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禛心在玉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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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禛心在玉壶-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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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

从容的手被胤礽牢牢攥在手中,她心如鹿撞,脸上也是火辣辣地烧着,“奴才多谢太子爷,可奴才不能收。”

从容边说边抽回了自己的手,胤礽眸光渐深,盯着她道:“为什么不能收,难道是嫌我用过了?”

从容更为慌张,结结巴巴道:“不……不是。”

“不是就拿着,不然到时我一松手,它可就要碎了。”说着话,胤礽又将玉笛往她手里一送。

从容见他执意,只好双手接过道:“多谢太子爷。”

胤礽见她收得犹豫,接下后又并不收起,便道:“你刚才不是急着找老四么,这会儿还不去?”

从容如梦初醒,匆匆将笛子收好后便行礼告退,胤礽看着她的背影,回味着刚才握住她手的一瞬间。十指纤纤,柔若无骨,这样的手绝不像是一个男子之手,而她过后的反应,也实在不像是个宫里伺候的小太监,可若说她不是,内务府名册上的记档又怎会容人作假?除非……胤礽侧首瞥了一眼墙根处的斜影,除非有人小小年纪就不顾宫规,私自收了一个妙人儿……

24爆发

从容心急火燎地赶回永和宫,刚一入宫门,就与从内走出的小年子几乎撞了个正着。从容拍了拍胸口,定一定神后一把抓住小年子问道:“四爷回来了么?”

小年子也被吓了一跳,骂骂咧咧道:“四爷?四爷不是你跟着的么,这会儿倒问起我来了?”

从容松开手,“我还以为爷回来了呢,得,我再去找找。”

“哎,”小年子看她要走,急忙拦住她道:“别忙,四爷没回来,九爷倒来了。”

“九爷?”

“是啊,”小年子阴阳怪气道,“正在里头等你呢。”

九爷等她?从容还在纳闷,小年子伸手一推她道:“香馍馍,快进去吧,别让爷久等了。”从容回头瞪了他一眼后快步走了进去,挑开门帘时,她抬头就见九阿哥正坐在椅上东张西望,香羽一面陪着笑,一面见从容探进脑袋,忙将她迎了进去,“九爷,看,小瞎子回来了。”

胤禟见果然是从容,立即高兴道:“小瞎子,我下了学就过来,谁知四哥不在,你也没个影。”

从容行了礼,换上一副笑脸道:“九爷等了很久么?”

“还好,只不过四哥这儿没什么好玩的物事,闷得慌。”说着胤禟跳下椅子,从袖筒里摸出块帕子递给从容,“呶,还你。”

从容双手接过,她以为胤禟这个小朋友早忘了,谁知人家不仅记得,而且还洗得十分干净,“九爷要还奴才帕子,不拘让谁过来就是,怎么亲自送来?”

胤禟笑嘻嘻道:“反正下了学也没什么事,到四哥这儿溜达一圈也好。怎么,你不想我来么?”

从容红一红脸,慌忙道:“不是。”

胤禟一伸手,拉着她走开几步,远离香羽道:“我来是还想问你件事儿。”

从容听他说的郑重,就将帕子收好道:“什么事?”

“你那个什么糖还有么?”

“什么糖?”

“那个……那个巧克力呀。”胤禟挠挠头道,“上回额娘吃了之后不但没罚我,还说这东西好吃,想让人去宫外采买些回来,谁知转了一圈,竟然都没得卖,所以……所以我来找你问问。”

从容听完后抿嘴一笑,原来还她帕子是假,馋虫发作是真,“这糖是奴才从家乡带来,恐怕京里是没有卖的。”

胤禟着急道:“你的家乡在哪儿,我们找人去那儿买不就得了?”

从容蹙眉道:“奴才的家乡离这儿很远,况且也是偶然买到的,做不得准。”

胤禟听后扁起了嘴,憋了半日道:“额娘想吃,我也想吃……要不这样,我带着你去你的家乡买,买好了再回来。”

啊,这哪儿到得了、买得到阿?从容没想到胤禟这么执着,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同四哥说一声不就行了?”

“可是……”从容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胤禟过来拉着她的手,摇一摇道:“小瞎子,咱们一起去,买很多很多的巧克力回来,好不好?”

胤禟撒娇发嗲,从容可吃不消,她踟蹰着道:“这个……”

“不行!”

