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狗贼”这两个字眼,我彻底愤怒了。
我不顾一切的腾空跃起,将浑身的力量全部凝于双臂,挥剑狠狠向他的心口刺去。
但这次他早有了防备,一个闪身,捏住剑身轻轻一折,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我握着短剑重重摔在地上。
“小丫头,你这招练得还不够火候啊”他不疾不徐的将手中的剑刃仍在一旁,缓缓向我走来。
我撇下断剑,迅速站起身来,紧握双拳警惕的盯着他。
“别挣扎了,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我抬手迅速向他的咽喉攻去,他却抢先一步抓住我的手臂一压,咔嚓一声,我的右肩被他卸了下来。
头上的冷汗流进了眼里,我忍着剧痛又抬起左手向他劈去,咔嚓一声,我的左肩也被他卸了下来。
“这么倔强的丫头,真是难得啊。若你与那个狗贼没有牵扯,我还真想收你为徒传你衣钵呢。”
我拖着无力的双臂冷冷的瞪着他,一言不发。
他将我举起扛在肩上,转身往地牢深处走。我拼命的踢动双腿挣扎着,拼命的叫骂着,心里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你放心,他们不会伤你性命的,你就安心在地牢小住几日吧。”他对我的态度仿佛好了几分,语气中不再有最初的蔑视。
回到最初的地牢,晕倒的小五子和憨厚男子都不见了,地上还有未干的鲜血。几个目露凶光的黑衣人围坐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我被重重仍在地上,老者转身离去了。
一名黑衣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我,笑眯眯道:“美人,你刚刚可是害死了两条人命呢,怕不怕呀?”
害死两条人命?我明明只是将他们打晕了啊。难道是因为办事不利,他们被同伙儿杀害了?
我不由的心里一紧,对自己人竟也如此狠辣,那对我。。。。。。
带头的黑衣人慢慢向我靠近,他抬手勾起我的下巴,轻浮的笑着“美人,你这么不乖,看来我要好好调/教调/教你了。”
他转身走向一旁的刑具,拿起一根细鞭腾空挥了挥,刺耳的声响使我出了一身冷汗。
“不好不好,这么细皮嫩肉的打坏了可怎么得了。”他摇摇头放下细鞭,又转头拿起夹棍“啧啧啧,这个也不好,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我可不舍得毁了它。”
“小美人,要不你过来看看,自己挑一个。”他的声音阴森得让人寒毛直竖,我下意识向后缩了缩。
“这就怕了?哈哈哈哈,刚才不还嚣张的很么?”他猖狂的笑着,抓起一根小指长的钉子向我走来。
“既然不能伤了容貌,那就这个吧。”说着他抓住我的右脚将闪着寒光的钢钉从脚底深深刺入,钻心的疼痛深入骨髓,我撕心裂肺的嘶喊出声,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
第二根钢钉随之而来,深深没入我的脚掌。我死死咬着下唇,拼命挥动双腿挣扎着,但却无济于事。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喉咙涩涩的。
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
现在于我来说,活着便是一种煎熬。我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衣服已被汗水浸湿。
“求求你,杀了我吧”我的声音虚弱得细如蚊蝇。
“美人,不要怪我不会怜香惜玉,要怪就怪你是他的心上人吧。”他抓着我的脚,又将一枚钢钉猛地扎了进去。
难道他们是因痛恨染澈而抓我泄愤?
