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种时候,使用一般的超光速通讯频道,被窃听、公开的机率有多高?您自己想吧!我本来不想直说,但是光您凭那几句话……公开与否已经不是重点了。」被媒体逼到躲进旗舰的美男子,冷冷地说着。
罗严塔尔固然可以使用大军镇压媒体,但他还是忍下了。如果真的这么做,好不容易才稍微凝聚的民心马上就会四散。罗严塔尔也得知费沙方面,出动宪兵队而引发的一连串效应。这让他不敢想象,本来是自由国度的同盟星域,遇到军队介入新闻自由,会有什么反应。
「媒体会窃听?他们敢公开我们的谈话内容?」莱因哈特发出难以置信地回应。
「那些媒体比您想象的大胆许多,『宇宙和平促进小组』背后不知道是谁在支撑,说不定是伊谢尔伦那边的人员在操弄。」罗严塔尔的怀疑其实不无道理,帝国内部的混乱,就是敌方修养回复的时机。
「或许吧,我现在还很混乱,让我想一想再处理吧!」莱因哈特顿了顿,提到他目前最介意的事情:「对了,你有看过那篇名叫《情书》网络小说吗?我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
「那些外面流传的东西,请您不要放在心上。人生不过就是三流的言情小说,会有雷同的经验与遭遇,是正常不过的事。」罗严塔尔回答的语调虽然冷静低沉,但是他在心里却吶喊着:「我亲爱的皇帝,千万不要对号入座呀!」
于是,以上的谈话内容,被某位幸运的记者窃听到并且侧录,剪掉对媒体不利的发言之后,在一个小时之内传遍了整个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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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人民听过这则直接有力证据之后,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是真的在交往耶!」
「跟新闻报导的不太一样呀!至少没有吵架。」于是,不论是费沙或海泥森的将兵们,都完全失去斗志。一场由地球教在暗地里操弄、可能会成形的战争,就此消弭于无形。
「『影之城』在哪里,我们可以去凑热闹吗?」提出航行申请的人数过多,塞爆网站,宇宙航路局下令禁止所有艇舰前往「影之城」周边宙域。
「那部小说到底有几分真实性?」被皇帝指名到的网络小说点阅率立刻创新下高,网站旋即被查封,但已经来不及了,文章被复制成档案,开始以电子邮件的方式流传。
莱因哈特很快就从新闻报导中得知,自己与罗严塔尔通讯被窃听侧录的情况,开始思索到底该如何是好。
「本来就已经够混乱了,现在是火上加油啊!」伯伦希尔与托利斯坦的通讯兵在回路里对骂,互相推卸责任。
「这一定是伊谢尔伦那边的阴谋,不然谁敢窃听!」
「你们那边管制做不好,却要把罪责赖到敌人身上。」
莱因哈特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士兵的身后,低着声说道:「是朕太疏忽媒体有可能窃听的问题,想说伊谢尔伦那边在治丧,于是疏忽了防备……要是朗古在的话……」他摇动自己灿烂的金发,挥去这个念头。莱因哈特在鲁兹受伤后提出的报告中才得知,爱人对朗古强烈反感,也才得朗古一连串抹黑他人的行为曝光。
「啊!陛下!」士兵们连忙起身敬礼,但表情却是难掩的尴尬。
金色狮子微微地笑着说道:「帮朕把着个画面传送到宇宙各地,让媒体们报导个够吧!」
作者有话要说:《情书》等我修改完再發到這邊吧。。。。。。
☆、人类史上最受关切的约会?!
(五)人类史上最受关切的约会?!
