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唇应该很抖吧,比起秋天风中的落叶也毫不逊色,只是喉头打结的我要怎样启口饮下这炽热血液?这样鲜红的液体就像生命树上的果子,夏娃禁不住诱惑,却让亚当也吃了下去,这是堕落的起源,一切罪恶,就从这里开始……
即使眼睛被蒙上,可还是能透过油灯瞧见一丝光亮,这样的光线会使人不忍,我只好在布后闭上双眼,心中的血滴不比口中的少,可不同的是……我口中饮下他的,却在心里流着自己的而已……
或许是要我安心,身边的声音还在响:“想知道我以后的事情,就要有力气来听才好,我可不愿你在别人怀中,来听我的故事,安然,我要你开心的活着……”
我挣扎的水一定是溅在脸上了,不然怎会有水痕流下,只是有点奇怪,这花瓣泡过的水,怎会有咸咸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呼吸开始微弱,喘息声越来越小,捏着我鼻头的手也无力垂下,丝带滑落,直到让我重新看见清晰的亮光,口中终于不再涌进血液,我刹那一震!只因能呼吸时便品到那极其腥甜的血腥!有种作呕的冲动!可一想到那是刺猬的生命,便努力的压制这种味道!刺猬无力的趴上我的身,我哭喊着承接这种重量:“你别吓我啊!刺猬……刺猬你!来人呐!!有没有人啊来人呐!!”
盆中的清水不知何时已变的血红,我哭喊着刺猬的名字,颤抖着双手撕开盆边的衣物,缠上刺猬的手腕,紧捂着他的伤口:“不是要我活着吗?如果想我活着……你就给老娘挺直了腰板!敢闭上眼睛,我要你的命!不然……不然我现在就把学还你!你试试看啊!我说到做到!你丫的司徒秋白,敢跟我玩儿命!我是怕死的人吗?我是吗?!你……你把那俩窟窿眼儿给我睁开!老娘我跟你势不两立!你还欠我一巴掌,还欠我你的故事!敢就这么蹬腿儿了我扒了你的皮!司徒秋白!你……啊啊你你你别闭上眼,我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了!我……我求你……刺猬……来人哪!都死了吗?!来人哪啊!!”
一直挂着血液的手臂,从水中吃力的抬起,轻轻抚上我的脸颊,那冰凉的程度完全不像是从温水中出来的!还有泛白的唇,再次紧皱上的眉头,都不是我喜欢的!我讨厌这样的刺猬,讨厌死了!
他抹去我的泪珠,轻声道:“扳指……郝粉蝶给了苏玉,苏玉又将它给了我,这扳指……已经是我的东西了……你怎样处理度好,但不可以给慕容秋娥,安然……记得我的话,不可以给……不可……”
心!被猛然刺痛!只因身上的重量猛然一沉,刺猬的刚毅美眸轻轻的闭上,就像水里的花瓣一样,不再光亮……
“你他娘的给我起来!听见没有!起来!……起来啊!起来……来人呐啊!啊啊!……”
……
素宁被送回皇宫,司徒秋白病倒了,司徒秋然死了,整个司徒府能说上话的只剩下郝粉蝶,葬礼就在今天,黑玫瑰的意见是请郝王爷来,至少名门不能这样被忽略,郝二奶点头称是,便唤了人去请郝王爷,夜来香则寸步不离的守在刺猬身边,生怕有个闪失,也就在此时才明了,原来夜来香是这般佩服刺猬,想来,这刚毅之人确实让人信服,不然怎会连毫不将世俗放进眼里的夜来香,都会对他如此的另眼相看……
瞧瞧手中的玉扳指,想起刺猬的话,他不让我交给慕容秋娥,只因这是他的东西……又或许是不能交给那老娘们儿,说不定,这里有更大的秘密,不然怎会所有的人都在抢夺?
一种东西若是稀奇,那定是有价值之物,但若被抢夺,那就成了旷世之物,若是有身份的人都来抢夺,这东西,就定是无价之宝……
不禁感叹……人云亦云害死人哇!
由于担心刺猬,司徒秋然的葬礼我没去,跟郝王爷说我会在心底祈祷,他才同意我留在刺猬身边。
一整天,他沉睡着,苍白的脸没有一丝生气,唇色不是白,却是病态的潮红,夏天中,他竟浑身冰凉,问了夜来香好多次,他会不会出状况,可得到的回答却只有:“能撑过今晚,想必会好转。”
撑过今晚?!
看看床上的刺猬,又想想下葬的司徒秋然,正在思量时,却发现窗外树梢上停着一只喜鹊,我赶紧拉上夜来香的手臂:“撑不过今晚会怎样?”
