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富人也没有隔夜粮啊!俺家老头子教导,吃自己要省,吃别人要狠,蚊子腿肉再少也是肉,不能放过。”胤礽大笑。
“你个吝啬鬼。”胤禛听他的话后差点笑的岔了气,这一笑,便又落后了几步,看前面的胤礽笑的张狂,猛然反应过来,“二哥,你是故意的。”
“是又怎样?老四,你准备着掏银子吧!”
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晴了。
出场人物说明
出场人物介绍:
今生姓名前世今生的身份
林昭 爱新觉罗·胤禛 幽谷传人
展熙 爱新觉罗·胤祥常州展氏家族的家主
姬澜 爱新觉罗·胤礽 魔宫少主
方悟 爱新觉罗·胤缇武盟金龙统领
东方瑾 爱新觉罗·胤禩 东方世家
萧飒 爱新觉罗·胤祯 暗夜盟金牌杀手‘煞’
一缕箫音震凡俗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三峡行舟难,但莫过于剑阁栈道天下险。“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凿石架空,下悬万寻,稍一不慎失足,粉身碎骨,尸体无存。人行其中,只见削壁陡崖,耸立千仞,寻峰参差迭起;苍翠巍立,山还水复,林壑幽邃,风景奇绝,惊险处更胜十分,鸟道蚕丛,栈道飞渡,诗人笔下有云:“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冰崖转石万壑雷。”虽刻化入木,事实上远非笔墨能形容万一。
栈道迤俪剑门群山中,虽然险峻万分,却处处奇峰层峦叠翠,古柏耸入云霄,怪松天骄,石兰垂挂老松,姹紫嫣红,散发出淡淡幽香,泉声潺潺,天风啸吟,引人入胜。
剑关以南,峡壁如削,四望群山如刃,一至剑关来,削壁中断,两崖相连如门,险峻万分。是以剑门称谓由来,东控嘉陵峡谷,西望龙门群山,天生危险,一线羊肠。而在这险峻之地,偏有一人一马悠闲而行。
那马甚是神骏,全身黝黑没有一丝杂色,唯有四蹄是白色,即是人们常说的‘乌骓踏雪’,马背上所坐之人,二十上下,青色外衣,头上也用同色的带子绑着,无一丝繁杂琐碎的修饰,倒愈发显得人苍翠如松!
马上之人正是胤禛,□神驹却不是胤祥送给他的,而是胤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非要给他,不收还不行,被那种‘只有十三是你兄弟,二哥就不是’的哀怨眼神看着,胤禛只觉得头皮发麻,二话不说,爽快收下。
这次他独身入蜀,是接了胤祥的消息,约他蜀中相见,他父亲的事情好像有了些端倪。胤礽本来不放心,也想跟来。谁想到魔宫通过展家传来紧急消息,让他速到江西一趟,说那里出了大事,没有办法,胤礽只得先过去一趟,若事情处理完了,再到蜀中汇合。临走之前狠狠威胁胤禛,不许乱抛媚眼,不许沾花惹草。打得是关心弟弟的旗号,可那语气酸的直似打破醋坛子的情人。
*******************************************************
“唉!”胤禛幽幽叹了口气,胤祥,胤礽,胤礽,胤祥这两个名字不停地在他脑中盘旋,彻底扰乱了他修行多年平静的心。他不是没有感觉的木头人,这两个人对他的好,他体会的得到,无论是胤祥这些年来小心翼翼的守护,还是胤礽偶尔几次失控的拥抱,还有眼中那不容错视的深情,都说明了他们对他的感情不一样。而且尽管他们相思若狂,却都共识着并没有强迫自己接受,对他们这份呵护,他很感动。
若他还是上世的胤禛,还可以宽慰自己说是兄弟情深,可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后,还这样说,就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了。这万年轮回,虽然前几世因为灵魂太散,转世也不过是痴痴傻傻,可到近几世,基本已经可是如凡人般轮回了,爱恨情仇也体会了不少,自然看的出两人眼中的绵绵情意。
