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沐九儿看着云岫脱口而出,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这句话怎么,怎么那么像是在邀请他呢。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显示着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我陪九儿一起睡好了!”,看了看天色尚早,两人小睡一会儿起来吃午饭刚好,索性脱了外衣,掀开锦被顺势躺了下去。
“你,你出去啦!”,沐九儿面色绯红,推着云岫健硕的胸膛。
“乖,陪我睡会儿”,云岫被下的一手环着沐九儿的腰,一手将她拢在自己的怀中。
沐九儿还想挣脱,却感觉到云岫的手自腰间不断往上,“还是说,九儿想继续,我们……刚才的……”
“你,你讨厌,我讨厌你讨厌你”,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沐九儿开始拳头炒肉,好半晌,沐九儿终于累了,拳头落下的频率也降低了。
云岫咬着牙,这个丫头完全不知道她现在害羞带嗔的模样有多么的磨人,“好了,现在乖乖陪我睡会儿可好?”
“哼”,沐九儿将头埋在他的怀中,手却慢慢环上他的腰。
感受着胸前的温热和腰上传来的柔软,云岫嘴角微微勾起,一直空空的胸腔,终于被填满了。
两人一觉醒来,已经时近未时。
“九儿,九儿”,还未起身便听见胡老那大喇喇的嗓音,沐九儿赶紧翻身而起,想要从云岫身上跨过去,却不想被云岫绊住一下子跌倒在云岫的身上,刚好压住抬头的某处。
云岫睁开眼,带了情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顶着沐九儿。
“丫头,九儿丫头”,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声音,沐九儿再也顾不得云岫眼中的炙热,直接翻身而下飞快地寻了套浅紫色宽裙穿上,刚要开门的时候,晃过那面偌大的铜镜,看到锁骨上的点点吻痕,赶紧兵荒马乱地寻了套高领的罗裙,顺便给了云岫一记卫生球。
两人堪堪将衣衫穿好,床铺上一片狼藉。
“九儿丫头,我说你们怎么回事?”,那个事字尚未出口,在看到沐九儿脸上的红润,还有云岫那明显欲求不满的脸色时,胡老的耳根突然有点红,这两个人怎么回事,这白日青天的。
薛巿轻轻咳嗽两声,“九儿没事吧?”
“没事没事”,沐九儿赶紧此地无银三百两,“爷爷,薛爷爷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过来了?”,胡老瞪了沐九儿一眼,这丫头说的什么话。
“当然可以”,沐九儿努力装作自然的样子,“谁说不可以,九儿跟谁急去!”
一旁的云岫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关了房门,几人一起朝着主院走去。
一行人有说有笑,都在谈论着迎客居即将开业的事情,却殊不知自己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第二节迎客居开张】
“什么,你当真看见了?”
一个男子死死地握着手中的杯子,只要一想到还躺在床上的阿岚,想到阿岚那痛不欲生的表情,那个女人居然,居然敢!
“是,小人看见一名男子将那女子抱着进了沐府!”,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再次响起。
“沐府?哪个沐府?”,男子面色有些难看。
“就是张大人为了买千年人参抵押出去的那套宅子,便是现在沐府!”,同一个声音,却更加的纤细和轻柔。
“什么?”,男子的语气带着不敢置信,难道,难道那个女人早有预谋?如果是这样的话,便更加留她不得!
“召集弟兄们,男的废了,女的扔到最下等的勾栏院去!”
男子死死地握着茶杯,声音不待半丝半毫的表情,“她既然不愿意伺候阿岚,就去伺候那些最低贱的人吧!”
“是!”,那声音的主人打了一个寒颤,最低贱的勾栏院啊,“爷,弟兄们何时行动?”
虽然害怕,但这些事情却不得不问清楚,事关这位爷心尖尖上的人物,若是除了半丝半毫的差错,恐怕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便是他了。
“随时待命!”
黑暗的屋子里,男子亦是一袭黑衣,外面明明是青天白日,可这位爷却下令将所有的窗户全都封死,不留丁点光线,只留下那远远的一支在清风中明明灭灭的烛火。
“是,属下即刻去办!”
