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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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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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裙妇人行了一礼,把挑剩下的头面撤走,拿着盘子自去算帐。

    “让二哥破费了~”舒沫讷讷地道谢。

    “这算什么,等下次有机会,二哥给你买更多更好的。”

    这边兄妹二人说着话,相携离去。

    隔壁房间的门悄没声息地开了一条缝,先是走出一个精瘦的青衣男子。

    他贴在墙边机警地左右张望一番,确定无人后,反手轻轻在门上叩了二下,压低了声音禀道:“爷,可以出来了。”

    不多会,房里出来个着宝蓝杭绸衫,扎墨绿腰带的男子。身量极高,长手长脚,五官如雕刻般深遂,肤色黎黑。

    他站在廊下,并不急着离开,遥望着舒沫离去的身影,微微上挑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青衣男子亦不催促,垂着手,规规矩矩地立在他身后。

    “走吧~”良久,蓝衫男子总算收回视线,迈开大步从右廊离开。

    出了宝丰裕,青衣人牵了两匹坐骑过来,将其中一副缰绳递到他手里:“爷,追风来了。”

    蓝衫男子翻身上马,下意识地往左扫了一眼,意外地发现,舒府的马车还停在宝丰裕门前。

    他微微一怔,也不知怎地,就勒住了缰绳,若有所思地凝着那边。

    他人本就生得极高大,跨下又是一匹来自西域的良驹,顿时如鹤立鸡群,十分醒目。

    立夏站在车旁,舒沫正搭了她的手上车,忽觉脊背一阵冰凉,竟有一种被子弹穿透的感觉。

    她心中一紧,摒住了呼吸,装着若无其事地缓缓转过身去,迎面撞到蓝衫男子正打量着她。

    被舒沫捉个正着,蓝衫男子非但没有丝毫局促,反而在马上欠了欠身,冲她露齿而笑。

    舒沫不禁一头雾水,迅速在四周打量了一遍,匆忙转过身来,心中疑云陡起。

    这巨人是谁?身量如此之高,在古代倒真是罕见。五官这么深刻,象是外番之人?

    这一幕,都落在大马金刀,端坐在宝丰裕对街茶楼二楼饮茶的黑衣男子眼中。

    他冷哼一声,静默的眼神忽然变得如刀锋般锐利,瞬间隐去。

    尽管如此,马上的蓝衫男子已立刻若有所觉,警觉地抬头朝对面搜寻。

    黑衣男子低头,轻啜一口茶水,刚好避过。

    “小姐,看什么呢?”立夏见她站在马车上,也不弯腰,却左顾右盼,不觉好奇。

    “没什么~”舒沫压住疑惑,头一低进了马车。

    立夏也便随之进了马车。

    两人刚坐稳,舒淙从店堂出来,撩开车帘,递了个红漆匣子进去:“呶,拿着~”

    “小姐,坐稳了~”车夫呦喝一声,车轮缓缓滚动,驶离宝丰裕。

    “驾!”蓝衫男子轻抖缰绳,策骑消失在长街的尽头。目送双方散场,茶楼中的黑衣男子,眸中寒光大盛,忽地将手中茶杯重重一顿,青花细瓷的茶杯竟齐口没入了坚硬的桌面,怒叱:“好大的胆子!”。

    巴图见主子动怒,当即噤若寒蝉,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去,把徐锦程给我找来!”夏候烨强抑着怒火,冷着脸吩咐。

    “是!”巴图如蒙大赦,领了命悄无声息地离去。

    不到一刻钟,徐锦程匆匆赶到。

    也不知是走得急累的,还是吓的,薄薄的丝绸长衫浸满了汗,胖胖的脸上亮晃晃一片,不象是淌着汗倒象是流着油,活象一颗超大的红烧狮子头。

    “王……”见了夏候烨,刚一开口,被巴图一瞪,到嘴的“爷”字咽了回去,双膝发软,嗵地跪倒在地:“小的徐锦程,给老爷请安~”

    “哼~”夏候烨端坐在椅子中,也不叫起,只冷冷地瞧着他。

    徐锦程被他盯得心里发寒,汗水流得更急,只好偷偷拿眼睛去看巴图。

    巴图见夏候烨不发话,只好轻咳一声:“永安候府的人去做什么?”

