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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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尽所有-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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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爱情观上,她来陪伴我,应该是胤禟默许的。
  这些年,胤禟总是不定时的来看我们,每次的身份都不同,有时是商人,有时是贵公子,就是没有一次敢用阿哥的身份,估计,躲避京城里那些麻烦人物就够他头大的了。
  〃我说你们两个,干脆成亲算了!天天打情骂俏,你们不腻,我这个做老鸨的都觉得腻了!〃
  门口响起了熟悉的女声,我笑笑,站起身,熟悉地摸索着掀开帘子,〃倚翠来了?〃
  其实,我的视力已经没有那么模糊了,现在,充其量算老花眼吧?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担心我的眼睛,我必须说,眼睛看不清楚,对人对事就能更加用心去感受。
  之前,我以为倚翠是胤禟在外的另一个红颜知己,还记得我欲言又止地问倚翠的时候,她的反应是喷了一大口茶,还被呛了个半死。
  〃我把那家伙当女人,红颜知己?你老人家饶了我吧!〃
  越跟她相处,我越觉得她才是穿过来的,当然,这种在现在惊世骇俗的问题,我还是没有敢问出口。
  胤禟是能够当成女人的吗?我真的不明白倚翠的前卫思想。。。。。。
  不过,知道她喜欢的是哪个男人之后,我倒是了解了,爱情这东西,对于男人或者女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合眼缘。
  〃你这个半瞎子,跑出来做什么?待会儿摔倒你了,我怎么跟那个名医交代?〃一阵香风立刻刮到我面前,强硬地把我推回内堂去。
  走几步又停了下来,〃我说初晴,我跟你小姐帮你挑个黄道吉日,赶紧成亲去吧!再不嫁,你就成老姑娘了!〃
  不出所料,又传来初晴的娇嗔,〃倚翠姑娘!〃
  身旁的倚翠笑个不停,扶着我坐下,我熟练地将面前还未入口的红枣茶推给她,〃净会说别人,你呢?老鸨暗恋名医,成果如何?〃
  这女人可真是活宝,三年前,小蛮不知道从哪里辗转找到一个名医,说要医治我的眼睛,虽然我看不清人家到底长得怎样。
  但是听小蛮说,倚翠每次见到他,居然会脸红,我想,一见钟情这四个字,是古今皆宜的。
  〃得!你少说我的事儿!你眼睛怎么样了?还说名医呢!治了三年都没什么起效,真是庸医。。。。。。〃
  〃我好像听见谁说庸医这两个字呢?〃
  一把温醇的声音传来,身边的倚翠立刻禁了口,我不禁暗笑,真是一物治一物!
  〃刘子谦,你耳朵出问题了,你听错了!〃
  果然,倚翠这个向来敢说敢为的女人在她暗恋的人面前,却会大变样。。。。。。
  显然刘子谦也不想跟倚翠进行这种幼稚的游戏,径直走到我面前,〃素心,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的医术就像他的为人似的,温温吞吞的。
  〃还不错。〃
  其实这些年来,我早就习惯了自己的视野一片模糊,所幸我也乐观,在现代,我只要去接受了激光治疗不就OK了?
  反正现在我身边也有一大堆的人忙着照顾我,替我分忧,我这个〃病人〃也乐得接受!
