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是……我的……
老娘的声音幽幽的传过来，“你别睡了，该醒醒了。那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快回来吧。”我看过去，才发觉这时候她的眼神已经对着我了。
我愣愣的看着她，“你看得见我？”
她点了点头，脸上的褶子都皱起来，“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看不见。”
我愤怒，那你刚才还给我装！“老娘，你躲这装神弄鬼的干嘛？”
老娘站起身，“灿灿，你知道么？那天你出了车祸一直在昏迷，怎么抢救都没醒过来。我找了很多人，你还是在医院睡着。前几天，碰到一个道士，他说你的魂魄滞留在这里。所以，我才过来的啊。”
我笑起来，“开毛玩笑，啥魂魄不魂魄的，我是在重生好不？我这叫穿越懂不？这是时光倒流，你别骗我了。”说的时候，声音却不由自主的带了点颤音。
老娘眼泪流下来，“灿灿，那个道士说，你的前尘未了，所以一直在这个世界不肯走。刚开始我还不信。你怎么可能不肯走，你怎么可能舍得丢下妈妈……只是现在～你不要我了么？你真的要留下我一个人了么？我只有你了啊。你回来好不？”
我捂住耳朵，“你乱说，我在这里生活的好好的，什么前尘。骗人也要找点好的借口。”心里面是一阵阵的惊颤。指着她说，“你的，给我回去。”
说完，到处乱走，“结束啦～我要醒啦！！！”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声起了作用，雾气渐渐的散掉，一切也渐渐的消失，空气中留下老娘的一句叹息，“灿灿，你现在的所有都只是幻境。我已经拜托过老道士了，这次，说什么都会把你喊醒。你等着……”
我猛地睁开眼，大喊道：“我不听，给我闭嘴！”声音很高，在寂静的教室更是异常的响亮。
环顾四周，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讲台上，老师的脸整个被乌云笼罩，过了半晌他笑起来，“后面的那位，如果我吵着你睡觉了，我先说声对不起。只是……你要是不想听，能不能下次直接回家睡呢？“说完，转过脸去直接写板书。
我没做声，直接拿了东西准备往教室外面走。
“哎～苏灿，你干嘛去？”旁边的人轻声喊着。
我转过头很是大声的回了句“回家睡我男人去。”说完，留下又是一片安静的教室，一个人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整个人都是一种不安。我想见王说，怎么都好，让我看到他，摸到他，让我知道现在才是真的。
一口气奔到王说教室门口，一眼扫过去，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托着腮，翘着腿，翻着手上的书。阳光淡淡的洒在他的脸上，投下细细的斑驳的阴影。
他不是好的在这里么？怎么会是假的呢？怎么会是幻境呢？看，我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听课呢。心里的不安渐渐的平息了一些。
我笑了笑，靠在他们教室的墙坐下来，就在这里等你下课好了。
“你在这里干嘛？不上课了？”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他的声音。
我抬起头来，阳光从后面照过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放开你的手
我抬起头来，阳光从后面照过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走上前，轻轻的用手罩住他的眼睛，慢慢的凑上前，吻上去。
他愣了一下，渐渐抱住我，开始回应我。吻甜甜的，暖暖的。带着些许颤抖，些许无望的期盼。泪咸咸的，凉凉的。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
他笑了，“你特地跑到我教室门口就是来送豆腐给我吃的？”
我流着泪，喉咙痛痛的，哽咽了。
他直接拿开我放在他眼睛上的手，看着我，眉头皱的紧紧的，“你知道什么了？”说着，用手擦擦我的眼睛。
我直接扑过去，把头埋到他的怀里。“小草纸，我们回家吧。”
他拍拍我的后背，“下午没课了么？回家干嘛呢？”
我抬起头，笑起来，“我想回家跟你睡觉觉。昨天我的表现不好，其实我可以更好。”很是卖力的冲他眨眨眼。
他愣了下，笑起来。搀着我的手，“好。回家。睡觉。”
低头看着他的手，大大的，纤长的手指，温暖厚实的手心。抱住我的手。挺真实的，不是么？
回到家，关上门。把他往墙上一推，狠狠把自己的嘴唇往上面一送……
