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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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飞歌-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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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很好!”他猛地松开我的脸,被他捏住的地方一阵火辣辣,接着他重重地将我按在桌台上,翻身压了上来。

    我心中一沉,背下的桌台咯地生疼,他扳起我的脸,伸手撕开衣襟,我死死闭上双眼,进了这皇宫,就没有了出路。

    “你想要什么,嗯?”他流连在我的脖颈上,来回挑动,一口咬住我的锁骨,厮磨着。

    “我要的很简单。”我倔强的回答,我想要自由。身子被他压得很痛,就快呼吸不过来。

    “朕知道。”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廓,他反复亲吻着那道疤痕,微微的痛感伴着酥麻的凉意传来。

    我直挺挺地躺在他身下,没有任何反应,不拒绝也不回应,空洞地盯着高高的屋顶,上面刻着两条蟠龙,云海翻涌,周围弥漫着陌生的气息。

    “朕会满足你的要求!”他忽然放开我的身子,不屑地说着,转身喊道,“苏林!”

    我没想到他就这样放过我,愣愣地看着他,此刻他的眼神冰冷无神,好像刚才伏在我耳边说话的人并不是他,帝王心,海底针。

    门外走入一个小黄门,“奴才在。”

    “将她带下去,贬居永巷。”他起身瞥了我一眼,拿起桌子上的竹简向外走去,“你这副丑模样,朕不愿再见到。”

    “诺。”小黄门应道。

    “陛下!”我突然站起来,不卑不亢地对上他的眸,“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不可。”他再没多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永巷,那个关押罪妃和宫女的地方,最适合我不过。可是刘彻,若今日你放我在永巷,他日我定要风风光光地出来!

    “有劳带路。”我整理好衣衫,对着苏林微然一笑,去永巷。

    当我站在永巷深深的石门下,才明白了这两个字的含义,永夜无边。两侧高耸的宫墙,夹着一条狭长的青石路,一眼望去,没有尽头。

    永巷连接着长乐未央两宫,截然不同的世界。头顶那片天空,高远而遥不可及,连飞鸟也不愿从这里经过。夕阳落照,宫墙的影子拉长在地,映出我细弱的身影,斑驳的石墙上有着深浅不一的纹路。

    石门在身后轰然而闭,隔断了所有的情念,我的心随着那声响,沉沦在黑夜中。

    我从未想过,竟会有踏足皇宫的一天,我从未想过,竟会是宫门深锁的一生。那看似巍峨的红墙绿瓦,困住了多少情心,葬送了多少真意!

    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人生失意无南北!

    巷子东西而落,南北两侧路旁,便是宫女的住所。贬居永巷,我既然算不得罪妃,那就是宫奴。

    苏林将我带到浣衣房,和管事宫女交待了几句,便走掉了,看样子他的地位不低,浣衣房的人都对他恭恭敬敬,想来也是,能在皇帝身边服侍的,说话自然分量不轻。

    从此我便有了新的身份,浣衣奴。管事宫女,大家称她子阑姑姑,年龄并不大,约有二十五岁的模样,她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目光停留在我脸颊的伤疤上,神色复杂,也许她认为我一定是在宫里犯了错误,受刑被贬,这样的事情在宫中并不稀奇。

    身上的绸衫被换下,穿上统一的灰蓝色布衣,头发全部绾起,那只青铜簪被我揣在怀中,贴身存放,它是霍去病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我蜷缩在狭窄的木榻上,从破旧的窗户中,看到了如墨的夜空,无月无星。

    “摇光…”我默念着,它到底在皇宫的什么地方?

    “抚柱楣以从容兮,览曲台之央央。白鹤噭以哀号兮,孤雌跱于枯杨。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

    飘渺幽怨的歌声,从巷子深处隐约传来,凄迷悱恻,是谁会在夜里唱歌?我循着歌声,走出门去,歌声戛然而止,站在巷口,万籁寂静,冰冷的夜风吹落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进宫了~~~……