俊逸脸庞望望我,却沉默……
靠!只能用这个方法了!死就死了!
我冲门外大喊一声:“皮皮!”
丫头特拾号儿的快步走过我面前:“小姐有何吩咐?”
转身对夜来香上下其手,最终在袖口掏出一只小毛笔,粘口唾沫又递了回去:“我说,你写!”
别说,皮皮真是做丫头的好材料,咱话一出,人家利马陶腾小脚窜出去,片刻功夫找来一张纸,铺上桌面,连砚台都搬来了!我赶紧的一边儿磨墨一边儿说:“就写:那个谁谁啊,速速跟皮皮来家中,顺道过李掌柜屋里抄家伙,违者斩!”
夜来香听话的写好,我忙将纸张叠起塞给皮皮:“过‘果’园去,找一个叫焰心的小女孩儿,把这个交给她,啊!皮,你识字不?”
丫头眨巴眨巴大眼:“不……不识字。”
“林公子去送丧了吗?”
“回小姐,林公子在上房休息。”
“你找他,让他跟你一道儿去!”
“哎!”
丫头应下话,将纸条小心塞进腰带,正欲转身时,我忙叮嘱道:“这字条别丢了!办完事儿给我完好无损的送回来!”
皮皮愣了下,又赶忙点头,这才安心的走了出去。
羽羽写的哇!开玩笑!拿出去还能扛上一笔!
丫头走后,夜来香拍拍我的脑袋:“你这是做什么?”
我望了望床榻上的刺猬,深吸口气,斩钉截铁的说了两字:“冲!喜!”
“……”
……
晚上,我将冲喜的提议告诉大驾,说让我,柳仙,焰心,山茶花,黑玫瑰,夜来香一起搞一文艺汇演,以歌曲,舞蹈,诗朗诵等形式在府上热闹一番,用喜庆之味道去去晦气,毕竟这司徒府忒点儿背了,跟老奶奶的脸似的,直接黑到泥地里!可咱刚说完,咱就得到了一堆地地道道的白眼!郝王爷就不用说了,直接袖口一甩:“成何体统!秋然方才过世,这就冲喜?哼!”
郝二奶这回倒是不说话了,想必是为了刺猬好,啥事儿都能忍,坐在桌边抠着手指头,那模样还真像个小媳妇!倒是咱身边这一头头的家伙开始发话了!打头阵的当然是咱最怕的家伙……
黑玫瑰飞我一卫生眼:“鬼点子倒不少,蠢蛋,你怎不请杂耍班子来,直接闹腾一番,岂不更彻底?”
山茶花眯着细长眼,粉唇对咱淡淡一笑:“果儿,我可玩不来你那些花样,想必也帮不上忙,爱莫能助啊!”
夜来香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我,随即说:“我得守着司徒将军,离不开身,我先回去了。”
成,都不支持我是不?
我赶紧飞眼瞅上柳仙,顺道挪动脚步,小手搭上他清瘦的肩:“仙儿,你若不依我,我……我就死给你看,呜呜……”
要说还是咱家仙仙听话,对我展开一抹超级有魅力的笑容,那叫一个倾国倾城,极品的亮闪闪,堪比阳光果粒橙,那滋味酸酸甜甜看的咱是一愣一愣,粉唇一张对咱说道:“都听你的,但我不干。”
我靠!
都给我玩儿硬的是不?都不干,我干!
就算招魂,我也要把刺猬的魂儿给招回来!
……
第一百零七章 屎贵了吧!
首先,我需要一个舞台,但得不到郝王爷的支持,咱就自己想办法,于是乎,王爷府正中央的风水宝地——凉亭,就成了咱的首选!
第二,咱需要演出人员,但得不到大家的支持,我就自己想办法,于是乎,咱动用一切财力物力,找来了大批的红牌演员,阵容十分强大,演员列
表如下:
导演:柯果子。
设备、灯光、剧务、编排:果儿。
演员:果宝。
主特:焰心。
丫的!没人支持,咱自己搞!
冲喜的目的当然是想让剌猬度过难关,多活跃气氛带动周遭环境,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个,但这可不是什么封建迷信!山茶花也说啦,他可以听到我们讲话,想必也能感觉到我们的心意,我想,若是剌猬知道我在为他努力,一是会卯足了劲的索要生命,跟时间拼上一把,至少他知道,我在等……
傍晚焰心如约而至,废话不多说,计划还在继续!话说要热闹,那可是咱的强项,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可咱不是还有半拉巴掌嘛!随即大喊一声:“焰心!”
丫头赶忙上前一步代:“有!”
