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呀,这么巧,那天谢谢你替我做了那么多。”尚铃音先开口说道。
“不客气。我只是路过碰巧而已,换做别人也会这么做的。”大从客气又礼貌地回应着。他觉得今晚的这女孩看起来比那晚要淑女、温柔多了。但是他还是比较怀念那晚单纯得糊里糊涂的那个她。
“你们两个认识啊?”赫铭禁不住插了一句进来。
刚才还明明处在二人世界的两个人被赫铭的一句疑问拉回了现实世界。
“哥儿们。”大从伸出手来,赫铭握住了他的手走上前去两个人肩膀很哥儿们地靠在了一起。他们两个自从罄昔转进桃花源高中之后,兄弟感情变得日趋笃厚。
“喂,我是来找你的,每次回来都不事先跟我说一声,到了也不给我个电话。要不是小舅妈,这次恐怕又会像前几次那样,见了女朋友就回去。我是想看看你才这么晚跑来罄昔的学校找你。还有,你放心,知道你怕麻烦,不喜欢姐姐她们大张旗鼓地欢迎瞎折腾,这次我绝对是对她们守口如瓶,没透露一点口风。”铃音举起右手至额前,一副“我发誓”的表情。她只是很迅速地岔开了赫铭之前的关于她与大从的话题,没想到,这个帮助过她的男孩子竟是弟弟的好兄弟。她愈发觉得自己跟赫铭口中的这个“大从”好有缘分。
“想我就早说嘛。四姐。不过你们两个到底搞什么名堂······”赫铭把眼神瞄向在一旁看铃音看得眼睛发直的大从坏坏地问道,想要打乱天才的思维可没这么容易。
“对,之前有见过一次。没想到这么巧,是你姐姐。”
“赫铭,你们俩没事吧。刚才我碰到了几个被收拾得死死的学弟。我什么话都没说,他们倒说什么‘下次不敢了’的什么鬼话,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从又试着岔开话题,他哪里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是啊,刚才我好好教训了他们。要不是我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谁知道那帮糊涂虫······幸亏来的及时。现在脚踝还酸酸的。不过我走的时候谁答应我要照顾她的啊?”赫铭抓紧罄昔的手,有些责备地质问着大从。
“磬昔,你没事吧。早知道我狠狠揍那帮臭小子一顿。赫铭,我也是刚完成系里的体育测试成绩的统计。一直打罄昔的电话没人接,才急着出来找她的。”
“我没什么事,大从。你看,我好好的。赫铭你别这样。”罄昔在一旁试图缓解一下局面连忙补充说道。
“等等,就是说刚才是你打的罄昔的电话。多亏了那个电话,要不然我也不知道罄昔在操场上。好啦好啦,看在那通电话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说着赫铭用拳头推了推大从的胸膛:“谢谢你,兄弟。”赫铭的真诚大从清楚得很。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拜托你们讲什么话就从头讲起,这样听半截子的话我受不了······”一直想插话却怎么也找不着突破口的铃音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三个人的谈话。
“四姐,说,你跟大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半截子的话才弄得我云里雾里的。老实交代,你们两个。现在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弄清楚你们的事情再说。罄昔跟我一起,你们俩一起。好,就这么定了。”赫铭拉起罄昔的手把四姐往大从身边推着。
第十九章
四个人在赫铭的提议下,分成两对儿,一前一后,赫铭与罄昔在前,铃音与大从在后。四个人一齐往赫铭的家里走去。真真正正走在一起的大从和铃音反倒一路上沉默着没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跟在赫铭和罄昔的身后,看着他们两个人甜蜜牵手的背影。
直到铃音也学起赫铭,很主动地拉起大从的手:“牵手而已,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他俩那样,他们可以,我们也可以啊。”这样的主动似乎又让大从找到了那晚关于铃音的一点点影子。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样的女生。自己还是头一次被女生这样主动地牵手。除了沉默,他还是沉默。唯一的感觉是铃音正牵着他的那双软绵绵的手是越来越紧了。
四个人就这样伴着桃花源静好的夜晚步行来到了赫铭的家里。
