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在床沿上,伸出手想像梦里一样想掬起一缕青丝。在半途的时候停止,因为他想要碰触到人睁开了眼,没有半点睡起的人应有的迷蒙,清醒的眼睛。
“早,皇弟。”温和的打着招呼
“早,皇兄。”也回应了一个温和的招呼。收回自己的手,是啊,这是现实,不是梦。“我吵到皇兄了?”
“那到没有,不过,你昨晚一夜都没回来?”上官谦问道。
“政务太多,忙着就忘了时间。”谎言,政务一点都看不下去,脑子里全部都是你的影子,不敢回来,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就像在梦里那样。
“当皇帝还真辛苦。”无赦的人绝对不会把责任拦在身上,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毁掉,他们没想去管理。不过,现在有了沐泠皓的存在,以后会有人管了吧。
“是啊。”君行绝淡淡的回应,心里告诫自己,不能露出任何的异常。皇兄,就要出宫了,在这之前绝对不能让皇兄发现任何的异常。
“皇弟是要上早朝吗?”上官谦坐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里衣。
在整理中不经意露出的肌肤,让君行绝别过脸,“没错。安盛。”因为自私的心态,不想让人看到这样的皇兄,君行绝自己退出帐幔的范围,叫安盛进来。
听到主子吩咐的安盛,熟练的让宫人们准备洗漱用品,朝服。
“阎罗。”帐内的上官谦也同样的叫出了自己的智能系统。
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阎罗出现在众人中,手上拿着一套衣服。不管其他人,撩开帐幔。
“主人。”恭敬的行礼。然后为起身的上官谦穿衣。
又是那么熟练的动作,在一旁的君行绝花了很大自制力,才让自己没有冲过去,打下阎罗的手。
“皇兄,你还没有朝服吧?”君行绝开口,转移自己的心情,也让上官谦被视线转到他的身上。
“还没有。”这个是肯定的,他多年没回来,怎么会有现在的朝服。
“一会朕要制衣局,为皇兄做几套衣服。”嗯,对,要给皇兄做几套衣服,不止是朝服,春夏秋冬,每个季节的衣服都要做几套。皇兄在外多年,要好好补偿。
“可以。”对于衣物上官谦没有特别的要求,不过也人要给他也不反对。
“安盛,叫人来给皇兄量身。”君行绝一听到上官谦同意的回答,马上命令安盛去办。
“奴才遵旨。”安盛躬身领命,正要出去。
“不用了。”上官谦阻止了安盛,“阎罗有我的身体数据。”
真的是非常让人不爽的话。君行绝心里的怒气在沸腾,阎罗,又是阎罗,就算皇兄将阎罗当做工具,可阎罗还是个人,而且与皇兄如此亲近,了解皇兄很多事不说,连这种私密的数据都知道。君行绝的心里不能不冒酸。
“皇上,信王爷,早膳准备好了,请用膳。”安盛已经看到君行绝眼中升起的明显的怒焰,连忙出言。
“皇兄一起用膳吧。”君行绝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不能,不能被发现。
“好。”上官谦好像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样。平静的回应。
两人一起去吃早膳。
“皇兄要和朕一起上朝吗?”君行绝开口问道,答案他早已知道,不过能和皇兄说会话,他不介意问些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没有兴趣。”早朝什么的,虽然没有经历过,不过确实让人没办法有兴趣。
“这样啊,皇兄很久没回宫了,朕叫安盛陪着皇兄逛一下吧。”他很希望陪着皇兄,可是又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他只能避开。
“是很久没回来。”这座皇宫,他生活了八年,离开的时间有多久,不是十年二十年,而是以千年为记的岁月,熟悉而又陌生。
君行绝发现自己不该提的,当年皇兄是被赶出宫的,而且皇兄的母后死在宫里,这里对皇兄来说不是一个有着幸福回忆的地方,该死,他怎么会有这个提议。该死,为何遇到皇兄,他就变笨了。
最后,君行绝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对阎罗的妒意,充斥着是对自己的咒骂去上朝的。
而上官谦在经过了多年之后,再次回到了这个皇宫。他没去别的地方,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以前住的宫殿,缅怀着久远前的自己,那个还天真善良的自己。
第四十章
这里是专属于皇后的宫殿,是母后曾经住过的地方,也是他成长的地方。可是已经不一样了,比起原来的样子,这里更多的是属于后来的那位皇后凤舞。
