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糊涂了,竟为一己私欲差点忘了正事。
但话已出口,她不知如何该如何是好。
见青衣话说一半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望川当下便回道:“诗诗,你在我府上暂住几日倒也无妨。不过西苑简陋,我总不能将你安置在如此偏僻的处所,届时我无法向唐大人交待。这样吧,你住在东苑,北冷所在之地,乃我府上风水最好的地方。”
望川此言一出,令二女同时一愣。
青衣倒是能看穿望川打的如意算盘。
如此,望川不但答应了唐诗入住望府的小要求,又能堵住悠悠众口,让众人无话可说。再来,他还可以将北冷和唐诗送作堆,又能避免唐诗在西苑碍眼,他好继续在半夜来骚-扰她。
这个男人的险恶用心,她一眼便能看穿。
不待唐诗应允,望川已盖棺定论:“就这么说好了,诗诗,你住在东苑。”
望川秋水◆灭门之祸
( )唐诗犹豫一回才点头:“也罢,那我住在东苑。”
望川兴致勃勃地带领唐诗往东苑而去。
青衣故意落在后面,想让望川忘记她这号人物。偏生望川的记性很好,一边和唐诗套近乎,眉来眼去,一边不忘提醒她道:“青衣,你快点跟上,届时你还得帮诗诗挑一间上房。”懒
青衣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望川却在此时回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唐诗看望川看得很紧,望川一有异动,她便同时回眸,看向青衣,一脸天真地问道:“望川,你刚才在看青衣吗?”
望川笑着点头:“是啊。有些人表里不一,表面上人模人样,其实内里只有她自己知道。”
望川这话指的是青衣。
表面上看来是一个淡雅如水的女子,其实粗鲁兼粗暴,表面一套,本性却难驯。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唐诗闻言大惊。以为望川说的是她,当下她忐忑不安,不知该如何接话。
还好,东苑很快便到了。
望川率先入内,似乎忘了刚才那番话,唐诗脸色这才回复正常。
北冷听得苑内的动静出来观看,见到三人,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青衣精致小巧的秀颜。
望川不满二人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他不着痕迹地挡在青衣跟前,对北冷笑道:“唐诗仰慕你许久,想要住在东苑,和你培养感情,你可要好好照顾她,不得出任何差错。”虫
“北公子别听望川瞎说,他说话总是颠三倒四,容易让人误会。”闻言,唐诗忙澄清,就怕北冷将望川的话当真。
北冷冷漠如初,淡声回道:“唐诗,你请放一百个心,我对你没兴趣,所以不会有什么误会。”
唐诗想不到北冷说话这么直白,脸色有些不好看。
北冷这厢不再理会唐诗和望川,看向青衣道:“此前你走得匆忙,我那壶茶刚刚沏好,再晚一点就不好喝了。”
青衣微微颔首,跟在望川身后,欲入内。
望川深眸危险地半眯。
青衣这个女人真没品味,竟对北冷这样的大冰块言听计从。他在这里,定要好好校正青衣眼光不好的这个坏毛病。
他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扣紧青衣的皓腕,笑意在唇畔泛滥开来:“青衣,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要帮诗诗挑一个上房,你怎能只顾喝茶?”
青衣想挣扎,却见三人都看着她,她便露出笑颜道:“我忘了这件事,多亏望大人提醒。唐诗,走吧,望府别苑的格局我倒也了解,和西苑差不多,北冷旁边的这间厢房不错,你就住这里吧。”
唐诗闻言,跑到北冷旁边的厢房看了一眼。
厢房坐北向南,光线很好,家居摆设也颇有规范,她一眼便喜欢上了,点头道:“这间厢房是不错,我就住这里。”
“好了,房间选好,北冷,我们去喝茶。”青衣不看僵着脸庞的望川,主动上前挽上北冷的手臂,与他相携进入隔壁房间。
望川脸色铁青,看着不知廉耻的青衣当着他的面跟其他男人勾勾缠,双眸冒火。
唐诗将望川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暗自心惊。
她此次敢肯定,望川对青衣有非份之想。
既如此,望川喜欢的女人到底是哪一个?是秋水,亦或是青衣?也许,他两个都喜欢?
