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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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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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个明白人~”孟氏早已料到答案,这时微微笑了:“放心,大嫂既然伸手管了这桩闲事,自然会帮到底。只是,最后能不能成,却要看你的造化。”

    毕竟,续弦的是昆山伯,他若看不上舒潼,做什么都是白搭。

    “大嫂放心,”舒潼咬着唇,眼里透出坚毅之色:“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试上一试!”

    孟氏一笑,低低地把昆山伯府的情况告诉她听。

    昆山伯今年二十八,御前六品带刀侍卫。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长子九岁,次子四岁,女儿刚满周岁。

    “次子倒不必在意,女儿还在奶娘手里抱着,也不必刻意下什么功夫。倒是这个长子,倒是要费些心思。”孟氏在一旁提点。

    舒潼便有些紧张:“他,脾气很坏吗?”

    她脾气孤傲,最不会应付小孩。

    尤其是那种骄纵成性,任性跋扈的世家子弟最是难缠。

    这让她想起前些日子,来府里的夏候宇。

    那样的趾高气扬,目中无人,连候爷都不放在眼里,说话夹枪带棒,让人招架不住。

    舒元琛长年外放,除了舒滦,西府里已好些年没有添过人丁。年纪最小的就是舒沫,与她不过相差半岁,又是个唯唯诺诺的。

    孟氏一眼看穿她的心事,笑道:“天底下有几个小公爷那样的混小子?再说,今日只是去吊唁,你小心些,见着这种年纪的孩子绕道走就是了。”

    姑嫂两人一路计议,马车很快到了昆山伯府,李氏和舒沫的车已先到了,正在门边等候。

    孟氏忙下了车,向李氏告了声罪。

    昆山伯虽不算什么勋贵,但因在御前行走,也算是天子身边的人,因此大家也还捧场,场面也还热闹。

    院门外,一排素轿排得整整齐齐,有穿着青灰色的仆妇来引了她们进门,上完香,送上奠仪便又有人引到一间房里坐下。

    自有相熟的妇人过来与李氏和孟氏攀谈。

    舒潼略扫了一眼,见满屋子里坐的都是些来吊唁的妇人,昆山伯府的人似乎并未出来做陪,不禁微微有些失望。

    再细一瞧,其中也有不少打着跟她一样的如意算盘,带了适龄的女儿过来的。

    但是粗粗一扫,那些个小姐中,却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她,连一半姿色的都没有,不禁又高兴了起来。

    舒潼这里全神戒备,草木皆兵,舒沫却是事不关己。

    她双手放在膝上,垂眉敛目,象个入定的老僧。

    既是在御前行走,见识眼界自然与常人不同,不是一点财帛轻易就可买动的。且他身为侍卫,必然孔武有力,她不会傻到拿这副弱小的身体与他硬碰。

    既不是她挑的对象,所以根本不必花心思,纯粹走过场而已。

    枯坐了约摸一刻钟,从内堂里出来一个仆妇,虽同是青灰色的服装,看上去却大有体面。

    舒潼不觉精神一振,知道这位必然是老夫人身边,或者是伯爵府里得力之人。

    果然,她一进门,对着众人笑道:“老夫人身子不适,不能亲自迎接各位夫人小姐,怠慢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众人各个都站了起来。

    那仆妇便侧着身子,避了众人之礼,又道:“偏院嘈杂,各位小姐呆着恐有不便,老夫人吩咐,请几位小姐到后院花厅奉茶。”

    舒潼狂喜,胸中咚咚狂跳不已。

    她正愁着怎生寻个理由到后院走一趟,与昆山伯来个巧遇,这可正合她意。

    孟氏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鼓励一笑:“象平日在家一样,得体大方些就可以了。”再一瞧,那些个妇人也都纷纷嘱咐着自家的女儿,只碍着旁人在侧,不敢细说。

    只有李氏远远地站着,嘴边噙着一抹冷笑。

    舒沫则象根木头,低着头,乌黑的发丝垂下来,倒遮住了大半边的脸。

    乱了一会,那仆妇引着几位小姐出了偏厅,到花厅,却见已先有好几位小姐坐着了。

    见这边又来了新人,都停了交谈,好奇地看过来。

    那仆妇便给大家一一引荐。

    听到其中一个穿银蓝缠枝褙子,同色罗裙的女子,是昆山伯的亲妹子,众人都叫她梅姐。

    舒潼便着意打量一番,却见她的目光刚好也绕在她的脸上。

    事实上,不止是她,几乎所有在花厅的女子,这会子视线都锁在她的身上。

    有好奇,有玩味,有妒忌,有愤怒,也有不屑。

    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平日如何心高气傲,冷不丁被如此多人观注,还都带着挑衅和挑剔的目光,舒潼瞬间飞红了双颊。

    舒沫过来,忽然抽走了她手中的丝帕,展开:“四姐,这个花样倒是新奇,怎么绣的?”

