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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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尽所有-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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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对于这个朝代的男人来说,不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吗?女人能做什么?除了生孩子,所谓的相夫教子,还能做什么?
  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万一有一天,我被扫地出门,我到外面能以什么来谋生?有时候真的很期待老天能够快点把我送回现代。
  在这里耗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我得到了什么?除了一个嫡妻的名分,什么都没有,如今,肚子里还多了一个牵挂,假若已经出生了,我不是更加不能安心的离开了吗?
  “呃。。。。。。”
  明显的,又感到肚子里的小家伙踹了我一脚,小蛮听到我的闷哼,紧张兮兮地跑过来,
  “格格,没事吧?小阿哥又踢您了?”
  我笑笑,“没事,这是正常的,证明它在我肚子里好好的呢,伸腿做运动呢!”这些家伙,一点小事大惊小怪的,尤其是小蛮这家伙,几乎是把我这个做娘的女人当成女儿来关心照顾似的。
  “那就好。。。。。。”小蛮还想说什么,忽然看着我后方的某一点顿住,“四爷。”
  我一震,他怎么来了?慢慢地转身,看着有些疲惫的他,他好像刚跟着康熙巡视塞外回来吧?
  反正好一阵子没在府里就是了,“爷怎么来了?”
  胤禛就站在门口,扫了眼我的肚子,以及我身后那一桌子的胤禟送来的东西,“这些都是老九送来的吗?”
  他缓缓地踱进来,若有所思地伸手触过桌面的东西,我点头,“嗯,除了胤禟,还有宫里额娘送来的。”
  胤禛唇角扬了扬,看样子,那个笑容比较像是无可奈何的苦笑,“心儿,我。。。。。。不管怎样,老九那边,能尽量减少来往就减少好吗?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唉。。。。。。”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向小蛮,“好好照顾你们家格格。”来来时一样的突然,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
  减少来往?跟胤禟?听他的语气不像是指责我什么,倒像是恳求我什么似的,我想,我明白的吧,他跟胤禟,迟早会成为敌手,我跟他走得太近,对于他来说,终归不是好事。
  叹口气,只要是胤禛开口要求我的,我何曾没有答应过?
  
  ………我是分割线…
  我想,我真的是彻头彻尾变成了一个窝囊的古代女人,对丈夫的话,丈夫的吩咐完全照做。
  接下来的日子,胤禟的探访,我都让小蛮回绝了。不想见他,是因为不想让他在大婚之际出什么差乱,也不想违背胤禛的嘱咐。
  他甚少交代我什么事,但是,他交代的,我似乎,都不会违背。。。。。。
  “格格。”小蛮苦着脸进来,我好奇地看着她,这丫头是吃了几斤苦瓜?
  “发生什么事了吗?”
  放下手里正在绣的小鞋,所以我才说,我是彻头彻尾变成了古代的女人,连宝宝的衣物都要开始自己学着做了。
  不过说真的,德妃娘娘派人送来苏州上好的苏绣,总不能浪费了吧?小蛮是会做的,我在一边看着也有些心痒痒。
  “九爷又派人过来送东西了。”小蛮坐在我对面,似乎是打发不了的样子。
  我叹口气,继续弄着手里的东西,“罢了,他要送就让他送吧。反正你格格我在这里也没人疼,对吧?”
  小蛮仔细打量了周围,这才向我探脑袋,“格格,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回到你的那个世界去?”
  我扑哧一笑,“怎么你这句话让我觉得我是鬼?”
  小蛮却不笑,反而一脸严肃,“格格,小蛮是跟您说认真的,说实话,您在这里是不开心的,别想骗小蛮,那天我去市集买东西,听到有人在讨论青桐寺有一个法师很厉害的,你要是想回去的话,小蛮去帮您想办法好吗?”
  看她严肃的样子,我也认真起来了,“小蛮,为什么突然之间说起这件事情?我记得当初你是万万舍不得我走的不是吗?”
  当初我当成讲故事般告诉她,我是来自三百年后的世界,总有一天要回去,这丫头没有害怕,没有惊讶,第一个反应就是哭着求我不要走。
  小蛮握着我的手,在快到夏天的这个时候,居然有些微微发凉,“素心。”小蛮很少叫我的名字,虽然我允许她这么叫,但是她总是称呼我格格,叫我素心,就是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我跟小蛮之间,不仅仅是主子与丫鬟这么简单的关系,更是情同姐妹。
  “我看着你自从嫁给四爷之后,过的这么不开心,在这个充满了算计的地方,你不害人,不代表人家不害你的好吗?你答应我,要么,你以后遇到别人害你你要回敬过去,要么,你就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眼不见为净。这两条路,你选择哪条?”
  我总觉得在她认真的语气背后,隐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即将发生或者发生了。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小蛮摇摇头,“你记得吗?在你十岁那年,夫人曾经拿你的八字去给大师测过,大师说你必定是一国之母的命。如果你要做一国之母,只懂得被别人算计,不懂得算计别人,你怎么办呀?”
  这次到我摇头,“小蛮,我根本就不想做什么一国之母,就算我想回去,那我肚子里的宝宝呢?别忘了,我的肉身不是这个啊,我走了,宝宝怎么办?”
  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牵挂,小蛮的一番话让我意识到,自从怀孕之后,我想回去的念头就越来越薄弱了。
  在肚子里是个牵挂,日后出生了更加是牵挂,怎么办?我就是注定一辈子回不去了吗?注定要在这里耗费我所有的青春等待乌喇那拉的命运结束吗?
  小蛮握住我的手紧了紧,“格格,不管怎样,只要你想回去了,小蛮一定会尽力帮你。”
  我点头,“好,别说了。先把地上这些线头捡起来再说吧。”
  看着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出来的线头,我一时忘记了自己大着肚子,弯身下去,不顾小蛮的大呼小叫,孕妇就是要多运动嘛!
  可是,当我起身的时候,我发现,这个观念完全不适合肚子已经大得跟簸箕似的孕妇,我的肚子有些隐隐作痛。
  我以为,忍一下就会没事,没想到,却越来越痛,下身传来一片湿濡,我拉住小蛮的手,“快找四爷。。。。。。我想,我要生了。。。。。。”

