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再等等?”何母觉得,赵双阳一定会出现的。
“按时间进行吧,我已经把时间地点发到她手机上了,她长大了,来不来该有数。”何爷说完,走到大厅中央,麦克风前:“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亲朋好友,先谢谢大家千里迢迢的赶来参加老赵的追悼会。”
“老赵那孙女怎么了,赵爷下葬不去就算了,现在连追悼也不来?”人a不解,一般的人,不是一步不肯离开的么,她倒好,两样全不来。对于赵双阳的心思,他这种外人实在猜不透,估计也只有赵爷能懂吧。
“嘘,人家家事,甭管。”人b制止了人a的疑惑。
“群山俯,草木含悲。今天,我们怀着万分悲恸的心情,集聚在这庄严肃穆的悼念堂,”何爷顿了顿,继续道:“沉痛悼念……”
“等一下。”突然,门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何西和安天沉先看向门外,紧接着其他人纷纷转头!
是赵双阳!
赵双阳一进来,追悼会上一阵喧哗,因为今天赵双阳穿得和平常一样,一件大红色的外套已经夺了所有身着黑色衣服的人的目光。
赵双阳手里还拿着一个画框,不过上面盖着红布,让人一时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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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
只见赵双阳直径走到摆放着供物以及遗像的桌前,伸手先把原来的黑白遗像拿下来,之后,揭开盖着自己画框的红布,把自己带来的画框放上去。
众人此时才看清,这是一幅彩色的,赵爷笑着的照片。
于是台下的喧哗声更大了,很多人在讨论这样做到底合不合时宜。
赵双阳将画框摆正了之后,看了看,很满意,之后扫视了一圈台下的来宾,直接走到麦克风前,道:“我知道很多人肯定无法理解我的做法,但是我想说,”赵双阳回头看了一眼框中的赵爷,眼泪一下又涌了上来,哽咽道:“爷为我心烦了一辈,也该笑笑了。”
之后赵双阳走到台下的一个空位坐着。
大家面面相觑。
何爷见状,继续着刚才的讲话,继续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双阳听着赵爷过往的功绩,细数着他一生过往的功绩,才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发现,赵爷年轻时,到底有多威风。
等到追悼会结束,人群陆续散去的时候,门外此时又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哎呀,飞机晚点,没想到已经结束了!”
大家朝门外看去,这也是何西第一次看见,赵双阳的母亲。
虽说赵母的样不及赵双阳,但是神态之中,多少还是会有点想像,让人一猜就能猜中。
赵母看了一眼还在场的何家人,以及连安天沉,安母,还有,就是坐在凳上连头也不回的赵双阳,笑道:“人真齐。”
赵双阳压抑住内心的怒气,今天是赵爷的追悼会,她不会在追悼会上做着会让赵爷伤心的事。
“人到就好了。”何爷客套的说,对于赵爷这个女儿,其实何爷是说不上什么的。
“哎,生命无常,好端端一个生命,说走就走。何爷,我听闻我爸是为了救你家孙才死的吧。”赵母看了一眼何爷,语气尖锐道。
何爷一时找不到措词,只好点头,表示承认。
“多可惜呀,我爸差一点就到退休的年纪,退休后能拿到的退休金,不知道比一般的老头多多少呢,哎。”赵母说着,抬头抚了一下额头,似乎很惋惜一下,但是她的重点并不在赵爷身上,而是只顾着……
赵母看见安天沉一直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于是又走到安天沉面前道:“天沉,好久没见阿姨了吧。哎,天沉就是厉害,小小年纪,竟然敢拿赵叔叔的公司练手,我说人啊……”
砰!
是凳被砸到地上碎裂的声音,而凳碎裂的地方,正是赵母的脚边,要是再过一点点,难不保就是砸到赵母身上,当然,这砸凳的人……所有人都下意识不约而同看着赵双阳。
“哎哎哎我说你,我爸是这样教你的吗!还是说你怪我把你赶出那房?现在想报复?”赵母被气得用手指指着赵双阳,赵双阳站在原地,出乎众人意料,赵母说着这让所有人听了都会发怒的话,可是赵双阳却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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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翻
也是,赵双阳应该最了解自己母亲是个什么人了,有些人,你对着她生气,还真的只是浪费自己的力气。
赵双阳突然轻笑出声,然后慢慢的朝赵母走去,边走边说:“我之前住在那里,是因为那房是爷的,既然现在‘变’成你的,我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别以为我稀罕。”
赵双阳刻意把变成咬重,希望赵母知道,她拿到那房,不过是侥幸,不过是因为赵爷没有立遗嘱,所以房才毫无悬念的落在赵母身上。
听着两人的对话,何父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在老赵的葬礼上,自己的女儿和孙女竟然吵起来,而且:“我知道你们的家事我不该多管,但是这怎么也不合适吧,大家都知道赵爷生前最疼爱就是小阳,现在他前脚一走,你后脚就这样对小阳……”
这怎么,也不合适呀!
“哎停停停!怎么只顾着说我不好了,你们怎么就不说说她是怎么对我们的。”赵母反击!