只是,这一切是从何开始的?他们一样没有从前的记忆,而且在上世,虽然是亲生的弟兄,但是生在皇家,‘天家无兄弟’这话可不是乱说,夺嫡之战中,彼此斗得你死我活,也没发现谁因为对谁有感情而手软。十三是宠爱的弟弟,相处的时间久了或许会让他对自己产生错觉。可二哥呢?自己可是夺了他皇位的人,他会这么容易放开吗?还有老八和十四,当年斗得你死我活,可地府匆匆一唔,他们那种悲凉的语气,让自己心头就是一颤……
同性之情胤禛无所谓,洪荒之中同性结为道侣的比比皆是,兄弟乱伦再他看来无关重要,在他看来,重要的是,他们怎么会对亲兄弟产生这种感情?“情”这一字,他不解,正如他当年不明白那几个在天庭呼风唤雨的仙家重臣,是怎么对冷冰冰一心修行的‘玄天道君’产生别样感情的,最后还跟着他一起轮回万年。
清玄(胤禛)自化形之后就一直跟在三清跟前,三清视他如子,传他大道之法,督促他修行,感情这方面却没有涉及到太多,毕竟三清是天定的圣人,在他们的眼中,不成圣,便为蝼蚁,成圣之后,视天下为刍狗,众生一般。所以,深受三清影响的清玄(胤禛)在个人情感上是一片空白。后来封神之战,三清反目,更给了他致命的打击,若相伴无数年的感情都可以轻轻放下,那还有什么感情能持续长久?从此清玄(胤禛)对感情更是敬而远之,对那几个不请自来的神仙也仅仅是不远不近的客气,直到他灵魂随着浑沌珠一起散去的时候,那几个人的眼泪才让他觉得有些怅然,恍惚是失去了什么一般。直到今世,听青丘讲他们追着自己万年轮回,感动之余重新回想,分明当初便已是情根深种。
究竟该怎么办呢?是故作不知就这样下去,还是尝试着接受下他们的感情?胤禛犹豫不定,而且在他心里还有一个心结解不开。说白了,他只是怕,怕他们对他的感情只是一时迷恋,或许在最前世的时候他们真心喜欢过他,可是,轮回转世这么多年,他怕那种对他的感觉只是一种习惯,他们已经习惯了寻找他,而不是为了最初的喜欢,或者是爱。解不开这个心结,他永远不可能真正敞开自己的心扉。
正在胡思乱想的胤禛没有发现自己已被心魔所扰,习武到了一定阶段自会产生心魔,一旦被心魔侵入,人如进入幻觉,往事接踵而来,多数都是自己不愿面对,或是心下恐惧的事情。这些事情在幻觉中感觉愈发清晰,逃不得也躲不得,只能强迫自己面对。若能战胜心魔,日后无论修行何种心法都是事半功倍;若解脱不出来,轻则今生难再前进一步,重则一身功夫尽毁。
“啪!”胤禛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惊得□神驹长嘶一声,诧异回头,胤禛摸摸马的鬃毛,以示安慰,“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说他们是习惯或是爱情都不准确,再怎么纠结也是无法。等日子久了,自然会明白。若他们只是这万年追寻的习惯,那么便让青丘寻了忘川水,抹了这多年的纠缠,放他们一个自由;但若不是,他们对自己仍抱着当年最初的想法,自己或许可以尝试着接受他们,大不了就是伤心一次,还能怎样?”
**********************************************************
剑门山中,群峰削立如刃,天色微阴,间或有些蒙蒙细雨。
路边有一个小小的茶棚,里面摆放着几张方桌,几条长凳,挤挤挨挨坐满了行路歇脚的人,人声嘈杂,不绝于耳。
紧靠路边的桌子上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年少的约有二十二、三的模样,猿臂蜂腰,长眉朗目,甚是英俊,只是双眉紧皱,眉宇之间似有重忧。他对坐的老者五十上下的年纪,五官端正,气度不凡。若此间有武林中人,定然认得这一老一少的来历,年少者是最近武林年轻一代中风头最盛的青城派少侠‘小白龙’葛天豪,老者是他的师叔赵思奇。
赵思奇正在悠闲的品着手中的茶水,看到葛天豪这般模样,不由莞尔一笑:“天豪,你也不用这么的着急,现在距离咱们回山不过一天的路程,只要我们连夜赶路,相信明早就能回去了。”
葛天豪闻言脸一红,“师叔,是天豪焦躁了。”
“不,天豪,师叔不是怪你,你也是担心你师父的伤势罢了。不过,山上有司徒神医,他可是有名的医国圣手,有他在,相信师兄他不会有事的。”赵思奇放下手中的茶碗,安慰道。