门口有一冷声传来打断她的话语,胤禟和从容一齐回头,就见胤禛铁青着脸色,眼光在他们脸上转了一圈后,又落在了胤禟拉住从容的手上。

胤禟显然对他的四哥比较发怵,松开从容的手,规规矩矩地喊了声,“四哥。”

胤禛没有理会从容的目光,走近后单看着胤禟道:“九弟,你不能带她去。”

“为什么?”胤禟瞅瞅从容,又看看胤禛道:“四哥要是怕走了小瞎子人手不够的话,我那儿还有很多人,到时都给四哥送来。”

他说这话时昂首挺胸,显然对自己的安排十分得意,可遇上冷脸胤禛,还是白瞎。

“九弟既已入学,就该知道不分寒暑,我们都得去念书听讲,其间又怎能随意出宫游玩?这事不但皇阿玛不会答应,即使是你额娘,也决不会答应的。”

胤禟听后顿时偃旗息鼓,他扭着眉毛嘟着嘴的样子连从容也觉得十分可怜,胤禛似乎也软了心肠,拉起他的手道:“我这儿还有些洋糖,味还不错,这就都给你吧。”胤禟听说有糖吃,原本恹恹的小脸立刻快活起来,拽着胤禛的手就跟他走了进去。

从容松了一口气,正和香羽交换眼神时,胤禛忽然回头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不就是请人吃些糖么,至于对她这么凶吗?好歹她还留着最后一块巧克力给他,只不过一直都没拿出来请他吃而已嘛。

等到胤禟心满意足地带着一罐子糖走后,从容蹑着脚进屋,刚张开口,胤禛便道:“洗手。”洗手?没事洗什么手哇?从容不知胤禛这回又是犯的什么毛病,为了息事宁人,她好脾气地去洗了手之后再回来道:“四爷刚才都去哪儿了?叫奴才好找。”

胤禛盘腿坐在炕上玩弄着手中茶盏,听从容这么说便是一记冷哼,“你找过我么?我看你同人说的高兴,早就忘记了。”

“怎么会呢?奴才在外找了好大一圈,回来才遇上的九爷,若是爷再不回来,奴才还准备出去找呢。”

胤禛低头不作声,从容从怀里取出那本书后递了过去,“四爷,看,书给你找着了。”

胤禛一手接过书,瞥眼却见从容的衣襟里斜出一抹柳绿,分外刺眼,“什么东西,拿出来!”

从容低头看见,忙往里放好,“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是奴才自个的东西,四爷不会想看的。”

胤禛放下书,“我就是要看,你给不给。”

从容见他蛮横,心里也来了气,“不给!”

“好,”胤禛高声道,“小年子。”

不过片刻,小年子挑帘进来,见这主仆二人一幅剑拔弩张的气势就是一愣,“四爷叫奴才有什么吩咐?”

胤禛指一指从容,“让她把东西交出来。”

小年子得令,回头对从容道:“小瞎子,交出来罢,省得待会儿动手难看。”

从容退后一步,双手环抱道:“这是我自个的东西,为什么要交出来?”

“什么你的我的,我们做奴才的,命都是主子的,何况东西?”小年子说着伸出手,“难道给爷看看,还能没了你的东西不成?乖乖拿出来罢!”

他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不然她也不会回不去。从容心想着,脚就越发往后退,直至退无可退时,她看着一脸称心如意的小年子嚷道:“你要是再过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爷就在这儿,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小年子理也不理,三下五除二就将她挥舞着的手牢牢抓住,在从容的怒骂声中,他从她怀里抽出那支玉笛,交给了胤禛。

胤禛对着玉笛凝视半响,“这是二哥的。”

“还给我!”从容梗着脖子。

小年子用力推她一把,又摁着她跪地道:“还给你?说,太子爷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

“是太子爷送我的。”

小年子兀自一怔,胤禛却横眉道:“这是他的心爱之物,怎么会送你?”

“我怎么知道,”从容气愤填膺,口不择言道:“太子爷觉得我好,就送给我了,才不像有些人,动不动就给人脸色看,冷面冷心,一肚子坏水!”

小年子脸色大变,胤禛面上未动,声音却已是冷冽如铁,“你再说一遍。”

“冷面冷心,一肚子坏水!”从容豁出去不管不顾,就听“啪”地一声,胤禛已将玉笛掷在地上,断成数截,“这可是你说的!小年子!小年子!”

小年子从惊愕中回过神,连忙应了一声,胤禛一字一顿道:“拖她出去,打三十板子!”