于是，我们撞上了。鼻子撞鼻子，狠狠的，不带一点误差的撞上了。头有点晕，鼻子疼的发麻，然而这种疼痛却让我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他怔怔的看着我，摸摸我的鼻子，“怎么了？疼不疼？”
我笑着摇摇头，两手并用，直接掀开了他的衬衫。一只手带着点急迫的抚摸上那点凸起，另一边直接用嘴巴含住。
很明显的，手下的凸起产生了变化，王说的呼吸声也渐渐粗重起来。看着手下的变化，心一点点的安定起来。
只是，还不够。颤抖着将手伸到他下面的那处温暖，很清晰的，感觉到上面脉络分明的纹路。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喘着气，眼神迷离。直接扶起我，抱住我亲吻起来。唇舌的纠缠，明明是这么熟悉这么温暖这么分明，怎么可能是梦。
手心包住的部位，上下□以后，反应是这么自然。怎么可能有这么详细的梦。
我看向王说的眼神，带着祈求带着无奈的说：“亲爱的，我想要你。求你。”说完，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话刚说完，身体被猛的推到墙上。嘴唇被他吻住，身上的衣服被撕开。接着，是他突然的进入。
突如其来的疼痛伴随着快感席卷全身。忍不住弓起身子，迎接一波一波的浪潮。王说的吻，急迫的，带着绝望的无奈，遍布全身。
他紧紧拥住我，探过头来，“你要走了，是不是？是不是？”说着，是更猛力的一击。一瞬间，惊恐和快感犹如灾难一般，直接扑来。
过了半晌，呼吸渐渐平复。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清冷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带着我自己不觉的颤抖。
他看着我，缓缓放下我还在他腰间的双腿。眼神是细碎的忧伤，“我是王说。是只属于你的王说。”说完，低下头，整理着我身下的衣服，动作轻柔，缓缓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一滴透亮的液体从他的脸上，很迅速的落在地上。速度快的几乎不能察觉。
轻轻的用手抱住他，“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都告诉我好不好。”身体是止不住的颤抖。
“那天，我遇到车祸以后。一直没有办法离开原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那天，我看到走马路对面的你。你对着我在笑，我以为你看见我了。就走到你身边，然后那车子一下子开过来。我想过去拉住你，然后……”他苦笑了一下，“醒过来以后就这样了。”
“后来，我也怀疑过，是不是时空倒流。我的身体小了，身边的人身边的事情也是按照原来的轨道发展。”他顿了顿，“除了那天，我看见你。”他抱住我，眼里是亮晶晶的笑意，破碎而美好。
“你一口说出我的名字的读音，你的英语，你的个性，你的一举一动，都跟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所以我知道，你是苏灿，是10年后的苏灿。”他看住我，笑起来。
“于是，我知道，是你带我来的。这是属于你的世界，你的过去。”他紧了紧怀抱，“我看着你一天天的长大，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变成现在的个性。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过什么，所以这一次我想留在你身边看清楚。所以，我要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平常一些。像小时候的我一样。这样，你才不会怀疑。甚至，一直都留下来。”
最后，他看向我，笑起来，“原来，还是不行。你要走了，是不是？”
这么多年，我看过他的各种笑容。有无奈的，有嘲讽的，有戏谑的。只是从来没有一次看见他这样的笑过。
嘴角灿烂的上扬，璀璨夺目，眼睛也是细碎的光芒像是天边最耀眼的星星。那点点的星光，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眼泪。
我低下头，嗫嚅的说：“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不能继续骗我？你告诉我了，我就要走了，不是么？”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温柔的手拂过我的脸庞，他靠近我，在我耳边低喃。“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如果你要走，我不会留你。“
