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笑道:“怎么?不认识了?”
“母亲今天很高兴?”
郑婉心中欢喜,“是啊,你父亲一会儿就回来了。宏昀今天回来的好早,是不是跟夫子请假了?难道你也知道你父亲要回家了?”
赵宏昀笑道:“原来父亲要回来了?那可太好了,明天是九月九,咱们一家可以一起登高!对了,不知道父亲他……”
郑婉这才想起来要过重阳节了,相传东汉汝南人桓景得遇仙人费长房,费长房说九月初九这日桓景家中会有大难,当作绛囊盛茱萸系臂,登高饮菊花酒,可避灾祸——所以每年的九月九一家人都要去登山,郑婉想了想,笑道:“你父亲今天赶回来,一路劳顿,如果他不想去,你就和朋友一起去便是,他不会不同意,到时候我跟他说。”
赵宏昀喜道:“那就多谢母亲了。”迟疑了一下,他又问道:“娘,我可不可以带着我的鹰?”
郑婉笑道:“又不是去学堂,想带着就带着,没关系的,你和同窗今年打算去哪儿游玩?”
“当然还是栖霞山,栖霞山虽然没有钟山高峻;不过清幽怡静;风景迷人;大家最喜欢漫山的红叶。”
郑婉一听就笑了,栖霞山名胜古迹遍布诸峰,被誉为金陵第一名秀山,素有“春牛首;秋栖霞”之说,景色自然是好的。
郑婉笑道:“说的也是,你明天去游玩,需要带什么东西就跟茜雪说一声,赶紧让她帮你准备好,免得明早上急急忙忙的弄忘了,对了,现在正是螃蟹最肥的时候,要不要给你准备几篓螃蟹请那些同窗?”
“那就谢谢娘亲了。”赵宏昀乐呵呵的,显然很高兴。
郑婉笑道:“跟娘还客气什么?对了,该温的书还是得看看,免得你父亲得了空考问你,你父亲申时到家,快去换衣裳吧,一会儿一起去迎他。”赵宏昀不住的点头,退了出去。
眼看着到了申时,郑婉对着镜子重新检查了一遍妆容,这才施施然往大门口走,只见甬路旁的菊花开得灿烂如金,远远看去菊花千叶细瓣簇成毯状,密密匝匝一片,开得好不热闹。
赵惠和赵馨正在嬉戏,看见郑婉来了,姊妹二人连忙跑过来,手里还提着竹篮,郑婉问道:“你们俩在干什么?不是说了到门口迎接你们父亲吗?”
赵馨说道:“娘,姐姐和我摘菊花做菊花茶给你和父亲喝,正好等着跟娘一起走。”
郑婉捏了捏她的脸蛋“好了,这些事儿让别人做就好,你们还小呢!你父亲快到家了,咱们走吧。”
赵光美回来的很准时,申时一到,他骑的高头大马就出现在府门口,一眼看见自己的妻儿都在,他的心一暖,还是家里好啊,下了马,赵光美问道:“怎么样?这些日子宏昀有没有闯祸?”
一开口竟然是这话,郑婉看了宏昀一眼,眼见这小子小脸绷着,满腹委屈的样子,郑婉不由笑道:“王爷怎么这么问?宏昀已经长大了,王爷不在家,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
赵光美知道郑婉这是给儿子脸上贴金呢,想起婉娘说的不要总是批评孩子,他便把其余的话咽了下去,只是道:“行了,都回自己屋子去收拾好东西,明天重阳节,咱们一家还去栖霞山,宏昀把你的功课准备好。”
两个女孩一听可以去玩,顿时雀跃起来,急忙忙都回去准备去了,唯有赵宏昀想到父亲一会儿要问功课,不免有些郁郁不乐。
赵光美携着郑婉回到正房,郑婉说道:“给王爷准备了洗澡水,快洗一下解解乏吧。”一路骑着马,满身都是灰尘,就连抱一抱娇妻,都怕弄脏了她的衣裳,赵光美也不多话,几下脱去了衣裳进了浴桶,“婉娘,过来帮为夫搓澡。”
郑婉自然责无旁贷,这种事她可不想让丫鬟伸手,夫妻俩分别多日,赵光美身边久没有女人,早已经按耐不住,他一见郑婉靠近,双臂一使劲儿就把郑婉抱到了浴桶里,郑婉气道:“王爷,你这是干什么?人家刚洗完。”
“那就陪我再洗一遍。”不等郑婉说什么,她的唇就被吻住了,紧接着,一只粗糙的大手伸进了她的衣裳,郑婉浑身轻颤,身子有些发软,没一会儿身上的衣裳就被脱光了,她躲闪着赵光美的吻,断断续续说道:“光美……我喜欢到床上……这里……不行,水都溢出去了……”
赵光美哪里顾得上这些,他感觉□进了一个温暖的湿地,立刻觉得浑身都飘飘欲仙,嘴里不由发出一声舒服的长叹,一双手紧紧地把郑婉搂在怀里,恨不能一直把她揉搓到自己身体里,这个女人,真真是他的克星啊!有了她,竟然心里再也放不下别的。
从浴桶里转战到床上,郑婉累极,这才在丈夫的怀里找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赵光美就醒了,看见怀里睡得正香的妻子,他忍不住笑道:“至于累成这样嘛!看来以后还得多锻炼锻炼。”
郑婉其实早醒了,只是被赵光美像八爪鱼一样抱着,她怕一活动惊醒了他,是以一直没动,这会儿听了他的话,便睁开美目瞪了他一眼“光美,你长途跋涉的赶回来,真的要去栖霞山?难道都不累?”