唐诗怔在了原地,望川却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毫不掩饰对青衣的着紧。
她美眸黯然。
发现望川可望不可及。她此生唯一动情的男子,心却不在她身上,这令她情何以堪?!
无论如何,她不能轻易放弃。
秋水不知所踪,青衣对望川不假辞色,望川中意的两个女子最后不一定能和望川在一起。
只要她努力,指不定她能占得先机。
思及此,唐诗也若无其事地追到望川身后,与他并肩进入室内。
青衣和北冷有说有笑地对坐在一起品茗,两人神态悠然,竟都有一种出尘的美感,令人移不开视线。
望川低咒一声,挤在中间坐下,拿了两只大杯将剩下的茶尽数倒入其中。
“诗诗,我们一饮而尽!”望川与唐诗的茶杯轻碰,而后把茶一口气喝完。
青衣和北冷对视一眼,这时望川又突然发神经,抢过青衣的杯子,再把她杯中的茶尽数喝完,他起身道:“青衣,我喝醉了,你送我回主苑!”
青衣冷笑,问在座的众人道:“你们可曾听说过喝茶会醉的说法?”
“瞧瞧,门外汉了吧?醉茶的说法自古以来就有,这说明青衣你对茶艺一点也不了解,还想学人附庸风雅,俗!”望川投给青衣鄙夷的一眼。
青衣一时语塞。
她自小就被培养成杀手,整天与血为伍,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去了解茶艺。而她,也确实是俗人。
可是这些事实自望川嘴里道出,她心里怎就这么难受?
“青衣不需要了解所谓的茶艺。我们喝茶纯萃是为了喝茶,觉得好喝就喝,她也不需要学人附庸风雅,青衣本身就很雅致。”北冷淡然启唇,投给青衣温柔的一眼。
青衣回他一抹温柔的笑容,胸口的郁结之气消解不少。
“青衣,今日天气不错,陪我出去走走。”北冷说着起了身,再对青衣提出邀约,笑容逾发的温柔起来。
青衣微笑点头,胸口处暖暖的,跟在北冷身后便出了别苑。
说实话,她跟在北冷身旁也有不少年。北冷人如其名,出了名的冷漠,杀人不眨眼,他话也不多。
若不是今次有机会与他共进望府,她永远也不可能看到北冷温暖和人性化的一面。
所以说,人要相处了才有机会了解,她庆幸看到北冷的另一面。
青衣和北冷相携走在林荫小道上,微风有一点凉意,很舒服,吹得人有睡意。
这是初春特有的温暖与明媚,令人身心舒畅的好季节。
青衣不时转眸看向身畔的青衣男子,犹豫良久,她方启唇:“有一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
“问吧。”北冷淡笑看青衣一眼。
青衣表现得这么明显,他想感觉不到她有问题想问都难。
“我们进望府到底是找什么人?”青衣感觉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好奇地问道。
这个问题压在心里很长时间。原来有点怕北冷,更怕他生气不说,现在她倒觉得,北冷不似想象中那般难相处。
北冷深深看青衣一眼,青衣被他看得心下忐忑,以为北冷不会回答,却听他道:“其实是一件事私事。之所以找你,是知道你和望川有交情,再加上你是女人,方便打听一些情况。”
他说着掏出一件残旧的玉佩,交给青衣。
玉佩之所以残,是因为只剩半边,之所以旧,上面还沾了一些有些年月的干涸血丝……
她讶然,诧异地看向北冷:“你要找的是你的亲人?!”
