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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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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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悲愤为食欲,风卷云残的解决掉了一整桌的吃食,摸摸鼓鼓的肚子,我看着雪家兄妹,道,“这十余日大家辛苦了,君瑶、君禹,我们准备明日动身回去了。”



 雪君禹只了然的点点头,雪君瑶却是满脸的不舍,迟疑了片刻,她转过头满脸期冀的望着雪君禹,道,“君禹哥哥,我们送他们回去好不好?”



 看着雪君禹满脸难色,我轻笑一声,起身走到雪君瑶身旁,伸手抱抱她。



 “君瑶也该回去了,有灭水陪着,我很安全。”



 “可是……”



 “君瑶听话,不会有事的,不过是丢了个男人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草。”



 听我这么说她扑哧一笑,这才放下心来,“我家吟儿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是美人,这男人丢了你是他的损失,丫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实在不行让君禹哥哥娶你,咱亲上加亲。”



 她这么说我面皮一红,窘了。侧过头偷偷看了雪君禹一眼,他却还是平日里那般超然模样,一双眸子熠熠生辉。



 话说开了,我心里也好受了许多。那夜,我和雪君瑶相拥而眠。长久的沉默之后,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累了一整天,她终于睡过去了。夜不能眠的只有我一个人。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那个男人,归弦,我很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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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相思


 
 
 
 
 
  
 
 正文 别后相思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我想好了一大堆惜别词,哪里料得雪家兄妹还是跟着我们上路了。我满脸无奈便想劝退她,还没想好措辞便听她说,“你们回去玄月,我们前往大布苏,刚好顺路。”



    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朝着一旁的雪君禹满含歉意的笑笑,这一路却是麻烦他们了,虽然寻药无果,同为穿越女的情谊却是不可磨灭的。



    雪君禹相当温和的笑笑,看着雪家妹妹的眼里满是宠溺,我敏锐的察觉到那眼中流露出的稍纵即逝的不寻常气息,雪家妹妹迟钝,雪君禹怕是有得等了。雪君禹一转头便见我满脸促狭的看着他,顿时红了面皮,便见他相当不自然的朝着我唤了一声,“凤姑娘。”



    我这厢笑意更浓,这厮恼了。轻咳两声,我一把搂过雪君瑶打趣道,“君瑶真是幸福,有这么个哥哥护着,可是羡煞吟儿了。”我这么说雪君瑶竟是半点没反应过来,冲着我大大咧咧一笑,相当豪爽的道,“吟儿喜欢君禹哥哥?嫁过来当我嫂子岂不更好,亲上加亲。”



    我忍着满腹的笑意愣是装出一副焦躁不安的为难模样,道,“君禹龙姿凤章凤吟哪里匹配得上,有圣人言,偶像是拿来崇拜的,你家君禹哥哥便是那水中白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水中白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么?”听我这么说雪君禹面上一怔,讷讷的重复道。



    捏捏君瑶那白嫩脸蛋,我点点头重复道,“山中云雀,水中白莲,怎么看君禹都不是凡人,山野村妇哪里匹配的上,要是真成了自己人,怎么想都觉得是亵渎神灵。”



    我这么说雪君禹却不知该接什么了,却是雪君瑶扑哧一笑,学着我的模样打趣道,“你们二人才是,一唱一和的,倒真是有那么几分夫妻相了。俗话说得好,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没准这个天边仙人还真瞧不上那些个瑶池仙子。再说了,吟儿怎能以山野村妇自比,若是山野村妇皆是吟儿这般,君瑶也愿做那山野村妇,公主皇女怎比山野村妇逍遥?”



    一拍君瑶晃悠悠的脑袋,我眼一棱,拖着她就上了马车,嘴里骂道,“你个鬼灵精,可不要亵渎圣贤,你家君禹哥哥不是莎士比亚,姑娘我也不是哈姆雷特!”



