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皇上的时候,她也表现的淡淡的,只说,一切都在心中,放着就好,她现在一心求一份清净,只是说,今生有憾也只能如此,但愿来生会有好的结局。不必担心她,我估计她已经想开了,就算没有想开,也只能自叹命薄,没有福气消受这世间的福份。”
丛意儿苦笑一下,这来生真的如此有趣吗?这么多的期盼放在了来生?她微笑着说:“好,既然如此,但愿有幸福的未来吧。”
“什么事情聊的如此有趣?”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是司马逸轩,他下了早朝,特意过来看看丛意儿,还没来得及更换衣服,一身皇服愈加衬得他玉树临风般的潇洒出众,他微笑着看着众人,其实目光全在丛意儿身上。
“说说笑话。”丛意儿微笑着回答。
阿萼和丛克辉施礼,对于面前的司马逸轩,丛克辉还有着固有的拘谨,似乎还是害怕着,阿萼好一些,她笑着,突然问了一个特别的问题:“皇上,臣妻想要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可以。”司马逸轩微笑着,对于阿萼,他比对待蕊公主的时候多一份温和。
“假如——”阿萼微笑着,努力镇定的说,“臣妻是说假如,假如有来生,您不可能再是万人之上的皇上,臣妻是说假如,假如您不再是皇上,而只是一个普通人,还会有如此多的纷争吗?还会有如此多的人如此的爱慕您,把您视做生命的唯一吗?您还会遇到丛姑娘这般的人儿吗?还可以获得真正的感情吗?”
司马逸轩微笑着说:“这可是朕不知道的,也是朕不能预测的,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阿萼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在臣妻所呆的乌蒙国,臣妻是说现在的乌蒙,有个奇怪而邪恶的咒语,阿萼也只是听老一辈的说起,不知是真是假,但是,阿萼的姐姐,她独自把自己关了起来,用她自己的处子之身设下这个咒语,她赌了她的来生,原来宫里的祭师说,她这样,会乱了整个设定的过程,只怕是,会为难了很多人的来生。皇上,真的有来生吗?这个咒语是最早建立了乌蒙国的那位皇后所设,设下咒语的人,会生生世世的轮回,只是真的不知真假。”
司马逸轩犹豫一下,微笑着说:“朕也听说过这个传闻。但朕也不能知道是真是假,只说是咒语中的人,在轮回中并不能记起曾经的事情,但会纠缠在同一个人或事物之中,但是,却不能更改天意所定,但是,也只是听说而已。”
阿萼想了想,说:“算啦,随她去了,反正来生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她是谁,或者仍是姐妹,或者视若仇敌,对啦,若是她真的下了毒咒,您和丛姑娘会不会成为仇敌?不知道——算啦,我,臣妻是越说越糊涂了。对啦,克辉,你说若是真的有毒咒的话,会不会你妹妹惜艾和如今的溶王爷前生就是相识的人,说不定前生的感情还很好,只是到了今生反而不认识了,视若仇敌了?”
司马逸轩和丛意儿相识一笑,这阿萼真是有趣的很。
凌乱的床铺,室外的光线照在司马溶的脸上,已经是艳阳高照,他才醒来,头疼得厉害,却发现自己睡在别苑丛惜艾的床上,而丛惜艾正静静的坐在床边的位置上,默默的看着他,吓了他一跳。
“你。你怎么在这儿?”司马溶脱口问,然后突然想起来,是自己呆在这儿,并不是丛惜艾呆在这儿,“我怎么睡在这儿?”
“您昨晚喝多了。”丛惜艾平静的说,端了杯茶过来,轻轻的说,“在这儿说了许多,闹了许久,后来就睡着了,您不用担心,您是惜艾的丈夫,不论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先喝杯水吧。”
司马溶喝下水,觉得头还真是疼,他没有动,浑身无劲,晚上的酒喝得真的是太多了,他现在还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形。
“王爷——”丛惜艾突然轻声说,“惜艾可以和您说句真心话吗?”
司马溶有些怀疑的看着丛惜艾,不知道她会说什么,这个女人他是不会再相信了,她那个小小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呀?他犹豫一下,说:“好吧,你说,且听你说些什么。”
丛惜艾看着司马溶,慢慢的说:“昨晚,您在惜艾这儿,闹了很久,说了许多,句句离不开丛意儿,惜艾知道,在这一生,您的心中再也放不下别人,不论是因为得不到还是因为真的爱着意儿,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您再也不会用心去爱任何一个女人,不论是苏娅惠还是惜艾,亦或者任何一个可以成为您妻子的女人。在您闹之前,惜艾是恨着您的,因为您一再的鄙视着惜艾,同样的,您喜欢着别的女人,而惜艾也对另外一个男子有了爱慕之意,这不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也是无法再抹去的回忆。而,经过昨晚,您的伤心和绝望,您的泪水和无助让惜艾无法再恨您,不是不恨您,而是无法恨您,因为,惜艾无法去恨一个心中再无惜艾的人,再也不爱惜艾的人,所以,惜艾突然觉得累了,想要放弃与您之间的爱恨,没有了爱就没有了恨,您放弃恨惜艾吧,因为您不再爱惜艾,惜艾也会试着放弃恨您,因为您的心中再无惜艾,若再恨您,只不过是恨一个并不存在的人,您,不再是以前喜爱着惜艾的二太子,如今的您,只是一个喜爱着意儿的溶王爷,一个对惜艾来说,完全陌生的男子。”
司马溶没有说话,丛惜艾说得不错,他现在恨丛惜艾也恨的力不从心,其实更确切的讲,他不是恨,他是觉得丢了脸,他恼怒着丛惜艾爱上了别的男人,纵然他不再爱她,身为男人,他也不可能允许她爱上任何别的男人。
“我们彼此放手好吗?”丛惜艾落下泪来,没有了恨,整个人竟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再赌什么,昨晚的事情在眼前散不去,一个男人,哭着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而那个女人心中却根本没有这个男子的一丝一毫的位置,她是女人,她了解,丛意儿对司马溶完全没有丝毫的感情,丛意儿仿佛从来没有喜欢过司马溶,这和她记忆中的丛意儿不同,丛意儿可以放下,为什么她不可以?
三日后,司马溶将别苑赠于丛惜艾,允许她独自居于一处,但二人偶有走动,不再提及旧事。
七日后,丛意儿嫁给司马逸轩,成为大兴王朝的皇后。与司马溶再无见面,彻底消失在司马溶的视线之中。
司马溶一生风流,身旁女子不断,却再不提感情二字。
司马逸轩彻底取消乌蒙国,将乌蒙赠于丛克辉和阿萼,再次令大兴王朝走向繁荣,并将此生大半时间用来与丛意儿走出皇宫游走江湖,仍如旧时,谈笑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