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逐个逐个除掉,给文玉开出一条康庄大道了。
姝凰顿了一下,看来太后对这一对,是下了决定,如果被太后知道文玉对懋泽不感兴趣的话,该有多伤心。
只是,这些暂时不是她该考虑的事情,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呢。
比如汪雨佳。
“我初初回来,也记不住太多人的名字,但是其中有佳姐姐。”
论心狠,她比谁都过之而不及。
“佳?”
太后犹豫了一下,虽然姝凰没有说出全名,而她也不会去问全名,不过大概也知道是谁。
不比那些普通人家,大户大院的姑娘家门,除了家中姐妹以外,很少名字会同字,换做谁都不喜欢。
第一百二十四章 架子比主子大
姝凰低着头笑了一下,就算太后会猜测到汪雨佳的头上,也顶多是让她麻烦一阵子而已,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至少,比散播流言的麻烦还得轻微。
她这样做,不过是给汪雨佳一点教训,让她忙一点,别花那么多心思在她身上,毕竟她还是很忙的,没时间陪这丫头片子玩。
再说,姝凰也给了她一个期限,十天之内,不去动她,但是如果过了十天,汪雨佳还是那么不自量力,想要诋毁她或者是更加过分的事情时,就别怪她了。
但是,事实上姝凰根本没有时间去在意汪雨佳的事。
她从太后那里回来,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想要再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本来,想着等到明天,在跟着巧妮,到那卖唱的两姐弟那里。
可是,第二天天色才刚蒙蒙亮,阑珊就走进来,把她叫醒,然后一脸可疑笑容的说道:“姑娘,文玉郡主在外面等你呢。”
那么早来她房间前面蹲点,不管这个人是谁,都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这是姝凰一贯的直觉。
就算,这个人是文玉,也不会改变这个直觉。
“去,给我找见最不起眼的衣裳,然后描一个最惨淡的妆容。”
姝凰一个鲤鱼打挺给坐了起来,避其锋芒才是最重要的,又不是去相亲男人,何必要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可是,阑珊却没有顺着她的意思。
“最不起眼的衣裳呀,这可有点难,柜子里的衣裳都是文玉郡主和礼王妃送来的,每一件可都华丽无比,几乎件件都有披帛,可不好选呢。”
阑珊打开柜子,一脸得意的模样看着姝凰。
真不知道自家姑娘到底在想着什么,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而且是天生的美人坯子,不好好加以利用,却整天想着躲闪。
总之,她身为姝凰的贴身婢女,是绝对不会让她再这样暴殄天物。
一定要把姑娘最美的那一面展现出现,否则日后的姑爷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而且,姑娘天生丽质,就算不施粉黛,也面若桃花,最惨淡的妆容在姑娘的身上,也只会蓬筚增辉。”
阑珊继续叨念着说,然后挑了一件紫红色的长裙,倒是和秋景海棠很般配。
看来,她搭配挑选的眼光,很是毒辣。
姝凰坐在床上,眯着眼看着阑珊,今天很不寻常,虽然阑珊一直像个老妈子那样叨念着她的婚事。但是,今天极为不寻常,肯定有什么事发生。
“快把衣裳穿上,我还要为姑娘绾发髻,让文玉郡主久等可不好。”
人家的婢女,哪个不是莺声细语,乖巧伶俐,只有她家的,架子永远比主子大。
“是是是,阑珊姑娘的话,岂敢不从。”
姝凰可怜兮兮的站起来,一双眼睛都水润的可以滴出水来,可是人家阑珊愣是装作没有看到,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继续谆谆教诲。
“姑娘,你可不小了,老爷夫人靠不住,你的婚事还得自己做主,要是打扮的好看一点,然后被哪家公子瞅上,然后上门提亲,可不是一件欢喜的事?”
阑珊为了姝凰的婚事,可谓是操碎了心。
但是,姝凰越听越不对劲,她又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婆没人要。
好歹她连及笄之年都没有过。
“谁说我没人瞅上,承世子不算吗?”
