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舆道:“听说有一回新钟铸成,准备杀牛祭钟,齐王看见好好的一头牛无罪而被杀,赶到不忍,结果没杀那头牛。”
这可稀罕了,要让人陪葬的齐王居然对一头牛动了恻隐之心,这我可要好好听听。
我问:“子舆你对齐王说了什么?”
子舆道:“我对齐王说,凭他的这幅善心肠,便可实行王道,统一天下。”
晕,不会吧,子舆居然称赞这个假仁假义的家伙。我狐疑的看着子舆。
齐王爱上头牛 ;(2)
子舆了然的一笑道:“我若不如此说,齐王又怎么会听我说下去呢。”
我笑了,子舆当然不是不辨是非的人。
子舆道:“我问齐王,如果有人说他可以举起千斤东西却举不起一根羽毛;眼睛能看见毫毛,却看不见满车柴禾,他是否相信。”
这话有意思,我自然是不信的。子舆道:“齐王说这样的事情不可能。”
子舆接着道:“我说,所以如果有人说大王能用好心对待牛,却不能用这种好心去爱护百姓,这也同样叫人不能相信。这就和不肯举一根羽毛和卡不见一车柴火一个样。现在百姓流离失所不能安居乐业,是大王不去关心的缘故,而不是不能干的缘故。所以,大王可以行王道,统一天下。问题是,大王您不干,而不是您不能。”
子舆这番话,先用祭钟的事做引子,在循循深入,讲授王道,相当有演讲艺术。我问:“那齐王,可听进去了?”
子舆道:“大王换下那头牛,换了一只羊来祭钟。”
我喷,假仁假义的齐王,我还以为他要昭告天下,取消这种血腥的祭祀呢,真是掩耳盗铃。他还以为世人会认为他仁慈,真是自欺欺人。
我从石榴园出来,在路口等着小宫女们然后回宫。傍晚散步的时候又遇见了小白脸。
我嘿嘿笑道:“你给了宫里人多少好处,这么容易进宫?”小白脸抓抓头说:“我也记不得了。”
我敲个他一个爆栗道:“你这有钱人家的少爷,连一个烧饼多少钱都不知道吧?”
小白脸说:“我还真不知道。”
我满头黑线,真是有钱人不知吃米油盐贵。小白脸问:“阿春,你吃过很多苦吗?”
我立即道:“那是当然。”
小白脸说:“阿春,你跟我说说。”
我想起我的现代生活来,我说:“我家很穷,从小我就过的苦哈哈的。穿的不如别人,吃的也不入别人,可是我不怕,我学习好,我努力学习,一边打工挣钱。”
齐王爱上头牛 ;(3)
小白脸说:“阿春,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学习,是跟鬼谷子学习吗?打工又是什么?”
我奇道:“小白脸,你怎么知道鬼谷子?”
小白脸红了脸,我逼问道:“快说,要不敲扁你的头。”
小白脸躲闪不过,只得道:“那天,我在捕猎场看见你和那个男人了。”
啊,我大吃一惊,玫瑰盛开之夜,我和鬼谷子摊牌的情景居然全被小白脸看见了。一个胖妞苦苦渴求一个超级大帅哥被人瞧见,这可丢人丢到家了。我怒道:“你在那怎么不说?”
小白脸忙道:“我看见你坐在那,本来上想过去和你说话的,结果,那个叫鬼谷子的男人走过来了。”
我紧张的问:“你都听见什么了?”
小白脸犹豫半天道:“我听见你说‘诩,我是野萌’
我问:“然后呢?”
小白脸迟疑道:“我听见他说不准你再提这个名字,你不野萌,也不可能是野萌。”
我急道:“你还听到什么了?”
小白脸道:“后来的我就没听了。”
我揪着小白脸领子道:“当真?”
小白脸忙道:“真的,那个男人很警觉,我本想靠近点,他立即感觉到了,我怕被发现,就走了。
还好,小白脸没有听见下面的内容,要是听到什么转世,非把我当怪物不可。
等等,这里面有个漏洞,小白脸听见我叫鬼谷子诩,可是又怎么知道诩就是鬼谷子?我踹了小白脸一脚道:“说瞎话,我问你,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鬼谷子?”
