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另类男叫姬允,是鲁国的太子,他那样聪明的人,怎会听不出齐僖公的意思。他说等文姜出嫁,将成为鲁国的王后。
齐僖公很满意。虽然姬允并不是仪表堂堂,可是,又有谁会以外貌作为国君的标准?
齐僖公宣女儿上殿。
文姜烦闷的起身。她对我说:“丑丫头,我真不想见那个丑八怪。”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我。
她说:“丑丫头,你替我去见他吧。”
她说:“反正蒙上脸,他也分辨不出。”
侍女们嫉妒的看着我,她们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丑丫头,偏偏这么受宠,可以穿上公主的衣服。
可是,这样的殊荣,像刑具,穿在我的身上,拷在我的心里。
古代爱情信物 ;(2)
我一步一步,踱到殿上。
齐僖宫特意给未来的女婿让出空间。
我看见,另类男,今天,竟然有些风度翩翩。他看着我,爱慕满脸。
我的心中,苦辣酸甜。我侧过脸,装作娇羞无限。
另类男,拿出一只红色漆盒。他说:“允为公主带来一件绝世宝贝。”
我暗想,这个另类男,为了文姜,还挺舍得下本钱。
另类男说:“此物光辉,需黑暗之处方可看见。”
我既不是文姜,又怕什么不合礼仪。我学着文姜,将话说的温温甜甜。
我说:“允公子,偏殿有一幽暗之处,请随我来。”
另类男的脸上,立即春光满面。
到了光弱之处,我看到,另类男脸上有些冒汗,在这样的秋天。
他双手开启,突见满室光辉,几乎映的我睁不开眼。好半天,我才看见,黑色的盒内,一只硕大的夜明珠正咋释放光线。
原来,这就是那只蚌中之物。原来,那些男人抢夺夜明珠,就是为了见文姜一面。
另类男小心翼翼道:“公主,摘下白纱,可看的更真。”
我冷冷一笑,这个男人,不过是为了见到文姜的绝世容颜。
绝世容颜。
我突然生出恶作剧的念头,我想,如果我突然摘下白纱,另类男会不会吓得逃远。
于是,我说:“云公子,还请为小女子取下白纱。”
另类男,激动的手发颤。白纱一点点下落,我摆出自认为最美丽的表情。当我的脸全部暴露在另类男面前。
他先是一怔。
又是一愣。
接着眨眼。
他连话都说不利索。
他说:“公…主,我的眼疾在犯。”
说完,风一般跑走。
我哈哈大笑,眼泪流了一脸。我抬起头,诸儿出现在面前。
我的笑僵在脸上,心里,将自己骂了一万遍。为什么,最丑陋的一面,偏偏要他看见。
诸儿走过来,眼里竟然是压抑的窃喜。
他走到我身边,他说:“丑丫头,以后凡有求亲使求见,你就装作文姜。”
他又说:“今天的事……”
我忙道:“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开个玩笑。”
这话,说的都像个玩笑。我好害怕。不是怕诸儿惩罚我,而是怕,从此,再也看他不见。
谁知,诸儿说:“今天,很有趣……以后,还像今天一样照办。”说完,转身就走。
我呆在原地,将诸儿的话想了八百遍。
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要我以后专门吓走求亲使。多么奇怪的请求,但是,这是他对我第一次提出要求。
我又如何不替他做到。
于是,这样的好戏上演了一遍一遍。
最开始,我笑的很甜。慢慢,慢慢,心里酸软。以丑为乐,哪个女人心甘情愿。
我常常去北院的树林,大声哭喊,将心中所有的不快,统统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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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爱情信物 ;(3)
有时,我都担心,有一天,树林里积攒了太多怨念,像国王长了驴耳朵,在大街小巷传遍。
一天,我又在咒骂,只是,用了“应各类是”,生怕人无意中听见。
可是,还是有人听见了。
我看见,棺材人走到面前。
他狐疑的看着我。
未等他开头,我将他骂了个劈头盖脸。
当着人开骂,就是比对着石头骂街,爽。
棺材人居然全全接受。
他说:“丫头,我给你带来个好玩的东西。”
我撇撇嘴,哄小孩呐。
只见棺材人在袖内一掏,手上就现出一颗绿莹莹的珠子。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我卖出去的莹光珠吗。
我问:“唉,你从哪里弄来的?”
