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伯走出来,挡在她的跟前喝道,她知道大伯是有意为自己解围,顿时装作委屈便答应着要退下。
男人却冷笑一声,“慢着,她是不是大家闺秀都好,本侯看上她了,即刻便要娶她回去。”
“侯爷恕罪啊,小女已经有了婚约了。实在没有这个福气伺候侯爷了,还请侯爷高抬贵手。”大伯急忙说道。
男人冷哼一声,顿时变了脸,“老不死的,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说一遍,本侯今天要定了她。”
他手一指,视线落在钟离月身上。
钟离月顿时心中一颤,“菊花,你怎么还不回去,真是平日太娇惯你了。”
大伯高声喝道,手指着自己浑身轻颤着,看似是气的,可是她知道,他是急得。
贺兰枫对他一家有大恩,贺兰枫将自己托付给了他,他是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可是那个男人蛮横的模样,让她更加担心。
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农户而已,若是跟他硬碰硬一定会吃亏的。
她一咬牙,转身便想冲出包围回到院子里,可是家丁没有主人的命令哪肯放了她。
“老头,你是不想要命了是吗?”男人将马鞭重重抽到老伯的身上,恶狠狠的说道。
老伯顿时被打倒在地,她怎能再走,即使走得了也绝迈不动脚步。'。ziyuge。'
几步走到男人的马下,她扬起脸看着他,“不是说要娶我?我答应,不过要下聘礼,有媒婆,八抬大轿将我抬进你的府门,否则今天就是死我也不会答应。”
男人看着马前这个一脸凛然的女子顿时露出浓浓笑意,“这个简单,明日我就将聘礼送来,不过你今日就得跟我走。”
“不行,我岂可如此轻易的便跟你走,按我说的做我才跟你走。”她毫不退让说道。
男人露出不耐,手一扬, 又一鞭子狠狠抽在大伯的身上。
顿时大伯惨叫一声,皮开肉绽,衣服被鲜血染红,倒在地上疼的直颤抖,脸色惨白。
她扑过去,以自己的身体挡住大伯,心如刀割,“你住手!”
“别跟本侯讲条件,你还没有资格。”男人狠狠的说道。
钟离月眉心紧蹙,埋尽心中的愤恨,刺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伴着她两世,可是从没有一刻如此时般痛苦挣扎,如是自己一人她会拼了这条命跟他对抗,可是此时她却不能。
不能再对不起这个对善良的夫妻,如果不是自己,也许此刻菊花还陪在她们的身边,至少可以多陪他们一段日子。
“姑娘,别管我们。一会我拦住他,那趁机跑吧。”大伯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却已经品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向那个男人。
顿时马嘶狂鸣,大伯竟然生生用刀将马肚子豁开了一个大口子,马顿时倒地不起,男人也毫无预警的落下马背。
她惊呼着,却有丝愣怔。
她没想到老人家不会为了自己做出这样激烈的事情,家丁们都一拥而上,赶紧围上他们的主子。
有人急急的拉住她的衣袖,“姑娘,你快走吧。”
她回眸眼中一阵滚烫,“大娘,我。。。。。。”
“姑娘,没时间多说了,王爷将你托付给我们,我们就算拼了死也不能让你出事的,否则我们怎么对得起王爷,就当是我求你了,你快走。”
老太太声泪俱下,几乎要跪倒。
她点头,心肠一硬,落到这个男人手中自己一定是难逃一死,更或者是生不如死。
“光天化日他不会将我们怎么样的,只要你跑了就没事了。”老太太见她还在犹豫又说道。
慌忙中,她觉得老太太说的是对的,不再犹豫,拔腿跑了出去。
“你若是想看着他们死,就跑。”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没跑出几步,顿时停住脚步,身后传来大伯大娘痛苦的叫声,声音中的隐忍让她的心都碎了。
“菊花快跑!”大伯高声喊着,随后便是更加痛苦的声音。
她忽的转身,“我不跑了。”
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回到男人的跟前,脸上带着绝然的微笑,罢了,这是她的命, 她本该死的,可是却不能再欠下人命。
“我留下,我愿意做侯爷的十七夫人。”她伸手扶起两位老人,轻声的说道。
男人却被她的笑容倾倒,她貌不惊艳,却有勾人夺魄的魅力,一见便想据为己有。
“姑娘。。。。。。”两位老人都双眼惊讶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的话。
她却微笑的看着她们,然后轻声的说道,“我不能再对不起菊花。”
随后两位老人愣怔,泪水便落满沧桑的容颜。
“好,来,上马。”男人喜不自禁,冲着她伸出手。
贺兰枫穿戴整齐坐在正厅中,七夜走进来,“王爷,都准备好了。”
男人刚毅的唇边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那就出发吧。”
此时有一个女子走进来,来到他的跟前凝着他的双眸,“你知道你这样做之后的后果吗?”
