己的怒气有所减缓,她看眼前那张柔媚的脸,真的很想撕烂它,不过至少现在她还有理智在。
丽寡妇淡定的看着鼻尖的手指,微微一拢秀发,然后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媚笑:“嫂子,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好无道理。这男人嘛就是贪鲜,何况嫂子你又长成这模样,要是年轻那会儿还不好说,但现在你可是差不多能跟猪比了。咱不说艳冠群芳至少也是清秀可人,有眼睛的男人都能看出来,谁比谁更好,不是吗?”
丽寡妇这话跟利剑似的直射司徒氏的心,想当初她也是苗条淑女,只不过因为嫁了人之后心懒了,想着已经嫁人了,就不用再像年轻的时候节食保证身材了。
“你说啥?你这不要脸的,居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儿,你以为你爬上咱丈夫的床,就能到司徒家吗,你做梦!你可别忘了,你可是克夫的人,这好人家哪愿意娶你这种克夫的人,咱看你还是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收拾包袱滚出这个村!”
司徒氏霸着一条理儿,鼻孔朝天的对着她,丽寡妇刚嫁了人,她丈夫就死了,所以克夫的名声也在村里流传了下来,虽然丽寡妇本人是长得美艳,但介于她的名声,男人都不敢轻兴趣妄动,毕竟女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丽寡妇皱着眉,听着她一声声克夫,眼里不如刚才的淡然,渐渐聚起了怒气,凭什么啥事都推在她的头上,当时嫁过去的时候,那死鬼就剩半条命了,要不是自己伺候着他,他还能活那么久。
“嫂子,你也别再在这里红口白牙的说屁话儿,邻近的人可都明白着呢,咱那丈夫自小体弱,不怕说句剥心话,咱就是自家爹娘贪人聘礼给嫁过去冲喜的。要不是咱一把尿一把屎的照顾着他,你以为他能顶到那天。”
丽寡妇眼圈盈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周围的男人一阵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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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丽寡妇的强悍宣言(中)
木莲坐在枝杈上冷笑,这些男人还真是视觉性动物,人家抹个泪丢个眼神,就跟丢了魂似的。
“司徒家的,这事儿有根据没,没根据的话还是别乱说,怎么说人家现在也难过得紧,你要是再败坏人家的名声的话,人家可怎么活哦!”
怜香惜玉的人出现了,男人一副保护者的模样,让司徒氏妒火直烧,自己丈夫跟人爬床,现在还有男人为她说话,明明她才是坏女人,凭什么?
“你给咱闭嘴,都是些臭男人。”司徒氏恶狠狠的盯着围观的男人,手上一抓便将刚才说话的男人脸给划花了。
刚才说话的男人叫了一声,捂住了出血的脸庞后退了几步,倒是没敢出手,毕竟司徒氏泼妇的名称不是吹的,那是像罗马一样一天天建成的。
“你这个泼妇,难怪你丈夫不喜欢你,到外面去找女人,你就是活该,泼妇。”男人觉得面上无光,恼怒得人身攻击了,司徒氏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直发青。
男人看到她快要暴发的模样,立马捂着脸退入人群中,再也不敢吭声。“嫂子,人家说得可都是心里话,你用不着气成这样的。今儿个咱就在这里泼了脸皮说了,颖大哥他与咱两情相悦,要不是因为他先娶了你,你以为你有本事做司徒家的儿媳么。今儿个这事儿闹了出来,咱就是做小也要嫁给颖大哥,要不然的话咱们都撕破脸皮,去见官吧!”丽寡妇这番强悍的宣言,雷得木莲外焦里嫩,这司徒颖跟丽寡妇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你这jian妇,见官就就见官,你还真以为俺怕了你不成,老娘从小到大还没怕过谁呢!”司徒氏撸起了袖子,一脸凶悍的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