“可是怎么说,你这样对小阳都不好,她一个姑娘,你让她去哪……”何母站在何父身后,看不过眼,开声帮道。
“呵,她不是还有人家安大少吗,年纪轻轻,倒是有手段,找了个好靠山……”赵母说完,眼角往在场的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当看到头上包着伤口静静站在人群外低着头的何西,突然话峰一转:“而且,你家孩不是挺喜欢她的吗,这不,又多了一个靠山了,呵。”
“哎,这话……”何母听得深深皱起了眉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人这样讨厌自己的女啊!竟然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够了!”赵双阳突然大喝一声,之后看向何家:“何爷,何叔,何妈妈,你们不用再跟她讲了,这天下那么大,不住那里,还有很多选择。”赵双阳转身,看着赵母道:“还有,你放心,那房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爷的灵牌。”
说着,赵双阳走向摆满果的灵堂,拿起放在正中央的赵爷的灵牌,塞到包里。
其实今天她来灵堂之前,把一切都想过了,赵爷的女儿,也就是她的母亲,一定是会来的,她们之间见面的情况,不外乎一种,就是吵架,决裂。
所以今天在出门的时候,赵双阳已经把自己的身份证,以及她跟赵爷连在一起的户口本,还有她的积蓄,拿着两套衣服,就出来了。
为的就是这样。其实赵双阳把一切都想过了,赵双阳看着灵台上的照片,心里自嘲道:、
爷,你总说我做事不想后果,可是这次,我真觉得自己很聪明。
“小阳!”“阿阳……”
赵双阳拿着灵牌想要离开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喊道!
何西伸出手,想把赵双阳留住,他家也可以住啊,房间那么多,可是赵双阳,却是要去哪里呢。
何爷身上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
全场唯有安天沉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盯着赵双阳。
其实离结局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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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死了
不过何西最后没有开口,照赵双阳现在恨他的程,何西纵使是有心,可赵双阳也不愿意见到他吧。
赵双阳在穿越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在过安天沉面前,倒是顿了一下脚步,之后转头看了他一眼,那隐忍的表情,即使她一句话也没说,安天沉也懂。
安天沉曾经说过,赵双阳其实和他很像,就像她现在的处事手法,也和当年的他一模一样。
安天沉倒不紧张赵双阳要去哪,无论她去哪,他都能找到她。
最后,这场闹剧以赵双阳先离开为收场。
…………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好几个月。
赵爷家早就空空如也,所有的家具早已被人搬走,扔掉,但是多亏何西,所以这房里一直没有落尘。
只不过,人都不在了,打扫这里,还有意思吗。
何北经常不解的看着何西,希望能找到一个答案,可是就连何西也不懂,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像一个月前,赵双阳突然下落不明,当何西以为又要回到之前那段苦苦寻找赵双阳的日的时候,没想到,上日的时候,赵双阳竟然来了!
但是这次回来的赵双阳,跟以前,很不一样!
她一句话也不说,脸上毫无表情,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飞杨。
甚至连悲伤也没有,只是身上的烟酒味,越发浓重。
一天都带着耳塞,就算何西他跟她说话,她也当作没看见一样,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久而久之,何西不在她面前出现了,只是在背后默默看着。
有好几次,何西想偷偷跟踪赵双阳,看看她现在住在哪里,可是总是被赵双阳甩掉,甚至最后一次何西尾随赵双阳的时候,却在巷里和赵双阳打了个照面。
赵双阳靠着墙壁,一副故意等着何西撞上来的表情,何西那会见此情此景,转身想逃,可是赵双阳幽幽的带着强烈嘲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何西,你就这点胆。
何西站定。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说话吧,说吧,给你一根烟的时间。
说完,赵双阳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熟练的点上,之后就靠着墙壁站着。
何西转身,本来他是有千言万语的,可是不知道为啥,这一刻似哑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连一句保重也不能。
烟雾从赵双阳的唇中吐出,隔着烟雾看赵双阳,何西觉得,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隐隐作疼,跳一下疼一下,难受死了,可是没办法呀,就连看医生,医生也说不出什么情况,只是丢一句听起来玄乎的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有什么用呀!
谁能告诉他,到底怎么样,才可以让赵双阳回到以前,纵使不复像赵爷在世时那么飞扬跋扈,可是,恢复一点神采也行呀!让赵双阳少喝点酒,少抽点烟也好呀!
看着这样的赵双阳,看着这样的阿阳,看着他之前辛辛苦苦养回来的赵阿阳,真的,心疼死了。
以后别跟我了,包括在校,不然我可以逃到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赵双阳把烟头换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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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何西听完,干涩的喉咙里终于憋出了两个字,那就是,再见。
何西一步一挪,舍不得离开,一直慢慢的往与赵双阳的反方向走,他不想离开,可是更没有借口留下,赵双阳总是说到做到,何西领教过的。
他怕她真的逃到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所以,只要她能在c城这里好好的,就算不见面,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西不知道,赵双阳并没有急着走,而是转过身一直目送他的背影,直到背影越变越小,小到看不见。
赵双阳靠着墙壁慢慢滑落跌坐在地,虽然赵爷已经离世很久很久了,可是赵双阳仍没有办法恢复像以前一样,她也想过装作开心也好呀,装作开心融入以前的环境里,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那个正在慢慢变好的好女孩。
她可以顺理成章的和何西在一起,和那个她一直觉得光明优秀的男孩在一起,可是,不行呀。
赵爷的死对她打击大,赵爷死后的事,对她打击更大。
更何况她有一次经过走廊,看见辅导员正在训何西,那辅导员的表情,赵双阳记得很清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骂道:何西,本来你的成绩很好,家庭也好,什么都好,可是为什么却偏偏要扯上赵双阳这样的人!闹得现在天天逃课,还天天跟着赵双阳的身后,你知道让其他老师看见像什么!校长都对你失望了!
那辅导员的表情,啧啧啧,就像是沾了什么垃圾一样。
而且,赵双阳当然知道,每次她在校园晃荡,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远远的,总是会有那么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身后鬼鬼祟祟。
而且的而且呀,还有这么一次,那天已经放很久了,直到黄昏,赵双阳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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