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姓氏,我只有对他单字的字面意义上的喜欢。当天真的小女孩一听到我是王子先生,喊着长大一定要嫁给我当王子妃的时候,我才觉得这个姓氏让我舒服一些。”想到咖啡馆老闆的女儿四岁时嚷着嫁给王子先生就可以生活在梦幻城堡裡。回想起小女孩纯真的发言让他不由自主微笑起来。
“我以我的姓氏为荣。”雷古勒斯说。
“永远纯粹的布莱克。”艾尔摩低喃道。“太过纯粹的事物容易因为一昧的极端追求而自我毁灭。无论是纯粹或眩樱谒劳鲋巴ㄍㄆ降取!
雷古勒斯握紧隐隐作痛的左手。
“我的父母相信黑魔王大人能够如同他的名字,率领我们纯血得到超越死亡的荣誉与力量。”
“你为何能肯定他的名字是你们所理解的意思?”
“黑魔王大人他说-”
艾尔摩打断他的话:“黑魔王的信徒被他自己取名为食死徒。超越死亡,食死徒,他想要的只是超越前人的成就,还是想要逃避自然的法则?”
从未如此理解黑魔王名字的雷古勒斯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艾尔摩的推论过于合理,让他对一直以来相信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生物不可能逃过死亡。”嘴上如此说道,雷古勒斯却在记忆的角落拾获了一点模煳的碎片。
似乎是询问书上不解之处,顺带被父母当作冷僻知识随口提起的什麽。
“除了活在黑暗裡的生物。或是他愿意付出其他的代价去达到他的目的。”怕弄巧成拙,确定已经在雷古勒斯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艾尔摩执起雷古勒斯包着绷带的左手问道:“怎麽受伤了?”
雷古勒斯微微低头,将表情藏到长长的浏海之后,“您的猫真的很讨厌我。”
“猫咪咬伤你?”艾尔摩吃惊地说。
“前两天宵禁后我有事找您,在门口遇到您的猫,”雷古勒斯沮丧地说:“我蹲下来伸手跟牠打招呼,没想到牠立刻咬了我左手一口,甩都甩不掉。直到一分钟后弗立维教授巡夜经过,牠才鬆口窜入室内。”
“抱歉,牠一向很乖。。。。。。”艾尔摩想起豹猫独独撕烂雷古勒斯的来信,心虚地说:“可能你们天生不合。。。。。。”
雷古勒斯的头垂得更低了。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雷古勒斯没有反对,艾尔摩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着他左手掌的绷带。绷带上附有一些感觉陌生的魔法波动,让艾尔摩更加愧疚。难道猫咪咬伤得太严重,以至于治疗后绷带上还需要施加一些较为特殊的止痛咒语?“会痛的话要说。”
“不,我的手不会痛。”雷古勒斯平静地说。
“会痛的话别逞强。”
包覆整个左手掌的绷带慢慢地被一圈圈拆下并细心地捲起,以便等会儿重新包回。
“先生您从不会拿我与哥哥互相比较。”
“为什麽要拿你们兄弟来比较?你们无论个性嗜好与专长都几乎完全不同。”
“从小到大,父亲母亲以及其他所有的人,总是对我说着:你哥哥如何如何优秀,你也要跟他一样厉害。我一直都是勉强被附带的那个跟屁虫,藏在优秀哥哥的阴影裡。做得好是应该,因为西里斯办得到;做不好很可惜,西里斯的弟弟居然只有这样的程度。”雷古勒斯语气平板地陈述着。
“别理他们。你就是你,不是谁的附属。”
“就连去医疗翼包扎的时候,庞弗雷夫人也是不停地说着你哥哥西里斯今天下午才又来治疗,每次总是恶作剧打架闹事,没有让人放心的时刻。”
雷古勒斯的声音放柔下来。
“可是先生看到我的手受伤,只关心我会不会痛。。。。。。我真的很高兴。”
拆开得差不多的绷带裡似乎有块东西夹在纱布与纱布之间。艾尔摩皱着眉,小心地用指头剥开覆盖在其上的最后两层绷带。
“能够与您相遇。。。。。。”
雷古勒斯恍惚的语气让艾尔摩担心地抬头。
解开的绷带裡露出了泛着寒光的金属一角,雷古勒斯灰蓝色的眼睛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脸庞。
“如果能在对的时间。。。。。。”
随着未竟的话语,雷古勒斯的左手握住了艾尔摩的手腕。