    嬉笑怒骂中,我们离开了玛依,跟着雪君瑶这个活宝我也暂时忘却了失去归弦的伤痛,隐隐约约心里还存着一个微薄的念想,或许他是有理由的,只要他说出来,我便相信他。



    我们用了十余日从大布苏前往玛依,这番回程自然也是少不了十日了,来的时候便是马不停蹄的赶路,那时候是赶时间,此番回去本可以不那么辛苦,咬着牙快马加鞭却是没了在此地停留的心境,于我,苍弥是个伤心地,一日之内失了希望,丢了爱人,不如归去。



    越来越多的时间,我喜欢裹着厚厚的狐裘抱着腿坐在马车一角,透过北风中微微掀起的车帘茫然的看着车外的雪景,天地间唯一的颜色,纯净又哀伤。恍惚中有人唱起了那首《雪之花》,淡淡的哀伤流转,就那么我想起了这一个多月赶路的日子,归弦,慢慢的都是归弦,他的狡黠,他的笑,抱我时的心疼,吻我时的专注,纯净的女声似在祭奠雪地里那些逝去的美好时光。归弦,我是不是真的失去他了?



    ‘你的手曾经拥着我的肩/呢喃着爱我直到永远/雪花像绽放的礼花/天地间肆意地飘洒……’



    ‘为何现在只剩下风吹乱我的发/撕开我记忆的伤疤/让往事像雾气慢慢地蒸发/让我知道什么叫放不下/为何我的泪会不停地流下/滑过你曾经亲吻的脸颊/所有的对错在顷刻崩塌/原来你带走了我生命的暖春盛夏/就连旧的果实也只在梦境里悬挂/原来寻找的是我自己难了的牵挂……’



    乐声袅袅,飘飘悠悠传向不知名的远方,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原来你带走了我生命的暖春盛夏,归弦,看翩跹于天地间悠扬的雪花,它们在说我想你。才刚转身而已,我以为已经分开了一辈子那么长。



    雪君瑶搂着我,轻抚着我的背,嘴里一遍遍不停地唱着。终于,我满腹的辛酸在这一曲之中得到了些微的慰藉。原来,我已经那么喜欢他。



    我以为他便是天地间唯一的真爱,我以为穿越千年便是为了与他相遇,那是我以为……喜欢上他是不可抗力,中了毒,上了瘾,不能治,我也不想治。他便向天边的那一抹浮云,飘飘悠悠追求着更加广袤的天空。或者,我永远不能将他困于我这片小天地里,既然守不住,便只能松手,放他离开。



    雪君禹说,“相识是缘,有缘自会再见。”



    我说,“自知相识是缘,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雪君瑶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我说,“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雪家兄妹安慰不成反碰了一鼻子灰,灭水相当识趣的闭口不言,只不停地变出各式各样的甜品糕点递给我,若在平日,我自是乐得往嘴里送,如今却是不同。有句话说,天大地大,失恋最大。悲愤可以化为食欲,如今我是失了恋,已然半点没了食欲。



    一寸相思一寸灰,曾经看过一句话说,于女人而言,爱情便是生活的全部,于男人而言,却不过是他们闲暇生活的调味品。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是这样,只在心底留了一点微弱的希望,或者是有原因的,或者他还会回来。



    一日一日的,待哭到眼中空空的再盛不下泪水,终于,我们到了幻雪最南边的大布苏城,月前与雪家兄妹相遇的地方。



    我们在大布苏停留了一日,与雪家兄妹做了最后的告别,再往前便是布里其山脉,雪君瑶再没有理由跟着我们上路,若不是放不下我,幻雪一国尊贵的皇子皇女又怎会跟着我们受了这么多的苦?够了。



    终于,我和灭水离开了大布苏,看着哭丧着脸眼眶红红的雪君瑶,我浅笑着捏捏她的鼻头,道,“哭什么?忘了君禹说的么?相识是缘,有缘自会再见。我们可是跨越千年的缘分,哪这么容易拆开?”



    事实上,我们并没有立刻出城,待出了雪家兄妹的视线范围,我立刻支使着灭水驾车去了马市,将这超五星级豪华马车拿去直接换了匹骏马。第一次,不用灭水规劝,我乖乖的只换了一匹。老板也是个实在人,不仅不藏私的任我们挑走了马厩里最好的马匹,临走的时候还倒贴了我们好些银子。我也不假意推辞,只道了声谢谢便翻身上马。接过马市老板从马车里掏出来的吃食挂在马鞍两侧,灭水一扬鞭子,骏马扬蹄,直奔城门而去。