最想见的人

  结果证明,我让小蛮找胤禛的决定是错误的,胤禛根本就不在京城,小蛮害怕有心人会趁这个时候对我做什么不利的事情,根本就不敢告诉李氏那些人。
  小蛮的做法是对的,在这个年代,妻妾争宠,根本就恨不得自己丈夫别的妻室的子嗣。能少一个就是一个。
  我不敢痛呼出声,只能死死地抓住被子,一身大汗淋漓,咬得下唇隐隐约约尝到血腥味,我KAO!生孩子怎么这么痛?为什么没有麻醉药?为什么不能剖腹产?为什么男人爽完之后,受罪的总是女人?
  痛上来了,之前的慈母心态全部消失不见,宝宝啊宝宝,你要是出生了不听话,我就让你自生自灭去!
  “格格,怎么办?找不到四爷啊!要不,我去请稳婆好吗?”小蛮握着我的手,急的声音都带着哭音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不管怎么样,我的脑子已经不灵光了,在这个紧急关头,我只能依靠小蛮了,无论她想的是好办法还是烂办法,只要是办法就行。
  尽力朝她点点头,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飞奔出去。我死命咬着唇,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女人生产的时候就是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在这个时候,我真的好想见到胤禛!
  好想,可是,你在哪里?为什么?别人穿越我穿越,人家穿越过来,最起码是个得到丈夫宠爱的角色,我呢?我就活该做个弃妇吗?
  童心语,你真的甘心吗?模糊中,我拼命摇着头,不!我不甘心!如果德妃,胤祉,胤禟都能喜欢上我,这么说,证明我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呀!
  为什么胤禛不能喜欢上我?为什么?
  在心里,我一遍遍的质问着为什么,眼前渐渐模糊,迎接我的是一片黑暗‘‘‘‘‘‘
  
