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儿他是怎么了?”皇上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皇后和大太子,疑惑的说,“他怎么突然如此在乎起丛意儿来?雪薇,你知道吗?对啦,朕有些日子没看到丛意儿了,她平常是经常来打扰你的,这些日子怎么突然没了消息?”
丛雪薇微微一笑,心里也在嘀咕,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向不理众人的司马逸轩也会牵涉进来?为了一个不起眼的丛意儿,怎么会这样?!“为妻也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让二太子突然如此在乎起丛意儿来。只是听嫂嫂说,这几日,丛意儿一直呆在宫里,前日嫂嫂还来找我,让为妻一定与皇上说,让二太子娶了丛意儿,因为丛意儿在二太子府留宿,这本不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应该做的事情,担心对丛意儿的名声不妥。只是当时皇上您已经收回了成命,所以,就没有答应嫂嫂的请求。”
皇上微微皱眉,说:“真是奇怪,怎么皇弟也会趟这混水,他最是讨厌丛王府的人,”说到这,突然想起自己的皇后也是丛王府的人,皇上立刻转移话题,说,“皇弟特意让朕收回溶儿与丛意儿的婚约,仔细想想,他们二人也确实不合适,朕就答应了,朕正想着,若是溶儿知道了此事一定很开心,却偏偏是溶儿现在死活要娶丛意儿,真是奇怪的很。澈儿,你知道此事吗?”
司马澈摇了摇头,低声说:“此事孩儿不清楚,等回去的时候,孩儿去二太子府里坐坐,问询一下,或许可得一个解释。”
外面,司马溶追上司马逸轩,恳求说:“皇叔,侄儿知道,丛意儿她一定在您手中,您就放了她吧,她只是一个并无害人之心的女孩子,或许脾气直率了些,但,她真的没有什么坏心眼。侄儿知道皇叔很讨厌丛王府的人,但,丛意儿她的家人毕竟与先皇有些瓜葛,也算是大兴王朝第一位皇后的后人,更何况还是救了已经仙逝的一位皇后的恩人的后人。就念着这些,皇叔也当饶她一次,如何?”
司马逸轩微微一笑,和气的说:“你怎么如此肯定她会在本王手中?本王说过,只要你能够做到此生只娶丛意儿一个人,本王就放了她,不管她在不在本王手中,只要本王说了,就一定可以做到。”
司马溶低下头,轻声说:“皇叔您也知道,侄儿自幼和惜艾一起长大,与惜艾青梅竹马,侄儿定是会娶她的,只等她从乌蒙国回来就会娶她为妻。您也知晓,侄儿以前最是厌恶丛意儿,答应娶她,其实也是存了私心,因为有她在,父皇不会再让我娶别的女子,也就等于可以保证惜艾回来后可以成为准二太子妃,如果——侄儿可以全心全意的对待丛意儿,但是,侄儿却无法答应今生只娶丛意儿一个人。”
“那就不要和本王谈什么丛意儿,”司马逸轩淡淡的说,“你既然心中如此犹豫,何必关心丛意儿的下落,还是专心些对待丛惜艾吧,过些些日子,她就会从乌蒙国回来了。”
“皇叔——”司马溶还想说什么,司马逸轩却已经独自走开了,只留下他独自一人呆站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二太子府,司马溶安静的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发呆,为何,竟然如此矛盾?丛意儿能够让他放弃丛惜艾吗?——不能,丛惜艾是他从小就喜欢的女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一直让他讨厌的女子替而代之呢?他,如今这样对待丛意儿,也许只是觉得丛意儿并没有原来想像的那般可恶,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怕她落在皇叔手中,受尽折磨!一定是这样的,丛意儿还不值得他如此付出。
“主子。”刘河悄悄走了进来,脚步声轻的几乎听不到,他看到二太子的脸上有着挥不去的犹豫和挣扎,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到司马溶,但是,又有话不得不说。
“什么事?”司马溶知道刘河例来是个稳重不多事的,这个时候出现,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强打精神问道。
“主子。”刘河轻声说,“奴才刚刚看到,好像,丛姑娘她去了轩王府。”
司马溶一愣,虽然知道极有可能,丛意儿落在皇叔手中,但是听到如此消息,仍是吓了一跳,脱口问:“她没事吧?”