彭又清正在准备第二天的授课课件,看见赫铭一行四人回来,十分热情地首先招呼着罄昔赶紧坐下,看得一旁的铃音心里直发酸。要知道,她向来很在乎敬爱的小舅妈最最关心谁,最最心疼谁的了。尽管知道小舅妈和小舅舅都把罄昔当儿媳妇看,但还是忍不住地吃起醋来:“小舅妈,你眼里就只有你未来的儿媳妇,我们三个大活人在这边晾着你就一点不操心。你不管我们,我也就不客气了,来,我们随便坐就可以啦。”铃音就是不吐不快的个性,有些话她说出来了反倒不觉得什么,憋屈着自己的情绪这是她压根学不来的事。不过她这句不吐不快说得硬被彭又清拉着坐下的罄昔,心中很不自在。她主动站起来,要给铃音让座。
铃音接下来的这句话一下子又缓和了被她搞得紧张起来的气氛:“我说给小舅妈听的,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啊,来,我就是大嘴,你别介意啊。”罄昔听了这句话不自觉心里松了一口气。甜美的笑容再次浮现在她白净的脸庞。这时候细心的罄昔看见彭又清端着摆在桌上的夜宵一个人进了厨房,便也跟着去了厨房,想要帮帮忙什么的。
铃音并没有察觉身边的罄昔已经离开了,此刻的她正在细心地削着苹果,想要分给大家一起吃。
“四姐,你别难为磬昔了。她跟老妈待在一起的时间可不比你短,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丝毫不逊你半分。她以后可是要做我老婆的人,是得跟着我一起管你叫四姐的人,你一个长辈再怎么样也得客气点啊。”赫铭带着些许调侃的味道看着认真削着苹果的铃音说道,谁都听得出来他的这些话始终是在维护罄昔。
“你小子,我是你姐不错,也用不着用‘长辈’这么有年代的词儿来表示对我的尊敬。我知道你心里都琢磨什么呢。放心好了,就算你不叫‘四姐’叫的这么勤快,我对你家的罄昔照样呵护照管到无微不至,看你这处处维护她的样子,我要是真对她怎么样,你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不行。虽然我这么说,也并没有让你不叫我姐的意思,大你一个星期也比你大,该叫姐的时候你就得叫我姐。”铃音没有抬头,认真削着苹果的样子再一次彰显了她内在的温柔。她不紧不慢地说着,直到铃苹果削得差不多了。在她刚准备端着盘子到厨房里把水果切开,顺便拿一些牙签出来的时候,却被大从的一句话吸引得放下了手里的活儿。
“你比赫铭大一个星期?”大从看着铃音站起身的背影问道。这男孩曾经帮助过自己,自己说什么是在人家面前丢了大脸。只是铃音对他好像有种很特别的感觉,隐隐约约的但有很笃定,很细腻、很敏感、一点不像以前她对接触过的男孩子的感觉。但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铃音又说不出来。
“对呀,要不怎么是他四姐呢?”铃音转过头来带着些许骄傲回应了大从的疑问。
“怎么啦大从,干嘛问这个。对了,你也比我大一个星期,也就是说,你跟我四姐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也太巧了吧。”赫铭的这个惊人发现也着实惊到了铃音,但相比之下她更觉得好像有谁在冥冥之中给他们两个人牵线似的,有那么一瞬间,她敏锐地感觉到了爱情的味道。
当时的气氛让赫铭隐约觉得大从跟四姐之间的爱情故事将要就此写下一个完美的开头似的,他的眼神来回游离于他们两人之间,暗下决心今天晚上非得逼问大从老实交代让他和四姐两个人如此暧mei的那次相遇经历不可。
“我是凌晨四点的生日,你呢。”铃音干脆再次坐下来来了兴致地问着大从。
“我是下午两点钟左右。”
“看来你也得叫我姐姐了。不过还是算了吧。”铃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是她的风格。
“我弄好了,去洗洗切切。”铃音还是端着削好的水果走进了厨房。
大从笑容回应着铃音。如此多情温柔的大从真是难得一见。
“你们两个到底搞什么鬼,你什么时候怎么帮的我姐,待会儿你得跟我好好说说。”说完赫铭起身走进了厨房,帮着把盘子一个个端到桌子上。大从也很礼貌地把摆好了碗筷座位。铃音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之后,大家就都坐了下来,在团圆热闹气氛中品尝每一道彭又清亲手准备的夜宵。唯一的遗憾就是男主人沈领出差不在家。
彭又清向来喜欢自己下厨,为家人准备好吃的是她除了教书之外最大的生活乐趣。她真的是个贤妻良母的典范,也因为她这样的好性情,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她的学生,她的丈夫,她的儿子,但凡接触过这个女人的人都会认为是找到了“完美”。