上次他与自己生气之后,一直没来找她,听到他的计划之后,她却再也坐不住了。
贺兰枫看眼七夜,七夜顿时移开眸光不干看他,退出正厅。
“是我逼他说的,你别怪他。”东方舒说道。
他轻笑一声,“被人逼迫就能随意说出本王计划的人,还真是不能留了。”
门外的七夜顿时身子一颤,双手紧紧握紧。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她拉住他的手臂,急切的说道。
他却俯身看她,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不经意,“生气?我没有。”
随后抽出手臂便走出去,东方舒几步走过去再次拉住他的手臂。
“你放手。”他低沉的声音说道。
女撒娇般的声音传来,“我不放。”
第一卷:相看两不厌 第十八章 我不怕死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3…1…5 12:11:12 本章字数:4894
贺兰枫手臂一僵,“ 你不是心里没有我,还管我干嘛?”他声音放柔了很多。
女子却更加进一步的缠上他的手臂,“谁说我心里没有你,这么多年我心里有没有你你会不知道吗?”东方舒温柔的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我不知道!”男人心头有丝甜蜜流过,却仍旧板着脸。
“你很早很早就在我这里,你怎么会不知道?”女人纤细的小手拉过他的大手来到自己的胸口。
女人起伏绵软的胸脯让贺兰枫心头一紧,顿时卸下强硬将女人紧紧拥进怀中。
东方舒安静的伏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那丝慌乱是为了她,他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慌乱,才会失去理智。
唇边荡漾起几日来最灿烂的笑意,只要知道他心里有她,只有她,就好。
亲吻着她的秀发,他闭着眼睛闻着她的芬芳,“为什么总是这样考验我?舒儿别在考验我,否则再热的心也会凉的。”
她心头一疼,“你会吗?有一天会不喜欢我了吗?”她轻声问道。
半晌他终于回答她,“不会。”
她伏在他的怀里满意的笑了。
“答应我,别去。”她喃喃对说道。
他仿佛一下想起了什么,赶忙放开她,“舒儿,等我回来。”
“不去不行吗?”她拉住他不放手。
他双眉紧蹙,“不行。”
“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吗?”她双眸紧紧凝着他,露出殷切的期盼。
他沉默,她心头一喜。
“我什么都答应你,可是唯独这件事不行。”他半晌终于还是拒绝了她,快速的走了出去。
她眼中有丝刺痛,胸口闷窒的紧。
双拳紧握,盯着男人如风般离去的背影,不禁喃喃说道,“贺兰枫,究竟你是为了夏琉璃还是钟离月?”
屋子里的钟离月一刻也坐不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的走着,她多么希望立即能看到贺兰枫的身影。
从没有一刻是如此渴望他的保护,可是已经过了许久他为什么就是不来。
屋子里,大娘在床边陪着大伯。
“姑娘,你还是趁机逃走吧。否则一会他们将喜袍什么都送来,你就走不了。”大伯躺在床上说道。
她刚才用匕首以死相逼,逼那男人答应去给她做喜袍,抬着花轿来接她,这才得到这次宝贵的机会。
她是想拖延时间,等贺兰枫的到来。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贺兰枫却依旧没有来。
“王爷怎么还不来呢?”大娘焦急的说道。
她绷着一颗心,却展颜笑道,“没事,他既然说了就一定会来的。你们别担心,也别让我走了。我不会走的。”
望眼欲穿原来竟是这般难熬的滋味,她此生再也不想尝试了。
屋外是男人留下看守她的家丁,她看着他们心中泛起疑惑。
贺兰枫这样小心谨慎的人绝不会将她放在这里不管的,一定会暗中派人保护她的,可是,为什么至今没有人出现呢?