曾经的这里也这满院的兰花,那是母后喜欢的花,现在的这里种的都是骄傲的红色玫瑰,和凤舞很像。这里的摆设曾经都是素雅的,现在这里充斥着雍容的大气。
在这里他已经看不到以前的影子了。
“一切都变了。”在安盛的陪同下,上官谦一路通行无阻,轻易的进入了后宫重地。
“信王爷离开了那没多年,是会变的。”安盛含糊的开口,当年的恩怨,他也听到了些。信王爷既然是上官皇后的皇子,当然会住过这里,自从凤后入住这里之后,这里的一切都按照凤后的喜好重新整理过。听到信王爷的话,以为王爷是在感伤,但是当年的一方是凤后,皇上的母后,他总不能说凤后的不是吧。
“是啊,太久远了,是该变了。”这里变了,他也变了,什么不是在改变,“走吧。”,来到这里只是想缅怀一下曾经,曾经的希望的亲情,希望的关怀,那天真和温顺早已消失。无赦的人不是丢弃了曾经,只是太久了,久到自己都要遗忘了,曾经是他们的一部分,他们不会否认也不会丢弃,就算曾经的自己,弱小,天真甚至现在看来是那么的愚蠢,他们也不丢弃,不论是怎样的过去,都是属于他们自己,他们坦然的面对。
所以,回到这里,看到已经变了样的这里,也没什么伤感的。只是有些感慨,离开了这么久,回到这熟悉而陌生的地方,依然会想起来,原点的影响原来是这么深吗?就算经历了那么多,这里依然让人记忆深刻。
而这时的君行绝也将早朝进行完,在退朝前宣布了一道旨意。大意是,先皇嫡长子君行谦已经寻回,尊先皇和先后遗旨,加封信王,特许见君不拜,随时出入禁宫。信王不喜政事,不参与朝政,但一旦上朝,赐座参政以示恩宠。
这道旨意一下,君行绝就离开了,这道旨意不是要大臣们商量,而是已经决定了,现在宣布,不过是让他们知道而已。下面的大臣们就开始了议论,先皇嫡长子?遗旨?信王?这是从哪冒出来的,还如此优待。
过了一会,有些老臣们想起,在凤后之前是有一位上官皇后生了一位皇长子,不过后来发生了些事情,这位皇子被赶出皇宫,凤后过世的时候让先皇下了道旨意,说是找回这位嫡长皇子,封为信王。前几年,还有些冒牌的出现,这几年倒没有了,没想到今日又冒出来了,而且是货真价实的。
入朝晚点的臣子,看到一些老臣脸上恍然的表情,就明白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连忙询问起来。
不过,先皇嫡长子,可是明证言顺的继承人,这皇上还能如此优容。不过旨意里有一条不参政,看来皇上还是防着呢。皇上现在的地位稳固,有宗师王爷君常恒支持,这位信王就算有野心也讨不到好,加上不参政,这在朝里的人脉也不会有了。
一位没有实权的王爷,没有必要多加关注,封了就封了。他们也不会多言进谏,触了霉头,皇上这两个月的脾气可叫他们怕了。
离开了属于皇后的专属宫殿,上官谦也没再后宫多做停留,不是为了避讳,而是这宫里让他感兴趣的地方不多。这宫里,他还有映像的只有太学殿和御医馆了,其他的都是嫔妃们的住所,他真的没有兴趣。
向最有兴趣的御医馆方向行走,路上碰到了正在巡逻的杜成率领的禁军。
老远,杜成就看到了大内总管安盛,那圆滚滚的形体实在是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不过明显安总管身边的人不是皇上。
源国的皇帝服饰是玄色的,在这宫里只有皇上和太子能用这个颜色,其余的颜色,虽然皇帝和太子也会穿,不过最多的还是玄色以示与人不同的尊贵。
那群人走进,杜成也看到了安盛伺候着的人,那个人,那个人是……
杜成的身体不由开始颤抖起来,他不会忘记那天这个人带来的恐惧,明明这人什么都没做,但是他还是不由的恐惧,那黑暗的决绝让人无法不恐惧。
杜成身后的属下,发现了上司的不对劲,脸上的表情已经是苍白,身体都在发抖,难道有什么可怕的敌人。戒备的举起武器对准前方靠近的人。
“大胆,”安盛看到禁军们的举动大声呵斥。“你们反了,敢将兵器对着信王千岁。”
“放下,他不是敌人。”杜成在安盛的呵斥中,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安盛口中的信王是何意,但是下属们确实是做错了,不管这位上官公子是如何的进得宫,可是能够让安总管陪着就不会是敌人。“上官公子。”杜成上前几步,不敢靠近,因为他还在怕,现在是强撑着和上官谦打着招呼。
“杜公子。”上官谦笑得依然让人如沐春风,可是在他面前的杜成是看过上官谦的黑暗决绝的,所以一点都没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杜将军,你叫错了,现在要叫信王爷才对。”安盛听到杜成的叫法纠正道。他没蠢得问这两人是如何认识的,这很明显,皇上出宫的时候,杜成就在身边伺候着,皇上是出宫的时候认识信王的,这两人怎么会没有见过。
“信王?”杜成不明白了,这上官公子咋变成信王了,还有朝野上有这个王爷吗?
