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往手臂上抓鸡皮疙瘩的冲动,这样子不礼貌啊,这种声音还是不适应,太刺激皮肤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如果西索的声音是跌宕起伏,那这只出现如鬼魅脸色即使在大太阳下依旧惨白森森的蜘蛛,声音就是完全没有调的一路平坦。
“我要去抓野猪啊抓野猪,拜拜。”西索一扭一扭地甩了个飞吻过来当告别礼,然后秉持着妖孽要独特到底的走路风格消失在森林里。
我将脚下那只蜘蛛推平了土,才松了一大口气,如果有心脏病早就复发了,幸好我的心肺功能还不错。
“飞坦,我捡些枯枝待会可以烤野猪。”我抬头看到飞坦面瘫到底地冷眼俯视我,我倒不在乎他的冷脸,比起刚才那位他平时的表现真的很正常。
飞坦沉默地望着我抱着的几根枯枝,然后继续沉默地拖出一棵三人环抱的大树,枝叶茂盛绿意盎然,一点都不像枯枝能当柴火。
“这棵树能干嘛?”就算点火也点不着才对吧,随便破坏森林总是不太好的。
飞坦鄙视地冷笑,然后劈开自己另一只手提着的塑料桶,透明的液体往树上浇,动作干净利落不见拖沓。
“这是什么?”我问完后懊恼的用手遮上眼睛,这种刺鼻的味道想一想就知道了。
“汽油,不是要烤猪?”飞坦是如此理所当然地回答。
森林火灾什么的先不说,汽油烤出来的东西能吃吗?我头发都白了,这都是什么世界,而且这桶汽油你哪来的?总不可能是随身带着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有时间我回来看看了,呵呵呵。谢谢留下评论的人,恩,我蹲会墙角画圈圈,最近没时间啊,最近没时间啊,真是谢谢,一直没法回评论真是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继续蹲墙角
140、寿司或樱花
森林上空的天色澄静得触手可及,我坐在平房外那棵离门最近的树下,听着小鸟叽喳的叫声懒懒地发呆。
卜哈剌考官的肚皮像是异次元空间袋,当我发现他坐在门外的空地上,背靠着烤猪堆把侠客跟玛琪他们送上去的汽油猪吃下去,还乐滋滋地舔着满嘴汽油说好吃时,我就知道猎人都是一群不能以常理看待的怪胎,外黑里不熟加上满是汽油味的猪肉都说好吃,难不成考官早已味觉失调连带嗅觉堵塞?
我在满是鸟叫跟丢骨头声音的环境里有些迟钝地用手帕擦脸,一脸的火灰。刚才那些汽油引发了一场小火灾,要不是旁边有充足的水源,估计森林现在也被烧得差不多了。我一想到火势蔓延那几只蜘蛛淡定到不像话,还在讨论火堆里那几只可怜的烤猪熟不熟时就胃痛,指望他们保护森林人人有责是不现实的。
“兰斯,我们回家吧。”我苦哈哈地拍掉手帕上的灰,帮忙灭火不容易,我是来考试的还是来帮忙收拾烂摊子?
