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罪人的话,扎克首先不满了。
“怎么着,碍着你眼了?我都还没说话呢,你着什么急?”这话说出来充满了酸味,实则他也是心里不是滋味的人。
看上的女人一直在向他的老大献殷勤,他这情况才让人蛋疼呢!
罪人不屑的道:“你又是什么人,够不够资格跟我说话?”
李妍想要制止两方的争吵,然而头痛欲裂让她却有心无力,最后倒下去的一瞬间看见的是小亚的姐姐焦急的脸以及那声尖锐的呼喊。
“尼尔晕倒了!”
最后接住她的是一直默默关注她的亚隐,软软的身体被抱入一个雄厚的男性的怀抱。
嘴唇动了动,李妍无声的说道:“回迦南······”
之后便再也支撑不住,意识陷入到了沉沉的黑暗中。
亚隐伸手一探,滚烫的额头。
果然是发高烧了。
几人看李妍晕倒了,也不争吵了,各个心急的上前询问李妍的情况。
七嘴八舌的声音吵得亚隐无比心烦,不耐的喝了一声“闭嘴”便成功的唬住了所有的人。
向众人说了声“去迦南”,便抱着李妍带头向前走去。
“去迦南?”
扎克不敢置信的问了句,却见对方连个反应都没给。
扎克只好紧跟着上前,问道:“去迦南不是自投虎口吗?我们好不容易从那个男人的手中逃出来现在又要回去?”
扎克虽然只见过那男人二面,但对那个男人的强势心有余悸。
第一面便是那个男人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们眼前,对他们也只是瞥了一眼便再无理会。
估计瞥的那一眼也只是因为尼尔的缘故,可能是这个男人想看一眼尼尔收了一群什么手下?
第二次便是前不久那个男人与现如今正与他们同行的几个男人打斗的时候,但也只是他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看,这次那个男人干脆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了,直接全程看着尼尔。
那眼神,就跟一头狼盯着自己的看上的一块肉似的。
扎克为自己的想法深深的恶寒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比喻啊!
尼尔是个男人,这么说好像尼尔是那个男人的人似的。
由于当时距离比较远,又是晚上,所以扎克并没有看见李妍最后印到德尔唇上的那一吻。
罪人他们三个是看到的,只不过他们早已对李妍和队长的事有猜测。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们只恨尼尔是个太能招人的家伙了。
亚隐淡淡的瞥了一眼扎克,说道:“这是你老大的建议。”
这一下把扎克说的哑口无言,他总不能怀疑自家老大的命令吧。
而且他们能够在迦南取得这样的地位,那也是全靠他老大的建议。要靠着他这样头脑简单空有武力的家伙,那就是被人秒杀的下场啊!
说到武力,扎克不禁又瞥了瞥旁边的这三个男人。
这三个家伙才是真正有武力的人呐!刚才这三个男人和那个队长打斗的场面真是让他开了眼界,让他见识到什么是强者之间的斗争。
他以前那种只会死扒在人身上咬人家肉的打法跟人家一对比,那简直是不够看的。
接受过正规训练,从训练营里出来的战士果真不一般。
再看看前方殷切的帮忙照看尼尔的小亚的姐姐,扎克更心酸了。
战场上不如人,情场上还失意,他的人生一片昏暗啊!
