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锦点了一壶香片,又点了几盘点心,绿意紧着扯她的衣衫,小声说道,“二少奶奶,咱们的银两不多,省着点花。”
杜若锦皱起眉头,看店小二撇着嘴走远了,才说道,“我现在好歹是高家二少奶奶,让人知道连茶钱也付不起,岂不是令人耻笑?”
绿意突然神色一变,往杜若锦身后努努嘴,杜若锦往身后看去,赫然发现一玄袍男子站在那里,手摇纸扇,端的是风流倜傥。
他见杜若锦疑惑而戒备得望着自己,随即抱拳说道,“在下见公子言谈不俗,心生仰慕,特别想来交个朋友,不知可否同座?”
杜若锦上下打量他几眼,说道,“无妨,鄙人深感荣幸。天高气爽,国泰民安,能够坐在一起品茶论天下也是一种缘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杜若锦用曾经看影视剧里的语言,与来人客套一番,有些不伦不类,绿意忍俊不禁忙捂着嘴别过身去,偷偷地笑。
“在下楚惜刀,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他抱拳答道,杜若锦却分明看见他眼底的那丝促狭的笑意。
正好店小二送上茶来,杜若锦豪气干云得说道,“楚兄请,与楚兄虽是初次相识,但是相谈甚欢,这顿算是在下请楚兄了。”
楚惜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还是让在下请吧,毕竟是在下唐突了公子雅趣。”
杜若锦一挥手,照旧潇洒,说道,“也罢,只是如此一来,让楚兄破费了。”
一旁的绿意听得目瞪口呆,二少奶奶与这个男人坐在一起喝茶已是骇人之事,还兜兜转转让别人来付钱,亏她好意思说得出口。
楚惜刀倒似并不在意,笑道,“公子还没有告诉在下,该如何称呼呢。”
杜若锦抱拳道,“在下杜锦。”
“原来是杜公子,幸会幸会。锦州城内,不知那户人家姓杜?在下改日也好登门拜访。”楚惜刀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得说道。
杜若锦一怔,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定会露出马脚,忙拉着绿意起身,“楚兄,在下还有事,改日再聊。”
楚惜刀出手迅捷,忙拉住杜若锦的手腕,说道,“再坐一会吧,杜兄何苦要让大家意兴阑珊呢?这里风景雅致,也无杂人,不如叫些酒菜痛饮一番,不醉不归岂不是更好?”
杜若锦的手腕被他握住,一时挣脱不开,不禁面色羞红,楚惜刀眼底的笑意更甚,说道,“杜兄一个男儿身,怎么也知道脸红呢?不过这模样,可是比女儿身还要俊上几分呢。”
“难道楚兄喜欢握住男人的手不成?看不出楚兄也算是个阳刚之气的男人,还喜欢做些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事情来,真是给吾辈男儿丢脸。”
“在下只喜欢握住娇俏女儿家的手,滑滑嫩嫩的……”
正文 第十四章 绣囊
杜若锦连耳根也红透了,知道这楚惜刀试穿了自己的女儿身,当即翻脸到,“放手,否则我就喊人了。”
未等话音落下,窗外飞刀刺来嘶嘶作响,直冲楚惜刀手腕而来,楚惜刀无奈,松开杜若锦的手,去窗口察看。趁这个空档,杜若锦拉着绿意就往外奔了去。
两人一路疾奔,跑的气喘吁吁,挨近高府侧门的时候才停下来,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
绿意拍着胸口说道,“二少奶奶,刚才差点吓死绿意了,那个楚惜刀不知什么来路,是何居心,救咱们的人也不知是谁。外面虽然好玩,可是太过危险,以后咱们还是好好呆在墨言堂,即便月银不够,咱们省着点花,总是可以的。”
杜若锦倚在墙角,也有些后怕,自己在这个世上身单力薄,遇到什么不测,别说连累了绿意,都难以给自己一个交代。
两人正正衣冠,从高府侧门走了进去。根本没有看到,身后还有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远远地跟过来,站定在远处若有所思,他就是高墨言。
当他看到杜若锦女扮男装出了门,便悄悄追了上去,哪里能想到她竟然与一陌生男子在茶楼称兄道弟,如果不是最后杜若锦用力挣脱那个男人的手,他高墨言势必射出两枚飞刀,其中一刀定要取了杜若锦的性命。
墨言堂内,杜若锦和绿意刚换了衣物,大少奶奶的丫鬟珠翠便过来气冲冲得喊道,“绿意,你们去哪里了?大少奶奶让我来问,那批绣囊什么时候做好。我来过好几趟了,都没见你们人影。”
绿意听见珠翠的话,慌得拿眼去敲杜若锦,杜若锦闲闲散散得喝着茶,充耳不闻。绿意暗暗叫苦,对珠翠赔笑道,“好珠翠,麻烦你给大少奶奶求个情,就说二少奶奶身子不适,实在不适合再做些活计了。”
珠翠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得吼道,“这么说,那批绣囊你们压根没有做?”