刘河摇了摇头,轻声说:“是王爷手下的两位甘大人陪着,坐着王爷府中的软轿,奴才正觉得奇怪,那顶软轿是王爷自己的,从不让外人乘坐,如果不是刚巧丛姑娘掀了轿帘和甘南大人讲话,奴才也不会正巧瞧见,看他们说话的模样,好像相谈甚欢。甚少看到王爷手下的人对外人如此客气,尤其是丛王府的人。”
司马溶一愣,皇叔会对丛意儿如此态度?!似乎没有可能,会不会是刘河看错了?乌蒙国的蕊公主呆在这儿,说不定会是那个美丽的蕊公主。大家都说,那个蕊公主的长像和仙逝的两位皇后有些许相同之处,大家也都猜测,再有些时间就到而立之年的轩王爷会不会娶了这个女人?
“你没有看错吗?”
“没有,奴才没有看错。”刘河轻声说,“初时奴才也以为看错了,但是,奴才认得丛姑娘,那日在大牢中也见过素颜的丛姑娘,不会看错的,——主子,奴才有句话要说,那丛姑娘,似乎是比前漂亮了许多,看着也顺眼了许多,也说不定,丛姑娘是误担了世人的白眼。”
司马溶微皱起眉头,有些冲动,想要站起来,去到轩王府把丛意儿要回来!但是,司马逸轩的话语再次响在耳边,他能否答应皇叔此生只娶丛意儿一个?而且,他与丛意儿的婚约也已经取消,现在,丛意儿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主子。”刘河轻声说,“依奴才拙见,主子当不必再理会丛姑娘才好,和轩王爷产生冲突,对您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司马溶抬眼了身旁的奴才一眼,问:“如何不好?”
刘河看了看司马溶,轻声说:“主子您是皇上最喜爱的一位太子,如果不出意外,您将是未来的大兴王朝的皇上。为了一个丛意儿和轩王爷闹反了,若是轩王爷存了心思,难保不出什么差池。”
第29章
司马溶静静的看着刘河,脑海里起起伏伏,自己劝慰自己,一个区区丛意儿,怎么可以让他乱了心绪?!只是奇怪,一个区区丛意儿怎么会让他如今如此‘头疼’?这很没道理可讲!
但是,放丛意儿在皇叔那,心中却是如此的难受!
“皇叔对她态度可好?”司马溶装做无意的样子,淡淡的口气轻声问,“虽然她此时已经不再是二太子妃的人选,可,我还是希望她可以活得开心些。”
刘河低下头,轻声说:“奴才见到丛姑娘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轩王爷本人,只有两位甘大人陪在一边。但奴才见他们二人对丛姑娘的态度,丛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主子可以放心。”
司马溶叹了口气,终究是觉得心有中不甘,但,又说不出来什么,只得不再说什么。
蕊公主安静的看着庭院里正驻足观看蔷薇的丛意儿。司马逸轩带回这个女子,让她觉得心里痛得难受。庭院中的丛意儿,在她看来并非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女子,一身素淡的衣衫,看不出什么奢华,甚至有些太简单和随意,眉目确实清秀可人,可,真值得心高气傲的司马逸轩带回王府吗?
可,蕊公主心中仍是不情愿的承认,这个丛意儿,似乎有着与众不同的味道,那种味道是清爽而宁静的,仿佛深谷盛开的幽兰,说不出的干净自然,让人看着极是舒服。确切的讲,丛意儿是个越看越耐看的女子,第一眼,是个漂亮的女子,再看,就会陷进去。
这和传闻中的丛意儿是如此的不同?!和她以前见过的丛意儿也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记忆中的丛意儿,总是花红柳绿的一身,闹闹哄哄的不肯停歇,让人不胜其烦。她甚至记不起丛意儿的模样,只记得一脸的脂粉,俗不可耐,但,洗去铅华的丛意儿,眉目竟然会是如此的可人!
