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天在惩罚我的无德无良吗?居然要我陪着他一同毁灭,我急得左右张望,却发现周围除了我再无旁人。而我,一脚受伤根本不良于行,别说四阿哥还骑着马,就算他不骑马我也跑不掉了。
我来到这个世界至今从没有现在这么怕过,我失控的冲着他喊道:“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你快回去!”
“怎么了?”四阿哥也被我突如其来的态度给吓着了,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常态:“再敷一次比较保险,再说,我来都来了。”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我抱着头,觉得自己快疯了,赶紧上去抢过他手中的药包:“好了,我拿到了,你快回去!”还要,看来四阿哥果然是个冷清的人,定力异于常人,居然到了一个时辰还不发作――可是,早晚是要发作的,我得赶快送走这个不定时才行。
“好,你自己小心。”四阿哥看我的神色有异虽然很担心,但是终究再没有什么理由好留下来,只得告辞道:“也不用太担心十七弟,反而苦了自己,十七弟要是知道这样,会更难过的。”
“嗯。”我现在哪还有心思听别的无关紧要的话啊。
“我――”四阿哥一脚已经跨上了马,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好热,怎么回事?”
老天啊!我抬头无语――最最糟糕的事还是发生了,真的,四阿哥喝下的媚药真的就在这最最关键的时刻发作了……
“四阿哥?”我试着喊了一声,偷偷的往后退了一小步:“你没事吧?”顺便回头看看有没有可以做武器的东西。
“绮云,你过来。”四阿哥猛地回头,原本苍白的脸已经在短短几秒就涨成了大红色。
“不要。”我跛着脚,惊慌的看着他眼中布满的血丝。
“过来,不要违逆我。”四阿哥向我一步步逼了过来,而我被吓得一步步后退――我知道过去的代价是什么,我不要这样的结局。我不想死,更不想改变历史,我一过去,这个世界就会真的乱套了。
“绮云,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你正在花园里唱歌儿,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歌。但是,我真正欣赏你的,是你那次在公堂上的表现,我每次都站在人群里听着的,雄辩天下,男子莫如……”
“再后来,听见你做的诗,我从来都不知道女子也可以做出这么霸气的诗来,你的每一句问答都含着机智,每一个动作都蓄有目的……”
“四阿哥……”为什么要在现在跟我讲这个,要让我无法拒绝你吗?我握紧手中的簪子,犹豫着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我最喜欢看你的眼睛,躲在一旁偷偷的观察你,你的一颦一笑――即使,你眼睛里的东西我永远都读不懂……”
是媚药的作用吗?让一向自制的四阿哥居然说出这样的根本不像他会说出来的情话?我又退了一步,背抵在墙上,已经退无可退……
“绮云,终于可以这样仔细的看着你的眼……”叹息般的声音,四阿哥紧紧将我搂在怀里,动作却不像我想象中的粗鲁……
手中的簪子掉落在地上,我闭上眼睛任由他的唇落在我的头上、脸上,脖子上……
我不是感动于他的感情,而是输给了天意――他这最后一点的温柔,使我无法用暴力来结束这个本来就是由我自己一手铸造的错误。
苍天啊,恶有恶报,罪有应得,我总算是见识了……
一百七十八、爱有天意
“四阿哥,不要……”
看他埋首于我的颈间,却没有像上次太子一样给我一种恶心的感觉,但是我不行――他是姐姐所喜欢的男人,他不是我可以要得起的,不能让这个错误再继续下去:“求求你,放开我,不行的,真的不行的……”
“嗤”的一声,我的衣服已经被他撕破,我不敢大声呼叫,我怕会把屋子里面的十七阿哥给喊出来,可是我也不敢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把自己交给他。()情急之下,我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溅落――四阿哥,这是我的错,我是恶有恶报,但是这一切真的不能发生……
你会死的――从此这世间便再没有雍正帝,再没有乾隆,再没有……我都不敢想象,这样下去那个原本生存的二十一世纪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求你,不要!
