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可以尝尝!”徐青绫收回目光后,轻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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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定价
佟掌柜自是不用徐青绫再次相劝,朝内院方向,喊了声曲山,让其取一双筷子过来。
倒是曲岩兮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端坐在小杌子上,也不搭话。徐青绫如若不是方前听过他开口,真会以为是个哑的。
不大会儿,曲山拿了筷子,递给佟掌柜,顺带狠狠瞪了一眼站立在徐青绫身旁伺候着的三丫。徐青绫他惹不起,但是一个小丫头他还是能得罪得起的,谁让三丫得罪过他,又是徐青绫的贴身婢子呢,连带她小姐的那份一块儿给恨上了。
三丫见了也不生气,满脸笑意地看着他,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模样,她家小姐现在可是他主子的师父的干孙女,她可不怕他。
三丫的态度让曲山更加窝火,上前一步,想再次理论。而三丫也不示弱,同时往前迈了一小步。
“曲山,还不退下。”
“三丫,退下。”
两人同时开口,虽然从字面上看,内容是相同的,但是两人所要表达的意思却是不同。曲岩兮的声音严肃中带着不容置疑,而徐青绫则是宠溺般的轻斥。
曲山懊恼地退了出去,而三丫则带着胜利般地微笑回到原位站好。
曲岩兮向徐青绫点点头,道了句:“小姐,请见谅,是我管教不当。”
徐青绫摇摇头:“哪里哪里,是我家三丫失礼了。”递了个眼神给三丫,道:“还不向曲公子道个歉。”
三丫大大方方地福了福身子,施了一礼,道:“曲公子,是三丫失礼了。”是失礼,并未有错,三丫准确地抓住了徐青绫的言外之意。
曲岩兮轻点了头,表示接受。屋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气氛,但却是表面平静,内里波涛汹涌。
而爱凑热闹的佟掌柜这次却并未发话,而是笑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当然也不受他们之间波动的影响,只是兀自用筷子沾上一些,随后将粘有晶糖的筷尖含在嘴里,并发出啧啧的品尝之声,末了还将筷子添了个干净。
“甚好!甚好!”佟掌柜食之后,鼓掌赞叹道,“这物稀罕,定能卖上个好价钱。”他曾尝过石蜜,当时觉得甚是不错,但是现在与这晶糖相比,那可不是差得一星半点。这晶糖味更醇、更甜。
佟掌柜对徐青绫更是另眼相看,暗道这是怎样的小脑袋瓜才能做出如此稀罕的物事呢?
徐青绫只是带着浅笑,并未自满,也未附和佟掌柜,她早料到了有这么个结果。相反,她问出了此事的关键,“爷爷,您看,定个什么价位合适?”徐青绫挪了挪坐着的小杌子,征求佟掌柜的意见。
佟掌柜略作深思,对待这生意上的事他还是极为认真的,问道:“你那还有多少存货?”对方才徐青绫的淡定甚为满意。
“不瞒爷爷,目前就这么一个瓷罐儿,当然,往后孙女自会遣人再行制作。”稍稍停顿后,继续道:“碍于石蜜,这晶糖也不好过多地流于市井,而孙女这边还会制一些比这稍次的糖来作替代。”之前她曾做出糖分较低的糖,只要不将两份糖浆混合便是,还是极为简单的。当然,在提汁过程中也不能加热。
而这石蜜,毕竟是西域进贡才有的,本身在西域产出就不多,而大部分运于天朝,故而皇室觉得其就甚为金贵。而若一旦得知,晶糖相比石蜜更是稀罕,势必也得上供给朝廷,这是徐青绫不愿看到的。
想到半山腰的十来亩甜菜,这晶糖的产量自是不会低到哪去,何况她以后也会遣人再行种植,这一部分的晶糖的消化,徐青绫需要另寻他处才行。
她合计了一下,最多也就只能卖出个五十来斤晶糖。这晶糖她定的价不会太高,自也不会太低。即使是大户人家,他们的采办支出估计也只够买一斤晶糖而已。留待下次采办时,自然是没有了,便会采买一些晶糖的替代之物,毕竟也差不到哪里去,这样那糖也是有了销路。
况且那次于晶糖一级的糖虽说比不上晶糖,但与石蜜相比,那也足矣。
而这五十来斤晶糖也就能流入五十多户人家手中,皇家自不会这么快就得知。即使到时查到杂货铺时,晶糖已是没了,宫里的石蜜也是够用的,最多也就是会添上一些次一级的糖罢了。徐青绫这番思量,是想将损失降到最低,一斤晶糖能做出两斤那糖。
佟掌柜点点头,甚是认同徐青绫的观点,物以稀为贵,这样才能叫上价去,“你看,十两银子一两,可合适?”