正在想着,外面传来男人去而复返的声音。
“美人,出来吧。你要的我都为你准备好了。”
她心中一顿,难道她今天真的逃不过此劫了吗?
门被踹开,大红喜服被送进来,外面的花轿也已经到了门口,可是贺兰枫却还没来。
她手中端着喜服,欲哭无泪。
前世,她穿过的,洁白的婚纱,最后那场婚礼成了她锥心刺骨的回忆。
此时,再想起从前她已经不痛了,因为心中的伤痕已经有人治好了。
可是,这一次呢,如果他不来,她该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呆愣着看着那耀眼的红色,始终没有等来要等的人。
门外已经响起更加暴力的砸门声,老两口坐在那里抿着眼泪,此时她们已经是无计可施,更加没有力量去救她。
她转头看看他们,“别担心,他会来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可是这是她此刻心中唯一的信念。
门,终于打开,在那帮人准备冲进去之前。
她自己走出来了,红袍在身,明艳动人。
“上轿吧,姑娘。”一个喜娘说道。
他还真的找来了喜娘,为她抬来了花轿,他都做到了,所以她无法再反抗,屋子里的那两位老人,相扶着走出来,她看着他们,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世界上,从没有什么比心安理得更舒服的事。
“等等。”她刚要上轿,却被大伯的声音打断。
“这么啰嗦,把他们给我带进去。”男人不耐的声音传来。
立刻有家丁上前,粗暴的便去推搡两位老人。
“住手,她们是我的父母,你若是敢伤害他们,我宁可一死。”她急忙走过去挡在两个老人的身前。
“让我过去跟他们道别。”她说。
男人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你快点,别太再挑战本侯的忍耐。”
她刚走过去便被大娘一把拉住手臂,她一惊。
“姑娘,告诉王爷,大恩大德来世再报。”大伯低声说道。
等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之后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冲向人群。
“不要!”她刚喊出声,身子便被大娘推进屋子里。
“姑娘,厨房米缸下是条密道,你快走。”大娘关门之前快速与她说道,然后露出安慰一笑狠狠关上房门。
她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屋子外传来男人的怒吼声,大伯惨厉的叫声。
大娘用自己的身子堵住了房门,鲜血染红了窗纸,她却死也不松手。
她只觉得头一瞬间嗡嗡响个不停,撕心裂肺的痛自心底铺开,疼的她颤抖不止。
大娘关门之时的笑容,此刻还在眼前,犹如针扎一般的闪现着。
“剁掉她的手,别让那女人跑了。。。。。”
她钻进密道之前,听到男人咆哮着说道,好似狂风骤雨般席卷了她的整个脑海。
一路逃,一路伴着难以控制的痛苦。
这一家人都为她而死了,她如何能承受这样大的恩情。
就算是他们欠了贺兰枫的,可是却不是欠她的,要她如何回报。
已经无法回报了,她们都死了,菊花死了,她的父母也死了。
她心中悲痛万分,可是她却不得不逃,她们用生命缔造给她的生机,她怎能再辜负。
密道不是很长,只是自己挖得简陋通道,只能靠爬行前进,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灵活些,将那些人落了老远。
终于爬到尽头,密道的出口在一条小巷子里,外面人群熙攘,正是帝都的主街。
应急之时,隐与人群中总是好逃过追兵,这就是老伯最初的用意的吧。'。ziyuge。'
她扑落掉身上的泥土,站起身子,看了那个隐蔽而狭小的洞口一眼,拔腿往主街奔去。
帝都的街道她很陌生,漫无目的又慌乱的她,只能凭着直觉往王府走。
她本是一个路痴,记性又不好,沿路打听才终于找对了方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