姝凰不满的说着,就算瞅上她的是个渣滓,好歹也算是有人看得上。
“打住!”
阑珊用力扯了一下她的头发,把姝凰的眼泪都给扯了出来。
“别提承世子,我看懋泽世子不错。”
阑珊也不是没有眼光的人,那日姝凰跌落水中,他只是站在一旁看,连跑过去的举动都没有。人家千金之躯的文玉郡主还会跪在平台上,把她拉上去。
后来,竟然为了不想要承担责任,竟然把一切都撇的一干二净。
这种臭男人,就算是倒贴,阑珊都未必看得上眼。
“别打懋泽世子的主意呢。”
姝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这个男人有那么多人惦记着,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那些花痴们误伤。如果她是喜欢懋泽的话,被误伤了也没话可说,可是她不喜欢呀,一旦被误伤了,还不知道找谁安慰去。
“好了,看我家姑娘多好看。”
阑珊对自己绾发髻的手艺是越来越满意,退后两步打量着,如果不出什么纰漏的话,她家姑娘今天依旧是最抢眼的。
姝凰已经没有力气和她狡辩,站起来,走到珠帘前,撩开探头一看。
文玉早就妥妥当当的坐在椅子上,和巧妮两人很是熟络的分享着桌子上的糕点。
简直是乱了套,主子婢女一点规矩都没有,她的威信看来已经为零了。
“这么早过来找我,该不会是想要去晨运那么简单吧。”
姝凰走出来,看着文玉笑着说道,然后朝着身后的云锦姑姑点了点头。
“收到了请帖,看着挺有意思的,所以就来找你一同前去。”
文玉说着,让一旁的婢女把粉色印着金箔的帖子递给姝凰。
能印得上金箔的请帖,看来不是一般人家。
姝凰瞥了一眼,在署名处看到史府敬上这四个字,叹了一口气,连打开的想法都没有。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陪着你一起去吧?”
和汪雨佳比起来,史月舒是一个更难缠的角色,就连棉瑜这样强势懂得算计的人,在史月舒面前,都沉默。
她又何必去淌这趟浑水呢?
“错,你不是陪我去,上面也有你的名字。姝凰,你知道,要是不去的话,会被人怎么说的吧,无故得罪别人,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抱恙在身,你看我手肘膝盖,纱布还裹得严严实实。”
姝凰挽起袖子,可以看到包扎着的纱布,麻沸散的药力过后,她痛的整晚整晚都睡不着。
“马车备好了,宁可早到也不让人等着。”
文玉无视她的话语,继续往下说:“而且,我也让人去回复,依时到。”
文玉的这番坚持,让姝凰感到异样,因为文玉和她几乎是同一类人,对于和自己没关系的事情,根本不会去在意,更别说话那么多心思去准备。
“能陪在郡主身边,是姝凰的荣幸,岂有不从之理?”
她转念想了一下,马上就改变了初衷,既然如此,那就走一趟吧。
因为这个人是文玉,所以她相信她做的任何事。
文玉的马车,并不是礼王府里面的马车,而是宫里的款式,看来应该是她的私撵。
第一百二十五章 玩牌的技术
太傅府离礼王府到底还是有点距离的,就算是马车,也要走上一段时间。姝凰为了不晕车,早有准备,已经让阑珊拿着帖子给太医,配了一些香料止晕。
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依旧是脸色苍白,这下子,不需要她特别嘱咐阑珊描画一个惨淡的妆容。
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惨白。
文玉知道她这只是晕车,并不是快死掉,所以并没有表现的很慈悲心肠,相反更是有点落井下石的意味。
要知道,姝凰在活蹦乱跳的时候,那张嘴巴,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说得过的。
因此,对于文玉来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姝凰,昨天你进宫了?”
文玉坐在姝凰对面,语气平淡的说着。
姝凰抬起头,看着文玉一眼,兴师问罪起来了,但是最为无辜的受害者,难道不是她吗?