棺材人说:“买来的。”
我问:“花了很多钱?”
棺材人点点头。
我拍了拍他的肩,捂着肚子狂笑。五块钱的荧光珠,在古代,竟然成了绝世宝贝。
棺材人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我不笑了。
人们都说,我笑比哭还难看。
可恶的棺材人,竟然取笑我。
我拳打脚踢,棺材人不躲,生生受了我几十下。
直到,我累得气喘吁吁,叉着腰喊:“看在夜明珠的份上,这次绕了你。”
棺材人不说话,直直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发毛,心里一个激灵。我跳脚骂道:“棺材人,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钱吧?”
他依然不说话。
我高叫道:“夜明珠是你送给我的,可不是我找你要的。”
他还不说话。
我急了。我说:“这颗夜明珠本来就是我卖出去的,现在这叫物归原主。”
棺材人终于有了些表情。
他说:“既然是你的,就收好。”
这下,轮到我不说话。
为什么,他甚至不问我从哪里来的夜明珠。我一没财,二没色。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树林里,静悄悄,气氛好奇妙。
许久,棺材人开口。
他说:“丫头,明天我就要离开齐国了。”
丫头,从来人们都叫我“丑”丫头。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丫头。
我突然有些舍不的棺材人,他走了,去哪里找第二个出气筒。
他又说了一遍:“丫头,明天我就要走了。”
我说:“哦。”
他看了看我。
他说:“哦?”
我说:“哦!”
停了好一会,他说:“哦。”
一个飞身,消失在树林尽头。
秋风越发的萧瑟,所有的求亲使都离去,曾经繁闹的王宫。
静寂的只留一片苍色天。
文姜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她问:“忽公子来了吗?”
她问了一遍一遍,声嘶力竭。连我,这个丑丫头,都听得心寒。
那一刻,对文姜的嫉妒,变成了可怜。
我出入王城,替文姜打探。可是,没有人听说,忽公子曾经来过。
猜猜看第三期:棺材人是历史上的谁?这个要好好猜一猜,和后面的剧情有很大关系。
古代爱情信物 ;(4)
直到,北风呼啸而过,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文姜勉强起身,非让我搀扶她到花苑。
一片雪白,空无一物的雪白。
文姜矮下身,伸出纤瘦的手指,拨开雪。雪下,依然是一片雪白。调落的白菊,铺了一院。
她捧起洁白的花瓣,双手,剧烈的颤,剧烈的颤。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白色的雪,白色的花,白色的裙,白色的脸。
诸儿抱着文姜,疯狂的跑向后院。他大喊:“快宣太医!快!”