这些人被李妍训练的也挺有素质,虽然在罪人他们眼中完全不够看,但他们也知道现在是逃命的时刻,各个都是跟在领头的后面悄悄的潜行。
直到破晓时分,他们才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这块贫瘠的领地一如既往的安静,似乎不曾出现过被一支训练严格的军队征踏过的情况。
即使离开了一个月,迦南这里的人仍然为李妍他们留下了他们曾经居住过的房间。
曾经出现过的“伤寒”早已销声匿迹,这是李妍带给他们的又一大帮助。
亚隐抱着李妍在扎克等人的领路下来到了李妍以前住的房子,其余人则是各自解散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将李妍小心的放到了床上,高烧让李妍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沾上了不正常的红晕。
房间小,人挤得又多。
在亚隐将人放下之后,罪人对扎克等人说道:“你们熟悉这个地方,现在赶快弄一些烧开的水过来。”
李妍的嘴唇有些发干,高烧让她有些失水。
扎克知道这是为了李妍,便什么也没说和小亚的姐姐一同去了外面准备东西。
唯独小亚还站在床边,眼巴巴的看着床上的李妍,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担心。
罪人他们也无暇去关心站在一边在他们眼中是个小鬼的小亚。
“托尼,把你背包里治疗高烧的药找出来。”
在外行军,药物也是他们的必备品。而在他们决定跟随李妍的时候,离开前他们都带上了各自的背包。
他们早已做好了同李妍过下等生活的准备,因此他们尽可能的带上了日常生活所必须的物品。
扎克和小亚的姐姐早已将弄好的热水端进来。
罪人接过这些东西,递给一旁的托尼。他们三个大男人全完的占据了床边的地方,让扎克和小亚的姐姐无处插足,更没办法看到里面李妍的状况。
“让我来吧,我是女人,比你们能更好的照顾尼尔。”
眼见三个男人没有让位的打算,小亚的姐姐便提议道。
罪人鄙视的看了小亚的姐姐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小亚的姐姐气结,但现在实在不是一个争吵的时候。
就连一向老实的托尼都丝毫不让步,“我们知道该怎么照顾一个人。”
亚隐将毛巾打湿,拧干了水分之后,便沿着李妍滚烫的额头向下擦。
李妍一向穿着领口比较高的衣服,为了给李妍更好的物理降温,亚隐只能将李妍的衣扣解开。
滑腻白皙的脖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三个男人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感觉有些口舌发干。
随着亚隐的动作渐渐的往下,托尼和罪人的视线像是粘滞在了亚隐的手上,确切的说是亚隐手下的肌肤。
亚隐的手一动,他们的视线便跟着移动。
领口渐渐被打开,在到了锁骨往下的部位时亚隐的手突然一顿,而一旁的托尼和罪人面色俱是一变。
唯有因为个低而什么也没看见的小亚一脸的懵懂,不知道这三个男人为什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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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焦灼等待
亚隐又迅速的将李妍的衣领拉好,扣子一个不落的扣上。
“托尼,把药拿过来。”
亚隐沉声对托尼说道,只是声音里隐约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颤抖。
托尼也是抖着手哆哆嗦嗦的把药递给了亚隐,在交到亚隐的手上时险些因为不稳而把药掉到地上。
罪人一直呈呆愣状的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像石化了一般。
亚隐将李妍半扶起靠在他的肩上,试图将胶囊状的退烧药放入李妍口中。
亚隐将李妍的头稍稍抬起,想让胶囊顺利的被吞下。哪知道李妍突然反射性的呕了一下,将口中的药吐了出来。
之前被德尔强逼着进食,让李妍对所有喂到嘴中的东西都反射性的排斥。
这是她对腹中的孩子形成的一种自然的保护。
“这,这该,该怎么办?”托尼打着结巴的问道。
别看亚隐现在面上沉稳,实则他的心里也乱成一团。
然而他现在还稍有一丝清醒,他知道李妍还在生病,一切谜团要等他,不,现在应该说她,要等她清醒了之后才能解开。
“用注射。”亚隐干脆利落的换了一个方法。
罪人这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李妍抖啊抖的,他也结巴的说道:“醒了,他他,她醒,尼尔醒了!”
“你——”
亚隐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妍打断。
“我不吃药。”
声音气若游丝,但隐含着坚持。
“别逞强了,你不知道你身体的状况么?这么弱,你还敢不吃药,嫌命太长了么?”