小白脸躲闪半天,只得道:“我叫人去调查来着。”
我吸了一口冷气,我说:“小白脸,你还真有本事,都调查到我头上了。”
小白脸忙道:“不是的阿春,我是怕你遇上坏人。”
我一眨不眨的看着小白脸问:“真的假的?”
小白脸点头如小鸡啄米,连声道:“阿春你还不知道我吗?”
想想也是,小白脸能有什么坏心。小白脸见我脸色缓和,问道:“阿春,咱们说刚才的,打工是什么意思?”
齐王爱上头牛 ;(4)
我说:“就是给别人做工。”
小白脸问:“做的什么工,很累吗?”
我说:“你穿着一双十厘米跟的鞋站一天,你说累不累?”
小白脸惊道:“什么鞋居然有十厘米的跟?”
我说:“高跟鞋,就是在脚后跟那有个手指粗细的跟,穿上能让人看着又高又瘦。”
小白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鞋,惊道:“这样的鞋,穿上还能走路吗?”
我恨恨道:“能,还得走的跟猫一样。”
下白脸惊恐道:“阿春,做工非要穿这样的鞋吗?”
我白了小白脸一眼道:“当然,要不谁给我钱。”
小白脸看着我,满脸同情,他温柔道:“阿春,你现在可以不用穿那样的鞋了。”
我叹了口气,可不是吗,如今有了女人十辈子都修不来的身份,钱算什么,可是眼前总是晃动石榴花,那火红的颜色总让我想起鬼谷的玫瑰田。在不经意的时候,撩拨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怔了神,小白脸问:“阿春,你在想什么?”
我扑哧一声笑了,我说:“我给你讲个好玩的事。”小白脸的神情也轻松起来,笑着点头。
我笑道:“有个人啊,看见祭钟用的牛可怜,你猜他怎么办的?”
小白脸神情怪怪的说着我说:“他怎么办的?”
我不满的瞥了小白脸一眼道:“那个人,把牛换下,换上一头羊。”
小白脸好半天才哦了一声,我气道:“你怎么一点也不配合啊。”
小白脸看了看我说:“阿春,你说的是齐王吧。”
我点点头,我问:“你也听说了。”
小白脸点点头。我哼道:“这个齐王啊,真是可笑。”
小白脸突然道:“阿春,你为什么怎么觉得呢,你为什么不去想,齐王是因为你所以才不杀牛的呢。”
我奇道:“因为我,这话怎么说?”
小白脸道:“你爱吃牛肉,又要用牛奶洗浴,也许齐王是为了因为这个才不杀牛的。”
小白脸的身份 ;(1)
我呸道:“小白脸你还真能联想,齐王会因为我,那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升起还不可能。对了小白脸,你今天可又向着齐王说话了啊。”
小白脸看着我道:“阿春,你就没想过试着接受齐王吗?”
我气道:“接受他,他怎么不接受我呢,他嫌弃我胖,嫌弃我丑,把我摆在王后这个位子上,就当个摆设,哪里当我是妻子。”
小白脸急道:“阿春,我没把你当摆设。”
我怔了一下,小白脸涨红了脸道:“阿春,我就是齐王。”
我半天没反应过来,小白脸说他是齐王,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嫁了那么就没见过面的齐王,居然是我认识的小白脸,居然是常常和我在花苑私会的死党?
我说:“小白脸,玩笑可没有这么开的。”
小白脸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道:“阿春,我是齐王,可我还是小白脸。”
我完全蒙了头,我说:“小白脸,你再胡说我可要急了啊。”
小白脸松开我的手,拍了一下掌,瞬间有四个人出现在面前,跪倒在地道:“齐王。”小白脸摆摆手,四人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的身子一下软了,说不出话,胃里又绞疼起来。我有气无力道:“小白脸,你居然骗了我这么久。”
小白脸急道:“阿春,我,我看见你在雨里等那个男人,我以为你喜欢的人是他。后来你到宫里要求做王后,我立你为后,可是不敢见你,我怕,我怕……”
我问:“你怕什么,难道你还能把我吓死?”
