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安心做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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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安心做鸳鸯-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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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渠眉等人方一靠近,便被一个容长脸,面色阴沉的汉子发现:“秦庄主回来了!”不消他再喊第二声,那些江湖豪强立时转过头来,有鄙夷有好奇更有厌恶的眼神,人群让开一条通道来,仅容得他三人通过,秦渠眉厚实的大掌紧紧包裹着那双柔软的小手,容不得她半点退缩,从人群之中穿行而过,玉真子不紧不慢随在他们身后而行。
  秦渠瑞见得秦渠眉出现,狂喜过了头,只抓着他的袖子,激动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大哥……你可来了,你再来晚一点,我可就顶不住了……”待见得秦渠眉身侧的谢描描,那面上笑意便是一僵,也只勉强打了个招呼:“大嫂!”
  谢描描偎在秦渠眉身侧,颔道回礼,人群之首已有人大声叫道:“秦庄主,既然你已带了闻蝶谷的妖女前来,今日当着江湖同道的面,还请将她交出来!”
  二人转头去看,正是海非川,面色端肃,仿佛所有的公义都摆在了面上,他身旁立着的无尘道长手握剑柄,似乎打算稍有不豫便要挥剑斩了孽徒一般。
  秦渠眉面无一丝愕然之色,淡淡道“海公子,若秦某将自己的妻子交由你处置,不知道海公子会将她怎么样?”感觉到手中那绵软的小手拼命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余光中那张明丽的小脸之上一刹那变得苍白,眼眶之中已有泪光闪动,他心中不由一软,将她箍得更紧。
  海非川慷慨陈词:“闻蝶谷中人作恶多端,江湖同辈人人得而诛之,连谢描描师尊都要清理门户,可见其恶!我海非川岂能坐而视之?秦庄主向来最重侠义,说实话,谢描描还真配不上秦庄主,不如等海某将谢描描就地正法以后,再替秦庄主觅一门贤妻美妾,定然比谢描描娇美百倍,和和美美的过?”
  人群之中静了下来,在一众如狼似虎的眼神中,谢描描显见得受了惊吓,大大的后退了一步,死死咬紧了嘴唇,倔犟的紧盯着秦渠眉,目光一瞬不瞬。
  秦渠眉不防也被她拖得后退了一步,面上现出几许温柔笑意来,在一众江湖豪客屏神凝息之下,叹道:“描描,事到如今,你还不肯相信为夫吗?”
  见得那小丫头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偏偏紧绷着一张脸,目中几乎要滴下泪来,他腕上用力,将那丫头拉进了自己怀中,唇角已经沿着她额头发际爱怜的亲了亲,扬声对着面前环围的几乎已经呆滞的群豪道:“秦某当日娶妻,并不清楚谢描描便是闻蝶谷之人,成亲近两载,却也知她是个善良的女子,她既已将终身托付在下,在下定要一生护佑照顾于她,万不能教旁人欺负了去!”
  他身侧秦渠瑞小声道:“大哥……这事,不能再商量吗?”被秦渠眉冷冷一眼吓得缩了回去。
  周围群豪有一刻不能相信素来稳重的秦渠眉居然在众人面前做出这般暧昧的动作来,不过一时,无尘道长已是怒目而注谢描描,冷语道:“贫道当初收谢描描为弟子,也被她蒙骗,竟然不知道她是闻蝶谷中人。可恨这丫头学了丹霞山的功夫,竟然回去教了闻蝶谷主叶初尘,偷师窃艺,任由那姓叶的上丹霞山公然挑衅,这等欺师灭祖之事,犯了武林大忌,贫道岂能容她再苟活下去?”
  周围众人闻言,七嘴八舌议论不休,那少女目光呆滞,对周围的指责之声充耳不闻,哪怕无尘道长的指责与事实全然不符,她当日并不曾蒙骗她,连自己亦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父母的身份,更别提叶初尘挑衅无尘道长之事,她压根就不知有此事。她只仰头死死盯着秦渠眉,但凡他脸上露出一点鄙弃的神色,她似乎立时便会从他怀中退开来一般。
  秦渠眉将她圈护在怀中,令她挣扎不得,俯下身来在她耳边叹息:“描描,别再像个小刺猬似的竖起你的小刺来,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为夫吧!”双唇亲密随意划过她的耳颊,在她颊边激起一抹浅绯色,她使劲仰起头来,去瞧紧揽着自己的高大男子,眼眶之中的泪水满溢了出来,不小心跌在了他的手背,滚烫流烫,烫的人心慌。
  海非川见得二人这般积粘,几乎要恼了一般:“秦庄主,你若再不做出抉择,做哭哭啼啼小儿女状,可别怪海某不客气了?”