绿意不敢回话,偷看杜若锦,她淡定斯文,装聋作哑的功夫极为到家,绿意那一刻,恨不得自己也是聋哑算了。
珠翠骂骂咧咧了一阵,临走说道,“还真把自己当娇贵的二少奶奶了?要不是当年老子爹要挟高家,你也能进得了高家的门?这高家上下哪个丫头不比你强些?等我回了大少奶奶,看她如何处置,你们且等着好吧。”
绿意苦着脸,说道,“二少奶奶,这可如何是好?大少奶奶发起飙来,从来没有咱们墨言堂的人好果子吃,克扣月银,明讽暗刺,这还都是轻的……”
杜若锦也有些懊恼,当初任性轻率,不过她心里自然也有了好法子,安慰绿意说道,“无妨,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去给我准备些水,我要沐浴。”
绿意应了下来,出门去提热水来,倒进了檀木浴桶,又拿来些花瓣,洒进了水中,顿时花香四溢。
绿意将一切准备妥当,杜若锦就让她下去休息,绿意拗不过她,只好出了房门。
正文 第十五章 威逼
杜若锦将房门关好,脱净了衣物,慢慢迈进浴桶中,水温恰好,花香四溢,端的是舒适宜人。
杜若锦用手撩起花瓣,往身上贴去,一边用腿慢慢踢起水花,水花四溅中露出白皙而滑嫩的肌肤,杜若锦自从穿越过来,从未打量过自己的身体,现在细细看着诱人的身躯,深深叹息,可惜了这副好身子,这如果搁在现代,做内衣模特也不为过。
若锦心情舒畅,不禁低声哼出歌来,“洗呀洗呀洗澡澡,宝宝金水少不了。”只可惜自己还要装聋哑人,不能大声唱出声来。
杜若锦不知,此时此刻,窗外站着一个人,正是高墨言。
他从窗影上,看到一个纤巧有致的身影慢慢滑进浴桶,本有些心猿意马,两年多了,他从来不知她的身材竟是这般诱人,就算她是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又如何?他第一次有了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高墨言正不知到底要离开,还是推开房门进去,便听见绵软甜腻的歌声,低低的却带有几分俏皮。高墨言紧紧握住拳,只觉得全身火气都冲了上来,她竟一直装聋作哑。
她是用装聋作哑来逃避自己吗?她难道厌恶自己吗?她难道从来没有一丝想要讨自己欢心的意思吗?高墨言只觉得受到莫大的欺骗,血气一冲,便毫不犹豫得推开了房门。
杜若锦只以为是绿意去而复返,正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身后的气场不对,回头看去大惊失色,吓得猛的一个起身,用手掩住惊呼之声,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来。
高墨言站在杜若锦身前,目光灼灼,杜若锦觉得有些不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裸身站在他面前,随即又将身子掩进了水里,只是看着高墨言的眼神有些怒意,似是在怪他怎么如此唐突?
高墨言伸出手来想要碰触杜若锦,杜若锦紧忙往后靠了靠,疏离之意不言而喻。高墨言强压下怒气,低下身子,凑在杜若锦的耳边,说道,“怎么?装聋作哑很辛苦吧?也真是难为你了。”顺便将杜若锦掩在水里的身子扫视得一览无遗。
杜若锦用双手护着胸前,不理会他,她打定主意要装聋作哑,时机未成熟之前,莫名能说话会被人当成怪象,说不定被些居心不良的人说成沾惹了妖气,再给乱杖打死就不合算了。
高墨言看杜若锦不说话,心生一计,当即伸手进水将她捞起,杜若锦的身子光洁而细腻,现在又沾了许多水珠,诱人极了。
杜若锦不能出声,只好咬住嘴唇,用手捶打着高墨言,让眼神命令他将自己放下来。高墨言哪里肯听,看着因杜若锦因挣扎而晃动的红润丰硕,喉结活动吞咽了几次口水。
高墨言将杜若锦放在床榻上,杜若锦不断挣扎,高墨言将她的手控在头顶,又用腿压在她的双腿,将她牢牢锁在身下。
高墨言眼神魅惑,轻轻咬住她的耳珠,在她的腰间轻轻揉捏着,令她浑身一阵战栗。
他在她耳边低语,“我会吻你,吻遍你全身每一个地方,直到你开口说话。如果你还要一直装聋下去,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得要了你,直到你呻吟出声。”
正文 第十六章 低吟
杜若锦咬牙切齿地看着高墨言,他眼神狡黠,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止,看到杜若锦仍旧不出声,他履行了他的话语。
低下头去,将吻轻轻落在了她的唇上,杜若锦被电击了一般将头转过去,高墨言并不追逐,又将吻落在了她的脖间,细密而轻柔,随即向下,落在了她的胸前。杜若锦在他身下扭动着,试图逃脱开他的禁锢。
高墨言低语,“你这是在诱惑我吗?”