男子手上一直把玩着的杯子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碎片滑入手掌男子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顺着那烛火的方向望去,那人不是游斌又是谁。
于此同时,游斌不知道,云州城某客栈的小房间中,有人却与他有着出奇一致的目的,只是不一样的是,一个为人,一个为财!
“你当真看清楚了?”,王刚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坐在他旁边缝着衣衫的窦芽儿被吓了一大跳。
王三低着头,“大伯,王三可不敢撒谎!”
只要能得了这位爷的青眼,那他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了。
三姨婆家的表舅爷从云都回来的消息可瞒不住他们,他家老娘可是说了,虽然这位爷暂时有些困难,但只要那位表舅爷一回来,他们肯定会否极泰来的。
“沐府,沐府,沐云府!”,王刚死死地捏着椅子的扶手,随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这样更好,等表舅回来了,咱们的筹码又多了一重!”
王三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但脑子转得极快,尤其又是涉及到那一位,心里默默的记下了,“大伯,我们现在可是要做什么?”
“不用,给我死死地盯着他们!”,王刚心中想着,只要他们还在这云州城,等表舅一回来,那个沐九儿就那儿凉快那儿呆着去。哈哈,高家村的宅子算什么,城西的那套豪宅啊,那可是足够他吃喝好多辈子的了。
“是!”,王三舔着脸,“大伯,我办事,你放心!”
“嗯,你去吧!”,王刚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二两重的银锞子,“好好办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是,谢谢大伯,谢谢大伯!”,王三捧着银子飞快地退了出去,窦芽儿有心想说什么,却不敢说。
转眼过两日便是天芒节了,迎客居的店面早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连所有的装饰绣品都按照沐九儿的要求摆放得整整齐齐,门楣上高高悬着一张黑底金字的牌匾,用一张红色绸布仔细地盖着,只等明日开业时讨个彩头。
秋霜已经按照沐九儿的吩咐,早早地便做了数养糕点,都是些容易制作和保存的。一股甜香瞬间从迎客居内弥漫出来,香飘百里。每个路过门口的人都忍不住探头,可都只看到里面那看似平凡却无处不透着精致的装潢,这酒家到底做的是什么吃食?
一些有身份地位的,早就在之前的福临门处得知了迎客居开业的消息,此刻闻见香味,心里也在盘算着明日少不得要来捧个场,据说开业当日可是半价酬宾,这样的好事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
尤其是,据说前十名光临的顾客不管身份贵贱都免费赠予一张银级贵宾卡,日后所有消费打八折呢。
“哟,九儿你这丫头有你的八成水准了!”
刚下马车,胡老便调侃道,就凭空气中这云糕的味道,就已经勾起了他的馋虫了。
“秋霜见过胡老!”
秋霜本来带着春风和冬雪将已经蒸好的云糕、蛋黄酥、如意糕、吉祥果和四色果子分别装到一个个精致的木盒里,由云岫领着他们到旁边的几个商户送去,这算是大家默认的最基本的理解,算是请他们多多照应了。
几家商户的主事也都是玲珑剔透的人儿,这栋楼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居然落到这家人的手上就知道绝对不是没有本事的,对于这样不清楚背景的人,较好是最好的办法。
再者做生意最讲究的便是和气生财,人家客客气气的上门,他们也没有将人退出去的道理,更何况又不是同行,本也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都只说了两句恭喜的吉祥话。
不一会儿,云岫便带着几个小厮回来了。
风墨笑着打趣,“云岫,现在都有些后悔将这妹妹交给你了!”
云岫眉毛一挑,就连胡老也没想到风墨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不是,你看咱家九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就连经商的手腕儿,啧啧,也很是老道啊”,风墨看着沐九儿眼神灼灼。
胡老和薛巿对视一眼,其中的深意他们自己知晓。
倒是沐九儿有些不好意思,“大哥这是抬我还是踩我,妹妹我可是初次经商,明个儿你要不送份大礼,小心妹妹我不让你进门!”
“得得,你看,都说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风墨摇着头叹着气,“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看来大哥得回去好好考虑考虑研究后悔药去哦!”
胡老夹了一块桌上金黄色上点缀着五色小颗粒的糕点,放在口中,倒不是云糕那般松软而是带着淡淡的酥香,“这个叫什么名字?”
