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强烈的那种羞耻。
没有办法!
骨子里的土皇帝,自己再坏再浪荡,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如此放荡!
完全没法想象,自己以后的儿子,是否必须去验证DNA!!!
他和爷爷的担心一模一样,甚至做了最大恶意的揣测——就如奇货可居的吕不韦,把怀了孕的小妾献给秦王,生下的儿子便是未来的皇帝。
他痛苦地扯着头。
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扯下来。
她却只以为他醉了。
穿着这样的内衣,她在他的目光下,有点儿娇羞。
最深的伤痕4
“哈哈哈哈……”
笑声很大,anan吓了一跳。
“西门……你笑什么?”
他笑得更凶了:“哈哈哈啊……不错,不错……”
Anan莫名其妙:“什么不错?”
“哈哈哈……我这个新郎倌……哈哈哈,不错,真他妈的不错……天下人都在羡慕我幸福,羡慕我站在了人生的顶端……哈哈哈……啊……”
喉头一紧,又是一阵干呕。
可是,胃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出来了。
就连清水也变得非常的稀少。
Anan忽然惊叫起来:“西门……天啦,西门……”
吐在地上的,是一缕血丝。
“天啦,西门,你怎么喝成这样?”
Anan站起来,跺着脚:“叫你别真喝,你偏要真喝,新婚夜醉成这样,怎么办?”
他笑嘻嘻的:“没事……没事……哈哈哈……没事……洞房花烛夜……洞房花烛夜……哈哈哈……来,继续喝,我们再喝几杯……”
Anan没好气:“喝什么喝?都醉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喝……”
“哈哈哈……喝……我清醒得狠,喝……喝……”
Anan见他醉成这样,再也受不了,语调也不好了:“西门,你不要闹了,夜深了,该睡觉了……”
“你不喜欢闹,你就出去……”
Anan不可思议,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叫我出去?”
“哈哈哈,不出去……来喝酒……你陪我喝酒……”
她加大了声音:“西门,你别闹了,深更半夜,喝什么酒?”
他眼珠子一斜,懒洋洋的:“你就没有陪男人深更半夜喝过酒???”
她一怔。
做贼的人,总是心虚的。
忽然提高了声音:“西门,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石宣英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意思?我他妈的是什么意思?我他妈的就是想喝酒而已……哈哈哈……”
最深的伤痕5
Anan忍无可忍,劈手再要去拉他,他又倒下去,一口呕吐在床单上。
Anan被折腾得精疲力尽,她自己也喝了几杯,现在眼皮都睁不开了,可是却不愿意在这间屋子里睡觉。
就在这时,石宣英忽然坐起来,手一拉。
anan没注意,一下就倒在了床上。
“啊……恶心死了……”
“恶心?我有你恶心……”
“我怎么恶心了?西门,你醉糊涂了?算了,你醉成这样,耽误我休息,我换一个房间了……来人,给我换一个房间……”
新婚夜,新娘要换房间!!!
给谁看?
为谁表忠心?
“哈哈哈……这是你的婚床……婚床……你要去哪里?”
anan一怔:“我没去哪里……”
“那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躺着……”
anan被他压住。
也许是那种大男人的气势。
也许是他忽然露出的那种放荡不羁的笑容。
还有他就算醉了也充满力量的双手……
她没有反抗,乖乖地躺在他身边,甚至那种刚刚熄灭的对新婚夜的渴望又浮上来……毕竟,毕竟,新娘子,谁不渴望这一夜?
可是,他只是躺在她身边。
一动不动。
很快,发出了呼呼的鼾声。
她也倦极,等待不了,也呼呼大睡了。
惨白的月光照进屋子里。
但是,窗帘全部拉拢了,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两个人的呼吸交错……慢慢地,鼾声就只变成一个人的了。
这一夜,葡先生夫妻也辗转难眠。
不是他们有什么心事,而是手机不停响起。
有时是葡先生的;
有时是蓝玉致的。
打通了,又没人说话,一直沉默……
葡先生把手机关了,想一想,又打开……
每一次响起,他都接听。
但是,每一次,都只有一阵虚无。
就好像两个人听到的都是一阵错觉。
————今日到此。
没有爱怎么会有我1
如此反复一整夜,葡先生没法入眠。
蓝玉致也第一次失眠了。
这是她怀孕以来,第一次失眠。
竟然心惊肉跳的,生怕那手机什么时候就会响起来。
就算响起来,也至少说一句话吧。
但是,没有。
一直没有。
就如一个沉醉不知归路的人。
只是下意识地,想找人对这一切负责。
是的,他们必须为他负责。
这一夜,就连月色都是惨淡的。
石宣英不知何时,踉踉跄跄地跑出来。
他就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下弦月。
看这轮月亮从晚上的明亮到现在的黯淡……四周一圈一圈的金边,就像是要下雨的前兆。
胸口已经无法呕吐。
只攥着手里的手机,一遍又一遍。
只拨打,不接听。
就像在打一个无聊的游戏。
他并不想倾诉什么,也不想表达什么。
只想,这天怎么还不亮?