他的焦急,写满脸。落进我的心,沉甸甸。
文姜终于醒来,在一个日落的黄昏。橘色的光照在她的身上,楚楚可怜。诸儿抱着他,泪落了满面。
他说:“文文,你要好好的,哥哥要你好好的。”
他说:“只要你好,哥哥什么都愿意替你去做。”
他说:“那怕是死。”
文姜虚弱的一笑。
我的心怕沉到最黑暗的角落。
我好害怕。
因为,我知道,史书上说的应了验。
书上说,诸儿爱上文姜,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这一故事,作为乱伦的典型,被人笑了千年。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诸儿对文姜的感觉不一般。可是,我骗自己,骗自己,那不过是谣传。可是,为何已经明白,仍克制不住对诸儿的爱恋。
他总是那么温柔,有的时候,看着我的眼,像诉说一段思念。
曾经,有一天,文姜开心的吃着他带来的苹果。诸儿说:“丑丫头,这个给你。”
他的手,真好看。
我接过苹果,在怀里放了好几天,好几天。在某个夜里,一口一口,轻轻下咽。
好甜。
然后,在春和日丽的一天,将苹果核,埋在北院。
我常常去看,常常去看,盼着明年春天,会发出绿色的小芽。
就像我的名字,被人遗忘了的名字。
若芽。
纵然,纵然结不出果,也要开出满林的绚烂。
文姜的身体,始终不曾好起来。在萧萧冬日,整日歪倒在床。
诸儿每天都来,变着发给文姜带好玩的东西。有时是一盆罕见的花,有时是一种秘制的点心。
这一天,诸儿带来的是一个活物。
那个小狗傻乎乎的站在地上,彷徨的看着屋子里的人。小小的身子,大概出世还不足三个月,一屋子的女孩都喜欢的不得了。
诸儿抱起小狗,捧在文姜面前。
他笑道:“文文,你看,它像不像你小时候养的胖胖。”
我偷笑,原来一国之君家里养的狗,名字也是这样俗的可爱。
文姜的眼里略微有些转动,我连忙从诸儿手里接过狗狗,放进她的怀里。
我的手,擦过诸儿的手,起了一身电。
心,猛然加速。
我矒着一双迷离的眼,诸儿正含情默默的看着文姜。
春秋美女标准 ;(1)
好难受。
我的心像被刀绞一般,酸的涩出水。
这,便是嫉妒的味道吧。
文姜无力的抱着胖胖,勉强挤出一个笑:“哥哥,不要为我挂心。”
这话,不说还好。诸儿听了,像在自己心上砍了一刀。
他抓住文姜的手,急切道:“文文,告诉哥哥,你想要什么,你心里在想什么?”
文姜说:“没有,只是天冷,身体有些不适。等开了春,就好了。”
第二场雪,接着落下来。眼看,要过年了。
东周的年,在阴历十月。
春天,还有好远。
一天,我在院里走,远远的看见诸儿向我招手。
宫女们怨恨的看着我。谁不知道诸儿公子不近女色,至今不曾娶亲。出了文姜公主,唯一接触的女子,竟然是我这个丑丫头。
诸儿站在挂满雪衣的树下,鲜艳的衣衫点亮了冬天的寂寥。
他说:“丑丫头,陪我走会。”
我又是惊讶又是欣喜,浑身的不自在,满心的忐忑。
诸儿不再说话,默默的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足迹。
我跟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的脚印,一步步走。
多傻,像蹩脚的电视剧情节。
可是,我的心那样温暖。彷佛,踩着他的脚印,就走进了他的心里。
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曾经,又一次,诸儿也是这样,跟在我的身后。
我才明白,原来,他是把我当成了文姜。
文姜,我学了她的人,没走出她的影。
越走越偏僻,渐渐看不见宫人。诸儿停住脚步,对着一池结了薄冰的湖。
我站在他的身侧,偷偷的瞧他。
挺直的鼻,完美的型,像是希腊完美的雕塑,几乎不似真实。一双矒子,像含了早冬的雾气,看不到底,又不忍离去。
或许是我的目光过于炙热,诸儿感觉到,偏过了头。
我连忙假装看湖里的冰。
诸儿说:“丑丫头,我想问你一件事。”
他看着我,眼神那样专注,那样热烈。
我有些发慌。
他说:“你能告诉我吗?”
他那样郑重,我的心七上八下。难道,他发现我是个现代人了?
这可怎么办,我要怎么和他说,他会不会把我当疯子赶走呢?
诸儿问:“我想让你告诉我,文文爱上了谁?”
我松了一口气,心却更加沉重。
我早该知道,诸儿的心里,只有文姜,又怎么会注意到一个丑陋的丫头。
诸儿看着我,满眼的急迫,几乎将冰融化。
我不能说。
如果我说了,诸儿会如何,很可能去找那个忽公子报复。以那个年代的男人的行事风格,很有可能决斗,然后引起两国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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