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脸,她这是怎么了,从晚上做梦就一直梦到跟自己家乡有关的事情。
还有一觉睡到了中午,现在即使熬夜也很有精神,至少在演出的时候不会睡着不是?
自嘲了一把,李妍对着镜子稍稍整理了一下发型。其实希尔为她打理的发型就很适合她的演出内容,也不用做出什么大的改变。
深呼吸一下,从未上过台的李妍此刻双腿有些打颤,她好紧张啊!
推开门正想去找托尼他们几个,却见有一个角落不同寻常的聚集了一堆人,李妍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些谈论。
“唉,看这样子是不行了吧?”
“他好痛苦啊!”
“都已经五分钟了,军医怎么还不来?”
“······”
李妍神色一凛,快步走到人群后推开围观的人群就到了最里面。
☆、061 你拽着
地上一个男人正满脸痛苦的伸手抓挠自己的脖子,脸色已经变成深深的酱紫色。
李妍冲到男人的身边,抬头问蹲在男人身边手足无措的另一个男人。
“他这个样子之前正在干什么?”
男人一愣,不太明白眼前这个明显不是军医的少年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别犹豫了,快说!”男人很明显的是眼中缺氧的症状,而且已经缺氧已经有五分钟了,快要坚持不住了。
“他之前是在吃东西······”
看来是食物堵住气管造成呼吸困难缺氧了。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李妍已经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对准男人脖子上的甲状软骨一刀划了下去。
霎时间,细细的血珠喷涌而出。
李妍一手按压着周围的血管,一只手紧紧拽着被划开的气管向上托着,避免流出的血液流进气管,造成气胸。
“哎,你怎么——”男人正想诘责李妍,却见地上的男人没了之前的痛苦,脸色慢慢平静下来。
这时候喝得烂醉的军医被人抬着过来,两个士兵放下他的时候,他还摇摇晃晃站立不稳险些跌倒。
“什,什么事啊!我还要喝酒呢!”军医大着舌头口齿不清的说。
“啪!”
“酒醒了么?”
清脆的巴掌声,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赶来的托尼三人也满是震惊的看着一身白衣沾满点点血迹的少年,不是因为震惊有人敢出手打地位高于普通士兵的军医,而是他们从未见过充满怒火如此严肃的少年。
在他们心中,少年过往都是可爱的,善良的,温顺的,虽然偶尔炸毛但从未跟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较真,更谈不上发脾气。
其他人也是震惊了,他们没想到漂亮少年居然会突然爆发,更没想到他居然会朝比他们地位高的人出手。
李妍一手拽着男人气管,一手捂着男人脖颈上的伤口,眼睛瞪视着玩忽职守的军医,声色俱厉道:“作为一名军人,没有坚守自己的岗位,你跟一名逃兵有何不同?作为一名医生,没有尽到救死扶伤的责任,你还当什么军医?”
一片静默。
醉醺醺的军医似乎受到少年美貌的吸引,傻呆呆的盯着李妍看。
“把这名逃兵先带下去,等他酒醒以后执行军刑,叫其他医生当值。”突然人群后传来一道声音,围观的人群让出一条道来。
繁森带着两个卫兵出现。
“这样可以了吗,德尔的宝贝?”繁森笑眯眯的问,他早就知道德尔稀罕他那个宝贝,从来只是听别人一说,跟少年也只是见过几次面,不熟。
不过现在一看,果然挺招人稀罕的啊!
李妍窘,能不能别以“德尔的宝贝”称呼她啊?
很快临时被叫上班的军医赶来,先朝繁森行了个军礼,然后直奔着地上的伤员去了。
李妍低低的对军医交代了几句,然后把手里的活交给了军医。
“给,你拽着。”都快被李妍用手捂热的气管换到了军医手中。
军医略带诧异的看了李妍一眼,没想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少年还懂得专业的医学知识。
手上黏腻腻的都是血,李妍顺手用脚边的衣摆擦了擦手,擦完她就反应过来,尼玛,她好像用的是她的演出服!