    出了大布苏城,翻过伊里其山脉,再到玄月一国最北的樊越,紧赶慢赶也有两日的行程。有了一次经历,此番回去我们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处山洞,归弦沿着洞口洒了一圈毒粉,如此便可安睡一晚,我明白灭水的心思,处处为我考虑,像极了沉渊。我也不多说什么,抱着膝盖围着火堆啃了两个饼子,待吃得差不多了,灭水说,“早些休息,明早还要赶路。”看看洞底铺着厚厚稻草的石床,我也不拂逆灭水的意思,相当听话的上去面朝里睡了。



    半夜醒来伸手一摸旁边,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温度,蹙着眉翻过身一看,灭水抱着手闭着眼靠坐在墙边,火堆已然熄了,洞内刺骨的冰寒。我挣扎着下了石床,抱着破被子来到灭水身旁紧挨着坐下,小心的用被子罩住两个人。阵阵冷意循着紧挨的身子传过来,我一伸手将被子捂得更紧,若不是发现得早,他是要冻死自己么?



    第二日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然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了,掀了被子小心翼翼的下了石床,三两步出了山洞,刚一出去便见灭水背着身子抚摸着马儿,嘴里絮絮念着什么。我无意探听他的秘密,脚下一施力,踩着重重的步子就过去了。



    还没近身,灭水脚下一动,已然转过身笑盈盈看着我,“可睡饱了?”



    狠瞪他一眼,我撅着嘴嘟哝道,“我自然睡得好了,如此天寒地冻的也不好好照看自己,出了事姑娘我可管不了你。”



    灭水讪讪的笑笑,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两个热乎乎的饼子,递过来,道,“如此便上路吧,路上辛苦,早些回去才能放心。”



    第二日我们便翻过了伊里其山脉进入玄月的地界,小心翼翼的通过了一大片沼泽,灭水一路把速度提到最高,第二日傍晚终于到了樊越。



    故地重回,樊越仍如当日一般,从进城起便透出一股子萧索和肃穆,这大约是边关重镇的共通之处。一路颠簸赶了两天路,我已然倦怠得不行,止不住的肌肉酸痛,再赶路却是不行了。



    灭水似也察觉到我的不适,驾着马直接去到了客栈,我刚想说我饿了,灭水似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这厢话还没出口,便见他虎着脸说,“再赶路马儿也受不住了,今晚便在客栈歇息,明早继续上路。”见他这般严肃的模样我也不多解释,本就没有继续赶路的心思,这样也好。



    在归弦不明所以的眼神下,我摸着肚子乐呵呵的三两步进去客栈里面。还是那家客栈,还是那个掌柜,听见门口有动静掌柜的乐呵呵的抬起了头,看我进来笑容一敛,待归弦栓了马进得里面,掌柜的已然是一副灾星上门的模样,苦着一张脸绝望的看着我们。



    亏得他还记得我们,我心里憋笑,面上却是严肃异常,阴测测的对着掌柜吩咐道,“一只烧鸡,半斤牛肉,再来一锅清炖羊蝎子。”



    劝退无望,掌柜的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大声吆喝道,“一只烧鸡,半斤牛肉,清炖羊蝎子。”



    樊越并不富裕,客栈主要管饱,菜色不多,烧鸡,牛肉和羊蝎子却是做得不错的。果然,我这边刚点完坐下便见灭水满脸激赏的看着我,见他如此,我相当得意的一仰头,姑娘我别的不行,吃饭还是可以的,上次那一大桌可不是白点的。



    想起上次客栈门口的相遇不期然的我又想起了归弦。这一路上无处不充斥着他的气息,我以为可以慢慢忘记,哪知极度的悲伤之后,那一点思念越来越浓,便是能笑盈盈骗过所有人,我骗不过我自己,归弦,我想不到他抛下我的理由,他说了会帮我寻来天地间唯一的红莲,说过会永远护着我。是不是真的,誓言便是用来打破的?



    恍然间吃食已然上来了,事物的香气勾回了我的神识,搓着筷子一抬头便见灭水满是担忧的眼神,我当即扯着嘴角盈盈一笑,眨巴着眼问道,“怎么?”



    灭水轻叹一口气,摇摇头,专注于面前的吃食也不再说什么。



    饿死鬼投胎一般,我们解决掉了一整桌的吃食,末了还啃掉了一大盘馍馍。樊越不种水稻,大米只靠进口,加上普通人皆是吃馍馍长大的,大米不仅价高,销路也不好,客栈里是不卖米饭的,此番并不是为享乐而来,入乡随俗我也不折腾厨房的师傅。



    这一夜灭水终于睡了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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