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死木头!”第一次碰到和自己八字如此不合的人,明若只得吐血:“你又不是我爸,居高临下得一会安排这个一会安排那个的——而我就那么没用,非得人家安置我妥帖,我自己就不会照顾自己了?我告诉你,我没有八股到把这种事看得这么重,毕竟人命比较重要嘛,佛祖也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而且又是我自己跑到妓院被你那两个跟班误会……我自认倒霉了,不用你负什么责任……但是——毕竟人家心里还是很难过嘛……”说到这里,明若语气明显提了起来,怨念十足道:“你这个猪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来安慰安慰我吗?”
“你要我怎么安慰你?”
“你——真是个木头脑袋,安慰人都不会吗?”明若脸一红——怎么会有这种人:“那……那至少,至少装出点追悔莫及的表情总会吧?”
“你不觉得这种事情毫无意义么?”
“但至少可以让我舒服点嘛!”蒙上被子:这个人——明若显然是大受打击:自己算是遇上了——亏他长了一副莱茵哈特的相貌,却生了个奥贝斯坦的个性!
“那是自欺欺人才对吧。”冷无双摇头,叹口气:“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明若索性闭上眼睛把头埋到被子里:死木头,越说越生气,还是不说了!
见那小家伙把被子揉成一团,冷无双拧了拧眉,伸手把被子捏好才起身离了去:
“少想些没用的事情,对你有好处。”
明若则窝在被子里,花了好大力气才没有把抱着的枕头扔出去——
算了,就当八字不合,思想有代沟吧。亏他长了一张莱茵哈特的脸……真是一枝鲜花插在坨牛粪上冷性的家伙,死木头,以后谁和他在一起,随后的死因不是气死就是无聊死!
就这些吧~~人家毕竟大病初愈~~
“不行了不行了,我们再休息一会吧!”对着当头的烈日,明若哀叹。
“什么?!!!”前头的两个壮汉同时回头,不可置信道:“你又要休息?!!”
“我累了嘛。”
“你难道是泥做的不成?坐马也会累?!”
“这马走起来很颠啊!我屁股痛死了!”这边也是明若理直气壮道。
“每次走不到一个时辰,你就这么说,像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凤阳?”阿然出生到现在除了女人还没见过如此没有体力的,自是火气一大把。
“阿然,别说了,就停下歇一会吧。”
“唉,总算出了个有人性的。”明若一边叹气一边从马上翻了下来,乐滋滋地往冷无双那边靠过去——因为在山间,所以冷无双并没有蒙面,明若看来自是一件赏心悦目的艺术品。
而阿然和阿木却是相视一笑,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方的讽刺味:冷将军有人性?!这传出去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谁不知道凤南军军规出了名的严厉?
“像你这种人,真应该扔到军营里过个几年!”斜眼瞪了悠哉地躺在树边的明若,阿然有感而叹。
“谁说我没有在军中待过了?”一边明若不服气的打着哼哼:“告诉你,人家当军人可优秀着那!”
“哈哈哈——你当过军人?敢情月小弟待的是哪个营哪个队的?我还真要为那个队长不值一下了!”阿然两手一摊:“这真是我这几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你——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不跟你说了!”
“那是因为你说不过人家吧?”阿然吐舌:“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居然看到老鼠也会跳起来,到底还算不算男人啊?”
“哼,难道有谁规定过看到老鼠跳起来的人不是男人吗?告诉你,我非但怕老鼠,而且蟑螂,毛虫,蚯蚓,水蛭我都怕,那又怎么样了?”明若抬眼,往嘴里塞块核桃糕:
“反正啊——我不怕你就行了……哼!”
“你——”突然被将了一军,阿然自然懵地不爽:“你这小东西,只会撑口舌之勇,有什么好得意的?”
“噢——”一边嚼着核桃糕,明若一边吐吐舌头:“那算你撑匹夫之勇就潇洒了?”