鲜血顺着脚掌滑落到地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我没再喊叫,亦没有哭,而是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绝望的笑声在密室里回荡,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心上人?心上人。。。。。。”我喃喃的重复着,钻心的疼痛使我的精神有些涣散。
黑衣人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放开了我的脚。
“美人,看你现在还怎么跑。”他蹲在我身旁托着下巴一脸玩味的瞧着我。
我狠狠向他脸上啐了一口,咬紧牙关转过头去。
“好厉害的小娘子啊”他并没有发火,只是笑嘻嘻的拿来一盆凉水顺着我的头顶浇了下来。
冰凉刺骨的冷水使我的疼痛感更加明显了,水带着血液渐渐蔓延开来,染红了大半个屋子。
“美人,你求求我,我就放过你。”
我倔强的扬起头,一言不发。
他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架着我的双肩强迫我用扎满钢钉的双脚站立着。
钢钉纷纷整根没入脚底,又从脚面贯穿上来。剧烈的疼痛顺着脚底一直蔓延至头上,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痛得那么撕心裂肺。
我依然高高扬着头,下唇已被我咬出血来,但眼里却干涩得没有一滴泪水。
他似乎玩腻了,将我扔到一旁,摇摇头悻悻的离开。
漆黑的屋子里只剩我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疼痛仿佛无穷无尽的将我的身体一点点撕得粉碎。我不敢动,只要稍稍挪动一点,脚底便会更加钻心的疼痛。
不知坐了多久,浑身都已经麻木了,鲜血依旧顺着我的脚底向下流淌。
“芸儿,你受苦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紧紧包裹住,熟悉的声音使我的心脏骤然紧缩。
染澈轻轻吻上我的唇,声音里满是疼惜“芸儿,别怕,有我在。”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肆意流淌,我却轻轻笑了出来,静静的望着他“染澈,我知道你会来救我,我一直知道。。。。。。”话未说完,我已委屈得泣不成声。
染澈轻轻抚着我的脸颊,将泪水一点点拭去“芸儿,别哭,你一直都在我心里。”
脚上的伤似乎不痛了,只是觉得很冷,我向染澈怀里缩了缩,将头埋进他的颈间,颤抖着张开双唇“带我走吧,我想和你在一起,每一分每一刻都想。。。。。。”
染澈突然推开我,转身离去。
我慌张的站起身来,拼命向他跑,但他却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终淹没在黑暗中。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从脚底传来钻心的疼痛又将我拉回了现实,偌大的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人。
我踉跄着摔回地上,心痛得仿佛每一秒都身处火海炼狱。我扭动着身子,一点点向冰冷的墙壁爬去。
“不要死,芸儿,我会心痛。”耳畔又响起来染澈宠溺的声音。
我靠着墙壁呆呆的坐着,鲜血还在不断的流淌,浑身却已麻木得没有半点知觉,只有一颗心在被凌迟般绞痛。
我拼尽全力用左肩撞上墙壁,咔嚓一声,我的左臂又重新接了回去,剧烈的疼痛使我的汗水大颗大颗滴了下来。
眼前渐渐变得模糊,大量失血使我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我在自己的腿上狠狠拧了一把,迫使自己不要晕过去。
我不会死!我不想死!
我活动了一下酸软的双手,将没在脚底的钢钉一根根拔出,仿佛拔一次便是死一次,千疮百孔的双脚已经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伤口喷溅而出。我没有哭,只是倔强的咬着下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我将十一根钢钉扔到一旁,又抬手在止血的穴道上点了一下,无力的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冰冷的墙壁使我的心也跟着冷了下来。
我不害怕,我早已什么都不怕了。。。。。。
我脱下被鲜血染成猩红色的长靴,整个皮肉也跟着一起脱落下来。
我强忍着钻心的巨痛,从衣摆撕下布条将脚上的血液和脏水擦去,又简单的包扎了一番。
只觉得很累,我靠着墙壁沉沉睡去。
梦里我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女孩,开心的笑着,她长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微微有些上扬,乌黑的墨发,白净的小脸儿,很像他的爹爹。微风拂面,她躺在我怀里甜甜的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爱我就包养我吧↓↓↓↓
爱染染的宝贝欢迎入群~【254675439】
☆、41第四十一章
从头皮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迫使我挣扎着睁开眼睛。
黑衣人揪着我的发将我从墙角硬生生拖了出来,狠狠扔到屋子正中;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小美人;你可真有本事啊;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他边说边抛着手中染着血渍的钢钉。