这一夜,从未如此漫长。
他忽然不敢转身,也不敢出去。
一个失败的婚姻,不知对一个男人的未来,到底会有怎样的影响。
许久许久。
他听到脚步声。
他抬起头,惊惧地四周环顾。
但是,没有人。
很远处的一个影子过去。
他想,也许是爷爷。
但是,爷爷不会露面。
自从全家合影的时候,爷爷躲开去,他就明白了。
爷爷不会露面了——因为他不想对自己的孙子表示同情——也没法同情,彼时的石宣英,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可是,这个时候,他偏偏不想沉默。
只渴望能找个说话的人。
酒醒后,心里更加明白。
男人也需要倾诉。
但是,爷爷不再。
父母没话说。
妹妹也说不得。
————————————继续更新中,欢迎阅读。今天一早更新
没有爱怎么会有我2
狐朋狗友,更是高处不胜寒。
天下之大,竟然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时才明白脆弱的滋味。
生平第一次,他如此软弱。
就如一个在黑夜里迷路的人,绝不想把自己的伤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可是又没有其他的办法。他多少次试图突围,试图走出去,可是,左冲右突之后,发现身边关于爱的一切,都是死胡同。
孤家寡人!!!
原来,人成了皇帝——哪怕是金融皇帝,也是这样的滋味。
最高处的位置,从来只能容纳一个人。
就像这一场离奇的婚礼。
到了结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结婚!
所以,他的手一直不停地按着那个号码。
他其实不在意是谁的,只是一遍一遍地按了。
听到对方传来声音,又挂了。
内心里,他其实又不想倾诉。
人生就像这一轮下弦月,你能说什么呢?
许久,他靠在走廊的椅子上。
露水越来越浓,他却越来越困。
不知不觉就是一个寒冬的到来。
一夜秋雨,不大,只淋湿了房前屋后的花草。
野菊花上的水珠抖动,远处传来隐隐的歌声:
河边年老的香果树,
树上酣睡的猫头鹰,
摇摇欲坠的石榴花,
张开翅膀的小昆虫。
天上飞的飞鸟如我,
水里游的鱼儿如我,
当我有天变成了你,
当你有天容纳了我。
我们都有自己的快乐,
都有自己的生命,
我们都有自己的情爱,
万物有灵,万物有灵。
香果树他也会哭泣,
猫头鹰永远在沉思,
石榴花晃动着裙子,
小昆虫都喜欢美丽。
河床也会展开身躯,
大树张开它的手臂。
没有爱怎么会有我,
没有爱怎么会有你。
…………
没有爱怎么会有我3
石宣英坐起来。
那时,他听得分明。
那是音乐剧《金沙》的选段。
忽然想起火焰,眼前就如一片燃烧的火光。
那是伦敦小剧院的舞台上,音乐声里,变脸的女孩子,一个夜晚是霸王别姬,一个夜晚就是金沙的选段——《花间》!
那时,她的花间只有一种花——杏花!
舞台上的道具营造出一种落花人独立的凄迷。
远隔天涯,来生来世的追寻。
杏花间里,她的流云水袖,就如舞动的一个幽灵。
他对一切的戏剧感兴趣,皆源于此。
只是——
她的前面的青春岁月,是为了追寻明道。
后面的灿烂年华,是为了葡先生。
毕生,没有一件事是和自己联系在一起的。
可是——
为何自己的梦里,全是那张迷离的脸?
她既然和自己无关,自己怎会一而再地,都是追杀她的漫天大雪?
他如此愤怒!!!
每一次自己都是过客——
每一次自己都是局外人——
如果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人,那就拜托梦魇赶紧离开,永远永远也不要再缠绕不休了。
他跳起来,拨了电话。
居然通了。
不由分说:“小羊,你再给我表演一次变脸!!!!”
他的声音很大。
不止蓝玉致听得清清楚楚,葡先生也听得清清楚楚。
二人面面相觑。
“小羊……小羊……你马上出来,你再表演一次变脸……我求你了……你出来吧……”
话筒对面,说话的人,声音衰弱,迷离如一缕幽魂。
昔日的嚣张,统统不见了。白日的新郎的喜悦,也不见了~
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脸!
其实,人生的舞台上,谁才是擅长变脸的那一个人?
“小羊,你告诉我,从一到9,哪个数字最勤快,哪个数字最懒惰???”
没有爱怎么会有我4
蓝玉致浑身一震,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隔了一千年的问题,卷土重来。
她的新婚,他这样问她。
他的新婚,他也这样问她。
就如一个隔世的暗号。
却是不祥的符咒。
猛不丁地,就会从什么角落里蹿出来。
她的声音很快很急,大声道:“一不做二不休!!!”
对面一阵沉默。
仿佛他要的不是什么答案。
只是一个声音。
只是一个报复。
良久。
他忽然笑起来。
笑声也带着疲倦的醉意。
就像自己从未问过这个问题一般。
也不在意任何的答案。
却执拗。
“小羊!你出来……”
“!!!”
“小羊,是你害了我……哈哈哈,是你骗我……你一直都想看我灭亡,是不是?就像梦里……我梦见你两次开枪射杀我……哈哈哈,我知道,你希望我死……你希望我倒霉……你昔日散发我的艳照,现在又诅咒我,让我找这么一个女人……你们都在幸灾乐祸,是吧??”
这一次,蓝玉致没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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