这正合徐青绫的心意,一斤是十两,也就是一百两银子,统共五十斤的话,算下来就是五千两,这足够让她在京城买上一个铺子,再做些其他的生意了。她在古代的第一桶金子应该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爷爷定的价位,孙女觉得相当合理。”徐青绫同意佟掌柜的定价,这一百两一斤的晶糖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吃得起的。“至于这,晶糖的出处,孙女还希望爷爷能够保密。”
“这点心思,爷爷还是有的,定不会让你有麻烦的。”佟掌柜点点头,更是觉得这十来岁的小姑娘心思极为缜密。本就拿出那晶糖,就让他高看不少。
徐青绫笑笑,也不尴尬,她自是相信佟掌柜不会这么多嘴,但是还是事先说明白的好。
“这里的晶糖估摸应该是两斤的量,那就先在您这寄卖了。”另外的四十八斤晶糖,徐青绫会尽快送到,以期在短期内将它出售。
佟掌柜也不答话,而是将手伸向曲岩兮面前,而曲岩兮倒也是理解他的意思,手伸入衣襟处,拿出两张票子来。
佟掌柜接过票子,递给徐青绫,徐青绫这才看到,是两张面额都是一百两的银票,忙推辞道:“这,孙女不能要,孙女是在您这儿寄卖的,而不是卖于您的,再说了,孙女还没给您寄卖费呢,怎好再收您的银钱。”
佟掌柜看了眼徐青绫身上的衣着,以他那老眼,自是能看出是新衣服还是由旧衣服改制的,“你先拿着,想必现在你也是不易的,而且你是我的干孙女,自是不能委屈了你,而这寄卖费不要再提了,否则爷爷可是要生气了。”佟掌柜加重了后一句话,意思是如果提的话,就是不将他当爷爷看待。
看见徐青绫还想拒绝,又加了句,“先作急用,就当是爷爷借你的,是要你还的。”
听着佟掌柜的话,颇为诚意,徐青绫也不好过于推辞,况且她现在确实急需用钱。而佟掌柜又说是借她的,这让徐青绫稍稍好受些,她不想再欠人情,因为世上只有人情是最难还清的。
她方才有想过将那玉盒中的物事卖了,换些银钱,但是却是不知那玉盒中装着些什么,而佟掌柜给的头面首饰自然是当不得的。
思量后还是承了佟掌柜的好意,随后站起身,向坐在紫檀椅子上的佟掌柜盈盈一拜,向佟掌柜道谢,“谢谢爷爷,孙女儿自当尽快归还。”
佟掌柜虚扶了一把,“快快坐下,爷爷我这儿不讲究这些虚礼。”
虽然佟掌柜那么说,但是徐青绫可不能将其当真,该有的礼数还是应该要有的。
待这事就这么了了,又与佟掌柜稍作闲聊。
当问及为什么取名为杂货铺时?佟掌柜回道:“这样既简单,又好记,最重要的是省事,取个其他名字,还得想上半天,不过这字就不是我写的了。”伸手指了指边上的曲岩兮,“诺,是他写的。”这虽然是他的想法,但是却是让曲岩兮给写上去的。
原来那龙凤飞舞般的字是他写的,那时她就觉得这字与这名字极是矛盾不搭,才会问出这个疑惑。不过,这干爷爷也太能省事了吧?