“皇兄。”就在这时君行绝的声音传来。
“皇弟。”看着正在走进的君行绝,上官谦打着招呼。
听到这两人的称谓的杜成忘了向皇帝行礼,僵硬的视线在君行绝和上官谦的身上打着转。他是听错了吗?皇上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兄弟,而且这个兄弟还是上官谦。
杜成的下属,看着自己上司的失态,忍不住偷偷的提醒。得到下属的提醒的杜成,立马行礼。他刚才是失态了,幸好皇上没把心思放在自个这里。问他为何知道,你没见皇上直接忽略了他,走向上官谦,不,是信王嘛。
“皇兄,现在打算去哪?”君行绝笑着问,很正常的,很平时一样的疏懒笑意,就像一切的烦恼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没人看得出来,君行绝眼底的思绪,它们已经被隐藏的更深了。这样就好,和以前一样就行了,不能被皇兄发现的感情,他会隐藏的好好的。他可以像以前一样面对皇兄的,这样就好。
“御医馆。”如果不是他经历的比君行绝多,如果不是知道对星的意义,他也会被瞒过的。可是他看得到,君行绝藏起的痛苦和绝望。不同情也不怜悯,现在的君行绝还没有达到他的标准,所以他只是看着,不论君行绝如何的痛苦,他也只会看着,一切要君行绝自己明白。
“是吗?皇兄,你的信王府要去看看嘛?”不能再让皇兄待在宫里,时时刻刻的接近,会让他容易失态,会让皇兄发现这份禁断的感情。即使不愿让皇兄远离自己的身边,他也必须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不被皇兄发现。不让皇兄知道这分感情,是为了让皇兄留在这里。如果皇兄发现了,以阎罗的宗师实力,除了同为宗师的皇叔之外,没人能拦住阎罗带带皇兄离开的行动。知道了自己对皇兄感情的皇叔绝对不会阻拦。绝对不能让皇兄离开,为此要做什么都可以,即使不能时刻看到皇兄也行,即使让皇兄出宫的决定让他心痛难受也行。一切只是为了不让皇兄发现自己的感情,这样皇兄就不会离开了。
他坐拥天下,一切都唾手可得,身份他已经是至高的,财富,美人,他还缺什么。以前的一切,轻易的就可以得到,知识,武功,人心,很容易就得到了。没想到会遇到皇兄,第一次被比下去,第一次想要却的得不到,第一次失去了信心,第一次知道要忍耐,第一次爱人,第一次知道了心痛的滋味,第一次绝望,第一次不敢轻举妄动。一切只因为一个人占据了他的心,一切是因为情,因为以前以为没有的爱。
这第一次的爱,注定绝望,理智告诉他,要舍,要断,要忘,可是舍不掉,断不了,更别说忘。这份感情在心底缠绕,越缠越紧,无力挣脱,无处可逃。只能这样爱下去,只能这样痛苦下去,虽然想着他会痛苦,可是心底的空虚就像填满了一样,如此的充足。自己真的是爱的发狂,就算自己如此的痛苦,只要是为了他,却也甘之如饴。
这份感情已刻入灵魂,抹杀不掉。
第四十一章
“王府?”上官谦疑问。他离开的时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