    徐锦程低了头,恭敬地答:“舒府二少爷给七姑娘添妆,买了几件首饰。”

    “买了些什么?”夏候烨冷笑,忽然发问。

    “呃?”徐锦程愣住。

    “进的哪一个雅间,见了些什么人,谈了些什么,说了多长时间,隔壁房里当时又有谁?”夏候烨淡淡地问。

    徐锦程张口结舌,一个也答不上来,一张胖脸紫涨成猪肝色,不停地抬袖抹汗。

    宝丰裕是大夏最高档的银楼,进出的顾客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

    舒淙只是小小五品官家子弟,哪里有资格劳动宝丰裕的大掌柜徐锦程亲自接待?

    他急着来见夏候烨,只找负责接待的妇人粗略问一个大概,细节问题却是答不上来。

    “徐锦程,胆上长毛了啊?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来见我,嗯?”夏候烨望着他,口吻竟是格外的轻柔,漆黑若星的眸子里,甚至还含了一丝笑,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阴冷。

    徐锦程伏在地上,再不敢说半个字,只不停地叩头。

    PS:又一重要人物登场了哦……嘎嘎

正文 赫连俊驰'VIP'

    ''徐锦程体似筛糠,伏在地上,再不敢说半个字,只不停地叩头。

    巴图瞧了不落忍:“爷,服侍七姑娘的仆妇就在外面。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要不,属下传她进来问话吧?”

    夏候烨带笑,含着讥嘲地笑:“你倒是好心。”

    巴图追随他多年,一听这语气便知是允了。

    他急忙快步走向门外,忽听夏候烨清冷的声音淡淡传来:“让她在门外回话。累”

    “是~”巴图在门外,把夏候烨提的那几个问题细细向那蓝裙妇人盘问一番,嘱她依旧等在门外,自己进来回话。

    “七小姐是早上十一点进的海棠阁,林公子是后面到的,两人谈了约一个多小时,舒淙便来了。挑了几套银饰,加一枝点翠嵌珠赤金簪子,总计二十两银子。银饰和装首饰的匣子都是铺子里的,应该不至弄什么手段。至于七小姐和林公子的谈话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说到这里,巴图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瞥一眼夏候烨檬。

    “哪个林公子?”夏候烨不动声色。

    “林青山的长公子,林慕云。”巴图再看他一眼,瞧不出喜怒,这才大着胆子继续解释:“听说,前几天林舒两家刚刚结了儿女亲家。”

    舒七小姐的胆也未免忒大了些!竟敢瞒着父母兄长,偷偷与未婚夫见面。

    只是,她若胆不大,当日在普济寺也不敢出手救王爷。

    “嗯~”夏候烨点了点头,淡声嘲讽:“舒元琛这些日子倒是好事连连,又是给老母做寿,又要嫁女儿,还要娶姨娘,忙得脚不点地呀~”

    巴图猜不透他的心思,不敢接话。

    “赫连俊驰在哪?”夏候烨忽然转了话题。

    巴图又去问那妇人,回来答:“他在海桐阁,与海棠阁比邻。早上九点便来了,一直与侍从在房里挑首饰,并未与任何人接触。”

    “与海桐相邻的房里,是什么客人,什么时候来的,呆了多久?”夏候烨又问。

    “西院除了海棠和海桐有客,其余都是空的。”这个,徐锦程却是晓得的,不等巴图出门,立刻抢着答了。

    巴图心咚咚狂跳,猛地抬头看向夏候烨,嘴唇翕动,似要说些什么。

    王爷不会怀疑舒沫与番邦勾结吧?

    她只是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姐,哪里与远在关外的赫连俊驰扯上关系了?

    她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定然只是巧合。

    “可有可疑人员出入或是试图接近这二间雅室?”夏候烨抬手,阻断他,继续发问。

    “这个,”徐锦程抬起袖子,又开始淌汗,深悔不该搭话,倒又给自己挖了个坑:“小人倒是未曾注意……”

    夏候烨凝着他胖胖的油脸,从眸色到声音,瞬间冷下来,冻得让人发寒。

    “你把今日宝丰裕所有客人,以及负责接引的仆妇小厮,院中洒扫的婆子,挑水做饭的杂役通通造入名册,查明这段时间所有人的去向,写成案卷。若漏掉一个,或是明天日落前还未办妥,不必来见我,可自行了断。”

    “是~”徐锦程颤着嗓子答。

    “滚!”