莱因哈特站在旗舰伯伦希尔大厅,以艳红为底的黄金狮子旗前,透过镜头,用苍冰色目光扫射所有正在观看着影像的人,发出众所期待的宣言:「朕,银河帝国皇帝,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敬告朕的臣民以及国内各大媒体。」
「皇帝陛下终于出面了!」民众视线立刻被街上电视墙的画面所吸引。
「要不是有那个拦截到的通话,只怕上头还在装死吧?」停下脚步的路人,对着旁边不认识的人搭话。
「朕知道大家对于朕与帝国元帅奥斯卡?冯?罗严塔尔之间的感情问题相当关心。首先,朕允诺不会让感情问题演变为战争。」如果这幕停格,或是用慢动作播放,可以发现皇帝如白瓷般的脸庞,疑似稍稍地红了一下。
「这是承认吧?」
「果然啊!这样就不会打仗了。」说到底,人们最关心的还是战争与否,皇帝的性取向或是感情世界,是比较次要的话题。
「又不是单方面说不打仗就真的能避免战争,万一是罗严塔尔元帅那边想打怎么办?」人民心中虽然还有这样的疑惑,但也无法站出来驳斥皇帝之后的发言与推论。
「请停止一切对于朕私生活的揣度行为。现在各位的作法,已经严重影响皇室的名誉。朕容许新闻与创作自由,不代表可以藉由文字、影像、谈话等方式,进行明显有指涉对象的联想。」
「陛下也看到那些东西了呀?」虽然莱因哈特讲得很含蓄,但是大家都懂。
「废话,怎么可能没看过。」
「这种呼吁有效吗?」
「朕既然允诺不会发生战争,那么,朕与罗严塔尔元帅之间的问题,将不涉及公共利益,如果再妄自揣度、侵犯隐私,便是违反『新闻自由条例』,请各位注意。」其实莱因哈特很想出动大军,但这么做就等于完全走回鲁道夫的原路,他用理智克制怒火,做出公开呼吁。
「陛下强硬一点也好,我觉得最近媒体的作为确实有些过火。」其实认为媒体乱象丛生的人民不在少数。尤其是早就习惯高登巴姆王朝统治的民众,严重怀疑这是自由行星同盟的奇怪思想影响了皇帝。
「不能这样想,如果不是媒体披露陛下与罗严塔尔元帅的关系,说不定已经银河已经是一片战火。」也有许多反战派的民众认为,媒体对于宇宙和平的推动功不可没。
「朕知道这个问题大家都相当关切,事情解决之后,朕会给全国军民一个交代。在此之前,请停止一切假设和讨论。朕不希望动用到其它『不必要』的措施。」
莱因哈特的公开宣言影像播放的隔天,由于皇帝「柔性」劝说的威力与压力。几部以帝王与将军禁断之恋为主题的连续剧,都以神奇的速度结束收尾。
像是收视率最高的『王与将军』,上一集正好演到两个人大吵之后,正要冷战,导演连忙删改剧本,剧组漏夜拍摄,以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模式,在一集之内完结。率先推出,却无法独占收视率的『汉武帝与卫青』,发挥腰斩故事的最大功力,以大纲叙述的方式交代剧情,旁白录音录到天亮,一集之中演完四年的故事。
书店收敛了一点,将同志文学、BL作品另设隐密的专区摆设,不列入畅销书排行榜统计。媒体与政论性节目报导的焦点开始转向,讨论起:同性婚姻与继承权、鲁道夫大帝对同性恋排斥的影响、银河帝国同性恋史、军旅生涯与性倾向等比较没有针对性的周围问题。
大抵上,社会仍持续关注同性恋议题,媒体多少还会讨论,但都不敢直接针对皇帝与新领土总督两人恋情的进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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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三日,帝国元帅罗严塔尔的旗舰托利斯坦,终于抵达皇帝旗舰伯伦希尔目前所在的影之城周边宙域。两军会师之后,罗严塔尔转乘到伯伦希尔,与莱因哈特见面。
众人大都能推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除了毕典菲尔特转搭乘缪拉的旗舰「帕西法尔」之外,其它提督都识趣地回到自己的旗舰。就连伯伦希尔配属的士兵,也都千方百计找借口,暂时转乘其它艇舰,只留下无法推辞工作的必要人员,譬如:皇帝惯用的侍从艾密尔。