“看我,不如看花。”丛意儿微笑着转回头来看着站在她身后的蕊公主,恬静温和的说。
蕊公主吓了一跳,她是静悄悄的走过来的,虽然她的武艺不过是些皮毛,但,对于任性刁蛮的丛意儿来说,应该是应付的绰绰有余,她以前不是没有接近过丛意儿,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就在司马溶的生日宴会上见识了这个丛意儿的娇横任性。
“你,是如何知道我走过来的?”蕊公主微皱眉头,轻声问。
丛意儿轻轻一笑,淡淡的随意的说:“人走路总是有声音的,而且你的眼光比这阳光更让我脊背不适,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来了呢。“
蕊公主淡淡一笑,不冷不热的说:“果然是个嘴尖牙利的女子,真是当得起轩王府的千金,比起你姐姐丛惜艾来说,真是不差半分。”
丛意儿听出她话语中的不满,只轻轻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从进入轩王府开始,第一束目光就是来自这个漂亮的异族美女公主,目光中有着太多的敌意,她来自现代,怎么会不知这目光中有太多的悲伤,这个美丽的异族少女,一定是爱着司马逸轩的。只是,她爱着司马逸轩关自己何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趟这混水,她只想尽快的离开,在离开些,好好的享受这儿的一切。
丛意儿的不语让蕊公主愣了一下,丛意儿是怎么了?!以前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且不说话语间得罪了她,就算是让她看着不顺眼的人,她也会暴跳如雷的大发脾气。而如今,自己是做好了与她发生争吵的心理准备,却,只得到一个沉默的微笑和包容的表情!
一只蝴蝶飞了过来,在蔷薇花间自由的飞舞。丛意儿看着漂亮的蝴蝶,唇畔荡起淡淡的微笑,古代真是好呀,什么东西都是如此的干净和真实,这蝴蝶竟然也如此的美丽,美丽的让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她伸出手,想要捉住这只蝴蝶,仿佛只是瞬间,那蝴蝶竟然飞过来,静静的落在她纤细的指尖,翅膀颤啊颤,让她的指尖微微有些痒意。丛意儿唇畔的微笑轻轻的荡漾开,一脸的陶醉。
“丛意儿。”有人微笑着打招呼,丛意儿一愣,手指微微一动,那只蝴蝶受了惊展翅飞走,隐入花间,看不见踪影。
丛意儿顺着声音的来处看去,看到一身锦衣华衫的司马溶,一脸微笑的站在阳光下,似乎很高兴的模样。
“有事吗?”有个声音懒洋洋的说,“惊扰本王欣赏美丽景像。”
丛意儿转头看到花丛另一处,一身白衣的司马逸轩,阳光下,面带微笑,却让人感觉不到温暖的味道,在蔷薇花间,点尘不沾。他是个王爷,而且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却一直偏爱穿这种不带华丽之意的素衫,却不知为何,纵然是如此简单的衣服,却使一身华服的司马溶黯然失色。同样年轻的面容上,却带着完全不同的表情,一个温暖,一个淡然,仿佛春天和冬天同时存在。
司马逸轩的冷漠似乎完全不加掩饰的表现在面上,甚至完全不在意他所表达的情绪是针对自己的亲侄子。
对这个和自己相差不足十岁的皇叔,司马溶心中是有些敬意和惧意的。在自己的记忆中,自己还什么也不懂的时候,这个皇叔就已经陪着先皇在马场纵横,那个时候,自己的父亲虽然是大太子,而且年龄也不小了,却只能低着头不吭不声的站在场外,连参与的份都没有。而在皇叔像他此时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权倾朝野,不论是文韬武略,都已经是无人可比。先皇甚至萌生早早退位让皇叔继成皇位的念头,而在时候,皇叔却偏偏留书离开皇宫,游历江湖,行踪飘泊不定。
先皇当时气得生了病,突然下了旨意,让自己的父亲继承了大兴王朝的皇位。如果没有皇叔的突然离开,以自己父亲的才学,是绝对没有可能坐到如今的皇上的位子的。纵然自己的父亲和皇叔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直都是先皇最疼爱的孩子。
司马溶有些心虚,他其实不该如此不经通报就进入轩王府的,如果司马逸轩知道他是点了门口的家丁的穴位才进来的,肯定不会轻饶了他,其实他也是突然袭击,在家丁在前面带路的时候,疏忽了他的时候突然出的手,他现在还记得李山的表情,嘴巴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也是,以他堂堂二太子的身份,却做出如此行径,李山不奇怪才奇怪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听从的刘河的劝告后,仍是无法说服自己,还是来到了轩王府。幸运的是,他一眼就看到了丛意儿,看到了蝴蝶在丛意儿纤细柔软的指尖停留的画面,他的欣喜让他竟然没看到对面的司马逸轩,脱口喊出丛意儿的名字。
第30章
李山一脸紧张的站在司马溶的身后,心里暗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