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怎么样的,毕竟那是陆依萍的仇恨不是她的,现在看来不报复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到申报上班,依萍的心情很忐忑,她倒不是怕见到陆尔豪,而是害怕刚来上班就被辞退,原因嘛,自然是她上一任老板。当她真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时,依萍才回过神来,小心的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呼了口气,莫泽晖没出手,自己暂时安然无恙。
“依萍,你来了。”何书桓来到依萍的办公桌前,愉快的打招呼。
依萍低下头嘴角抽了抽,她真的没和你很熟,何先生。可惜她这话只能在心里闷着,毕竟同事关系也是很重要的,她抬起头扬起笑脸,高兴地点了点头并向他道谢:“昨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从小喜欢当英雄的何书桓听了依萍的赞美,高兴地差点找不着北,忙挥手表示不用谢,“对了,冒昧的问一下,昨天带走你的人是谁?”那人的气势他到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心颤。
依萍想到某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无所谓地口气说:“我以前的同事。”上司也算是同事的,忆起那些被砸的东西,依萍对何书桓就有些不耐烦了,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莫泽晖抓到,也不会有以后的事了。但人家毕竟是好心,她又不能说出不好的话,一时之间异常憋屈,只能变相地赶人:“何先生,今天是我上班第一天,不想被主任骂,你看?”
何书桓听懂了话外音,也赞同地点头:“那你先忙,若是又不懂的可以问我。”你又不是会计,问你有个P用。
尽管申报中的“三剑客”中的其二都对依萍表现了莫大的善意,但其中的陆尔豪从惊讶呆滞中回过味来,一把拉过依萍,把她拖到楼梯口,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依萍觉得陆尔豪的智商可能有什么缺陷,才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我为什么在这儿,你管的找吗?”她有什么资格质问自己。
陆尔豪对于依萍的藐视非常不满,“你现在立刻马上,走。”
依萍觉得自己要是武力值充沛一定现在立刻马上把某人K的满地找牙,“申报又不是你家开的,我凭什么走啊?”
陆尔豪还要说些什么,这时候主编走了过来,“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他本来是不想过来的,刚开始以为是小情侣吵架,但听内容不像啊。
“主编,可能陆先生对我有误会,才”依萍说得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陆先生不喜欢,那那我还是离开吧。”
依萍这样的话让主编以为依萍在委曲求全,顿觉陆尔豪是一个公私不分,心里已有不悦,当他听到陆尔豪说“那你快去收拾收拾走人”时,心里的不满达到顶峰,觉得陆尔豪完全是一个没有大局观的人,主编这样先入为主的想着,就对依萍愈加的温和起来:“不用听他的,这里我说的算,你不用离开,辞职还得我开口同意呢。”说完狠狠瞪了陆尔豪一眼,拂袖而去。
依萍瞬间转换了脸部表情,下巴一抬,高傲的说:“你看不是我不走,是主编不让我,有能耐你去和主编说去吧?”既然一开始她和陆尔豪不能和平的在申报相处,那她也不需要费什么事去搞好同事关系。
陆尔豪看着依萍唱作俱佳的表演,气得七窍生烟,站在那里直喘气。
☆、阻碍陆尔豪
“哎,陆尔豪跟你很熟?”依萍旁边坐的同事文芳用手肘杵了杵她,好奇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依萍注视着文芳的眼睛,苦涩地笑了下:“大概是我不受欢迎,陆尔豪赶我离开,幸好主编来了,才救了我。”
文芳似乎对陆尔豪的意见很大,“你不受欢迎,他就更不受欢迎,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嘛。”说完,四处看了看然后鬼鬼祟祟地接着说,“大多数同事都对陆尔豪看不上眼,还有那个什么三剑客,三剑客除了外表长得好点,其他废物,你看报上有几个是他们的文章。”
依萍佯作奇怪,与文芳继续八卦:“既然他们这么没用,报社还要他们干嘛?”既然陆尔豪本来就不受欢迎,那她就再加一把火。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文芳挺起胸脯,有一种老先觉的自豪感,“我跟你说,这个陆尔豪据说是某个军阀的儿子。”
“军阀?儿子?”依萍还真惊讶了,他们不会连陆振华是黑豹子都知道了吧。
“哎呀,你一惊一乍干什么。”文芳很瞧不起依萍的样子,“不过这个军阀也是虎落平阳,穷得只剩钱了,所以陆尔豪也就算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文芳又指了指陆尔豪旁边的何书桓,“何书桓,外交官的独子,厉害吧,天天自以为,每天做梦想当英雄,切。”
依萍听出来了,文芳有仇富情节,“那三剑客还有一个呢?”