少年侍从艾密尔,自从某次撞见莱因哈特与罗严塔尔的接吻场景之后,就成了这两人幽会时的超级助手。他的工作内容不仅是端咖啡、准备宵夜这种其它幼校生都可以做得来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工作项目便是:一旦两人行为失控,在最短的时间内替发情中的动物完成清场的动作。今日的红发少年,已经有着充足的心理准备,替两人事先安排了完美的部署。
年方十四岁的少年,满意地环视自己的布置:他已经替柔软的双人床换上崭新天空蓝滚鹅黄色花纹的床罩;备用替换的床单折好平放在床头;两个人的军服烫得笔挺,悬吊在衣柜之中;睡袍、红酒、白酒、蛋糕、保险套、润滑剂等可能派上用场的东西,全都安放在应该出现的位置。
其实艾密尔本来也不懂这些,但是遇到的次数多了,总会有许多心得。某一次艾密尔在写数学作业,苦思许久终于想通的证明题推导到一半,却被罗严塔尔打来的电话中断。等到替两人换好床单、端上宵夜之后,原本想通的地方却被遗忘,只好花上双倍的时间解题──有着一头红色头发的少年侍从,虽然跟随在皇帝莱因哈特身侧,但是他的目标仍是成为军医,忙里偷闲读书是相当重要的。
十一月三日下午,虽然只是莱因哈特与罗严塔尔的私人会面,但不能否认,全宇宙都在关切,充满霸气的皇帝与野心勃勃的帝国元帅,两个人见面之后,到底是会摩擦出爱的火花,还是战争的火花。
「这是人类史上最受关切的约会。」某位橘色头发的将领如是发言。
「弗利兹!你应该不希望别人这样看我们吧?」砂色头发提督拉起发话者的手,轻轻斥责。
「是的,阁下,请注意一下您的用词,是会谈。」缪拉的副官连忙提醒:「还有、那个、毕典菲尔特提督,二垒以上的动作可以等两位到回房间再进行吗?这里是舰桥。」
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如艾密尔的预料。
莱因哈特和罗严塔尔不是激情地拥吻着进到寝室,而是平静地牵着手进入谈话室,在此同时,他们没有忘记吩咐艾密尔送来咖啡和甜点。
红发少年还算机灵,把冰淇淋和蛋糕放到皇帝面前之后,连忙跑去控制室,要求关闭谈话室的监视器。幸好艾密尔做了这个动作,否则已经绯闻缠身的两人,日后恐怕就更难在帝国军民面前抬起头来。
按照罗严塔尔的意思,当然是直接进入莱因哈特的寝室,处理完最迫切的需求后,再来讨论其它问题就好。毕竟皇帝和新领土总督从伊谢尔回廊外的空域分别之后,已经半年未见面。他们虽然平时会透过超光速通讯联系,但是真人与屏幕毕竟不同。
至于这两位最后没有直接进入莱因哈特的寝室,其实正如媒体报导,他们的感情确实出了点问题,这才让地球教的阴谋有了运作空间。莱因哈特还介意着乌鲁瓦希行星事件,说什么也不愿意直接上床,这才选择了谈话室。
「好久不见,我的皇帝!」两人一进到谈话室还不及落坐,有着黑棕发色的美男子,便将眼前的爱人紧紧纳入怀中。
美丽的皇帝伸手抚弄爱人英俊的脸庞说道:「奥斯卡……好久不见……」
长达五分钟的拥吻之后,皇帝轻轻推开他的爱人,欲望已经高涨的帝国元帅,只好强忍着身下的躁动,随对方坐到红色沙发上。
「您的公开呼吁我已经看过了。」罗严塔尔替皇帝和自己调好咖啡的甜度,便将话题直接切入本次会面的核心议题。
莱因哈特正努力大啖快要融化的冰淇淋,他吞下两人份的冰淇淋和蛋糕之后,才接过爱人递来的咖啡,轻啜两口。
金发青年脸上是满足而幸福的愉悦,不过他说话时口气却相当认真:「我们的问题总是要解决……」
「您就放任媒体不管?」饱受媒体干扰的风流提督忍不住开口。
「当初不知道是谁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怂恿朕通过『新闻自由条例』的?」莱因哈特当初曾经想过推行「媒体报导内容管制办法」之类的东西,后来还是罗严塔尔阻止的,现在是提案人作茧自缚。
「您忍受得了就好。」金银妖瞳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低声回应。
「总之,你先说清楚,乌鲁瓦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