别看皇城那么大,北面被连绵不断的山峰围绕,南面和东面是长长的护城河,就算是骑马绕一圈,一天的时间也绝对是绕不完的,而西面是一大片竹林,就好像竹子的海洋一样。
可以说,皇城绝对是一个好地方,易守难攻。
而天子脚下,达官贵人更是数不清,权贵们也众多,公子姑娘更是琳琅满目,多不胜数,如同天上的星辰。
但是,姝凰知道,就算是这样,就算皇城那么大,就算姑娘们多如牛毛。
其实,能融入圈子的也就是寥寥十数人。
所以,无论想要做什么,都不可能瞒得住所有人,她更加不认为名大旗鼓进宫的做法,能瞒住所有人的眼线。
文玉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现在能做的,只能坦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昨天,我进宫面见太后。”
姝凰把提神的草药放在嘴边,顺口咬了一根叼在嘴边,这个举动要是被阑珊看到,肯定又是一顿唠叨。
“我和太后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即便是说,也是关于你的。”
姝凰异常的坦白,一点都不担心文玉生气,事实上,就算文玉生气,她也没办法。
文玉看着她,等着继续说下去。
“我想着太后是想要抱孙子了,又不好意思当着你的面问,因此就想找我过去问问你可有什么心仪的人选,她老人家好帮你做主。”
“你没有因为自己的利益,而乱说话吧。”
文玉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忍了一天,等到这会才过来好好的盘问一圈。
“怎么样才算是乱说话呢,难道郡主打算这一生都不嫁吗,显然不可能。”
就算她现在脸色惨白,战斗力为零,也不代表可以压制得了她。
“别闹。”
文玉可没有心情在婚姻大事上开玩笑,她是一个对爱情很执着的人,一旦爱上了就不顾一切,一旦不爱宁可粉身碎骨也不委曲求全。
否则,上一世的她,也不会孑然走上绝路。
“什么都没说,我真的什么都没说,至少可没有瞎掰你和哪位公子。”
“哼。”
文玉冷哼一声,决定不和她一般见识。
“不过,如果文玉你有哪个心仪的公子,记得和我说,保管你们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一个不曾出阁的姑娘说出这些话,给别人听了,一定笑掉大牙。阑珊要是听了,说不定会直接一记爆栗敲过去。
“别总说我,难道你没有吗,你和世子的事,很蹊跷呢。”
文玉是个死心眼,一旦认准的理,是怎么解释都不会相信。姝凰觉得解释就是掩饰,于是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免得让人误会。
可是,她的不解释,在文玉眼里看来,竟然成了默认。
在后来那段极其难熬的时光里,她曾经想过,如今那日在马车上,和文玉再做多解释几次,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些滔天的误会?
马车很快停在太傅府大门前,站在门前的小厮们极有眼力,一眼就看出姝凰所坐的马车与众不同。
连忙迎上前去,作揖恭敬的说道:“小的在这里恭候多时了,有请文玉郡主,宋三姑娘到里面小憩。”
听到他这样说,姝凰和文玉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话,甚至连过多的举动都没有,双双由婢女扶着下了马车。
看来,史月舒这次的小聚会,根本就是围绕着她们而来,现在她们唯一的祈祷就是,待会进去,千万不要只是她们两个人就好了。
府内的婢女把她们引到水榭里,这水榭是建在水上,由一座拱桥连接着岸上,而且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布置的,四面都是米色的纱帘,用来阻隔了阳光,又不失女儿家的温婉。
而且,在水榭里坐着的,除了史月舒,还有她的两个庶出妹妹,还有其余几个姝凰根本喊不出名字的人。
不过不知道名字无所谓,姝凰也不想知道,她只需要在意史月舒就可以了。
坐在长椅上的史月舒见文玉和姝凰走了过来,笑着站起来,然后迎上去,一手拉着文玉一手拉着姝凰,笑得无比欢畅,
“我原以为你们会更晚一点来,正打算去看看,不想你们已经到了,招呼不周还请莫怪。”
她这话说的极为妥当,生生就把姝凰和文玉给压了下去,就算两人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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