  〃哼,这女人,每天都不错的啦!不错不错,不错了三年眼睛还是这样,刘子谦,我看你是蒙古大夫吧?什么名医?〃
  倚翠的嘴皮子到底还是憋不住,就是要调侃他几句。
  〃我说你们俩也成亲吧啊!净会说初晴,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一般这个时候,小蛮总会出来搅局,果然不出所料……我笑着,离开的这几年,感觉自己真的比较像个活生生的人了。
  果然,此话一出,倚翠立刻安分下来。
  我伸出手,任由刘子谦帮我把脉,接着是以翻白眼的姿势检查我的眼睛,唉,幸好我现在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视的人,值得我去在乎我的形象。
  〃其实你脑部的淤血已经散开很久了,只是你的视力,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恢复,不要紧的,眼睛的问题兹事体大,慢慢来,再好的药,再厉害的名医,都不可能让你一夜之间就好起来。〃
  我点头,其实我一点都不急,我乐得用心,用耳朵去感受周围的事物。
  〃得,少为你破烂的医术做解释。〃
  倚翠在一旁又少不了碎碎念,我已经感觉到面前的刘子谦呼吸开始粗重,真的是再好的脾气的男人,被倚翠这么一激,都会破功……
  果然,刘子谦自我面前走开,我模糊地看到他走向的是倚翠坐着的位置,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拉进了内堂的一个房间。
  〃哇!刘大夫终于舍得爆发了!〃小蛮在一旁幸灾乐祸。
  幸好刘子谦不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幸好他是个懂得及时回头的男人,幸好我没有再拖累一个男人。。。。。。。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爆发?〃我偏过头,好笑地问她。
  这些年,胤禟时不时都会过来探望我们,小蛮每次知道他要来,总是能找出一大堆借口避开他。
  就算万不得已见面了,也是无话可说。
  虽然我很好奇,但是还是不敢过问什么,小蛮只对我说过,她不是非要胤禟不可,她说,他是阿哥,有他的命运,那么,她也有自己的命运,算不了什么。
  难道说,跟着我的人,都会学到我逞强的坏习惯?
  〃瞎说什么?我爆发什么?〃
  小蛮还学会了一个本事,那就是转移视线,在她说话的同时,我面前已经被放置了一杯红枣茶,〃喝!刘大夫说补血呢。〃
  接过,不禁又好奇地看向那紧闭的房门~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嘞?
  头被霸道的扭过,〃快喝!别让我用灌的!〃
  呜呜。。。。。。容嬷嬷的前世啊!这个家伙。。。。。。
  〃格格,你说咱们对面那间店面被买下都好几年了,怎么一直没有人打理呀?〃小蛮最后还是留下一句纳闷的问句。
  我笑笑,〃管你什么事啊?人家有钱怎么的?〃
  不要说古代了,哪怕是现代,那些有钱人不都是喜欢买下房子又不去住?这种事情,我司空见惯了。
  人家有钱人称之为投资!一口饮尽甘甜的红枣茶,今天,任务完毕!
  〃奇了怪了。〃
  茶坊刚关门,倚翠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我好奇了,她就那么闲?自己家的娱乐事业不用管了?
  不过,人家事业有成的老板,一般都不用自己管的不是?
  〃奇怪什么?刘大夫晚上不来给我看诊的,你来错了。〃
  我一向做不来什么优雅的事情,此时正靠我日渐灵敏,足以跟狗想媲美的鼻子,在闻这一批新到的茶叶。。。。。。
  〃谁跟你说我来找他?我要找他不会到他家去?〃
  一听这话,我兴趣来了,〃哟,发展好迅速啊!到他家去了?〃
  我欣赏倚翠对爱情的态度,喜欢了就坚持到底,不像我,什么都憋在肚子里,所以,导致今天的局面,好像,也不能全部怪责谁吧?
  〃你怎么也这幅三姑六婆的嘴脸了?天哪~你在我心里真是形象全毁啊。。。。。。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你清灵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倚翠啊,你就扯吧。〃
  没给她面子,我直接打断,清灵脱俗,得了吧!听她吹,我早就魂归天国了。
  倚翠猛地住口,〃都怪你,把我想说的话都给打断了。你们对面的店面不是有人买了一直没人打理吗?今天来人了。〃
  我没理会她,我对这个根本就不感兴趣,抱着怀里的茶叶,我起身,一只手摸索着走到门口,打算打开门放到外面风干一下。
  打开门,微风迎来,空气中飘来的是我熟悉的茶香,等等!
  我的身体反应直接代替了我的大脑运转,我不会认错的,这个只有他独有的味道,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来找我!
  我已经忘了我出门的目的是什么,连连后退几步,那股熟悉的味道已经离我越来越近,近了。。。。。。
  下一秒,我整个人被揽入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胸膛。
  〃心儿,我实在不能再忍下去了!〃

人生无常
    
  〃格格。。。。。。〃小蛮的声音透着不忍。
  〃出去!〃莫名的,我心情烦躁极了!追溯源头,还是因为那个人的出现!
  更让我烦躁的不是他的突然出现,而是原来对面被买下的店铺是他买的!也就是说,他一直知道我在这里,一直都在监视着我!
