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光很着急,这么下去,选妃不知又要被耽搁到猴年马月,别的女孩也和夷光一样担心。
初恋无关早晚 ;(2)
只有我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选妃训练,一旦吴国攻破城池,这些女孩,将被作为贡品,献给新的主人。
我不安的预感到一件事。夷光,就是西施。
我托人带信给文伯,让他想办法将我和夷光弄出去。其实,这也不过是我的一个妄想。此时,又有谁能将我们救出呢?
没想到收到信不久,文伯说要来看我。这令我有些吃惊,进出王宫对文伯来说显然不是什么难事。于是,我又重新燃气了希望。
那是个黄昏,我在一片密林间等着,左右张望,既怕被人看见又怕藏得太隐秘文伯瞧不着我。远远的我看见一个人走过来,慌慌将身子藏在一片藤后。那个人走到藤前站住,望着我的位置道:“你是什么人,在王宫里躲躲藏藏,还不出来叫本相看看。”
来的人居然是丞相,我立即慌了,躲在后面一动不敢动,他突然伸出手,一把将我揪了出来。
我吓得半眯着眼睛看他,他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只小老鼠。”
我咽了口唾沫,不敢吱声。
他又说:“原来这只老鼠还有名字,唤作郑旦。”
我连连眨眼,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丞相松开我,哈哈笑个不停,他说:“旦,你居然不认识我是谁了?”
我上下打量,只见丞相年轻俊朗,高大英武,虽说帅哥主动说认识我是件好事,可是我如何也想不起见过这么一个人来。
丞相道:“我真应该事先跟你打个赌,谁输了谁出二十金。”
我眨巴眨巴眼,突然知道他是谁了。我小心翼翼的问:“你是文伯?”
丞相哼哼道:“你终于认出来了。”
我惊奇道:“文伯,你都长这么大了。”
文伯气道:“真是废话,难道我能永远是小孩吗?”
我嘿嘿一笑道:“文伯,想不到你长大了长的还蛮好看的嘛。”
文伯无奈的瞥了我一眼道:“难道我小时候长的就不好看?”
我呵呵笑了,我说:“文伯,你干嘛装丞相,吓死我了。”
文伯道:“我本来就是丞相啊。”
我说:“你别逗我。”文伯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初恋无关早晚 ;(3)
我半天反应过来大叫:“你真的是丞相啊。”文伯点了点头。我立即跳起来,高兴的手舞足蹈,文伯拍了我一下道:“别傻乐了,我问你,你怎么又跑回宫里了。”
我一下子郁闷起来,将夷光一心要进宫的事说了个大概。文伯道:“你真傻,她要进宫她自己进就是,你还搭进来,你以为王宫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我愁眉苦脸道:“我当然么这么想,可是现在已经弄成这样了,你快想想办法,给我们弄出去啊。”
文伯笑着眨了眨眼,他说:“你进宫都不通知我,现在想出去了才想起我,哼,我可不帮你。”
我连忙拱手求饶,我说:“文伯,我不是怕你贵人多忘事,把我给忘了吗?”
文伯收了笑,道:“旦,我们从小就认识,我对你…你居然这么生分。”
我赶紧作揖,我说:“好文伯,是我不对,你就帮我这一回吧。”说着两只眼睛眨巴眨巴装可怜。
文伯忍俊不禁,笑着点了点头,他说:“这事,你先别告诉夷光,要不然她肯定要埋怨你。”我叹了口气,我说:“文伯,夷光早就埋怨我了。”
文伯说:“没见过你这么傻的,记得,遇到事,首先应该考虑的应该是自己。”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我不禁笑了,我说:“真是商人本性啊,凡事先替自己打算。”
不料文伯立即沉了脸,道:“旦,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我笑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哪知文伯突然掉头走掉了。
我连忙追,文伯走得飞快,我又不敢放声喊,只得眼睁睁看他离去,懊悔的不行。这个文伯真是的,开个玩笑居然都不行,哪里有小时候洒脱。
晚上回去,不料夷光在我的房内。我们出现隔阂后,她已经很少主动来找我了。我很高兴,夷光说:“旦,我想找个人说说话,除了你,我不知道该信任谁。”我连忙道:“你说。”
烛光下,夷光的侧脸优美柔和。经过这么久的训练,夷光已经有了妩媚的女人味,一举手一投足,甚至是静坐,都似带着一圈光晕,美的不真实,让人从心底惊叹。
初恋无关早晚 ;(4)
夷光轻启粉唇,道:“旦,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和文伯卖花灯的事吗?”