“年年都去的,没什么。”
两个人又腻了一会儿,这才起了身,吃了早饭一家人坐车行到城门前,天色也不过微明,城门还未开启,青石墙上露水沥沥,不过城门前已经有了好多车马,都是想去远处登山出游的人。
栖霞山位于金陵城东北四十余里;因南朝时山中建有“栖霞精舍”;故而得名,重阳登高,可避灾祸,时人都很讲究的。稍等片刻,城门就开了,到了栖霞山下,太阳也才一竿子高,深秋的栖霞山;枫林如火;漫山红遍;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从栖霞寺南侧山路向东行不远,就可看到舍利塔,千佛岩在舍利塔东边,依山而建,佛像有坐有立,姿态各异,造型精美。
栖霞寺东北.平山头的南坡上有一处青灰色岩石,表面呈波浪状,人称“迭浪岩”,十分罕见。此外还有“青锋剑”、”天开岩”、“一线天”等鬼斧神工的奇观,站在峰顶,遥望金陵城,让人心胸一畅,几个孩子也不再惧怕父亲,都有说有笑起来,游人就越来越多,赵光美道:“游山成了看人了,这人也太多了。”
看看已经快到中午了,郑婉忙道:“我们赶紧下到翠微亭吧,中午就在那里歇着,免得等下亭子被人占了。”这时候,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冲着赵宏昀一个劲儿的摆手,赵宏昀为难的看了看赵光美,赵光美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儿。”
赵宏昀说道:“父亲,那几位是我的同窗。”
郑婉笑道:“既然是同窗,不如宏昀一起邀了他们到翠微亭坐吧。不是说好了今日要立个蟹会,正好请你的同窗大快朵颐。”
赵光美也想考察一下儿子朋友的品性,便点了头,赵宏昀一见,赶紧过去邀请,金秋九月,河蟹与稻粱同肥,正是食蟹的好时节,王府的下人挑着好几担酒菜,其中有两只大箩筐里都是汤碗大的河蟹。
赵宏昀邀请了众同窗,和一家人下到翠微亭,赵光美便和赵宏昀的几个同窗攀谈,面对着这位威严的王爷,几个学子吓得噤若寒蝉,都暗道这河蟹味道虽美,想吃到嘴里却也不易。
郑婉见翠微亭外有一片石,阔数丈,光洁可坐,便对赵光美说道:“王爷,好不容易出来玩一回,何不让孩子们痛痛快快的?他们同长辈在一起怪拘束的,不如让他们去那边单独坐。”
赵光美皱着眉允了,亭子外边,王府的家仆早已经生起火来煮蟹,河蟹无须盐椒而五味俱全,滚水三沸,蟹肉香味便飘出,饱餐一顿,置身于漫山红叶,人如同在画中,洗了手,郑婉对赵惠说道:“惠儿,你不是带了洞箫了吗,不如吹一曲给你父亲听听。”
赵光美刚才喝了几杯酒,有些微醺,听了郑婉的话笑道:“好女儿,快奏来。”早有丫鬟把洞箫递过来,赵惠也不推辞,幽幽的吹奏起来,奏的却是一曲郑婉教会她的《帘动荷风》,悦耳滋润,沁人心脾的箫声,带着柔软似水的情怀,低呤浅唱……
一段曲子奏完,赵光美笑道:“惠儿不如你娘奏的好,你娘一吹曲儿,鸟儿都能招来。”
赵惠笑道:“父亲,天底下也就只有娘才能办得到,你不要总为难女儿。”
赵光美点头:“说的也是,婉娘吹奏一曲吧,给他们瞧瞧,就是我,也好久没听了。”
郑婉推脱不得,只得接过赵惠的洞箫吹奏起来,同样的箫曲儿荡漾在山间,没一会儿山中的各种鸟儿便纷纷而至,它们听着箫曲,在空中翩翩起舞,各种鸟叫声混杂在一起,蔚为壮观,周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赵光美搂住郑婉的纤腰,哈哈大笑,他忽然觉得她恍若仙子下凡一般,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他的胳膊不由搂得更紧了……
正热闹间,一只老鹰凌空而至,围绕在翠微亭周围的鸟儿,顿时吓得四散奔逃,赵光美惊呼一声“是圣旨到了。”只见那只老鹰的腿上,绑着一个明黄色的竹筒,那老鹰落在郑婉跟前,她连忙放下洞箫,把竹筒解下来递给赵光美。