湖边树下顿时只剩下少年一人。
──
玩腻了的巴特踩着轻快的脚步回到主人最后停留的地方,却只见到总会陪自己玩上很久的黑髮少年抱着膝盖坐在原地。
燕尾犬疑惑地东闻闻、西嗅嗅。除了树下,主人的味道只有沾染在刚刚他们一起走过的路径。
巴特前脚搭上少年的腿,哀鸣着舔拭从少年脸颊滑落的泪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雷古勒斯低声重眩拧
──
西弗勒斯看着窗外的夕阳,啜了口仍旧温热的黑咖啡。
披放在椅子上的正式长袍是他偷偷向摩金夫人邮购而来,黑胶唱片也准备好。帮着佈置七年级生的毕业舞会场地,不时有人就着测试音乐的时候一对对翩翩起舞。
虽然叔叔从不出席贵族之间的宴会,但作为基本社交礼仪常识,他知道他实际上会跳舞。
少年期待恋人归来,与他们可以共度的夜晚。
☆、番外4
艾尔摩?普林斯是个专业的演员。虽然他更想抱著自己这辈子花不完的财产当个整天看电视打电动的专业家里蹲。
他的演艺事业,从接戏到公关接洽,全权由他认识多年的经纪人负责。当他美艳且明显有虐待狂倾向的经纪人为他选出‘各人造业各人担’的剧本 ,他对结局尚未完成一事颇有微词。
谁知道编剧最后会不会写著写著耐性尽失,索性烂尾?
可是经纪人说他再不踏出家门,她将全程协助他搬迁至泰晤士河的河底定居。
於是他接下了这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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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一切正常。
他饰演的角色保有前世记忆,死后发现自己身在上辈子看过的名著里。不巧他新躯体的父母,是对四处抓捕无辜人士来完成实验试药的疯狂巫师,连带他不得不成为实验品,并被迫参与一场场残忍的解剖杀戮。造成他原就孤僻的性情走向更加极端的道路,想要脱离一切独自终老。
他为自己规划好的未来被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名著角色打破。他重新找回遗忘许久的亲情与羁绊,感觉到自己被人需要。於是他愿意试著为那孩子扭转反抗既定的命运。
艾尔摩把手里新出炉,属於他的那份,还带著影印机热气与碳粉味的剧本左转九十度,再九十度 ,又九十度,最后转正。
“叔叔?”
为了随时能够入戏,饰演第二男主角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平时在面对摄影机外的时间也以剧中的辈份称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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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斯内普,与他一样是童星出身。现年二十多岁,自然不做作的演技与低沉性感的嗓音让他在演艺圈无往不利。天才总是有自傲的本钱。据传他平时说话毒辣刻薄,艾尔摩却从未领教过,所以他想,那大概是误传。总是有人见不得他人成功而过度解读曲解。
男孩出道时艾尔摩刚好继承意外身亡父母的庞大遗产,息影一段时间。在此之前艾尔摩仅仅只在对方演出过的作品里看过他。
西弗勒斯外貌上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显眼的鹰勾鼻,与严谨严肃的态度。以及年纪轻轻却带著一种传教士才有的禁欲气息。
艾尔摩相信西弗勒斯身为一个演员的敬业。可是若要他像西弗勒斯一样,长期使用减龄剂饰演第二男主角。。。。。。他可能会有所不愿。西弗勒斯当年成为童星,不是本身对演艺工作的憧憬,是因为他父亲生意失败,急需庞大资金解决困境。恰巧有星探发掘了他,才踏入这个圈子。以西弗勒斯二十出头就得到知名影展最佳男主角提名的身价,他会接下这样条件的角色,艾尔摩打心底感到惊讶。
他会不会对年长十多岁,向来饰演配角的自己,担任第一男主角这件事不满?