杜若锦面红耳赤,被高墨言的吻得一阵阵酥痒。他与她之间,只剩下高墨言身上的衣料,悄悄得激起她心头的一簇簇火苗。
她的抗拒令他觉得有些狂热,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身体的重量也全部压了上来,杜若锦身不由已得要长舒一口气,差点惊呼出声。
高墨言的手却慢慢往杜若锦的小腹滑去,杜若锦心里一紧,知道高墨言这是要玩真的了,如果自己再不开口说话,只怕他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还在思索间,高墨言的手已经滑到她的腹下,慢慢揉捏着,杜若锦顿时犹如浸入沸水,不能自已。
杜若锦万般艰难得吞吐出几个字来,“不要,不要……”
高墨言总算是在她的面前,真实可信得听到了她的声音,又惊又喜又怒,心里竟是五味杂陈,手上的动作也是一僵,“你总算开口了。”
杜若锦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明显放松下来,说道,“是,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高墨言看到她拒绝的表情那么明显,自尊心受挫,杜若锦不再掩饰,挣扎着,喊道,“高墨言,你不守信用,你说只要我开口,你便会放开我。”
高墨言几把扯掉了自己的衣物,眼神炙热而痛楚,说道,“晚了,我改变主意了。”
“高墨言,你无耻……”杜若锦急道。
高墨言邪邪一笑,作无辜状反问,“我与自己的娘子行夫妻之事,怎么能说是无耻呢?要说无耻,你才是够无耻,你装聋作哑,骗了我这么久。”
杜若锦表情冷了下来,再也感觉不到他指尖的一丝温存,说道,“你因为我又聋又哑,所以对我诸多疏远,连墨言堂也不曾有一刻的逗留,我当日差点死了那废弃的宅院里,而你却大刺刺敲锣打鼓迎亲娶妾,你说,你算什么夫君?”
高墨言的脸也瞬间冷却下来,从杜若锦的身上弹跳起来,声音冷厉说道,“哪又怎么样?你父亲要挟老太爷,要我娶你进门,我本来也想留在这墨言堂与你行夫妻之实,可是你呢?你装聋作哑,对我躲躲闪闪,我堂堂高家二少爷,要什么的女人没有?还要跟一个聋哑女人低声下气吗?”
杜若锦凄苦说道,“你为什么不想,她其实是怕你嫌弃她,所以才对你逃避,如果你能对她倾诉衷心,她也会对你敞开心扉的。”
高墨言一把执起她的手腕,怒道,“那你如今开口说话又是为何?我一直以为你是自小隐疾,所以一直对你饱含同情,可是照现在看来,你骗了我,成亲两年多来,你从不肯与我说一句话,你却在茶楼与男人私会,与他畅谈甚欢,你置于我这做夫君于何处?”
正文 第十七章 解围
原来如此,原来下午在茶楼,射出飞刀之人解围之人,是高墨言。
杜若锦顿时对他有了一丝感激,正要开口称谢,并且向他解释楚惜刀的来龙去脉,高墨言已经黑着脸,狠狠甩开她的手腕离去。
杜若锦躺在那里,直到感觉到凉意,打了个喷嚏,才发觉自己并未穿衣,忙拉过锦被来盖着身子,只是为时已晚,到了夜间,就慢慢发起热来。
次日,昏昏沉沉醒过来,绿意搀着杜若锦去了前厅用膳。碰见高墨言是意料之中,两人均是面无表情,仿佛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一般。
这次前厅用膳的人并不全,只有高老太爷,大夫人,二夫人,还有大少爷、大少奶奶,高纸渲在,高砚语、高美景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