她纯粹是把一身白色的长袍当成隔离服了,习惯成自然,一顺手这就出事了。
繁森负责现场的各项事宜,本来看节目正有些意兴阑珊就有人通知他后台出了事,没想到赶过来居然让他见到了这么一个场面。
嗯,比节目有趣多了。
饶有兴致的问道:“尼尔,我记得无职责在身的士兵都要在观众席上观看表演的,你现在在这里,算不算也是一种玩忽职守?”
原来知道我的名字啊!李妍腹诽。
见繁森似乎是要训斥尼尔,托尼三人赶忙走到两人身前,对繁森行了军礼,罪人解释道:“繁森队长,我们是节目演出人员,况且在过了中场离开并不算得玩忽职守!”
罪人平常对她都是嘲讽的调调,这么正经的为她向人解释还真是让李妍诧异了一下。
“还敢顶嘴?士兵守则第一条是什么,念来我听听。”繁森佯怒道。
“无条件执行上级命令。”以为繁森真要给李妍定罪,罪人不由心里发急。
“我的话就是你们要执行的命令,我说她是逃兵那她就是逃兵!”繁森“威严”的说道。
你才逃兵!你全家都逃兵!
李妍愤愤,尼玛原来是在找茬,都快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自己真的是玩忽职守了!
两人不知情,正要下跪半蹲为李妍求情,亚隐却仍笔挺的站立在一边。
“喂,亚隐,现在不是耍酷的时候,这可是尼尔,繁森队长要惩罚尼尔,我们不能置之不理!”罪人小声的对亚隐说道。
“蠢!”亚隐低低的回到。
繁森队长都说了尼尔是队长的宝贝,那他又怎么会动队长的人?亚隐不想承认,这样的认知令他有些不愉。
“哈哈哈哈——”繁森看着面色紧张的几人,绷不住笑了出来。
“行了行了,准备你们的节目吧!”繁森大手一挥,“特赦”了李妍。
后知后觉的罪人和托尼生怕繁森反悔似的,拽着李妍就走远了。
李妍回头抛过去一个充满“杀意”的小眼神,哼!敢吓我?走着瞧!
繁森又是一阵大笑。
李妍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看三人充满“杀意”的眼神,她也不是故意的嘛!
“想着救人,嗯?你怎么就不想着表演呢!”罪人指着李妍雪白衣袍上星星点点的痕迹,尤其是衣服下摆那里最显眼的血迹,痛心疾首的问道。
衣服花费了他们三人多少绩币就不说了,关键是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再去找另一件了。
“罪人你也别怪尼尔嘛,我们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能用其它衣服代替呢!”不忍心见到李妍这么可怜兮兮受训的样子,托尼替李妍说话。
“因为救人身上溅着点血迹我就不说什么了,那点血还能当做衣服上的装饰。可是你说你最后拿手抹什么?那一大坨是个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的吧?!”
“还是救人。”李妍忍不住低低的接了一句。
“你还说?”罪人挑高了眉。
李妍乖乖的把手背在身后,不说话了。
“不用换。”一直不出声的亚隐突然说道。
“嗯,什么?”罪人和托尼没反应过来。
“对啊,不用换,这身衣服挺符合内容的,说不定效果还会更好。演出并不一定都要华丽漂亮的衣服,有时候越破烂效果反而越好呢!”突然想起看过的视频,李妍赞同的说道。
经李妍这么一说,托尼和罪人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尼尔这一身反而更符合他的表演内容。
“既然决定不用换了,那我们就开始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妍踢掉鞋子,露出那双白皙的美足,为了配合效果,还用脚在地上蹭了蹭,用衣服下摆擦了擦,沾上了点灰和血迹。
亚隐蹲下身,为李妍的双足戴上一副沉重的枷锁。
☆、062 一切都变得不同
“解决了?”肯尼低声问繁森。
他们两个负责汇演现场的秩序问题,其他队长早就挑着个合眼的女人抱回自己的休息室了,职责所在,他们不得不守到最后。
“不过是一点小事。”不过,瞧见了更有趣的事情,他这一趟也没白跑就是了。
“唔——”肯尼打了个哈欠,“奶奶个熊的困死了!还有几个节目啊?”若不是他被分配了这个一个任务,他也早抱着女人回房了。
“这个结束之后就是最后一个了,再坚持坚持吧,说不定有一个惊喜呢!”繁森眨眨眼,神神秘秘的说道。
“能有什么惊喜,剩下的都是一帮男人的表演,”往后指了指,肯尼说道:“瞧见了吧?人差不多都走空了!”