“五色吉祥果!”,沐九儿轻声说道,“爷爷明日可要来,这里九儿可是新研究了好些种糕点,明个儿让爷爷一一尝过!”
胡老嘴角微弯,再抿一口清酒,便是连心都跟着酥了,“哈哈,那爷爷可是要来吃白食咯!”
早就看过沐九儿订出来的菜单,可是不便宜。
“白食哪能让您吃啊,得,您往那门口一站,给九儿当活招牌就成!”,近来与胡老相处多了,两人越发的没个正形,说话也是没大没小的。
“呿,没大没小的,连爷爷也不放过!”,胡老故作怒色。
沐九儿却反而笑着,“爷爷,九儿这可是小本生意!”
“噗”,风墨喝进去的酒没来及咽下去,被沐九儿惊得喷了出来,好在他反应极快,没有殃及到桌上的那些精致的糕点,“九儿,摆脱下次不要开这么惊悚的玩笑!”
沐九儿嘟着嘴,“哎,本来还想说送你们一张最高级的贵宾卡的,现在开来,是不用了!”,说着,还一脸叹息莫可奈何的样子。
春风几人在后面站着,面面相觑,平日里哪里看过这样的少夫人。之前因为夏雨的事情,虽然少夫人口上不说,但她们还是能感觉到少夫人对她们的冷落和疏远,有些事情宁愿让莫离等男子去做,也不愿意找她们。
现在好不容易与少夫人亲近起来,谁都不愿意失了那一份难得的信任。
“咳咳,没事,爷爷我吃饭又不用付账,拿那个劳什子的东西来干什么!”,胡老大手一挥,沐九儿笑嘻嘻地将三张钻石卡放在怀中,风墨只觉得他的心在滴血啊,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所有消费打六折啊,六折啊,就算自己不用留着送人也是好的啊。
无视风墨的哀怨,沐九儿眉毛一挑让他们打趣她,哼!
“秋霜,去各样点心都备上十盘,明日半价酬宾来的人只怕不少!”,沐九儿转头对着秋霜道,三个丫头立刻朝着后厨走去。
胡老上下打量了这迎客居的装潢,不得不说饶是见过各大城市的酒楼,可能将酒楼做得这般精细,就连装潢也如此精致的,只怕只有丫头这独一份了。
“咦,这桌布九儿上哪里买的?”
眼尖的风墨突然看到他们所围坐的桌子上铺着的桌布上团绣着的迎春,以一种非常妖娆的姿态,刚好一桌八个人,八团迎春花,客人来了一看便会知道店家是怎么安排位置的。
一看其他,方桌上的桌布也是如此,只是桌布上绣的突然有些不一致罢了。
“好精致的绣品,啧啧,九儿你可真舍得!”,薛巿也叹了口气,这般精湛的绣技,放在云都只怕也是顶尖的。
沐九儿品尝了下秋霜烘烤出来的吉祥果,还是有些太甜了,在心中暗暗几下,回头得跟她说一声,听到几人的问话也没有多想,脱口而出,“我自己绣的!”
“啊?”
四五个人异口同声,却是连云岫都震惊了。
要知道这整个迎客居所用的绣品,看起来不多,可一个人的话,就算是半年也未必能绣得出来的,更何况沐九儿有开迎客居的念头也不过两个月前的事情。
“你自己绣的?”
胡老仔细地看着那绣花桌布,居然还是失传已久的双面技法,“九儿从何处习得这种绣法的?”
“呃,忘了好像是从一本古书上习得的!”,沐九儿也没想到胡老会问这样的话,难不成要告诉他这是在二十一世纪转成找苏州双面绣的传人所传授的?
胡老低声呢喃重复了一遍,风墨慨叹着,“就凭这桌布只怕都能引来不少顾客啊!”
尤其是那些做绣庄的,只怕是会日日缠着这丫头旁敲侧击这种绣法的来源吧。
沐九儿瘪瘪嘴,摆脱她卖的是糕点,不是桌布。
第二日早上,沐九儿吃过早饭,换了一袭素雅月白色的百褶裙,外面罩了意见红色纱衣,头发用一枚衬着流苏的相思扣盘结起来,流苏字而后浅浅下垂,整个人看起来既不会非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