“米露不玩了?考题并不难,怎么不再坚持两关。”他一身干爽,蜘蛛们扛着油腻腻的烤猪去交差,而蜘蛛头子懒惰地倚着树杆看闲书,别说捉猪,这只懒猫连点个火都嫌麻烦。
我满脸黑灰,浑身脏兮兮跟他并排坐着就是一反比,刚才要不是森林看护工带着灭火器加水桶赶到,我估计也跟那几只烤猪一样的下场,维斯康国家森林公园里有长期看护的工人,就算猎人考试中他们也都在。
“我怕再考下去你们会被一网打尽,猎人协会就算不是激进派组织,可是如果发现A级集团的犯罪份子混在考生里,他们不采取行动也太对不起各国政府的支持吧,而且你们还这么显眼。”我用手帕擦擦鼻尖,刚才呛死我,那些考生离我们远一点是应该的,我们简直就是一群自动制造灾难的瘟神。
“不会的,先不说猎协里没有幻影旅团个人的详细资料,就算现场有人认出来又怎么样?”他完全不在乎后一个可能性,哪怕满脸绷带蓝发散乱也遮不去笑容里的傲慢。有时举止舒缓有度的优雅外表,总是跟他泄露出来的一些小情绪完全相反,倚着树杆拿着一本书翻得像个安静的文学青年,说的却是要人命的深沉与血腥。
“这又不是你的所谓的任务期间,别随便就把屠杀放在你的策划名单第一位里,你还嫌我不够头痛吗?疯子。”我拈开肩上几片从树上掉下来的叶子,叶子还很新很嫩也不知道是怎么掉下来的,这个家伙做的事足以让他下一百次地狱,我从不怀疑他最后会不得善终,再心疼我也有自己坚持的东西,他的仇人来报仇我绝对不拦着。
“那好吧,就算他们认出来也无法在考试期间就跑过来抓我们,米露你难道忘了吗,我们有免罪暂行证。”他低头轻笑着翻着书页,阳光从绿叶缝里跳跃上他手指下的那一行黑色的字体,形成细腻的光斑。
这幅色彩清新的画面我欣赏得无动于衷,跟这个家伙朝夕相对都十来年,哪怕他长得像神我都淡定了,更别说他本质上就是一条只会破坏不管收拾的懒虫,别看他坐姿这么好看,纯粹就是披着一层干净的皮,还不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免罪暂行证不是指我吧。”他不提我没注意,一说我就想通了。
“嗯,因为你是来自艾斯米的特等考生,猎协会为这类考生一路开绿灯,甚至允许不是力量型的特殊人才带保镖,更正确地说你来考试算是走过场。而你带来的人因为权利来自艾斯米,哪怕我是旅团团长又如何,猎协要抓我之前必须跟艾斯米交涉,在考试中间我们做的所有事全由艾斯米承担。”他是如此心安理得,笑容满面地把所有脏水往艾斯米头上扣过去,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地带着纯真的表情,在阳光灿烂的树下慢悠悠看着书。
我用手背蹭了一下脸,反正能利用的他都利用到了,他的生活习惯就是拿他的蜘蛛线将所有看到的东西缠起来,能用不能用都会用一用,吃光人家的肉还嫌你不美味的任性模样。
卜哈剌考官继续乐呵呵地啃着猪腿说“好吃”,我远远望去油腻一片失去了胃口,内脏都没弄掉也好吃,美食猎人的味觉竟是如此与众不同。考官不可思议的啃猪之旅才是第二关考试的精髓吧,让所有围观的考生叹为观止。
“对了,兰斯,你打赌压了多少呢?猎人执照对我来说不是必需品,你丢太多筹码可能会失算,因为我随时都会弃权的。”我看着满手的黑渍,还是找个水坑洗洗比较好,如果蜘蛛群玩得太过分我还是快点跑路回家吧,全跟他们团长一个样,只会破坏不管收拾的恐怖分子。
“没多少吧……我当时翻书时顺手把一整套亚文明的古籍都扔过去了。”他似乎觉得午后的阳光很温暖,眯上眼抬头看着树叶里那些金色的光点不在意地说。
“正版还是赝品?”我又用手背蹭一蹭脸,脸上不用镜子也知道全是黑痕。肚子有点饿,猎人协会在考试期间好像不管饭,就只有考官在吃考生只能看太折磨人了。
“呵,也只有你会问我这个问题,就连侠客当时都没怀疑过我丢出去的那套古书籍的价值。所以他们都以正品的价格压到上亿,其实那几本书最多就值一万戒尼左右。”他弯起手指搁到下巴,一脸小得意地笑着说。
不怀疑你还不是因为旅团内部对你已经形成了根深蒂固的信任感,几乎是团长说什么蜘蛛脚就信什么,我一直很怀疑这家伙明明这么乱来,这种诡异的信任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你拿套不值钱的盗版货去坑他们,这样子好吗?”对着这个家伙孩子气的得意我可笑不出来,别的不说好歹大小也算是个领导,也不见成熟点。我其实还想过如果这家伙某天心血来潮,产生了要把旅团卖掉的念头,我估计他就是有那个本事,把旅团卖到所有旅团成员都还肯心甘情愿为团长数钱。
“我并没有亲口承诺那套古籍是真的。”他换个坐姿继续看书,一点都不觉得身为团长如此光明正大地拿赝品去骗团员的钱,是他的坏心眼。