“你到底聪慧,一眼便看穿。我北家本是武林世家,有一回遭人陷害,说我北家与黑道有勾结,一群所谓的名门正派打着维护武林正道的旗子围剿我家。北家四十余人,只有我和妹妹侥幸逃脱。只是在逃亡的途中,我们分开走,以至于失散多年。去年我才查到妹妹可能被一对望姓夫妇收留,而望川正是望姓夫妇的独子,所以--”
北冷说及此,打住。
若真是望川的父母救了他的妹妹,望川便也是他的恩人。
就不知妹妹是不是就是望府中的一员,她这些年可有受苦受累……
“你早把话说清楚,我好快点帮你找到妹妹。你放心吧,我会暗中帮你打听你妹妹的事,一有消息,即刻告诉你。你要把你妹妹的特征告诉我,还有,她今年多大。”青衣闻言差点没拍胸脯向北冷保证。
她自信满满的模样令北冷莞尔,犹豫一会儿,他欲言又止。
“北冷,你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我是你的朋友,其实你也是我的半个亲人。是了,说起来你待我一直比较特别,是不是我跟你妹妹长得像?”青衣美眸一转,突然觉得有这个可能。
望川秋水◆羊入虎口
( )青衣想起一些在杀手盟的往事。
当时年纪小,不觉得北冷待她特别。
可现在回想起来,北冷如此冷酷无情的人,待她却始终和颜悦色。虽说她在杀手盟吃了不少苦,可比起其他人,她不知好过多少倍。懒
北冷轻点头:“当时在杀手盟见到你,就想起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其实有一件事我骗了你。杀手盟已经解散,你已不再是杀手盟的一员,任何人都无需再听我指令。因为我自己的私心,我才以自由逼迫你随我进望府。”
青衣闻言错愕,很快她再回神,笑容婉约:“可是你一样给回了我的脸。现在我是心甘情愿想帮你,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半个亲人。除了皇后娘娘,你就是我此生最亲近的人。”
北冷眸色复杂地看着青衣,良久他才道:“作为杀手,你不太称职。却因为你始终保留一份纯真和善良,才显得与众不同。”
“杀手盟是个不错的地方,起码教会我防身之术。以后我会做一个平凡人,不需要杀戮。北冷,你也可以。你找到你妹妹,应该过回平常人的日子,以后更要娶妻生子,别再想着报仇的事了--”
“该杀的人我已经杀完,仇已经报了。”北冷淡声道。
他之所以冷血无情,是知道自己背负血海深仇。家仇不可不报,杀人的事,由他一人来即可,至少妹妹的双手会很干净。虫
青衣并不诧异。
依北冷的性子,还有他杀手盟首领的身份,若这些年什么也没做,反而不正常。
北冷是有担当的人,定是了无牵挂了,才想找回自己的亲妹妹。
望府的女眷倒也不少,可与望川亲近的并没有几个。望川的父母已逝,看来只有从望川那里下手。
想到望川那个厚脸皮的无赖,青衣便觉得头疼。
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打听消息,必定要与望川亲近。
若是她与之亲近,望川还不趁机轻薄她?
青衣和北冷边走边聊,有说有笑,偶尔交头接耳,北冷似乎能逗笑青衣。即便隔得遥远,还是能听得青衣动听悦耳的笑声……
凝慧将自己看到的情形如实向望川启禀,望川眸色冰冷,轻斥道:“不守妇道的淫妇!”
“可是人家青姑娘和北公子本来就是一对,看他们的样子,也许已经定了亲。大人,奴婢可不可以说句实话?”凝慧眼巴巴地看着望川问道。
“不中听的实话,不说也罢。”偏生望川不给凝慧机会,冷笑回道。
“大人不喜欢听奴婢还是要说。大人喜欢的人分明就是夫人,为什么又对青姑娘念念不忘?大人有没有想过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大人也知道夫人刚烈的性子,要不什么都不要,要就要全部。夫人如果知道大人心里还装着其他女人,很可能与大人彻底绝裂!”凝慧一口气道出自己的想法。
望川一愣。
他可没想这么多。他只知道,秋水回来了他很高兴,他也很想见青衣,从来没想过这是两个不同的女人。他只觉得,这两个女人一样让人不省心。
要问他喜欢的是哪一个,他觉得,这两个女人都不讨他喜欢。
她们脾气都很臭,同样喜欢拒绝他,让他大失颜面。
想起这两个女人,望川的好心情一落千丈。
“想必大人也不知道吧?奴婢以为大人还是想清楚再去招惹青姑娘,奴婢看出来了,青姑娘可不是好欺侮的对象。若是激怒青姑娘,大人定吃不了兜着走。”虽看出望川心情不佳,凝慧还是硬着头皮建言。
“行了行了,最多我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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