又扯了些旁的,徐青绫朝外看去,天色已近晌午,已是不早,想到还需要办一些其他事,忙向佟掌柜和曲岩兮告辞,道:“爷爷,天色已是不早,我们该告辞了。”
“不留着用饭吗?”佟掌柜挽留道,他是希望新认的干孙女能留下来陪着他用食的,虽然一开始是朋友的嘱托,但是越是接触,就越是喜欢上了这么个聪明谨慎的小姑娘。
“孙女还需要办些其他事,就不留了。”徐青绫婉言谢绝,她永远都清晰地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那下次一定得陪爷爷用食!”佟掌柜见劝不动徐青绫,复又提出了其他要求。
徐青绫自是不会拒绝,这次她确实有事,遂,点点头,答应了佟掌柜。
佟掌柜和曲岩兮均起身,送徐青绫他们行至门口,见他们未留步,徐青绫忙道:“爷爷,曲公子,您们留步吧。”
佟掌柜想再送送,曲岩兮倒是没什么其他反应。不过,在徐青绫的坚持下,佟掌柜只能站在门槛处挥手向徐青绫告别。望着徐青绫坐上牛车离去,方才觉得自己事先给她二百两银子急用是相当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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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熟人(上)(小修)
牛车停在了一条街道上,徐青绫下了车后,抬眼望去,就能看到树立在街口的三间四柱的冲天式牌坊,用柏木桩制成的地丁支撑着四根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柱子,柱子的下端用夹杆石固定着,其外束以铁箍。牌顶覆以黑色布瓦,柱顶覆以云罐,其檐甚短,呈悬山状。
上书赤金大字“青衣坊”,看起来极为精致,但却透着股沧桑和凄凉。
李大爷曾特意提到过这青衣坊的由来,它是一座贞洁牌坊,却是孤独地屹立在这热闹的街道上,颇带着些讽刺意味。
青衣是一个人名,而非戏剧中的旦角。这青衣坊埋葬了她数十年的青春,直到孤独地走向死亡。而捍卫这些对女子来说极是不公的规则的那些卫道夫们可谓是一个个侩子手,他们凌迟的不是生命,而是一个女子的青春。
对别人来说,青衣坊想是寡妇青衣的最好归宿,唯独徐青绫却是怜惜青衣的,这是作为现代女性对古代女子的不公命运所投以的怜惜和悲哀。似乎还有那么些自怜的味道。
她摇摇头,不去理会这些。他们来到青衣坊是为了采买生活所需之物。它没有寄民街的喧闹,也没有永清巷的冷清,对徐青绫来说这种热闹恰恰好。这里商铺林立,没有大户人家的贵气,却有着小户人家的雅致。
这次并没有让两位大爷相跟着,只是赏了一两银子,打发他们在街口的茶馆喝茶去了。
而徐青绫则是带着三丫去各家店铺里采买一些生活所需的物事。
主仆二人进的第一家是卖青盐、澡豆等一应洗漱沐浴用的店铺,买了五两青盐,八两下品澡豆和一些面霜之类的事物,竟然花去了近五十两银子,幸好澡豆买的是下品的,否则,可不得将那二百多两银子用去一大半,那些银子她还得留大半用在它处呢。
将这些物事装进囊袋后,徐青绫她们来到了一家卖珠宝首饰的店铺。从外打量这家店铺,淡雅中透着精致,徐青绫对这家店铺的第一印象确实是不错的。
迈过门槛,走进店铺内,这家店铺与别家不同,是女侍应接待客人的,想来客人多为女眷,这样会方便一些,徐青绫在心里暗自腹诽这家店铺的掌柜倒是想得周到。
闲置在一旁的女侍应见徐青绫二人进来,上前一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后,又回到了原位站好,继续玩着她垂挂在腰间的丝绦。
这难道就是这家店的待客之道,徐青绫蹙了蹙眉,但是她未作任何旁的动作,只是带着三丫来到摆放首饰的柜台旁,挑拣着饰物,寻觅她想要的那个。
在她们之后,走进来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姑娘并两丫头,一个丫头扶着姑娘,另一个则跟在其后。那闲站着的女侍应见了,忙上前,甚是热络地引她们至为客人歇脚用的椅子上,殷勤地端茶递水。
那之前扶着姑娘的丫头,撞开在那碍事的女侍应,道:“去,唤你们的掌柜来!”
女侍应不妨被推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却是不敢得罪,忙蹬蹬蹬地上楼去唤掌柜的。
在女侍应去唤掌柜时,徐青绫听见那之前尾随在后的丫头,不敬道:“表小姐,您怎么来这青衣坊的店铺?”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她徐府的小姐哪有来这种店铺的。
她春兰虽只是徐府的二等丫鬟,但仍颇有些看不起这位带着穷酸相的表小姐。
那姑娘略带些羞怯,低下头不语,在徐府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她也跟着表姐一般,领着府里的月例。
自打父母离世后,寄居徐府篱下,这样不愁吃穿的日子她已经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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