“可是兰斯也没说是假的,明明是故意耍坏还让人没法责怪你,反正你是不肯吃亏就对了。”我突然笑嘻嘻地转过身去,因为挨着坐很近,所以我轻轻松松地就将双手伸出去,那么温柔捧着他的脸,黑色的污渍在他脸上干净白色的绷带上留下两个异常显眼的五爪印。
怎么可以就让你一个人干干爽爽,形象清秀的,大家一起脏兮兮吧。
锣声响亮地敲碎了有些沉闷的午后时光,70人通过卜哈剌的打猎试验。我刚从溪边回来就听到门琪声音清脆地宣布下半关的考试题目。
“我可没卜哈剌那么好说话,你们想随便蒙混过关那可不行,后面我出的菜单是‘寿司’。”门琪拿着铜锣锤大声地对留在现场合格的考生宣布。
考生非常应景地给了考官最想看到的那种表情,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寿司是什么玩意。
我走回我们那个被人孤立得厉害的小团体,听到侠客拿着手机不知在按什么,他非常坦白地说:“寿司应该是地域性特别强的特色食物,关于食材这类我不了解,没看过这方面的资料。”
门琪弯起嘴角,小女孩性格的可爱,她一脸理解地说:“你们也不清楚也难怪,这是某个小岛国家的民族料理,他们当地的传统美食。”
我也笑起来,那个国家还有樱花跟令世界惊艳的女性和服。在猎人世界里,偶尔总能看到一些原来世界里的存在,很美好的设定也很虚幻,我知道就算很相似也不是,就算你看到有人穿着唐装写着毛笔字也无法找到中国。一开始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
“米露,团长呢。”侠客回头伸手遮着额头往我身后看了看,偏向茶色的金发在阳光下很柔和。
“料理他没兴趣,所以我让他继续蹲在树下帮我翻译古文。”他负责吃还差不多,做饭什么的我可不敢让他动手。
站在空地上的门琪刚好摊开手示意所有人望向门里,才接着说,“里面我为你们准备了寿司料理的制作工具,最后我先申明,在所有寿司中我只会承认‘握寿司’。”
考生跟着考官一起走进去,我们也大摇大摆跟所有人隔着一段距离就这样走到房子里,侠客顺口问我一句,“米露知道寿司吗?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肚子都饿了。”
我淡淡地“哦”一声,才用一种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表情说:“不,我不知道这种食物,也许我们都会被这种特色料理打败也说不定,呵呵。”
然后我们都可以不必再给人添麻烦回家,我已经在想念艾斯米了,也许回去后可以跟绿协的大师们讨论一下,樱花是否能在这片土地上培养出来,我想起上一世几个人曾经在樱花节,跟着满世界乱跑的子苍去京都旅游,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转头突然发现,原来我的评论竟然都往一个诡异的方向滚去,不是“你终于更新了”就是“你终于更新了”,我抬头望天,让你们一直等着真是不好意思呢呢呢呢。
抓抓头发爬丫爬走,剧情什么的,我也觉得漫长,等到剧情结束……此文也差不多就完结liao
141、午饭是饭团
木桶里的白饭煮的恰到好处,暖香四溢。我用木勺子挖些出来捏饭团,拌寿司米饭的醋刚好可以用来调味。可惜没带梅子,不然更完美了。将三角形还冒着热气的饭团整齐地放在白色的瓷盘子上,可以当午饭。
至于考试我是不担心,能过不能过都无所谓。寿司的做法我是知道的,不过仅仅就这么简单地拿出正确的做法,那评委的题目就一点意义都没有,这么作弊的事咱可不能做。
“握寿司吗?就简单一个握字来说,以饭为主要食材用手弄出来的食物。不过看台上的刀具还需要配料,这些刀可不止像是切菜的,更大的可能性是肉类。”侠客拿起一把刀,在手里耍了几下才继续推测,“没有看到有火源的厨具,也就是说很可能放在饭里的东西是生的,是什么呢?如果考官够聪明,她就会把食材放在我们看得到的地方,鸡鸭鱼还是大型猛禽?”
我将刚捏好的饭团递给正瞪着绿油油的眼睛研究着三把寿司刀的分析师,觉得聪明的人太辛苦,什么都要他来弄。
“那个光头应该知道才对,要我去问问他吗?”飞坦的拿刀方式不像侠客那么无所谓,他眯着过于细长尖锐的眼睛,用手指轻蹭过刀身,一脸审视的漠然在检验手上的刀具刃口的锋利程度是否能当武器,当武器又能发挥到几成。
他口中的“光头”就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右边,我抬头看了下是294号的考生。似乎是个忍者,可惜表情过于丰富,光是看他不急不躁还一脸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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