    极平常的一句,轻易地把众人的目光从舒潼的脸上引开,又不着痕迹地将她的长才展现在众人面前。

    舒潼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做得一手好针线,这时顾不得研究舒沫为何帮她,定了定神,故做轻描淡写地道:“七妹也真是,只是条帕子,有何大惊小怪的?”

    众人看过去,帕上绣了一丛兰花和一只穿花的蝴蝶,配着她的衣饰,是极淡雅的嫩黄色。

    可不知为何,经舒沫的手展开,迎着阳光一照,丝帕上的那只蝴蝶越发的栩栩如生,竟好象振翅欲飞一样。

    更令人叫绝的是,帕子展开没多久,从花园里飞来一只蝴蝶停在手帕之上,似是闻香采蜜,又似是向帕上彩蝶求偶,竟久久留连不愿离去!

    众小姐也顾不得矜持,一涌而上,将舒潼团团围住:“天哪!”

    转瞬之间,永安候府的四小姐做得一手好刺绣,连花园里的蝴蝶都引来了的消息,传遍了昆山伯府。

正文 戏法'VIP'

    舒沫悄悄松了口气,从人墙里退出来,远远地看着被众星拱月的捧着的舒潼,弯唇露了抹几不可察的微笑。

    她能帮的,也仅止于此。至于以后的路,还是要靠她自己去走。

    当然,这样的帮并不是完全不带私心——因为不想让自己陷进去,所以推了舒潼一把。

    舒沫转身,刚要落坐,忽见一个仆妇带着三个孩子,神色局促地站在人墙外。

    两个男孩子,大点的十来岁的模样,小的三四岁的样子,最小的还抱在手里。

    大的那个,已经懂得人情世故,却又还没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感情。

    他对着满花厅闹轰轰的女人,很是不满,眼睛瞪得象铜铃,毫不掩饰其中的愤怒。

    想来是昆山伯的孩子,给仆妇带过来给大家磕头答谢的。

    “这位是大少爷珏哥儿,这位是二少爷玳哥。”见舒沫看过来,那仆妇忙指着二位公子介绍。

    舒沫微微一笑,顺手摸摸小男孩的头:“你们回去吧,这里一时半会还不得清静。累”

    “哼!”哪知那珏哥儿十分倔强,脸一偏将头扭过去,恨恨地道:“不用你假惺惺!”

    “大少爷,不得无礼~”抱着孩子的仆妇涨红了脸,慌忙训斥:“忘了太夫人交待的话了?小姐们远道而来,特地送你母亲一程,需得好好答谢。”

    “呸!”珏哥儿狠狠地啐了一口,两眼通红:“当我不晓得,她们全都是冲着爹来的,想当我的后娘!”

    说罢,也不管舒沫,掉头冲出了花厅。

    舒沫浑不在意,那仆妇却着急得不行。

    匆匆向她陪了声不是,抱着孩子拔腿就追,一路嚷嚷:“大少爷,大少爷,你去哪里?今儿人多,可不兴乱跑呀!给爵爷知道了,又是一顿好打……檬”

    眨眼的功夫,出了月洞门消失在花园的回廊下,扔下四岁的玳哥儿在舒沫跟前。

    小家伙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舒沫。

    待发现哥哥不见了,连带着自己的乳娘也没了影子,剩下他一个对着一层子莺莺燕燕,不禁小嘴一瘪,立时哭了出来:“咯咯咯咯……”

    他声音软糯,不知是因为哭泣还是原本就口齿不清,舒沫心软得一塌糊涂,顺手从桌上拈了块窝丝糖,蹲下去牵了他的小手:“不哭不哭,姐姐给你吃糖好不好?”