  秦渠眉伸出闲着的那只手来,替她抹了面上泪滴,见得她这般可怜可爱,娇媚无依的楚楚之姿,再也忍不住,在她面上重重一口亲下去,犹不知足,攫了她的柔软丹唇,亲了一口下去,瞧着她羞红了脸颊,却也神奇般的止了泪水,自动自发扑进了他怀中,再也不肯抬起头来,他抬头笑嘻嘻道:“列位也瞧见了!海公子,恕秦某不能将妻子拱手相让,任你宰割!”
  这简直不像是那个端正稳重的秦渠眉所说的话,连秦渠瑞也瞪大了眼睛看得呆住,在一地跌碎的眼珠子里,唯有玉真子尚算得沉着冷静,眼瞧着无尘仗剑而来,连忙举剑架住,惊道:“道友这是真要取描描这孩子的命么?”
  无尘道长本来数说了谢描描的罪状,据她想着这小丫头定然会反驳两句,至不济也会将自己胸前伤口告诉大家,分辩两句,岂料得她连头都没转,只留个后脑勺给她,眼中全无师长,纵然上次刺她那一剑,当时亦吓着了自己,至今日她方觉得,自己当时真应该再往深捅一点,偏个一寸左右,便能教她立时毙命,何来的今日劳师动众?
  她狠狠道:“道友难道不知道这丫头是闻蝶谷中人?贫道一生侠义,岂能做个任人唾面的江湖败类的师尊?今日贫道便要清理门户!”撤了长剑挽了个剑花又冲了上来。
  玉真子连挡着她边道:“道友此言差矣,描描这孩子贫道虽然处的时间不及与你处的时间长,但也是瞧的出来,她的心肠是极好的!”分神之际被无尘一剑刺中了道袍,嘶啦一声,挑下来一块手绢那么大的道袍,她圆睁了双目直呼其名:“玉真子,你别仗着与我相识这么些年就是非黑白不分,定然要护着这孽蓄!”竟是气得狠了,连“贫道”两个字都弃而不用了。手下剑招更是疾风暴雨,一招狠似一招。
  场中其余人等见得这两位打了起来,哪里再等的下去,海非川见得劝说无效,已拨剑而起,向着秦渠眉而去,秦渠眉好整以暇,一手揽着谢描描一手抽出腰中长剑,与他相击。
  山庄护卫既然见得庄主回来,哪会再有惧色,个个奋勇当先,与大门中这些人斗到了一处。
  海非川人才风流,又与秦渠眉沾着些姻亲,虽恨他不通情理,不辨忠恶,下起手来尚留了一线生机,但秦渠眉深恨他对谢描描有诛杀之心,剑锋决无一丝犹豫,更有谢描描目中赤红,想起得云楼枉死之人,只恨不得将他剁成几块,从秦渠眉怀中抽身而出,亦向着海非川招呼。
  海非川被这二人夹攻,拙像立现,大概见得秦渠眉不肯容情,偏夫妇二人合力夹击,只得拼了命一般与二人缠斗在一处。谢描描武功稍逊于他,他既不能从秦渠眉处讨得好处,自然专从弱处下手,一招向海潮生向着谢描描上下两路招呼,逼得谢描描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被他划破膝盖。秦渠眉见势不妙,电光火石之间伸手将谢描描往旁边一揽,长剑划一道半圆侧向着海非川右手腕切去,海非川若还要划伤谢描描的膝盖,这右手怕是会被整个的切下来,危机之际,他唯求自保,只得撤了长剑,谢描描方保住了膝盖骨。
  秦渠眉将谢描描拉在身侧,柔声笑道:“傻丫头,不许再冒失了,你只管呆在我身边就好,为夫还想着以后的几十年同你到处走走呢!”握着长剑的手不自觉紧了紧,面上还不肯将一丝担忧外泄。
  谢描描被吓出了一头冷汗,手握长剑乖乖立在他身后,瞧着海非川惊魂未定的脸,心里方才畅快了许多,咬了咬唇角,低声道:“相公,你能替我将这个人杀了么?”
  这个人,与他的父亲一般,伪善欺人,挟私怨以报,滥杀无辜,却披着道义的外衣为所欲为,偏生还要指责别人,真正可笑可恨。
  秦渠眉早已与海非川战在了一处,倒不曾留心,是以并不曾听到她这句话,但他剑风凌厉,半点情面不留,少了谢描描在旁掣肘,不过五六招,已横剑在他项上,令他半点动弹不得。

  恩情绝

  ˇ恩情绝ˇ 
  所谓擒贼先擒王,秦渠眉一招得手,将海非川制住,可惜海非川远非贼酋,并不能震服其余江湖中人。先一个便是无尘道长,一腔愤懑之气难消,与玉真子斗个你死我活,便是玉真子,起先也曾有劝说的念头,几招之后见这人剑气森森,隐有杀意,已知今日不能善了,也只得打起精神来全神应对。
  这厢里秦渠眉制住了海非川,旁的江湖豪客已经挥刀砍来,他只得点了海非川穴道,将他丢给了谢描描。
  谢描描接了老大一个烫手山芋,对此人本有杀意,可惜她向来是个耳软心活的主儿,这会儿揪着全无挣扎的海非川,又着实下不了手,颇有些苦恼道:“秦大哥,要将这人大卸八块么?”