寒光刺伤了我的眼睛,我双手环抱着自己缓缓向后挪了挪;足底依旧钻心的疼痛。现在的我已经不可能逃出去了,只是不知还要受多少折磨方可解脱。
黑衣人抬脚在我左肋狠狠踢了一下,我顿时向右滚了两周狼狈的趴在地上。
“小美人;你饿不饿啊?哥哥们喂你吃饭可好?”他的表情阴森得如同地狱里爬出的魔鬼。
我警惕的坐起身来;又下意识向后退了退。
他拿起一个馒头高高抛起;又接住,再抛起,再接住。。。。。。好像在琢磨着接下来该如何对付我。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笑意,他将馒头丢在地上,抬脚狠狠踩了上去,又转动左右转动了一周脚踝。染着污水又满是泥泞的馒头让人看一眼便会作呕。他拿着馒头笑眯眯的向我走来,戏谑道:“来,吃饭了。”
我双手捂着嘴巴别过头去,他死死钳住我的下巴,捏得我的牙齿“咯咯”作响“不吃饭怎么行呢?你要是饿死了我们可没法交代啊。”说罢他拿着湿漉漉的脏馒头拼命向我嘴里塞。一股腥苦的污水味道使我忍不住干呕起来。
我咬紧牙关,双手狠狠抓住他,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肉里。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将我抽了个反转儿,眼前闪烁着许多小亮点,耳畔也跟着嗡嗡作响。
他揪住我的发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将馒头狠狠向我的嘴里塞,我拼命的摇头睁扎,然而我越挣扎他就越用力“臭婊/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鼻子酸酸的,腥甜的血液在唇齿间弥散,我紧紧攥着拳头,拼尽全身力气猛地抬起膝盖向他的下/身踢去。这一击用了十成的力气,恐怕他这辈子都无法再娶亲了。
“你。。。。。。”他猝不及防,一声闷哼便倒了下去,疼得在地上死去活来的翻滚着,脸颊憋得通红。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疯狂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泪水都盈满了眼眶。
另一名比他更健硕些的黑衣男子摔下手中的酒壶,怒气冲冲的向我走来,他不由分说地捏着我的脖子将我高高举起,又重重向墙壁扔去。后腰与冰冷坚硬墙壁狠狠碰撞,脊柱仿佛要一节节断裂开来。
我疼得跪在地上,再也直不起腰来。
“别以为上头交代不能伤你性命我们就真的不敢动你,你以为我们是吃素的么!”他又狠狠在我的腹部踢了几脚,方才解了些气。
铁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瘦小轻盈的人影匆匆忙忙的进来趴在黑衣男子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黑衣男子点点头,便又转身向我走了过来。
他双手扯住我的衣襟,狠狠向下撕,衣领顿时被撕得粉碎,纤瘦的锁骨隐隐露了出来。
我慌张的双手交叠死死护住胸前,扭动着身子拼命向后退。
“你要做什么!”我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心脏砰砰乱跳。
“做什么?哈哈哈哈,你说我要做什么?”他肆意妄为的拉扯着我,粗壮的大手将我捏得生疼。
我牟足力气狠狠咬上他的右手,他顿了一下,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扇了过来。嘴角殷出了鲜血,我却依然紧紧咬着他的手没有放开。牙齿深深嵌入他的肉里,他用力挥动手臂想甩开我,但我却不顾一切的死死咬着,任他如何踢打就是倔强的不松口。直到整块肉都被我咬了下来,我将口中血肉模糊的东西吐在地上,胃里不禁一阵翻搅。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露出白骨的右手,怒气冲冲的将我被拉扯得有些破烂的外衫撕下,又在混着血液的泥水里沾了一圈丢给来人。
那人接过衣服瞧了瞧,满意的离开了。
男子没再来与我纠缠,他似乎只是想拿走我的外衣,并没有要将我怎样,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他们拿我的外衣做什么?为何还要刻意染上血渍?
健硕男子看着我冷哼了一声“不是都让染澈玩烂了么,还装什么贞洁烈女?”说罢他揪起我的双手吊在高处的铁钩子上。高度正好让我必须吃力的踮起脚尖才能勉强站住。千疮百孔的双脚再也经不住一丝力量,刺骨的疼痛使我每一秒都生不如死。
“吃饭”他捡起地上脏破不堪的馒头塞进我的嘴里,又冷冷的转过身去将已经疼得晕死过去的同伴拖走。
我赤着双脚立在冰冷的地上,手已经被绑得麻木了,我轻轻抬起左脚,用右脚吃力的支撑着身体,到了极限再换过来,交替进行,只求可以得到片刻的解脱。
不知过了多久,我累得浑身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但钻心得疼痛却迫使我保持着清醒。我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黑暗中,一夜没有合眼,身体仿佛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薄薄的亵衣被汗水浸透黏黏的贴在身上。
偶尔我也会懦弱的闪过一个念头: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