    “不七,要咯咯!”玳哥摇头,拖着她往外走。

    舒沫无法,只好哄他:“好好好,姐姐带你找哥哥,你别哭了。”

    昆山伯府即大,舒沫又不敢走得太远,怕出了内宅,惹出祸事。

    偏今日前厅后堂宾客众多,花厅里又安置着各家的小姐,竟没几个仆人走动。

    舒沫在花厅附近的花园里转悠了一阵,眼见玳哥哭个不休,眼泪鼻涕擦得满脸都是,瞧瞧左右无人,从兜里摸出一条丝帕:“玳哥你别哭了,姐姐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

    “什么戏法?”到底是孩子,一听有戏法可看,玳哥儿也不哭了,张大了眼睛,好奇地盯着舒沫。

    舒沫把丝帕展开,慢慢地撕成一条条给他看:“你瞧,撕碎了,对不对?”

    “你西八子干么?”玳哥儿莫名其妙。

    舒沫把撕成碎片的帕子团在手中,另一手做撒粉末状,再握成拳头递到他面前:“吹口气。”

    玳哥儿好奇地吹了口气。

    “注意看,”舒沫望着他,神秘一笑:“姐姐要变了哦~”

    她慢慢把拳头松开,将团在拳头中的帕子展开,竟然完整如新。

    哪知玳哥儿把嘴一抿:“不好玩~”

    舒沫大汗,只好问:“那姐姐给你变吃的好不好?”

    死小鬼,居然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这么不好搞!

    “我要窝丝糖~”小孩子头脑简单,哭了这许久也确实有些饿了,听到她说吃的,立刻想起刚才舒沫给他的窝丝糖。

    舒沫微笑,仍将那条帕子盖在手背上,柔声哄道:“吹口气~”

    玳哥儿噘起红红的嘴唇,吹了一下。

    “注意,~”舒沫神色娇憨,神秘兮兮地道:“姐姐要变了哦~”

    她把丝帕一抽,掌心里赦然躺着一块金黄酥脆的窝丝糖。

    “好棒!”玳哥儿欢呼一声,摸过糖就吃。

    舒沫不禁微微抬起下巴,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轻轻地笑了起来。

    五月的阳光已经***,即使隔着树影筛落下来,也很刺目。

    舒沫的眼睛眯得几乎只剩一条细缝,那浮在脸上的发自内心的欢悦而带着点诡计得逞的小奸诈的笑容,就显得越发的娇甜,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几乎与此同时,从假山后猛地冲出一个身影,激动地吼:“你这妖女,搞什么鬼!”

    他小老虎似地冲出来,舒沫不禁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不禁松了口气。

    “珏哥儿来了~”把玳哥儿往他身前轻轻一推,就要走人:“这可好了,玳哥儿交给你。”

    “不许走!”珏哥儿拦着她,从她手里抢走丝帕,左瞧右看,发现连半点裂痕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他在假山后瞧得清清楚楚的,手帕撕碎时发出的声音也听得真真的,明明是撕烂了的,怎么又好了呢?

    “我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舒沫笑着解释。

    “不行!”珏哥儿蛮横地否认,一双手就要往她身上探:“定是你身上藏了东西,让我搜一搜!”

    舒沫有些吃惊,却并不慌乱,轻轻伸手隔开他:“这可不行~”

    “珏哥儿,不得无礼~”清润的男音,不高不低,却自有一股令人摄服的力量。

正文 眼光问题'VIP'

    舒沫转头,却见从假山后走出四个男子。

    为首的一身白衣滚着二寸宽墨色的云纹花边,岳停渊立,淡雅似菊,不是公子熠还有谁?

    另三个也不陌生,赦然就是公子明,公子业和公子竣。

    “熠叔叔~”刚才还威风凛凛象个小老虎的珏哥儿,这会老实得象只小绵羊。

    “带着玳哥儿回老太太房里去,省得她惦记。”夏候熠吩咐。

    “哦~”看得出来,珏哥儿心里是极不情愿的,却一声都不敢吭,乖乖地牵着玳哥儿离开累。

    舒沫偷偷撇了撇嘴:还以为又遇到个小霸王,到底还是没有夏候宇的那份霸气。

    也是,皇上每日带在身边,由皇后亲自教养的,全大夏也就只有他一个。

    旁人,就算有他的骄横,又哪里有他那份气魄?

    她心中腹诽,低了头想脚底抹油,偏有人不肯放过她:“七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舒沫不禁暗叹倒霉。

    都说四公子性情倨傲,最不喜交际应酬,怎么她到哪都能遇上这几个***包呢檬?

    不过,静下心来想想,倒也不是没有原因。

    四公子里排名第三的公子业,恰好就在宫里当御前侍卫,与这位昆山伯自是极为熟识,他们联袂前来吊唁也没什么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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