赵光美看完圣旨,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来历
一直回到金陵的王府,天色已经晚了,赵光美还满脸不高兴,他一不高兴,孩子们顿时如老鼠见了猫似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家人用过晚饭,郑婉忙把孩子们都打发走,见赵光美还在生闷气。
郑婉也不理他,自己去洗了澡,又去看了看儿子,逗着小家伙玩了一会儿。回来就见赵光美已经躺倒在床上了,登山时候的那身衣裳还穿着,显然气还没有消,闭着眼睛假寐,嘴角还有力的抿着。
郑婉在床边坐下,一边笑吟吟的解开他的衣裳,一边问道:“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赵光美任由郑婉帮他把外衫脱下,“哼”了一声“你还在意我高不高兴?”
郑婉笑道:“我当然在意的,不过左思右想,我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倒是说说,圣旨上都说了什么?惹得你不高兴?”她有时觉得这男人还真有点孩子气。
赵光美见郑婉笑语嫣然,他心里虽然不高兴,却也舍不得跟她发火,只是闷闷不乐地说道:“官家说,让你立刻着手研制热气球。”
郑婉一听不由得皱眉,研究热气球做什么?官家不是喜欢玩乐的人,弄热气球肯定跟玩乐没关系,若说实用的话,郑婉还真不知道那东西能做什么。
官家的心思,郑婉还能猜出几分,这几年他无非就是惦记着燕云十六州,如今江南内库赚了不少钱,他不再为军费发愁了,说不定出兵的日子就快临近了,女人都喜欢安居乐业,男人则想成就霸业,赵队长也是这个心思吧?可是若说攻城陷阵,热气球有用吗?就算有用,她一个半吊子兽医,想研制成功热气球,也不那么容易呀!能帮着管理江南的内库,郑婉觉得自己已经竭尽所能了。
郑婉琢磨了半天也没明白,连忙问赵光美“王爷,你说官家是什么意思?弄热气球做什么?”
赵光美说道:“我问你,热气球是什么?”
“热气球就是利用孔明灯的原理做成的,可以载人的……”郑婉刚说了两句,发现赵光美脸色越来越差,忙问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为什么官家说的你懂我却不懂?你们私下里有往来?还是你跟官家心有灵犀?明明我才是他的弟弟,为什么有了事情却叫你做?他把我当什么?”
郑婉顿时愣了,原来他是为这个生气!也是啊,这年头没有热气球,而官家说的话只有她明白,也难怪赵光美会怀疑,仔细一想,郑婉不由得笑了,他吃醋了!小心眼的男人!
郑婉笑着在他身边躺下,纤手伸进了他的内衣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胸肌,在上面画着圈,赵光美吸了口气,伸手把她的手按住了:“婉娘,你干什么?色·诱也没有用,为夫正生气呢。”
“扑哧”一声笑,郑婉忍不住说道:“光美,我怎么就色·诱了?人家不过是觉得手有些凉,你身上好暖和啊,现在天越来越凉了,你不在家,晚上我一个人总也睡不着。”她说着,往赵光美的身边凑来凑。
赵光美本来想冷着脸不理她,可是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神情,明知道她是装的,就是狠不下心来,知道自己越发爱她到不行,便也不再忍了,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跟前,双手紧紧地把她抱住,嘴里呢喃道:“真的不想告诉我吗?”
“我……我想告诉你的,只是怕吓着了你。”
赵光美也不追问,而是一下子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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