  她手里这人已经哆嗦不止,结结巴巴喊道:“表哥……秦庄主,你可是我亲亲的表姐夫啊!”与之前杀意凛然之人简直判若两人。
  秦渠眉在两名刀客的围攻之下悠闲回他一句:“海公子,秦某哪里高攀得起啊?——娘子,这人为夫既然交予你手,还由得你全权处理了!“
  谢描描早被四名护位小心保护,她本来愁眉苦脸,愣是被这两人给逗的忍不住大乐,揪着海非川头顶发冠,笑眸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一手托腮沉思:“这人着实可恶,挥刀向着无辜之人下狠手,我是先挑他的手筋呢还是脚筋呢?”
  海非川直吓得面无人色,全身几乎哆嗦:“闻蝶谷的妖女,你怂勇表哥作恶……你敢动本公子试试?”
  谢描描见得他这幅畏缩的样子,大感有趣,从小鹿皮靴筒里摸出来一支匕首,在他头顶轻轻一切,发冠便连着一大团头发掉了下来,海非川顿是短发披面,几乎遮住双目。她吹吹那把利刃,叹息道:“谷主送我的这把匕首忒也快了些,不过轻轻一切……连你这黄金翠玉打造的发冠都能被切开了,海公子说说,这刀刃要是沿着你这头皮一切……你说你的头盖骨它会不会被切下来?”
  海非川上下牙齿打颤,努力想伸手去摸一下头顶,可
  惜全身绵软,只除了能说话,连跟小手指头都不能动,愈加哆嗦不止。谢描描稍稍使个眼色,他身后一名山庄护卫便将那掉落下来的发冠一脚踢了过来,正正踢在谢描描脚下。谢描描抬手便拿了那发冠,好整以暇的拿匕首一块块往下切黄金,看起来便如削豆腐一般,不断有小金块往下掉。
  周围江湖中人与山庄护卫早战成一团,无尘道长一剑将玉真子一支袖子切下,只露出玉真子一段白皙的胳膊,她向来是个仪容整洁之人,何曾这样袒膊相见,手下再也不留情面,连着几剑快如闪电,竟将无尘道长半幅长襟给切了下来,且划伤了她腰侧的一片肌肤,只是无尘道长回剑颇快,这才撤招而去。饶是如此,无尘腰间已是沁出了一条血线,她眉头微皱,行剑之处已带了一丝滞涩,被疼痛所阻,自然慢了下来,也使得玉真子喘了一大口气。
  谢描描一边慢悠悠切海非川的黄金翠玉冠,一边用余光去注目场中胜负,见得山庄护卫与玉真子秦渠眉等人一时不致落败,大是放心,面上笑意愈加轻松。直到将海非川发冠切毕,也不见那人再说出什么话来,只是目光之中恐惧之色越来越浓,她面上笑意温柔,嫌恶的拉了海非川一只手来,拿了匕首沿着他手背经络而行,贴着肌肤轻轻试探,忽然闻得一阵恶臭,她忙回手捏了鼻子,诧异四顾,倒是海非川身后那两名护卫又挪远了一些,面上笑意不断,先前踢了发冠那护卫忍着笑道:“夫人,这小子吓得屙在了裤子里!”
  旁边其余三人闻言,轰然而笑,直惊得打斗的众人几乎要停了下来,皆分神向这边看来。谢描描倒是一派天真烂漫,向后挪动了两步,也不知道避嫌,低头去看,果真见得海非川裤裆之处已是湿了一大片,面皮紫涨,紧咬了嘴唇,目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可惜气势不够骇人,居然还能听得到轻微的牙齿轻颤之声。
  谢描描腔中一口恶气也消解了几分,知道今日之事传了出去,海非川怕是已难在江湖之中立足,其实与杀人无异,她生性仁厚,那些血债深仇倒做不出以血偿还,这会却也是笑个不住,故意扬声道:“我说海少门主,不过就是切了你一只黄金冠,居然将你吓得屙在了裤子里,哆嗦个不住,就你这般熊样,也想领袖武林?”
  她这话满场之人听得清清楚楚,那些东海门徒众此时唯觉丢脸,哪里还敢扑上来惹人笑柄,直恨不得藏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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