  明知道我的眼睛。。。。。。他居然可以狠得下这个心!不愧是雍正!不是一般人学得会的!
  〃可是格格,四爷一直在外面等你啊。〃
  让他等去!找我做什么?我一点也不认为我童心语的生命里没有了这个男人会死!会什么都做不了!
  我等了他那么多年,最终还不是心碎神伤离开?我永远不会原谅他在晖儿殁的那天给我带来的伤害!
  我不语,彻底不想回应这些话,关于他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想听到!
  〃哟~个性了嘛!〃
  这个倚翠,总在最〃适当〃的时机出现!我已经分不清楚我到底是生气还是赌气,对于他来找我,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
  他来找我,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可是,这背后的目的是什么?是真的因为对我挂念?这个念头刚刚浮上来就被我彻底否决。
  如果他心里真的有我的话,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为何还要如此冷漠?我真的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深吸口气,〃让我静静可以吗?〃
  明知道对倚翠说这番话是绝对起不了作用的,可是此时此刻,我真的很乱。
  倚翠在我身边坐下,〃一直都知道,你是有身份的人,也一直都知道,你的淡然后面藏着什么。你躲到这里来,潜意识中,不是就是在等他吗?〃
  我摇头,〃或许开始的时候是,可是,这几年来,我已经放下了许多,我不稀罕什么身份,如果可以,我宁可从来没有认识他!〃
  如果没有认识他,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我心里那么多的如果,它们终究只是如果而已,终究是未发生的事情。
  如今,我能做的事情就是不再逃避,面对现实,接受我的晖儿离开了我,接受他不爱我这个事实。
  他以为他来这里,买下我对面的店面就叫做关心吗?就叫做补偿吗?为何有机会的时候他却不珍惜?
  我好不容易的平静生活,真的不想他来打扰。
  〃男人啊,就是犯贱!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故事,我也不劝你什么,但是素心,我知道你这些年学会什么叫做面对了。你该做的事情应该是面对才是。〃
  一针见血!倚翠的话很对,我就算躲在这里不见他,又能改变什么?并没有解决我的问题不是吗?
  沉吟一会儿,〃你帮我叫他进来吧。〃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就算清所有的旧账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身边,也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他走路,还是那么的沉稳,不急不躁,如果不是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历历在目,我真的要以为那只是我的一场梦。
  再次深呼吸,我知道他进来了。
  〃你的眼睛,好些了吗?〃他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我微笑,〃四爷应该很清楚吧?何必明知故问?〃
  笑话!监视我三年多了,问这种多此一举的问题做什么?他走到我面前,却缓缓蹲下,紧握着我的手。
  我尝试着挣脱,可是他却越握越紧,我忍不住皱眉,〃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现在生活得很好,我一点都不想他来打扰我的平静,我很想他快点离开,我。。。。。。
  〃心儿,我们耽误了十二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十二年?〃
  终于听清楚,他的声音压抑的是痛苦,哼!痛苦?我的痛苦谁知道?一次一次的失望,谁能了解?
  〃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几个十二年,我只知道,我以后的每个十二年,都……〃将头转向他的方向,〃与你无关!〃
  狠狠地抽出手,我站起身,想离开,却被他紧紧锁入怀里,我没有挣扎,只是淡漠地任由他抱着。
  没有他的日子,不用为他伤神的日子,我已经过了四年了,试问,接下来的还有什么难熬的了?
  失去弘晖,已经是我的此生最痛,我不相信以后还会有什么事情痛得过这种痛!
  只是,贴近他的我,却明显感觉到他的消瘦,他本来就不胖,一消瘦,更加感觉明显。我甩去脑里的念头,我何必管他瘦不瘦?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再任由你自我生命里忽然消失!心儿,你永远不知道,我去找你,却被告知,你根本没回娘家,那种一片空白的感觉,我再也不要承受第二次了!〃
  他的声音颤抖着,我死死地咬紧牙关,硬是用沉默来回应他的话。
  〃你不会承受第二次。〃
  终于,我还是开口幽幽地道。
  身子忽然被放开,〃真的吗?〃
  我苍凉一笑,〃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回到你身边,所以,怎么会有第二次呢?就算有,那也肯定不是我,是你的若瑶。〃
  虽然我不知道京城发生什么事,但是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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