小白脸红着脸道:“阿春,我怕你是赌气所以才嫁人。”
我道:“我是赌气嫁的人,可是那天我和鬼谷子说明白了,他爱的人不是我,我又何苦纠缠。”
小白脸又喜又忧道:“阿春,那你是说,你不后悔进宫?”
我忍着疼敲了小白脸一个爆栗道:“我怎么不后悔,我真后悔没把那你珍珠帽子给揪下来,看清楚齐王就是你。”
小白脸道:“阿春,是我不好,我胆小……”
小白脸的身份 ;(2)
我气道:“你胆小?胆小你骗了我这么久,胆小你不给我饭吃,胆小你就我捉兔子?”
小白脸道:“阿春,我那不是为你好吗?你天天吃那么多,身体都吃坏了。你又不运动,太医说,你再不锻炼,身体会出问题,所以我才,我才……”
我怒道:“那你不会采取点温和的方式啊,你长那么多肉再不让你吃饭还运动试试!”
小白脸红着个脸,半天不说话。我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心软道:“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早说你就是齐王,我也不用过那种自暴自弃的日子了。”
小白脸看了一下我,又低下头,他说:“阿春,我怕你不爱我。”
小白脸这句话说的跟蚊子叫一般,我支愣着耳朵听了半天,我问:“你说什么,什么爱不爱的?”
小白脸突然大声道:“阿春,我喜欢你好久了,我害怕你不喜欢我,害怕你知道齐王是我就不肯嫁给我,所以我才骗了你那么久。”
我惊得连连眨眼,好半天才听明白,小白脸在跟我表白呢。
天,他是小白脸,是我的死党啊,他,他怎么会喜欢上我?我问:“小白脸,你是因为我变好看了才喜欢我的吗?”
小白脸忙道:“阿春,不是的,我以前就喜欢你,一直就喜欢你。”
小白脸一脸急迫和认真,可是我心里直打鼓,我可是钟离春,钟无艳啊,小白脸这么一个帅哥,会喜欢我?就算喜欢我,也得是我减肥以后的事。可是看他的神情又不像骗人,再说,我有什么值得他骗的呢。
我问:“小白脸,那你为什么当初骗我你叫阿辟?”
小白脸忙道:“我就叫阿辟啊,我叫田辟疆。”
我真是恨不能死磕,阿辟,田辟疆,小白脸其实早就告诉了我的名字,可是我当时光顾想着啊屁这个玩笑,压根没想到小白脸会是齐王。
以前的事,我得一一问明白才行,可是胃疼的越加厉害。我勉强支起身子道:“我回去歇歇。”
小白脸的身份 ;(3)
小白脸忙问:“阿春,你是胃疼吗?我扶你回去?”
小白脸还是挺关心我的,要不然他怎么知道我又胃疼的毛病。一干宫女看着齐王扶着我进院,惊得下巴要掉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端茶倒水忙乎的团团转。
我在床上蜷的似只虫,宫女急忙将热汤婆子塞进我的杯中,小白脸急得骂人叫把要快点送上来。我用尽力气道:“你喊的我心慌。”小白脸忙停下怒吼,坐在床边焦急的看着我。
疼,还是疼,身子疼的直哆嗦,小白脸的声音发了颤,他说:“阿春,你会死吗?”
我气道:“你…还盼着…我死啊。”这话说完,一点力气也没有,再疼的说不出话。
小白脸急道:“阿春,不是的,不是的,我要你好好活着。”
疼了好久,直到我以为自己要疼昏过去,药终于送来。小白脸扶着我在床上坐起,端着碗喂我。热乎乎的药下肚,管它苦不苦,心理上先不疼了三分。
我躺在小白脸的怀里,勉强笑道:“小白脸,原来你的胸膛还挺宽阔。”
小白脸将药放下,突然两只手环住了我,头埋在我的肩膀上颤抖起来。
我感觉到有湿漉漉的东西流尽了我的衣裳里,我问:“小白脸,你在哭吗?”小白脸不说话,身子却抖得更厉害。我说:“你把我的衣裳都哭湿了。”
过了一会,小白脸抬起了头,却仍然紧紧箍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
药开始起效,我靠在小白脸的怀中。他结实的暖暖的胸膛,让我放松起来。我说:“小白脸,我给你将个故事。”
小白脸在身后嗯了一声,带着哭过的鼻音。我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