    看大家的留言,有喜欢小霍,有喜欢小刘~肿么办呢~~

    O(∩_∩)O~希望大家都喜欢~~~

    灰走~~虽然收藏还是很少,但是看到大家留言俺觉得好幸福~~乃们是我最大的动力,握爪~(≧▽≦)/~




36

36、一梦惊别雁初过——夜歌 。。。


    躺回床上,握着青铜花簪,我哭了一整个晚上,把所有的眼泪流尽,从此以后,再不会软弱。

    第二天清晨,有宫女来催我,我这才发现我的作息时间已经不适合如今的生活了。

    来到浣衣房时,水池边站满了人,她们见我姗姗来迟,皆投来审视的目光,这些女子年纪尚轻,我礼貌地点头微笑,人群中却发出不屑的声响,我充耳不闻,径直走到属于我的位置。

    三具椭圆型的木盆中,堆满了衣服和被单,从水池中舀来一盆清水,倒在木盆里,挽起袖子揉搓了起来。

    “瞧她那副狐媚样子,洗衣都不会。”旁边一个高挑的女子讥笑道。

    “手笨眼拙!”另一矮小宫女走到旁边,撞了一下我的木盆。

    狐媚?宫里女人的思维果然独特,若是狐媚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了。我不抬头,使劲揉着衣服。

    “这些也归你了,今日要做完!”说话间,高挑女子将她盆中的衣服,塞进我的盆中,本来就已经很多的衣物,挤满了落在地上,我静静地抬头,那女子娥眉微扬,长的还算清秀,只是神态嚣张。

    “我只做我该做的活。”我直直地站起来,将那些衣服重新放回她的木盆。

    “这就是你该做的!”她尖声喊了起来,大家纷纷围了过来,仿佛看好戏一般。

    “模样不大,性子不小。”有人趁机讥讽道。

    高挑宫女堵在我面前,我们两个中间放着那一团衣物,谁也不让步。新人又怎么样,我可不吃欺软怕硬这一套。

    “婉莹,你教教她规矩。”一名瘦小的女子挤到她身旁,努嘴说道。

    叫做婉莹的高挑女子不屑地嗤笑一声,转身从池子里舀来一盆水,猛地泼在我身前。

    **的水从我脸上身上滴落,大部分水泼在我身上,一部分泼在盆中的衣物上,秋风吹过,卷起一阵阵凉意。

    “唉哟,这盆里的衣服都湿了,要赶快清洗!”婉莹得意地瞥了一眼,对周围人笑道,转身走了回去。

    我长吁一口气,伸手捋起落下的发丝,一步抢到池边,舀起满满一盆子水,轻声唤道,“婉莹!”

    就在她回身的瞬间,我将一盆尽数泼出,扔下木盆,转头走去。只听身后一片叫喊声,我继续蹲在地上,若无其事地清洗衣物,不理会她们的指指点点。

    最后子阑姑姑过来,才算平息。我抬头看见同样湿漉漉的婉莹,她正忿忿地盯着我,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我冲她微微一笑,她表情怪异地扭头,嘴里嘟囔着什么,不过她倒是再没来找我的麻烦。

    这些女子也着实闲的发慌,我想她们这样,也是在百无聊赖的奴役生活中自娱自乐罢了。

    白天受了风,我窝在被子里,不停地咳嗽起来,揉了一整天的衣服,浑身酸疼。困倦疲惫中,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

    幽怨的歌声又飘了出来,我从梦中转醒,不知不觉已是午夜。

    我披上衣衫,悄悄走了出去,循着歌声,我绕进一条小径,前方黑漆漆地一片,歌声又停了下来。

    正在我出神的时候,一双手轻轻拍在我肩头。我猛地回头,心脏几欲跳出!

    来人圆圆的脸庞在月光下隐现,一双眸子此刻亮闪闪。

    “有些地方,你不该来。”子阑姑姑沉声说道。

    “我听到有人唱歌。”回头望着前方漆黑的房屋。

    “没有人在唱歌,跟我回去。”她一把拉住我,径直走了回去。

    “子阑姑姑。”我开口。

    “何事?”她淡淡地说,并不回头。

    “你知道宫里有什么人或者物叫做摇光么?”我望着高高的宫墙。

    她回头,定定地开口道,“不知。”

    我深深呼吸,举头四望,为了这样一个飘渺的预言,囚在这深宫内,到底是对还是错?