“但愿苍天见怜,师父可以平安度过此劫。”葛天豪喃喃道。
这时空中忽然传来一缕箫音,似清晰如在耳旁,却又缥缈恍在天边,悠扬婉转,清韵绝佳,直如天上仙乐。茶棚中人虽大多都是贩夫走卒之类,粗俗平庸,并无几个精通音律,却也无不被此箫音吸引,听得是如痴如醉,心醉神怡,恍惚已经远离尘嚣。
“师叔你看那里。”葛天豪本也听得如神,忽然睁大了眼睛,低叫了一声。
赵思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见从远处深深浅浅的薄雾中缓缓走来一人一骑,乌骓宝马,通体黝黑,四蹄健壮,马上之人身量修长,一身青衣,剪裁合体,正在旁若无人地吹奏手中的一管玉箫。
人俊,马壮,让看到的人无不在心头暗赞,不知这是谁家儿郎,好生俊朗,端的是‘人似玉树马如龙’。
茶棚中人本来就被箫声所吸引,现在更是为这青衣人风采所吸引,只顾呆呆看着,一时间竟是鸦雀无声。
青衣人似也察觉到了此处的异样,放下手中玉箫,不明所以地向这边看来,被那双清寒如天池之水的眼睛一扫,众人只觉呼吸就是一滞,似乎每个人都在他的眼中,而实际上什么也没入了他的眼。
一人一骑继续前行,似乎这世间万物都只能让他稍作停顿,却无人能留住他前进的心……
直到那青衣人离开很久之后,茶棚中的众人才清醒过来,一个个议论纷纷,都在谈论那人的来历,而那葛天豪更是呆立良久,方才怅然坐下。
“天豪,天豪,你怎么了?”赵思奇明知其意,心下暗笑,故意问道。
“没,没什么。”葛天豪猛摇头,脸却莫名其妙的红了。
“好了,天豪,此人风度不凡,定然是名门子弟,若能相交,定是一段佳话。只是现在山上有事,谈什么都还远,歇够了没,歇够了咱们赶紧回山。”。
“是,师叔,那咱们赶紧走吧!”葛天豪叫来茶博士结账,二人匆匆离去。
青城(一)
蜀中六大名山以峨眉、青城两山为最,峨眉的天下秀名,青城独以‘幽’称,因其山形如城郭,多丛篁修竹,四时常青,故名‘青城’,道书列为第五洞天,其山有三十六峰,七十二洞,暗含天罡地煞之数。
清晨时分,朝阳初升,从山脚下飞快的奔上来两个人,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已到达青城山脚下的长生宫前,这长生宫红墙一角隐现在一片万杆修篁之间,漫光笼罩,竹叶婆娑,涛吟如箫,令人神清气爽。
来的两人正是赵思奇和葛天豪,二人都是遍身尘土,满脸掩饰不住的疲惫,想来定是一夜未歇。刚走到宫门前,倏的宫中人影一闪,走出一个长眉凤目的道人,手执一柄雪白如银的云帚,两道眼神有如冷电。这道人一见二人,忙打稽首行礼,二人也不停步,匆忙还礼后继续前行。
转眼间便来到引胜桥前,桥畔巍然矗立着赤城阁事,飞檐流水,古雅壮丽。过桥沿溪而行,只见满山苍松翠竹,漫空碧绿,流水潺潺,鸟语啾啾,美情美景令人目不暇接,只是二人心怀忧急,无暇顾忌身边美景。
穿行之间,只闻得林间深处传来一声嘹亮的钟声,葛天豪一呆,脚下毫不停顿,迎面赫然出现一座道观,上书‘天师洞’三字,天师洞建于隋初,原名延庆观,宋说昭庆观,逊清一代改称长道观,俗称天师洞。背倚万丈悬崖,前临千刃绝壑,黑虎与青龙两峰夹持左右,海棠与白云双溪分流两峰之下峡谷,观前有数百株大楠树,交织结叶,翊日参天,景幽险绝。
二人见观门口静悄悄的,不见守门之人,不由大为惊奇,相顾愕然,忽听得两边翠竹中嗖嗖蹿出数十道人,一见两人,纷纷行礼,为首的是一个脸色凝肃的道人,“四师叔,葛师弟,你们回来了。”
“宁青师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守在门口?”葛天豪奇怪问道。
“葛师弟,你不知道,司徒神医交代说掌门人需要静养,不许我们这么多人围在周围,屋中只留下清静师叔。可是,如果大家都离开,我又担心有人会趁乱来犯,就命他们隐在这竹林之间,以防有人偷袭。”宁青道人解释。
“宁青师兄,师父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葛天豪焦急问道。
“还是老样子。”宁青道人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