我抬头看着他，哭的更厉害。“你是不是言情剧看多了？这么矫情的话也说的出来？你应该说，死活都要留住我的，不是么？”哭的一抽一抽的，鼻涕也顺着滑出来了。
他皱了皱眉毛，拿过一张纸巾，“擤鼻涕。”声音严厉的跟我老娘一样。我乖乖的擤出来。
他顺手把我的眼泪擦干，很是满意的笑了笑：“我不会留你，是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你要走的，这个世界毕竟不是真的。而且……”他顿了顿，“你走了，我会去找你的。你做什么，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他轻轻的吻住我，是不容置疑的深情和坚决，“我会去找你。所以，你要好好的，等我。注意安全，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等着我来娶你，还有等着我们的苏苏。”
我愣住了，“苏苏？”
他点点头，“我们以后，会有一个女儿，叫王苏。王说的王，苏灿你苏。好么？”说完，指尖轻轻滑过我的肌肤，带起一阵颤抖。
他低下头，细碎的吻渐渐下滑……
意识又一次的模糊，朦胧间，看见一道白色的光芒。光芒的中间，是老娘流着泪对我伸开手臂，“灿灿，回来了。”
我转过头，看着牵住我的王说，他看着我，浅浅的一笑。松开我的手。
轻轻的，将我往前一推。
“松开你的手，不是让你走。是要你记得，等我……”
哪里出来的？
朦朦胧胧中，一直在一片迷雾里行走。
一条很长很长的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两只腿机械的往前走着。只是越往前，心越是空，越是疼。
忍住不回头看来时的路，一味的往下走去。直到，终于看见一片空地上的一处光亮。
“灿灿～灿灿，你醒醒。”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老娘那梨花带雨的脸，不对，应该说是菊花带雨。那脸上的皱纹更深了，颜色也是黄巴巴金灿灿的，当真跟朵盛开的大金菊样的。
“我……”一道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断断续续的，跟乌鸦叫样的。
老娘迅速递过来一杯水，一会哭一会笑的：“你可醒了～急死我了。那道士还真管用，我这1万块没白花。没白花啊～”
喝完了水，我搀住她的手，很是认真的问：“妈～那道士是那个观的？”
老娘眼睛笑得都眯起来了，“你也要去还愿是不是？下礼拜我们一起去！”
我摇摇头，“我想弄把火把那道观给烧了。”如果不是他，我还在那个世界里活的好好的。我也不用知道我是在做梦。不烧了他的老窝，我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说着，一把掀开被子就要站起来。哪知道突然头一阵眩晕，又倒回床上去了。
“哎唷～你才刚醒，也不注意点。”老娘一把扶住我，给我后面垫了个枕头。弄好了，抬头看着我，那眼神空幽幽的，“灿灿，如果不是我请人喊你回来，你是不是一辈子就打算魇在梦里，丢下老娘了？”
我哽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妈……”
“你出事，我急得都要疯了。好不容易抢救过来，怎么也醒不了。我到处找人，都说要等你自然醒。”她眼泪又一次落下来，“我可以等你醒啊～你是我女儿，我可以养着你。只是灿灿～以后我也会走的。以后有一天我走了，谁养你呢？你就这么躺着不吃不喝，天天打营养液，跟个植物人一样。我就是死也死不安生啊……难道……你要我临死前找个人把你掐死，白发人先送走黑发人吗？”说完，嚎啕大哭。
这一哭，房顶都几乎要给掀起来了。心里，也随着这哭声疼起来。是啊～如果我的肉身死了，那个世界的所有也会没有，这个世界我的老娘也还是孤孤单单一个。终究，还是两头空。我怎么能这么自私。
我抱住老娘，“对不起。妈～我错了。我不懂事。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说完，也开始嚎啕大哭。
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我也说不上是什么，只觉得心里一下子破了一个洞，有一股子凉风呼啦啦的往里面灌，每灌一下都生疼生疼。好像明白了，生命中终究是失去了什么，再也填补不来了。
王说，你说过你会来找我。是不是只是怕我想不开？是不是只是为了安慰我？你已经不在了，又怎么能找的到我呢？想到这里，哭的更是声嘶力竭。
于是，整个诺大的病房里，母女两人抱成一团，眼泪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