我手臂一伸:“家伙伺候!”
大眼睛一眨巴,反手开始拉我肚兜,可也不想想,咱这是在屋里.我浑身上下就穿一肚兜了,这丫还反手往下拉,我赶紧捂上,大喝一嗓子:“你干啥!让你穿衣裳!你还准备让我光着穿山茶的骚包睡袍啊!给我留一屁股帘子不成啊?赶紧,往上穿!”
焰心“哦”了一嗓子,便打开小包袱,掏出从山花花房中顺来的衣棠,别说,丫头眼光还不错,愣是给找一超级透的!那米白色的纯丝材质,就像美人的第二层肌肤,穿在身上很舒服,怪不得骚包山茶花喜欢穿这样的衣裳,原来人家早就知道这个正点,总而言之,这山花花,果然是很骚包!
肚兜,热裤,轻纱衣衫,只是想找一高跟鞋太难的,所以,咱决定高等动物削发为尼,头蛋蛋发亮,光着!露出小脚丫,压根儿不穿鞋!
再来,咱得不到支持,以至于大晚上所有的人都不来看!最多也就是打扫院子的,看守府院的,伺候主子的这些下人在忙活,路过这里就抬头看上一眼亭子里的我们。没事儿,为了生活中那一丁点儿的灿烂,咱也得努力的活着!所以,为了将军府里这些个辛苦的虾蟹,也值得咱大张旗鼓的卖力一次!
拉开帷幕很重要,所以我选择了一首超带劲的歌,也算是送送司徒秋然,想必大家都知道《一无所有》这首,那是相当适合唱给司徒大葱绿的家伙!再来,为了让焰心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熟悉主持工作,咱是给她一句句的传授演说词,教给她说:“大家好,今天虽是司徒少爷出殡之日,但并不算太悲,只因西方极乐,也算是升了一级,这般大好的日子,理应庆祝!下面有我家管事柯果子,给大家伙带来一首好听的歌曲,名字叫《一无所有》!”
焰心重复了一遍,还行,我便指着凉亭中的石桌:“爬上去,照着说,大点儿声!”
丫头狠狠的点了头,清了清嗓子就上去了!那气魄是雄赳赳气昂昂,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可是一上去就不行了,只因凉亭外的下人都注意到她,此丫开始颤抖,但答应了我又不得不干,只好咧嘴开嚎:“大……大家好!今天虽是司徒少爷出……出家之日,但也不算太悲……那个,只因西方极乐,也算是生了一个!这般大好的日子,理应庆祝!下面有我家管事柯果子,为大家带来一首好听的歌剧……一,一无所牛!”
“咣噹!”此乃咱下巴砸地之声音……
待丫头下来,我是满眼含泪握住人的小手:“您老歇着吧,我错了,我不该使唤您老人家……一死人让你说活就算了,还他娘的给整出家了!出家就算了,还他娘的再生一个!……还有,咱只会唱曲儿,不会唱歌剧,您老还知道这新鲜玩意儿呐?!再来,歌名代表我送葬之悲切,那是相当的一无所有,不是您爱吃的一无所牛……您老先歇着,剩下咱自己来吧……”
丫头赶紧捂上咱的手:“果儿姐,焰心太紧张了,大家伙都看着……您先上,下回焰心注意!”
我抹了把鼻涕,先素装上场,毕竟还是要先送送司徒秋然,可那丫头的开场白太牛b了,我一站上去不禁也有点肝儿颤,勉强坑坑巴巴唱完,再看下头的人们,都停在凉亭旁交头接耳,只是脸上挂着的是善意笑容,想必效果不错!
这算是给我打了气了,转身下来,看到焰心丫头也笑容满面,拉上咱的手就说:“真好啊果儿姐!现在焰心不怕了!这就给你报下一个!”
成!再信她一回!但接下来算是络刺猬冲喜了,咋说也得来点儿刺激的,按照节目单,下面是一热舞,我赶紧拐角落套上准备好的大衣裳.哈!玩儿hiP…hop!没见过吧?嘴里唱nap!没听过吧?来吧!
go—on!
焰心这回壮了胆子,超潇洒的完成任务,我则大摇大摆的上了桌面,气势磅礴的完成了一系列的高难度动作,那是相当的有水准,看的人们一愣一愣,眨眼间功夫吸引了不少下人围观,就连管事儿的,账房的,下厨的,都被喊了来,果真是一传十十传百,锅子热了,蒸汽自然爬锅盖!
等咱一曲舞完,竟瞧见郝二奶带着丫头向这儿走着,脸上的二斤面依旧在晃荡,可人家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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