    徐锦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倒退着出了茶楼。

    “爷~”巴图欲言又止。

    夏候烨却并不理他,径自沉吟未觉,脸色阴沉得吓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嵌在桌面内的茶杯沿。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向下一按,嵌在桌面的杯子倏地跳了出来。

    夏候烨却头也不回地出了茶楼。

    “爷~”巴图愣了一下,赶紧跟上去。

    走行之间,衣袂带起一阵微风,那茶杯忽地簌簌而落,碎成齑粉……

    舒沫回到雅歆园,春红几个便来给她道喜。

    绿柳胆子更大,嚷嚷着要瞧二少爷赏了什么东西给小姐添妆。

    侍候了舒沫这么久,多少都晓得她的性子。

    对这些首饰簪环之类的,向来不怎么放在心上,只要多说得几句好话,哄得她一高兴,多半便顺手赏给了下人。

    “饿死了,东西慢慢再看,先摆饭~”舒沫把身上的外裳脱了,换上半新不旧的家居服,歪在迎枕上只嚷着饿。

    立夏本来把装首饰的红漆匣子拿出来,听得她这么说,便又收了起来。

    春红脸上就是一僵:“这……”

    立夏的脸拉下来:“小姐才出门半天,你们便偷懒,连饭也不预备?”

    “二少爷带七姑娘出门,竟连饭都舍不得请吃一顿?”绿柳不服气,立刻顶了回去。

    “这是说的什么混话?”立夏气得拧起了眉毛:“酒楼龙蛇混杂,小姐是未出阁的千金,岂可要那种地方出入?”

    “既然要回来用饭,就该早些回来。这个时候,除非拿钱叫他们单做,不然哪里还有饭菜?”绿柳硬着脖子驳斥。

    “分明是你们偷懒,怎么倒编派起小姐的不是来了?”立夏急了。

    舒沫听她们为件小事吵起来,只觉头疼万分:“没有就算了,我吃些点心垫垫就好。”

    春红扭身出了门:“昨儿厨房送的酱瓜还剩半坛,我去挟一碟来,给姑娘配点心。”

    “我去看看,”绿柳见舒沫息事宁人,倒有些讪讪的:“早上喝的鸡汤还有没有,热一碗给姑娘拿过来。”

    “小姐,”立夏噘着嘴:“这样下去可不行,你总是心软,迟早让她们骑到头上来。”

    舒沫笑了笑:“她们再厉害,哪里越得过你去?”

    “小姐!“立夏越发恼了,鼓着颊:“我是为你着想,你倒好,反过来教训我一通。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哟,谁不识好人心哪?”一声娇笑,蓦然从帘外飘来。

    舒沫一愣。

    立夏已抢先几步,将帘子挑了起来。

    舒潼和舒沣两人站在门外,越过她的肩冲舒沫一笑:“我们不请自来,你不嫌弃吧?”

    “四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两位姑娘肯来,我们姑娘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敢嫌,快请进~”立夏急忙将两人请进房。

    “四姐,五姐~”舒沫过来给二人见礼,让了座,这才吩咐立夏:“四姐喜欢龙井,五姐只喝雨前,可别弄错了~”

    “七妹真是细心,这种小事也记得清楚。”舒沣望着她,眼里闪着柔和的光:“我却是不及你的。”“姐姐们聪慧,妹妹蠢笨,只好在这些小事上下功夫了。”舒沫低了头,细细地答。

    舒潼的目光已落在那只红漆木匣上,站起来就去拿:“听说二哥带你出门玩去了?都买了些啥好东西,也让咱们姐妹见识见识?”

    “四姑娘~”立夏想阻止,无奈手中端了滚烫的茶水,却是不便。

    “哟~”舒潼已把匣子拿在手里:“什么了不起的好东西,还怕我们眼热?放心,就算再没见过世面,也不至于就抢……”

    她一边说,一边揭开盖,里边的东西一露出来,声音立刻嘎然而止。

    舒沣见她突然不说话,好奇地倾过身子看。

    一看大红的绒布上,摆了四五枝各式的簪子。事事如意,梅英采胜等等,样式倒是做得精致漂亮,却大多是银簪,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二哥,”舒潼讪讪地把匣子往桌上放:“还真是有趣,一大早巴巴地把你拉出去……”

    府里的一等丫头都戴赤金的簪子,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手?

    舒沫低了头摆弄衣角,弱弱地分辩:“二哥本来要挑别的,是我不让。这几个款式都很别致,我倒是蛮喜欢……”

    舒潼撇了撇嘴,心道:哪里是你不让,分明就是二哥在糊弄你。

    小七就是个傻的,给人利用了也不知情,嫁得再好也白搭!

    舒沣笑了笑,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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