罪人一如既往发挥着自己毒舌的特长,只是声音里罕见的带了丝温柔。
“我不吃药。”
李妍像个执拗的孩子。
面对着在罪人三个看来明显是不听话的李妍,罪人本想像以前那样像对待兄弟一样单手勒着李妍的脖子来个强灌,但是手刚伸出却像触电一样又缩了回去。
“听,听话。”亚隐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半抱着李妍,有些难以自持,他在勉力维持着镇定。
“我比你们更懂我的身体,忘了么,我可是算半个医生。现在只要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休息一会。”
说着,李妍便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或许,这是该向他们坦白自己身份的时候了,毕竟他们选择了与她共患难。况且,就是她的肚子也是瞒不过多久的。
这样想着,李妍便酣然的入睡,独留三个心里充斥着波涛骇浪的男人。
扎克和小亚的姐姐还在状况外,懵然的问道:“不是说尼尔已经醒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李妍的声音低,所以他们并没有听见李妍刚才拒绝吃药的话。
“已经没事了,她现在需要休息。”
等李妍又睡过去之后,罪人和托尼才意识到他们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时候他们已经蒙了,完全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一向寡言的亚隐反倒机灵了起来,不动声色的赶人。
逃走的消息是亚隐他们带给扎克这些人的,所以对于亚隐他们的身份,扎克和小亚的姐姐是非常清楚的,也知道尼尔在认识他们之前便认识了这三个人,他们还是共同的战友。
所以,亚隐他们与尼尔共处一室他们自然是放心的,即使心有不甘,但对方强大的气场让他们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撇了撇嘴,扎克将试图留下来照顾李妍的小亚的姐姐也带走了,顺便带走了一直木愣愣站着的小亚。
外人出去后,室内的气氛更加怪异。
罪人仍然不敢置信,他问道:“我看到的是真的吗?不会是我看花眼了吧?!”
托尼神情中既有兴奋也有丝克制,“我也看到了,亚隐肯定也看到了。我们三人都看到了,说明肯定不是你看错了。”
说的有些多余,有些废话。
亚隐在前,他看得最为清楚。
“她的胸前缠上了厚厚的棉布。”
“那也不能说尼尔他就是,就是个女人啊!”托尼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女人都是一种很柔弱需要保护的生物,反观尼尔,哪次训练中他不是泥里来土里去的,手中的匕首耍得那叫一个熟练,就连重型机枪她都是玩得一手好。
这样的尼尔,实在跟他认知里的女人瓜挂不上钩。虽然在美貌哪方面,尼尔确实不熟任何一个人。
再者说,他实在不明白尼尔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罪人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再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已经隐隐带上了兴奋的红晕了。
托尼一听罪人的提议,脸登时红得跟煮熟的螃蟹似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亚隐瞥了兴奋的罪人和托尼一眼,眼里是不赞同。
“如果尼尔真是一个女人,我们这样贸然检查就太过莽撞了。”
亚隐的话虽说有道理,但托尼和罪人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你们说队长他知道尼尔的真实身份吗?”托尼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队长他肯定知道,要不然队长能对尼尔那么上心?一个男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特别对待一个人,除非他是一个女人。”罪人罕见的说了句非常有哲理的话。
“那既然尼尔是队长的人,我们,我······”说到一半托尼便扭捏的说不下去了。
但是罪人和亚隐都明白了托尼未说完整的话,因为此刻他们都有一样的想法。
罪人说道:“尼尔他一定是不喜欢队长的,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千方百计的想逃出来了。”
那次因为时间的问题李妍来不及向他们交代太多,只说了让他们如何做,于是便有了昨夜的那场偷袭。
“而且,你们不觉得队长对待尼尔的态度也很奇怪么?一直藏着掖着,断绝了尼尔跟任何人的往来。看上去简直就像囚禁了尼尔一样。”
罪人又补充道。
托尼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们说尼尔不会讨厌我的,对吧?”
最后一句说得一点底气也没有。
罪人伸手锤了托尼宽厚的肩膀一下,说道:“你担心个屁啊!该担心的应该是我好不好?”
罪人现在无比痛恨他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了,明明以前就对李妍有好感,还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