    在浣衣房的日子单调简单,其实自己做活的感觉也很充实,一日三餐,晨起晚归。

    那些女子从起初的排挤我,到现在视我于不见。因为她们的冷嘲热讽对我没有任何作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昨天一名宫女,因为不小心揉破一件尹夫人的衣服,被带到曝室挨了鞭子,送回来时连哭声也没了。

    当我从小山般的衣堆抬起头来时,天边已经泛起了晚霞,又是一天将要过去。走在青石路上,静静地看着云霞翻滚,天色转淡。

    晚上正要躺下睡觉,子阑姑姑却叩门而入,这间窄小的房子,几乎没有外人踏足。

    她将一枚小陶罐轻放在桌案上,“这是治疗风寒的药茉,每晚和着水服下。”

    “谢谢。”我接过药瓶,对她点点头,虽不知她的用意,可至少对我无害。

    她见我神色疏离,走到门前淡淡地丢下一句话,“苏林当初送你过来,便嘱咐我好生照拂你。”

    苏林?我无奈地笑,真不知道刘彻如何作想,既然爱美色,我已无容貌,却又不肯放我出去,是了,我违抗他的懿旨,他可以处死我,或者留下来折磨我。

    自从来到永巷,我竟然再没有做梦,我是那样思念他,可却连梦都不得一个。在边塞可好,是不是依旧那样拼搏厮杀,军中帐营内,谁在陪他渡过一个又一个晨昏。

    骠骑将军,霍去病,那是你的归宿,你一定很高兴吧,我知道我不可以那样自私,因为只有战马上的你,才是那个我爱着的男子。

    夜凉如水,天边月正弯。子夜刚过,歌声准时响起,我再一次循声而出,也许在深宫内放纵好奇心绝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可我仍然要去。

    藤蔓交织下的低矮屋檐,长久失修,很是破败,木门上了锁,我趴在门上仔细倾听,那女子声音起起伏伏,不一会便停了下来,静夜无声。

    “午夜来此,所谓何事?”屋内女子忽然开口,声音细微。

    我一窒,到底要不要说话?

    “是陛下派你来的么?”她似乎有些激动。

    “不…我是循着你的歌声而来的。”我如实解释。

    “永巷之中,知我音者,久未有闻。”她的声音飘渺,苍然一片。

    “你的歌声很美。”我隔门而对,里面传出她低低的笑声,再无话语。

    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迋迋若有亡…

    我恍恍惚惚地走回房间,幽谧的歌声回荡在耳边。

    第二天,我心里仍惦记着那个神秘的女子。午饭过后,我悄悄来到那座冷宅前,却见一名宫女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心下一动,在她刚打开门锁时,我踉跄着跑了过去,和她撞了个满怀,食盒翻倒,也溅了她一身。

    “对不起!”我急忙伸手擦拭。

    “这可如何是好!”她责备地看着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食盒,粟米饭菜散落一地。

    “你先去膳房再拿些回来,我帮你把剩下的先送进去。”我将剩下的饭菜收进盒子,故作焦急的看着她。

    “也好,你先帮我看着!”说罢,小宫女急急跑了出去。

    “快些回来!”我佯装喊道。

    转身快速地走进了院子,推开木门,一股尘土旧败的气息扑来,似乎很久没有人整理。踏着地上的枯叶,我走入屋子。

    和猗兰殿相比,这里摆设简陋,地方狭窄,完全没有皇宫的气派,永巷冷宫果然是如此不堪。

    “放在桌子上罢。”说话的正是昨晚那女子。

    我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慢慢地走进内室,十分好奇这是怎样一个女人。

    穿过帘幕,矮榻上斜靠着一名女子,灰色的衣角散在床旁,我缓缓走出。

    那女子闭目而坐,侧脸削瘦,当她转过头来,一张清丽绝俗的面旁映入眼帘,带着恹恹的病容,我从未料到竟是这样一位美貌的女子。

    她慵懒地笑着,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昨晚是你陪我说话。”

    我点点头,还没有说话她便能猜透,这样一个剔透聪慧的女子,刘彻也舍得将她囚在永巷里,我不禁一阵发寒。她只坐着不动,向我摆摆手。

    “听声音便知,定是你样的妙人儿。”她额前发丝微乱,却平添了一份柔媚。

    “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我轻声唱起她的歌,缓缓走到榻前,“这是你作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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