阿然正欲分辨,却正好对上冷无双的眼神,只能作罢。
“月小若?”
“恩?”见绛瑛(注,冷无双的伪名:既然明若想到起假名,别人自然也想到了。)出声,明若把头回了过去。
“我看你也不累了,继续上路吧。”
次日
“月小若。”
“嗯~”明若一个翻身,继续会周公去。
“月小若!”
“嗯~嗯~”明若无意识拂拂手,好吵。
“该死你——月小若!”阿然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掀起了明若的被子。
“嗯~嗯~现在的蚊子好张狂……”怎么连人家被子也掀了?明若对着阿然的胸口拍了几下以表抗议。
“你——你这个懒虫!冷死你最好!”一怒之下,阿然把被子带了走。
“嗯~”再睡会,再睡会~
“你——”一边阿木也看呆了:“你不冷——还睡?”
“我宁可冻死也好过这么早被拖起来……再睡三柱香,不,两柱香,不一柱香也好……”
“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阿木也是无语。
“看到吧?有这个拖油瓶,估计我们明年也到不了凤阳了!”阿然一把扔下被子。
这边明若正好撩到,滚过去一个翻身,被子又妥帖地卷好一周:暖和了……继续睡……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个懒人呢?”阿木总算开了眼界。
“要是他是我手下,我估计真要被他气死!”阿然一边说一边瞪了睡得正香甜的人一眼:“不过说起来将军……”
阿然还没说完,冷无双正好回来,见明若还横在地铺上,微微簇眉。
“将军……这……”阿然和阿木一同望向冷无双,再撇撇明若,眼光中此时却有了些同情……
下一刻,明若只感觉全身一轻——冷无双一把抱起地上的贪睡鬼往旁边的湖中一抛:
“啊……”明若只感觉自己前刻还在梦里幸福地吃着蛋糕,下刻却成了落水鬼,意识一清——原来自己真的掉进了水里“咳咳咳……哪个混蛋?!!”
“你醒了?”冷无双一边绑着马鞍一边淡然道:
“正好,顺便把澡也洗了。”
“咳咳咳咳……”
“对不起。”见明若蜷着身体似是要把心都给咳出来,冷无双不禁有些内疚,一边把人抱在怀中为他顺气一边回想着刚才医生说的话
“年纪小身体也不能如此糟蹋的!才行过……现在伤口又感染了又浸了寒气……唉,以后有你苦的!”
“咳咳咳咳……算了……反正遇上你,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也不在乎……咳咳咳”明若好容易歇了口气:“再多几次……咳咳咳……”
望天第二部:将军明若 正文 第九章
章节字数:2641 更新时间:07…08…07 14:47
见明若如此憔悴,一向和他抬杠的阿然也没了之前的抱怨,无奈地在一边瞧着,却没再说一句话。冷无双守在床边,见阿木要出门,便吩咐:“先别去凤阳,在这里租幢清雅点的别院,呆他病完全养好了再说吧。”
“是,将军。”阿木抬眼望了望床上瘦小的身影,再望望自己的同伴,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
“要不要干脆去请个几个丫鬟来照顾?”阿然一边检查落脚的地方一边提议到:“现在帮他梳洗打理的都是将军,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不行!这里是离国,万事还是小心为妙,你忘了我们之前遇伏击的事情了么?”阿木考虑了一下道:“而且为了安全起见,我这次租房的时候和这里的主人说是我家少夫人病了,虽然那人应该不会怀疑,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去买一套女装给他换上。”
“也对,反正那个人穿了女装没人会相信他是男的!”阿然点头道。
“起来,把这药喝了。”
“恩。”明若睁开眼睛,却看到冷无双正坐在床沿扶着自己,不禁脸红了起来:要这么一个人侍侯……还真是不大习惯……
“对不起。” 想想自己,也真够没用的……由着冷无双喂着自己把药一口一口喝完,微微的低烧使双颊看起来浮着两朵淡淡的红晕,愣了半饷明若才低头轻轻地说道:“……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你不用这么说。”放下手中的碗,冷无双把明若放下,捏好被子……正欲离去——却被明若抬手扯住了衣袖。
“等等。”见他又要走,明若不禁出声挽留:幸好喉咙没有之前那么痛了,却见绛瑛(第二次声明,冷无双对明若说自己叫绛瑛)诧异地回头,而自己也突然发觉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便愣住了。
“还有什么不舒服地方?”
