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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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宫-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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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头。   
    流暄说:“江陵城的事害怕吗?”   
    有一瞬间我很害怕,我觉得我不认识流暄,因为他第一次在我面前下达那样血腥的命令,这和跟我在高台上看烟花的他完全不一样。我渐渐地在了解他,了解他的方方面面,可是,我说:“我是江陵城的人对不对?”   
    流暄温柔地笑着,“对。”   
    我说:“金宫是我的妹妹?我们是双胞胎,我们长的一模一样,是不是这样?”   
    流暄点头。   
    其他的我不想问了,金宫怎么样,我怎么样,流暄怎么样,我不想问了,我不愿意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更不愿意用一辈子去研究这个问题。但是我有一点必须要问,我很认真地说:“江陵城内还有没有我的亲人?”   
    流暄说:“没有了。现在江陵城里没有你的亲人,她们都不在了。”   
    我抱住流暄的腰,沉默了一会儿,眼睛自动流出一些眼泪,“我很难受,原来只剩下我自己了。”我勉强鼓起勇气,“你是不是一定要灭江陵城?迅速解决这边的事,你要回你的家乡?”   
    流暄抱我抱得紧了,他说:“是。”   
    虽然有些难过,因为想想江陵城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长大的那个地方就算再不好,喧嚣的背后还是繁华的假象,可是等它完全灭亡了,假象都没有了,只剩下凄凉。这样也还好,亲人也没有了,至少不是爱的那个人造成的,也算是上天最大的仁慈。   
    虽然苦,其中没有仇恨与否让我选择,我靠近流暄,对我最大的仁慈。我没去看流暄的表情,只是听他温柔地说:“我们会有我们的家,相信我。”我的手收紧了,闭上眼睛,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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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继续缠绵   
    流暄说:“难得出来一次,好好看看周围的景色。”   
    我窝在他怀里懒得抬头。   
    流暄笑笑,“一会儿你睡着了,要着凉。”   
    我蹭蹭脸,“不知道为什么,好困。”打哈欠,动动头,忽然发现了什么,“是因为你像火炉一样,把我烤的昏昏欲睡。”可是为什么像火炉呢?我忽然之间很不了解,男男女女的一些事其实我都不大知道,这需要以后慢慢发现慢慢实践。   
    我伸出手戳戳流暄的胸膛,又摸自己的脸,嘎,温度确实不一样。现在天气越来越凉,抱着流暄的感觉很好,而且他的味道把我熏的晕晕沉沉的。我说:“这不怪我,你靠近你,我就想闭眼睛。”闭眼睛,红尘俗世都离我远去,舒服又宁静,深吸几口气,摩擦着他的身体,暖洋洋,微笑。   
    流暄抱着我,换了一个角度,我听见他说:“你看,远处那座山,因为很少人能上去,山上就像一块从未被污染过的净地,上面有许多平日见不到的花草,并且常年云雾缭绕,是我在这块土地上见到的最美地方。”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远处隐约在云端的一座山峰,越看越觉得新奇,整座山峰好像陡峭无比。我在流暄怀里挺直了脊背,“这山能爬上去吗?”跃跃欲试,心里痒痒的,手臂挥出去,想攀爬试试,也看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流暄笑,“能,但是山上表面的土壤比较提别,就像流沙一样,容易把人的脚陷进去或者滑下来。这就需要很深厚的内力,保持身体平衡的情况下,一口气爬上峰顶。”   
    一口气。需要一口气。我看着山峰,咽了一口吐沫。仿佛是受了打击一样,弯下背,重新缩回流暄怀里。   
    流暄说:“怎么?还没试就放弃了?”   