  待我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仍然是肚子的阵痛,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迈的老妇人出现在我眼前。
  小蛮立于床边,紧张兮兮地问着,“王婆,您叫我准备的我已经准备好了,您看看还差什么没有?”
  王婆?王婆不是卖瓜的吗?干嘛跑来给我接生?痛‘‘‘‘‘‘那个叫王婆的老妇人发现我醒了,不紧不慢地看着我,“福晋,生孩子是很痛的,痛要叫出来,自己忍着痛苦,何必呢?”
  对啊,这么多苦我都忍了,谁会知道我曾经受过的苦?
  小蛮见我醒了,扑过来,“格格,对不起,小蛮找不到四爷,只好找了九爷,不知道怎么的,三爷也跟过来了。王婆是他们帮忙请的,很有经验的稳婆,格格,您就安心吧,小阿哥一定会平平安安出生的!”
  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听见小蛮这么报告一下,更是像是整个人泡在水缸里似的,什么?我生个孩子,怎么连胤祉都来了?
  惊讶的同时又觉得悲哀,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人没来,反而是他们在关心我,那么,他在哪里呢?胤禛,你在哪里?赶快出现好不好?
  就算是我生完孩子会死,能见到你最后一面也好啊!
  一阵剧痛袭来,我的忍耐力用完,不由得痛呼出声,“啊………”
  王婆掀开我的被子,往我身下看了一眼,仍然没有表情,“福晋,老奴必须要跟您说一声,您有难产的倾向,必要时候,是保孩子还是保您?”、
  难产?这王婆说话怎么跟医院里的白大褂似的?揪着被我弄得像浸过水的棉被,我看着王婆一脸皱褶的脸,扯出微笑,“保。。。。。。孩子。。。。。。”
  王婆看着我的眼睛有着跟刚才不同的冷漠眼神,沉重的点头,“老奴知道怎么做了。”
  抓过小蛮,“小蛮,假若我真的走了。。。。。。你要帮我看着孩子。。。。。。”
  小蛮摇着头,“不可能,格格!我去找四爷,我马上去!”
  我无力拉住她,只看她飞奔出门,门外映入两张焦急的脸庞,可是,却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乏了,感觉床帘在我眼前晃动,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生了。。。。。。
  “哇哇……”
  谁在哭?帮我哭的吗?奋力在闭上眼之前睁开被汗水浸湿的眼,王婆皱纹横生的脸笑得跟朵花似的,“恭喜福晋,是个小阿哥!”
  终于放心的闭上眼睛,却听见王婆难得惊慌失措的声音,“不好,血崩了‘‘‘‘”
  我是分割线………
  眼前一片通红,有个小小的娃娃朝我跑来,蹒跚的步伐,“妈妈。。。。。。”
  不知道为什么,它每朝我跑一步,便长大一点,渐渐的,长成了胤禛的脸孔,一脸的严肃,我吓得倒退几步。
  撞到一个人,一转身,“妈?”
  妈妈的脸很憔悴,似乎一夜之间冒出了许多白发,妈妈朝我伸出手,“小语,跟妈妈回家吧!妈妈实在撑不下去了。。。。。。”
  “心儿!不要走!”
  正想跟妈妈离开的我,忽然手被人拉住,我转头,却看不清眼前的人的脸孔,“你是谁?”
  他的手,跟胤禛的一样微凉,我很想相信是胤禛,但是却不敢相信,胤禛他不是感情外放的男人。
  更何况,他不爱我的不是吗?摇摇头,挣脱拉住我的手,不是胤禛,我谁都不想要。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对他的感情这么深了。。。。。。
  也许就是在一次次的绝望里面对他希翼得却越来越多吧!我早就想回家了,既然妈妈来接我,我就回去吧!
  迈动脚步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人影又抱住了我,“额娘,不要走,不要走!”
  我整个人一震,是啊,我不是刚生下一个孩子吗?我怎么能这么自私?说离开就离开?不行,我还要看着他长大,我要好好教育他。
  我不能放弃。。。。。。我不能。。。。。。

心甘情愿

  “格格格格你醒醒啊小阿哥不能没有额娘啊!”
  朦胧中,小蛮哭着的声音朝我传到我耳里。
  “你们这群庸医!怎么针灸了那么久人还是没醒?”
  不知道是谁的暴吼,惹得我不禁皱了皱眉,这声音,好熟悉,好像是胤禛的声音。可是,胤禛何曾试过这么暴怒?
  他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不是吗?对,不会是他,不会。。。。。。不知道身上哪个穴道忽然传来锥心刺骨般的疼痛,意识渐渐清醒,熟悉的房间,床幔映入眼帘,一切都没变,我不禁苦笑。
  连上天都不肯放我走,我又能如何?
  “格格!你醒了?”
  小蛮哭得梨花带雨的,见我睁开了眼睛,兴奋地扑到我跟前。
  床前替我针灸的几个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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