这天晚上,彭又清怎么也不让罄昔大晚上的在回继父家去,让她和铃音住在以前特地为她布置的房间。那房间还是跟从前一样温馨,没有任何变化。这也勾起了罄昔很多往日的回忆,那些她永远用心珍藏的画面如今又在脑海里频频闪现。
铃音一倒床就睡着了。因为第二天还要比赛,罄昔硬逼着自己压抑住赫铭回来了的激动,虽然辗转反侧了很久,但终于还是睡着了。
彭又清也早已备完课,熄了灯。
因为赫铭非得弄清楚大从跟四姐之间的事情,也没让大从走成。大从根本没打算要隐瞒什么,只是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这样巧,铃音居然是自己好兄弟的姐姐。所以赫铭这一整夜的时间都在听着大从讲着他跟四姐的事情,心里又在想着他与罄昔的爱情。
铃音那天是个美丽的伴娘,她倒不是沾酒就醉的人,但是喝点酒就能晕乎乎地瘫倒就睡的模样还不如醉了的好。
那天晚上她也只是无意拿错杯子喝了一小口酒。为了不在这么喜庆的场合丢人,她趁着自己还有意识之前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跑出了婚礼现场。
当时的她无论看什么都似乎是转动起来的、摇晃的、倒立着的。就那样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睡觉。晕晕乎乎中,她爬上了一辆汽车车顶,很安然很舒服地睡下了。当时大从正在那辆车的车底修车,这是学校的哥儿们主动借给他出来买新的体育用品的,没想到半路抛锚。大从之前做过修车的兼职,但是在问题还没彻底解决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当时臭牌只想着赶快在天黑透之前把车修好,赶回学校,以至于一个大活人爬上了自己的车顶都没有察觉。
天黑了······
车子终于可以启动了,但没开多远,铃音洁白的裙边就慢慢散下来,随着傍晚的微风在车玻璃前方飘动着,倒是狠狠地吓到了大从。他怎么想得到一个女孩子居然会爬到他的车顶睡着了。她到底怎么爬上去的?为什么爬上去的?难不成自己遇上了个神经病?要不然就是失恋了喝太多酒以至于这般失态?糟了,她该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女孩儿吧?在铃音恢复清醒之前,这女孩被大从想得实在是糟到了极致。
下车后,大从想弄醒铃音,可无论如何,这个睡相酣甜的女孩都没有反应。自己又不能把一个陌生女孩子带到学校的宿舍或是家里。男生宿舍女生进不了不说,要是带到自己的家里,以妈妈的个性,屋顶肯定都会被她给掀了。
“喂,你哪里不好睡,睡我车顶上,还穿成这样。都不冷的吗。”臭牌也爬上了车顶,微弱的路灯光让他无法看清楚女孩的模样。
臭牌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铃音的身上。蹲在车顶上的臭牌从车顶下来,靠着车身,又一次上车顶,又一次下来,又一次上,又一次下,最后还是想先把女孩抱到车里再说。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睡在车顶上不着凉才怪。这时,臭牌手电筒的光弄醒了铃音。她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地问了一句:“这是哪里呀?”
“你终于醒了。下来吧,你睡在我的车顶上呢!正好你醒了,我得赶快回学校去。你快下来吧!”大从虽有些不耐烦但依然客气坦然地地催着铃音下车。
“哦,不好意思。”铃音知道自己一喝酒就会出丑,现在的她只是习惯性地跟眼前这个友善的男孩说着对不起。其他的东西她都没心思去想了。铃音一直都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单纯着,向来什么都不多想,一点坏心眼都没有。这也是赫铭和彭又清一直比较偏爱这个女孩儿的原因。
铃音从车顶上跳下来,大从原本想要帮忙她下来的,只是刚要伸出手臂时,铃音早已身手敏捷地自己从车顶上跳了下来,稳稳地站到了臭牌的面前。
“你好,我叫尚铃音。我刚才睡着了,不好意思。你现在能不能送我回家?”铃音依旧单纯但着实不客气地跟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孩子提起请求来。
“哇,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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