“我——”明若委屈地想:若是不说点什么,这人岂不是铁定认为自己是无聊人士了?不行……“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你能不能留下陪我说说话?”
“你闷的话可以看书。”冷无双倒是为他指了条明路——其实也不能怪他,从出生到现在,凤南及周围人的生活都是连着轴转的,很少的空闲时间冷无双也一直用看书习武……至少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悠闲到要打发时间的地步,更没人提出过要自己陪他打发时间——即使是昭安或皇后也没有提出过……
“书有什么好多看的?从小到大看得还不够多吗?而且人家现在生病,一个头两个大,要看也看不进去的啦——唉,对了,你肯定也得过病,我现在的状况你应该有体会啊!”明若捂着头看着床梁:“我现在头好晕……”
“即使头痛,也不会如你这般。”其实受得最多的伤是剑伤,不过即使情况很严重,在打仗的时候也没有时间静养——在战场上,烧发得再厉害,敌人也不会给你养病的空间和时间。而熬到回国,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至于风寒,或许很小的时候得过,但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绛瑛你是军人?”把手搁在额头,明若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虽然应得很随意,但漆黑的眼眸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因为啊……你那两个手下一看就是军人嘛——粗枝大叶又狼腰虎背的”提到那个叫阿然的人,明若不禁把语气提了上去:哼,老是看不起人家:“不过绛瑛你就感觉不像了,一点都不像。”
“哦?”冷无双挑眉。
“不过绛瑛如果真是军人,那你们的军队就肯定是天下无敌!”念头又是一转,明若继续自顾自地讲到。
“……”
“因为敌军看到绛瑛你肯定人都呆掉了,还会有心思去打仗?若是我,肯定二话不说投到绛瑛你座下,光是看着也好啊……”看着绛瑛穿着军服的样子,明若一阵恍惚:唉,要是穿上纳粹的军服,再在袖子上别个红色袖章——那个帅啊!不行,一定要画画!
“……”
见那人不动,明若这胆子便更大了:“绛瑛,我来帮你画一副肖像画可好?”
“……”冷无双索性闭上眼睛,任由他去。
“你不是头晕么?”阿然端茶进来,却正好撞上明若一边躺在床上一边用毛笔在白纸上涂鸦。
“嘿嘿。”明若很幸福地在绛瑛的三头身上画上一顶盖世太保的帽子。
“你杂念那么多如何养得好病?”
“嘿嘿~”恩……在画一副配CS的全套装备吧……酷……
“你这样小心又着凉了!”
“好了!你看——”明若勾勒完最后一笔,献宝地把纸一翻:“噔噔噔当——”
“你到底在画什么鬼东西?”对着两个咒符看了半天,阿然的眉头依然深皱。
“你这就不懂了,这是漫画!”
“漫画?”阿然还是不明白,再仔细一瞧:“疑,这个不是少爷……那这奇怪的衣服又是什么?”
“这你就又不懂了,这叫野战服!”
“野战服?”阿然瞪眼:自己当了十几年的军人,仗也打过无数次了——但没见过这东西啊?
“你看见这迷彩的花纹了么?我告诉你,这个应该是绿色的,这样在树林或是草原里就不容易被认出来,再看这长靴,应该是用水牛皮做的,这样既不会浸水,又耐用,而且靴子里面通常可以塞把匕首,你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