文芳撇了撇嘴,轻扬下巴点了点何书桓左边的杜飞,“杜飞,据说是安徽一个杂货铺的二儿子,没什么特殊的背景,但人家会靠啊,瞧瞧,靠得都是有背景滴。”
听着文芳嘴里发出的怪音,依萍彻底了解了她同桌的个性,不动痕迹地继续往陆尔豪身上引:“我听说陆尔豪有很多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不计其数,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有谁了。”说这话的是依萍前座的女人,“我跟你们,前天,我还看到他和一个浓妆的女人走在一起呢。”
依萍看着越聚越多的人,这里不乏男同胞的身影,忍不住感慨八卦是人共有的天性。不过,陆尔豪将在报社又一次闻名遐迩,等陆尔豪发现报社的同事看他的目光怪异,开始还以为是旁人羡慕的目光,等他无意中听人聊天听到他的辉煌史时,已查不出是谁最先放出的口风,只能憋屈地忍着。
此时陆尔豪大概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撒不出,挣扎了一下,拿起包就往外走,依萍看了赶紧跟上他,把装钱的信封扔给他,就跑回去工作。陆尔豪看到这个信封就生气,扬手就要把他扔了,后又想到今天的约会,抬头看周围没人就把信封理所应当的揣进了自己怀里,然后哼着歌走了。
依萍躲在门口看得清清楚楚,她挑了挑眉,走回座位,对同桌文芳:“陆尔豪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不怕被辞退?”
文芳鼻子差点气歪,“特权阶级,咱嫉妒不来。”说是这样说,但她左右看看,瞅准了一个目标,开始和她叙述刚才从依萍那里得来的消息。依萍勾起了嘴角,她忽然觉得在申报似乎比在远洋那里有趣多了。
这天,依萍休息在家,打算去美专找方瑜,她记得陆尔豪就是这段时间纠缠方瑜的,这几天陆尔豪来报社上班的时间屈指可数,她怕陆尔豪趁她不在进攻方瑜这个薄弱环节,与陆尔豪这个花花公子相比,方瑜就是一张白纸,他随随便便几招就可以把方瑜拿下,她还是好好看着吧,对于这个在她重生后帮助她的女孩子,她心里存了最多的善意。
早上的好心情就在开门的那一霎那破灭了。打开门看到那张脸,依萍想要立马把门再甩上,可惜顶住门的那双手,让她把这个心里美好的愿望眨眼破灭。
“依萍,你不乖哦,见到我不高兴吗?”男人笑得眉眼弯弯,依萍听了冷汗涔涔,离上次大上海事件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莫泽晖都没有来找她,她原以为他是把这件事给忘了,却不想老天让她这个美梦碎的也太快点了。
依萍敛了敛心神,忙勾起自己认为最甜美的笑容,对于莫泽晖说的事情给予坚决的否认:“我以为你忘记我了。”此话一出,莫泽晖还没怎么样了,她却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在莫泽晖逼人的目光下,不敢去搓。
正当这阵诡异的沉默进行时,傅文佩出来发现女儿堵在门口,微嗔道:“依萍,你堵在门口干什么,是有客人吗?”
依萍刚要说话,莫泽晖就抢在前头开口了;“陆伯母,我是依萍的男朋友,她不想让你知道,所以把我堵在门口,不让进呢。”不得不说莫泽晖温文尔雅的形象,如水般温柔的笑容是很容易俘获人心的。傅文佩脸上堆起了笑容,忙把依萍拉开,让莫泽晖进去,“不了,伯母,我想带依萍出去走走,你看行吗?”