“再看看吧。”繁森也不确定德尔的宝贝带来的是不是惊喜,不过挂着德尔的头衔,总是比一般人要有聊些。
只可惜德尔在两个高层离开之后也随即离开了,还有希尔,以两人的魅力,肯定都是大美人在怀吧?
不过若是德尔只挑了个女人回去,他会怎么跟他的宝贝儿怎么交代,他可是都听说了的,德尔跟那少年同处一室。
李妍战战兢兢地等着前方的报幕,报幕的人其实早就退场了,都是前边表演完的给友情报一下,但不知道前边表演完的人是忘了还是没在意,等音乐声响起的时候李妍才意识到她这节目已经开始了。
完了,开头不顺利,后面肯定得节节败退。
亚隐在电脑面前调整了音乐,罪人控制着布幕,托尼看了前台向李妍打了个手势,示意一切都准备好了。
深吸一口气抱起桐木琴,李妍脚上戴着一副沉重的镣铐就从一侧上了台。
为了效果逼真,李妍戴着的是一副货真价实的镣铐,少说也有二三十斤重。但经过一段训练的李妍,已经能够很好掌控脚下的行走了。
音乐声骤然响起,不同寻常的风格倒是给在场的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困意被驱散了个七八分。
舞台上仍旧空荡荡的,但是布幕上却开始播放着一幕幕场景。
暴虐的君王,善良的侍卫,以及淡然的琴师。
叛乱发生,白衣飘飘仿若谪仙的男子被俘入宫成了君王的琴师。脚上沉重的镣铐深深嵌入皮肉中,一步一步,脚下生莲。
琴师一曲换得君王的极致宠爱,然而他却无时无刻不在向往着回到家乡。
场景变换,牵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即使仅是一场演出,他们也被深深的吸引到故事中。他们无不为琴师祈祷,希望他能够逃离君王的禁锢,回到日思夜想的家乡。
最后一幕是琴师虽然一身伤痕,但却达成了心愿。
舞台上灯光昏暗,只余一盏照着少年席地而坐抱琴而奏的场景。
他开始轻轻的吟唱,带着少年特有的朗润,为之前稍显沉重的画面缓缓注入了活力和抚慰。
“若为此弦声寄入一段情
北星遥远与之呼应
······
月光常常常常到故里
送回多少离人唏嘘
······
情至深处我也落下了泪一滴
随弦断复了思乡的心绪
······
冬至君王释放我孤身归故地
······
月光常常常常照故里
我是放回池中的鱼
······”
所有人沉浸在歌声的晴朗中,沉浸在歌词的绝美中,慢慢的,原本空荡荡训练场不断有人进来,他们用轻轻的步子,生怕打扰了这么美好的画面。
一曲唱罢,李妍起身谢幕。
鞠躬后一看,卧槽,什么时候来这么多人的?!
全场静悄悄的,千余人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了一点上,那个站在舞台中央茫然失措的少年身上。
一抹大红色的身影跃上舞台。
希尔揽着李妍的双肩,笑吟吟的说道:“那么,感谢大家的观赏。”说完,便带着李妍从舞台一侧退场。
退场后良久,观众席上才传来雷鸣般掌声。
“我还算成功的是不是?”李妍还是不能从刚才的表演中回神,双手揪着希尔的前襟兴奋的问道。
“是,你表现的很好。”希尔笑靥如花的看着在他怀中几乎整个身体靠在他胸前而不自知的李妍说道。
李妍乐淘淘的回味着在众人面前表演的余味,一时没回过神来,直到一张微凉的唇贴上她的。
李妍瞪大了眼睛,她从未离希尔这么近过,那张精致妖冶的容颜似乎陌生遥远的像在天际,直到口腔里有温热的触感,她才意识到这是希尔,不是她快要习惯了的德尔。
希尔只觉得他等了太久,忍了太久,他都要开始怀疑现在的自己还是那个隐秘不为人知的真实的自己么?
其实,他根本不用等到现在的吧?一直以来隐瞒自己真实的欲望真的太虚伪了不是么?这样的他,恐怕他自己都会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