从容就这样给拖了出去,外间的香羽听见里面动静不好,早就去请了福喜过来。福喜腿疾未愈,一步一拐走的十分辛苦,“四爷,小瞎子虽说不好,可终究平日还算尽心,三十大板,她实在是受不住的。”

胤禛扭过头只作不听,福喜哆哆嗦嗦的想要跪下,被胤禛一把扶住道:“你这是做什么?”

福喜叹一声,硬是往下跪道:“说到底她也是奴才的徒弟,她做错事,奴才也该受罚的。”

“这不干你的事。”胤禛一边扶他起来,一边又让他坐。

福喜谢过后却不肯坐下,“奴才知道她是该罚,不过若是就这样打死她,她也不知道自个错在哪,还不如小以惩戒,以后若要再犯,奴才也断不敢再为她求情了。”

胤禛思付片刻,终道:“那就十板子,再不能少了。”

福喜长出一口气,赶忙大声喊道:“四爷说了,十板子!”外头刚有人应声,福喜想起一事便又低声问道:“四爷,她终究是个……”胤禛也似乎想了起来,点了点头,福喜即刻回头对香羽道:“快出去说,垫着打,快去!”

从容伏倒在地,竹板每打一下,就发出一记清脆的声响,一下、两下、三下……身下剧痛发麻,手指也几乎掐进了土石之中,殷红的鲜血慢慢渗透外袍,虽痛入骨髓,可从容只是咬着牙关不吭声。在最后一下响过后,香羽满脸泪痕的想扶她起来,从容动一动,还未站起,眼前就已是一片漆黑……

25上药

“四爷,人是没什么事,可这伤怕是要养一阵子了。”福喜检视过后,侧首看着胤禛,胤禛答应了一声,目光却是定在从容被血浸染的袍子之上。福喜又道:“四爷,恕奴才多嘴,这丫头终究是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爷若是喜欢呢,就留着;若是不喜欢,就放她走吧。”

胤禛没有出声,许久后才转回目光道:“我不会放她走的。”

福喜暗暗叹了一口气,吃力地站起身道:“那奴才替她清理一下伤口。”

“不用,”胤禛伸手阻止,“你回去歇着罢,我自会处置。”

从容是给痛醒的,她不仅觉得股上伤口火烧火燎地疼,而且方才挨打时手上用力太过,十指连心,此时也觉刺痛难忍。她艰难地转了转头,发现自己正俯卧在一张狭窄的睡榻上,东首的窗户半开,微凉的秋风带入一阵阵地草木清香。门帘晃动时,从容发现外间隐约有个人影,她沙哑着嗓子,有气无力道:“谁……是谁在外头?”

门帘挑开,从容看清来人,立时别过了头。胤禛毫不奇怪,将手上茶杯递过去道:“喝不喝?”从容不动也不说话,胤禛将杯子往旁边一放,又从怀里取出一盒药膏放在了边上,“药、水都在这儿,你爱用不用。”说完他就起身走了出去,从容闷着头,听见外头屋里没了响动才恨恨地回过头,一看之下她心中更恨:死魔王,东西放这么远,还不如不给!

从容低低咒了一句,挣扎着爬起时却发现腰背以下都不受她控制,别说走路,就是连动一动都好像上了大刑。她趴着喘了许久后开始咬牙挪动身躯,伸长手臂,一点一点,指尖几乎能触到水杯,可要拿在手中却是不够。

从容收回手,趴着又休息了许久后才继续未成之业。她探出了手,大半个身子已悬空在外,眼看着已够到那只茶杯时,伤口抽痛,身子随之一软。从容本能地用手去撑,谁知这一撑触发身上所有痛处,疼得她几乎昏厥过去,原本够到手的茶杯也因此倾覆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热水也洒了一地。

胤禛赶进去时,就见从容大半个身子歪在地上,纤纤素手被茶水烫得通红。他急忙将她重又抱回榻上,从容此刻也无力挣扎,躺好后便即扭过了头不理,过了一会儿,胤禛从外又取了热水过来,放在了她的手边。

从容没有动,只闭紧了双眸,胤禛低头为她拭了拭手上淋漓的热水,从容触电似的将手埋在脸下,全然不看胤禛一眼。胤禛知她倔强,也不理她,弯腰将从容的衣袍下摆掀开后就要扯她的腰带。从容这一惊非同小可,忍住剧痛回身想打开他的手,“你做什么?走开!走开!”

“我替你上药。”

“不要,我自个能上。”从容紧咬牙关。

胤禛看她一眼,将药膏递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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