我点点头,笑道:“当然记得,咱们两个扮作花灯西施,挣了许多钱。”
夷光也笑了,眼神有些迷离,大约是在回忆。我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她。半响,夷光接着道:“旦,那天你中途离开,有个男孩来买灯,没想到,昨天我见到了他。”
我知道夷光说的是执,但不不敢说,唯恐说出我和大王再见面的事,让夷光不高兴。
夷光接着道:“旦,昨夜,大王召唤我,我忐忑不安的去,跪在他面前,大王说,你就是当年卖给本王花灯的小女孩?”夷光说:“旦,你知道吗,我没有想到那么多年过去,大王居然认识我。”夷光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纯真与幸福,像一盏橘色的花灯,散发出柔和的光。
夷光接着说:“我微微抬起头,看见了大王。大王真年轻,真好看,就像我梦里出现过的那样,高大,魁梧,庄严,无所不能。”
我意识道,这就是一个少女的芳心触动,夷光,爱上执了。我忙道:“夷光,看到的不一定就是全部,也许大王脾气暴躁……”
夷光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她说:“旦,你不要说,你听我说。”
她接着道:“旦,以前,我想做王后,是因为我想要那个位置,现在,我还是要做王后,可是,旦,现在不一样了。我要做王后,做大王的王后。”
我说不出话来,一见钟情,曾几何时,我对诸儿,也是一见钟情。一见钟情是世上最没有道理的事情,遇到了,爱上了,沉醉了。以前,我可以理直气壮的带走夷光,可是,现在,我不能,夷光爱上了一个人,我带走她,却要伤了她的爱。少女的初恋,最纯真最脆弱的感情,一旦碰碎了,往往,要心痛一辈子。
可是夷光,执,不是你心中所想的人。他见你,只是以为一盏花灯,只是因为帝王的一个偏执的怪爱好,而不是因为你,甚至不是以为你的美貌。
初恋,不怕早,不怕晚,只怕恋错人。
古代亿万俊男 ;(1)
我的为难,没有维持太久,一道命令下来,将我从两难的境地中解放出来。文伯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大王把我和夷光赐给他。
夷光听到这一消息,颓然倒地,满眼泪花,喃喃道:“旦,为什么会这样,大王明明是喜欢我的……”
我和夷光被马车送进了丞相府。
文伯远远的走来。
夷光望着她,许久,道:“旦,他是谁,我看着好眼熟。”
文伯走过来,亲切的对我一笑:“旦,欢迎参观我的家。”
夷光直直看着文伯,突然道:“你是文伯?”文伯微微收晗。
我随着文伯走进院子,夷光跟在身后,突然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到在地,
她声嘶力竭的喊:“旦,是你,又是你!”
我不顾文伯的搀扶,慌忙解释,我连声道:“夷光,我是为了你好!”
夷光身子踉跄了一下,眼中满是仇恨与绝望,她咬着牙道:“旦,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三番五次毁了我?”夷光说完这句话,在我惊恐的目光中,摔倒在地。
夷光病了,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病过,这一次,却躺在床上起不了身。文伯请来了宫里的医生,医生说,夷光的心脏有问题。
心脏?西子捧心?东施效颦?越来越多的事在证明,夷光,就是西施。
夷光睡着的时候,我偷偷去看她。她的脸煞白,额上冒着密密的汗,我跪在地上,对着月亮一遍一遍的祈祷。月光照在我的身上,冰冷入水。
夷光终于慢慢好起来,可以晒太阳,可以慢慢的走,可是心脏落了病根,常常疼。我再不敢说什么为你好的话,小心翼翼跟在夷光的身后,她一张嘴我赶紧过去,问她要什么。
她看了看我,却不说话。夕阳在夷光身上,散射成鱼鳞般的光芒,恍惚间,夷光仿佛变成了浣纱溪中的一条鱼,瞬间就要消失。
我说:“夷光。”她不看我。我又喊:“夷光。”夷光依然不说话。
我回身,文伯站在远处,我缓缓走过去。文伯说:“旦,总有一天,夷光会明白你的。”
我苦笑了一笑,我说:“文伯,我极少能跟女人做朋友。”
古代亿万俊男 ;(2)
文伯笑了,他说:“女人之间极容易做朋友,又极不容易做朋友。”
我说:“文伯,你这话说的经典。唉,你什么时候这么懂女人了,说,你看上谁了?”