艾尔摩在戏剧开拍前偶而担心地想道。
在开头的几场对手戏后,他放下了担忧的心。
他们两个意外地投缘,无论是戏里戏外。
就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相处得极为自然。只要一个眼神或手势,就能猜出对方的下一句话或下一个动作。熟稔得完全不像是单单不过合作一两个月的剧组伙伴。
他们甚至会一起在拍摄结束后小酌几杯,醉了之后一起坐车回饭店,看谁先拿出门锁感应卡,就去谁的房间睡一晚。
为此甚至有八卦小报编造他们其实是情侣。
艾尔摩向来不在意他人评价,经纪人与导演则说绯闻有助炒作。西弗勒斯每每看到小报上抓拍得他们几乎像是要吻上的亲密照,总是看看他,发现艾尔摩根本没当回事后,就将到纸丢进字纸篓,直到上戏前不会主动和他说话。结束当天的拍摄时才如往常般询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散心。
毕竟还年轻,还是个对他人的评价非常在意的年纪。
从小到大对他人评价异常无动於衷的孤僻家伙如此想道。
不过,既然西弗勒斯在意他人眼光,他还是稍微拉开他们私下相处时的距离。出游的次数慢慢降低,晚上回饭店时直接进自己的房间。
八卦小报能得到的素材渐渐减少,西弗勒斯却也越来越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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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知道你在看剧本的哪一段。”十五岁外貌的西弗勒斯说。
“我听说过这个编剧的思考模式似乎有点。。。。。。与众不同,但。。。。。。”艾尔摩有些茫然地看著穿著德姆斯特朗制服的少年西弗勒斯,“这不是亲情片吗?煞费苦心将可能误入歧途的惨绿少年导向正途,并微笑著看他结婚生子一家和乐,偶而回来看看独居的乐天老人什么的青少年亲情励志片?”
“青少年亲情励志片,是编剧不小心歪掉才放进去的成份。”坐在一旁导演椅的导演凉凉地说。
艾尔摩看向当初向他大力推荐这个‘青少年亲情励志片’剧本的经纪人。
“我的确推荐的是:‘青少年,亲、情,励志片’。”
“没人这样解读!”
“我会。而且你的约是签到不再有戏份为止。”
“有没有可能编剧她。。。。。。再歪一次歪回正途”
“第一本剧本的绿色封面右上角标明:‘同人-耽美-架空历史-小说’。也就是说:一开始的方针重点就是:‘耽美’。”
过度信任经纪人的演员悔不当初,苦著一张脸默默地背著编剧才刚写出来的剧本。
八卦小报这下大概会写一些结合他们现实互动的编造推测,希望西弗勒斯不会太介意。他喜欢这个晚辈,希望不会影响他们的往来。
“你不喜欢这种题材?”西弗勒斯语气平静地问。
艾尔摩还来不及回答西弗勒斯的问题,就被人从背后环绕著脖子紧紧拥抱。
“叔叔!”
艾尔摩亲昵地亲了下来者的脸颊,揉了揉他的一头黑发。
“拍完了?”
“休息时间。”雷古勒斯将头搁在他肩膀上,略带孩子气的举动在他身上不会让人感到幼稚,只表现出一种深刻的信赖。
场景已准备好,艾尔摩与雷古勒斯走到摄影棚的角落小声讨论晚餐的菜色。
“Action!”导演喊道,场记打板。
阅毕母亲信函的西弗勒斯青筋毕露地狠狠烧掉延長留學年限的申請書。
☆、第 57 章
在孤立无援的情形下必须避免激怒歹徒,以免遭到报复不测。
艾尔摩默默在心里重复曾经在报章杂志上看到的内容。是一篇被害人在人烟稀少的地区被抢,奋力反抗却没能打倒歹徒,反遭暴力伤害的报导。在文章结尾处,相关学者专家如此呼吁。
只是,他事后才想起那几行小小的铅字印刷。
真的不能怪他年纪大了记忆不好。
上一刻还在烦恼如何安慰伤心的少年,下一刻就被门锁匙送到一群戴著面具的食死徒面前,除了惊吓的抽气与更进阶的尖叫-他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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