    我不甘心地看着山峰,撅嘴。   
    流暄说:“大自然是很美妙地,总会创造出一两个让人惊叹的杰作。这座山峰就是这块土地上最美的杰作。”   
    我被搂紧了,身下马蹄快速翻腾起来,我沉下脸,直到鼻端开始有细腻地香气淡淡地随着风传过来,我的双腿也落上奇怪地花瓣,纷纷扬扬像雪花一样,我抬头看,奔马前方似乎进入了那座山脉的区域,周围一切变得莹白一片。   
    马蹄踏在厚厚的木叶上。没有留下任何足迹,没有了来路,只是置身于神奇的景色当中。   
    马儿开始缓步前行。流暄抱着我,我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伸出手掌,让柔美的花瓣吹入掌心。还来不及感受它地稚嫩,它就被风卷跑,我的眼睛跟着这片花瓣,仿佛视线上升,轻拂,飘荡……天际变得广阔,雪白的区域一望无垠,马儿在原地踏了两步,马身被拥抱的恋人衣角覆盖,银白色的长袍与一切融合在一起,于是飞扬的青丝黑发,闪亮着深不见底的眼眸,火红似火的嘴唇,变成了这世界上唯一的颜色。花瓣飘啊飘,被风一股,空气中仿佛传出一阵波浪,张扬了恋人地衣衫,勾起了他们的微笑,也让花瓣如同翻卷的浪尖,四散飞扬。   
    我呆呆地看了半晌,才听到流暄问我,“美吗?”   
    流暄声音非常欣喜,“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这里都美地让人惊叹,尤其是在那座山峰顶看日出。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想要带你过来看看,一直想你看到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我说:“那座山你上去过?”   
    流暄笑,“上去过,站在山顶,看脚下花瓣飞扬,就像站在至高点看人间。”   
    我问,“美吗?”   
    流暄说:“美,但是如果只有一个人地话,再美也觉得有些悲凉。”手伸过来与我十指相扣,“看到美地东西,会想到一起分享的那个人,然后带着那个人把这个愿望实现。”顿了顿,“人人都会做梦,梦里地场景多少与现实相关,有一些是你很在意的,有一些是你愿望的表现。我一直做梦,梦见跟你站在山顶,是世间最高的地方,身后太阳初现,四周静谧无声。”   
    我的脸火红,我说:“那我们马上就上山顶去,等着看明天的日出。”   
    流暄笑,“今天天气好,晚上一定是月光高照,坐在上面等日出,也是很美的。”   
    我说:“上山要很长时间吗?”   
    流暄说:“不用很长时间,只需要用内功一口气就能跑到山顶,我带着你……”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身体一僵,我睁大眼睛抬头看他,看见他隐在嘴角的笑意,可是只是一瞬间,他又淡淡地笑了,像以往一样,笑,“两个人一起上不去,要独自一个人能上去才行。”   
    我上扬的眉毛落下来,两个人一起不行,我再看那山,以我的内功,肯定是上不去,刚想叹气。   
    流暄笑笑,“别叹气,等你的武功跟玉里的融合了,就能上去。我告诉你从哪里上,走哪条路最容易,到时候你按照我说的,一口气跑上去,到山顶深深吸一口气,很舒畅。”   
    我的笑容重现,可是想想又不对,“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走那条路?你不跟我一起上去吗?”   
    流暄摸着我的长发,“你在前面走,我从后面追,看看能不能追上你。”   
    我说:“那也好。可是如果你追不上我呢?”   
    “追不上?”流暄淡淡地笑。“那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看着他淡定的模样,我伸手戳他的胸膛,“知道为什么有人一夜豪赌把自己都输了吗?因为就像你这样有持无恐,觉得肯定能追上我,压这么大的赌注,我要让你输的倾家荡产。”等找到落脚点,我就好好练功,一定要让流暄惊讶。   
    流暄笑着把眼睛别开,侧面的脸完美而带着淡淡的朦胧。   
    就不说废话了   
    我是蟹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孩子一般的爱情   
    落脚点是流暄早就准备好的。树林子里不太简陋的屋子,静静地呆在那里透着一丝安静和高雅,清秀地像书生。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从马上跳下来,虽然赶了一天的路,但是整个人还是精神奕奕,这大概跟胸口那块软玉有关系。   