傅文佩立马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狂点头:“可以,可以。”看依萍撅着嘴有些不乐意,便又说,“你先等等,我和依萍再说会儿话。”然后拉着依萍的手进了屋,关上门,叹了口气,“依萍,你年纪也不小了,妈一直担心因为妈你的婚事被耽误了,若是遇到好的,你也不要管妈,嫁人就是了。”她像依萍这么大,早就找好婆家了,可依萍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攒不出来,要如何嫁人呢。
依萍本来不情愿但听到傅文佩的话,想到她爸妈曾经做的事情,也就可以理解了,“妈,你不要担心,缘分该来的时候它就来了,它不来咱还能强求不成。”依萍望了望站在门口的莫泽晖,注意到他拄拐的手,想着晚上回来在解释,“妈,不说了,我先走了。”
看着依萍和莫泽晖笑着走出去,傅文佩心里空落落的,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就要离开自己了,后又忆起依萍的身份,笑得有些苦涩,她不知道现在新思想是如何,但女孩子总要有一份嫁妆才好,无力地望了望这个住了十年的屋子,她到哪里去拿钱给依萍置办嫁妆,猛然想到陆家想到王雪琴,尽管心里有些发怵,但复又更加坚定起来,女子在婆家的地位跟嫁妆有很大关系,等依萍定下来,她就是死也要给女儿讨到一份像样的嫁妆,随后又冲出房间,把依萍存在家里的工资取出来,立誓从现在开始要攒钱了。
依萍坐在莫泽晖旁边,根本不知道她的婚事让一向软弱的傅文佩坚强起来。她此时怀着忐忑的心情,小心的瞄了一眼莫泽晖,磕磕巴巴地开口:“莫少,你能先送我去美专看一个朋友吗?”方瑜的事情刻不容缓,她可不希望方瑜伤心步可云的后尘。她此刻开口是看到了副驾驶上莫泽晖的保镖,有他在,陆尔豪不是问题。
莫泽晖没有正面回应依萍的问题,只是吩咐司机:“老陈,去美专。”
依萍听了之后笑逐颜开,嘿嘿,有了后盾她就不怕陆尔豪情急动手了,“莫少你真好。”这话绝对的真的,真的不能再真。莫泽晖指了指自己左脸,依萍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脸红了,但想到他的作用,立刻又怂了,耳根儿泛红的亲吻了一下他的左脸,被莫泽晖顺势搂在怀里,她承认她果然就是一大怂人。
怀抱着依萍软软的身子,满足地叹了口气,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依萍,以后叫我阿泽。”他的话音落地,让包括他在内的周围人都愣住了,莫泽晖有些懊恼他怎么就这么不防的说出来了呢。
依萍也有些懵了,她和莫泽晖之间的关系说白了只是从属关系,这样亲密的叫着是不是不妥当,嘴无意识地叫道:“阿泽。”莫泽晖原本有些后悔的心立马又恢复了从容。
“乖,再叫一声。”引诱依萍重新喊了他的名字,他觉得被这样叫着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依萍窝在莫泽晖的怀里,大脑一直处于晕眩状态,直到车开进美专,直到她看到陆尔豪纠缠方瑜,她才从混沌的神志中惊醒过来,马上从莫泽晖的怀里起来,吩咐司机:“这里停车。”然后也不管车上人如何表情,车一停就推开车门气势汹汹地走出去。
有句话说得好,好女怕缠郎,陆尔豪这几天一直守株待兔,在美专这里死守,弄得方瑜苦不堪言,偏偏他又不是纠缠着不放,这样若即若离的,让方瑜这张爱情上的小白纸只差一步就被涂上颜色了。就差这么一步,依萍来了。
依萍暗自庆幸,还好她来得快,要不然方瑜这小妮子怎么能躲过花花公子的三招两式,到时陷进去了,再发现可云的事,那时更加伤心,与其将来伤心难过,倒不如现在就抽身离开。依萍走到方瑜面前,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陆尔豪,拉着方瑜说:“方瑜,走,我送你回家。”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给方瑜否决的机会。
陆尔豪从小到大也没有发生过别人无视他的事情,这次被陆依萍的行为给气到了,他大吼一声:“陆依萍。”抬起手就要拉回方瑜。
☆、成功拦截
陆尔豪大吼一声:“陆依萍。”抬手就要拉回方瑜。
依萍怎么会怕陆尔豪这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她也跟着回吼过去:“陆尔豪,我劝你适可而止。”两声吼叫,引来周围人无数。陆依萍很满意这个效果,接着加大声量质问,“怎么,你追女人追不到手,就要打?”聚集过来的路人其实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简短的两句话和陆尔豪扬起的手,路人无穷的想象力脑补着动人的场景,不约而同地对陆尔豪投以鄙视的目光。
陆尔豪自然也注意到路人火辣辣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