文伯看着我,沉了会道:“看你和夷光就知道了,还用看别的女人?”我尴尬的笑笑。
我叉开话题道:“文伯,你怎么做的丞相?”
文伯眨了眨眼,他说:“怎么,我做不得吗?”
我笑了,我说:“文伯,你少来,问你正事呢。”
文伯道:“你还记得当年咱们做花灯的事吗?”
我点点头,文伯道:“你不在的时候,大王曾在我手里买走了一盏花灯。”
我哑然失笑,我说:“文伯,大王该不会因为你会卖花灯,就拜你做丞相吧?”
文伯点了点头道:“对啊,就是因为这个。”我狐疑的看了看文伯,我说:“文伯,国库缺口很大?”
文伯吃惊的看了我一眼,他说:“旦,你果然和别的女子不同。”
我说:“文伯,你少拍马屁,问你正经的,越国和吴国一战,迫在眉睫了吗?”
文伯沉默了一下道:“这仗,必然会打,军费开支很庞大,大王需要很多的钱。”
我心里颤了几下,我说:“文伯,你说,越国会赢吗?”我看着文伯,期盼他点点头,可是,文伯,艰难的摇了摇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问:“文伯,你叫什么名字?”
文伯不解的看着我,他说:“旦,你怎么了?”
我又问:“文伯,你都有什么名字,通通说出来。”
文伯奇怪不已,还是说了,他说:“别人叫我范蠡。”
如同有一口钟在我头中轰鸣,范蠡,范蠡,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和经济学家,中国商人圣祖,唯一被记入史册的商人。帮助越王勾践消灭吴国之后,全身而退免遭被杀噩运的有功之臣。
曾经,有一种传说,吴国灭亡后,西施跟着范蠡泛舟而去,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我突然灵光一闪,假如夷光爱上了文伯,那么即使夷光是西施,也有一丝可能免遭杀戮。
我激动的抓着文伯的手,我说:“文伯,你觉得夷光怎么样?”
古代亿万俊男 ;(3)
谁知文伯连忙跳远,颤抖着道:“什么夷光怎么样,旦,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晕,文伯居然看出来了,看他那样子,似乎对夷光没什么感觉。算了,反正夷光现在不在宫里了,自然也不会被送到什么吴国去。
这事以后,文伯似乎记恨了我,总是躲得夷光远远的,基本只要有夷光在的地方,准没文伯,而有我在的地方,准没夷光,结果,夷光依然是孤家寡人,而我,总是和文伯打照面。
文伯仍然气鼓鼓的,见了我不说话,可是也不走开,我只好像小丫鬟似的伺候范大爷。
事实上,府里的人,都认为我和夷光本来就是文伯的丫鬟,而且是通房的那种。人们看到我对夷光处处陪着小心,都说文伯宠爱夷光,迟早要做妾的。许多人不解,都说我虽然长的比夷光还要漂亮,可是不懂得抓住男人的心。
这是件很郁闷的事,万一我遇到我的那个他,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日子一天一天这样过去,夷光依然不跟我说话,每天独来独往,一身白衣,让我常常想起文姜。夷光似乎变得无欲无求,无怒无喜,我远远的看着她,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文伯变得越来越忙,他回来的越来越晚,我揪着一颗心,等待着战争爆发的一天。一天,文伯晚上没有回来。我知道,那一天到了。
果然,第二天黄昏,文伯回到府里,脸色阴沉,满脸疲惫。我冲上前,我问:“文伯,要打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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