    原来内功对一个人来说是这么重要,有了内功无论干什么事都像有了巨大的靠山,底气十足,无论干什么都不累,我往前跑两步回头看着流暄笑,“第一次发现我体力这么好。”   
    流暄把马鞍卸下来,拍拍马头,马儿无拘无束跑开了,他拎着包裹进屋。我已经在试用我的轻功,飞来飞去,在树木之间流窜,弄得满头满身都是花瓣,有时候人喜欢做一个孩子,调皮的孩子。   
    流暄走出屋。我从树枝间伸出头,逗得他笑意很浓,狭长的眼睛晕了一层美丽的光泽,看得我一愣,一个人是不是在很高兴的时候才会比平时更美?流暄说:“那边有条河,里面有很多鱼。”   
    这附近还有河流?那真实山清水秀了,我笑着要从树上下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笑眯眯地冲流暄招手,“你过来。”怪不得腰缠万贯的富豪在街上走路的时候大摇大摆,那叫有底气。   
    从玉上传来的内功,软绵绵地滋润着我的经脉,没有比这更让我感觉到阳光普照的感觉了,以前我是缩在黑暗角落里的小人,现在我站在阳光下大笑。   
    看着流暄走过来,我笑眯眯。   
    流暄站在树下,我冲他招手,“跳上来。”   
    流暄笑着看我,“不行,我跳不上去。只能爬上去,爬上去太难看了。”   
    我像一只猴子。他还能宠溺地着看我,没有说我这样太不像话,这明明是纵容的意思。现在他还开玩笑逗我,我忍不住笑出声,准备从树上下来。脚一动,站起来,手扶着树干。   
    流暄笑着说:“别乱来,你现在有内功。”   
    我笑着没说话,打量地面。   
    流暄说:“放松,别用武功。”   
    我跳了下去,目标是流暄的怀里,跳下去地瞬间,我知道我用的力气大了。而且用了内力,身上有武功而不用,是一件很难的事。可是我相信就算我用了内力,流暄也应该能接住我。结果却出乎我意料。我把流暄扑倒在地。   
    我愣了半天,流暄笑。“告诉你别乱来。”   
    完全趴在流暄身上,他支起腿,我整个人溜到他腿中央,我地手不小心按到他另一条腿上,慌忙缩手,结果再放下来的时候勾住了他地腰带,腰带下面的身体暖暖的,稍微柔软,我的手指尖就像被烫了一样,喉咙也发痒。   
    流暄说:“别动……”顿了顿,“摔到没有?”伸手把我扶起来,离开他身上,然后并拢了双腿,嘎,能让人看傻的那一份脆弱处地性感没有了,我的心“怦怦”跳,手指在抖,不是吓的,是承受不住心跳过速。   
    脸在冒火,脸颊边汗毛竖起,起了鸡皮疙瘩,心脏一波波地往上顶,脑子一瞬间迷离。人跟人都一样,男女都一样,对喜欢的人,爱的人……正常反应。我说:“你故意的,”故意让我摔倒。脸红,不过是我摔到你身上,你摔到了地上,“有没有摔疼。”拉住流暄的手。   
    流暄笑,“树叶铺的很厚。”   
    所以你看,明明知道摔不疼,所以……故意的。我地肩膀缩水的厉害,鼻子里就像灌了辣椒水,暖烘烘的。低着头,笑弯眼睛,“不是要去河边吗?”两个人站起来,拉起手,我高兴地在流暄身边走,流暄从草地里摘了两片淡紫红叶子,我接过其中一片,学着流暄,把叶子放在嘴里。轻轻咬,有一股清凉微甜地味道,我说:“这是什么?”   
    流暄说:“地钱草,也叫金钱薄荷。”   
    地钱草,金钱薄荷。我眯着眼睛,嘴间一片清凉的香气,松开流暄地手,我跑出去,准备多采一些薄荷叶,流暄笑着看我穿梭在草地里。“喜欢这味道?喜欢地话我做这种味道的糖给你吃。”   
    再往前走,就是小河流水。   
    流暄抽出剑在河边抓鱼,我卷起衣袖在上游洗我地薄荷叶,阳光正好落在流暄额前的头发上,一团淡淡地光晕,他手里的剑刺下,一条鱼就会出现在剑尖上。我拿手绢把薄荷叶包好放在一边,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掌拍向河面,顿时河水涌起,我笑嘻嘻地脚下用力准备滑出去,却被人伸手抱住,我虽然用的力气不小,把他也带离开来,但就是身体一滞的功夫,两个人都被水花淋半透了身子。   
    我抹脸上的水,嘴角笑着,“你耍赖,大家各跑各的,你抓住我也把我连累了流暄说:“不抱你,湿的就是我自己。”   
    我弯腰笑的喘不过气来,明明两个人都是高手,一翻身就能跑的无影无踪,却弄成了落汤鸡。流暄帮我擦脸,我也翘起脚尖手指在他脸上乱抹,水都抹干了,手也不想放下来,风吹过树叶子,这世界上最美最自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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