“绮云,答应我,不要拒绝我……”四阿哥原本冷漠的眼眸现在已经变成了赤红色――那是野兽的眼睛,这已经不是四阿哥了,他现在已经变成一只被媚药折磨的困兽。
“求你,你爱我不是吗?”很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点,现在却要来利用这一点:“求你,不要伤害我,求你――我不想死,四阿哥!”右手变拳为掌刀,我在尽最后一次努力说服四阿哥放过我,如果这次再不成功,我就只能跟他拼了。我努力那么久隐藏地。将在今天一天暴露无疑,最可怕的是――听姐姐说过,四阿哥弓马娴熟,自幼习武,此刻又处于疯狂状态,我可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四阿哥。我第一次见着你时,你站在一片落叶之下,一瞬间就给我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只有感情可以压制欲念,这一点我已经在十七阿哥身上得到了深刻的体会:“那一瞬间,我就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
在拉扯我的衣服地手顿了一下。我一看有用,再接再厉到:“无数次我躲在姐姐那边遥望你的住所,无数次我嫉妒着那个年秋月,凭什么你会那么喜欢她?奈何你已经是我姐姐的了,奈尔我已经嫁与人妇,我们中间隔着那么多人。那么多根本无法逾越的东西……”
“绮云,我的绮云……”四阿哥喘着粗气,将我紧紧地揉进怀里。呼呼地热气喷在我的头顶,但是他到底停下了进攻的步骤……
如果不是由于媚药,老四的这份感情我可以永远装作不知道,他也不会表露出来。但是,今天由于我的失误,事情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而这个后果,可能会一直延续到雍正朝以后。
可现在。除了眼前,我再无法它顾:“世界上最遥远地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四阿哥,你是跟很有深度的人,就让这首最最有深度的情诗来唤醒你的人性吧!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已冷漠的心,对爱你地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我很喜欢这首诗,因为我一直以为这是我和“他”地写照,谁知道会在今天有感而发:“四阿哥,我们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我们还有心。但是,你再这样下去,今天过后,我们之间会真的变成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我不想啊,我不想我们会变成这样!所以,求你……”我又欺骗了一个男人的感情,这一次居然是雍正,我真的会有报应地……
“绮云,对不起,对不起,吓着你了,对不起……”四阿哥呢喃着,用微微颤抖着手抹去我地眼泪:“不会伤害你,我不可能伤害你的,相信我……”
我更相信九阿哥药地威力……
“走!”就在我浑浑噩噩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四阿哥突然将我猛地推开,力道之大我几乎怀疑我的脚又要伤上加伤了:“离开我!”
“四阿哥!”我仰面倒在地上,真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这个自制力推开我:“那你怎么办?”说完这句话,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一切不又回到了我的计划之中吗?为什么我还要多此一举担心他会有什么问题?本来就是陷害,还有什么好怎么办的?
“快走,那鹿血酒有问题,走!”四阿哥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多了一份痛楚:“原谅我,让你看笑话了……”
“……”要是他刚才没有主动推开我,我是一定会二话不说就走路的,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到了越来越离谱的地步,离谱到我已经开始动摇我最开始的初衷了――这样的四阿哥我已经无法再去下手,但是,箭无回头,现在我要怎样救他,怎样才能救得了他?
“我不走,我好担心!”我现在走了,心也会一辈子留在今天的!
“你不走,我走!”四阿哥闷哼着,一步步向马那边挪去。
“四阿哥!”看他那样痛苦的样子,我更加内疚了,冲过去就像扶住他:“你没事吧,你看上去……”就像快要死掉的样子。
“滚!”四阿哥一手挥开我,力道大到我被推的一路滚了好几圈才止住身形。
“对不起,对不起!”我趴在地上,哭喊着望着他摇摇晃晃的爬上马――他是撑不到回去的,我的计划是一定会成功的,但是,我现在好希望好希望它能失败啊!
“绮云!”四阿哥趴伏在马上,用最后的意志力警告我:“记住,你今天没见过我,从来没有见过我,有人问都这么说,记住了吗?”
“……”四阿哥,你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此去凶多吉少?
“知道吗?回答!”
“知道了!”
四阿哥听完回答,立刻纵马头也不回的离开我的身边――四阿哥,你心里比我还害怕会伤害我吧?
只可惜,你的情意我无法回应,有的只是一颗内疚的心……
因为你的爱,我终于赢了这次战争,却真正输给了天意……
一百七十九、真情的假意
“四阿哥――”我跛着脚,一瘸一拐的追着他的马跑了出去――我知道我现在最最应该做的就是跟这次的事件撇清,可我现在做不到。()亲自下手时一回事,亲眼看着四阿哥即将铸下大错又是另一回事。
“不要跟来!”马儿的速度我跟不上,我能看到的最后影像,就是眼看着四阿哥策马向牧场方向赶去――如果我没记错,那里确实住着几户看守牧场的人家,都是普通的汉民或包衣奴才。
现在,我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四阿哥将面对的困境了,只是,我好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刚刚那一刻――此刻一过,我和雍正帝已经注定为敌……
“绮云?”我刚才的大喊大叫终于还是将十七给引了过来,“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我刚又陷害了你的一个哥哥,同时还是我的姐夫,一个和我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我能这样跟你说吗?真的实话实说了,你能原谅这样的我吗?
我不怕失去你的爱,但我怕你会伤心失望――你爱上的人是怎样的阴狠无情啊!我怕你会同样的厌恶爱上我的自己!
“我的脚扭了!”我不回答,我知道仅凭这一句,绝对可以转移十七阿哥整个的注意力。
“什么?”十七阿哥赶紧把我抱起来,“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伤的严重吗?”“好痛哦!”我假装在撒娇――傻十七。我全身上下受伤最重地是我的良心,我的良心已经快要被邪恶和内疚腐蚀的千疮百孔,就快要消失殆尽。
而你的存在,只能更加验证了我的邪恶……
“还――还好……”我一路被十七抱回卧室,收获了丫鬟奴才无数诧异地眼神:“我只是扭了一下而已,你不用这样……”
“什么叫之扭了一下。都肿的老高了!”十七将我放在床上,托起我的脚,有点埋怨的说:“我只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了。绮云,你就算是为了我。也要小心点,你听到没有?”
想不到十七阿哥第一次正色跟我讨论一件事情,居然只是为了我扭脚这么点小事儿:“太医说了,再敷一次药,过两天就没事了。”十七阿哥,比起你脚上的伤口。我这只能算是小意思而已,你用得着那么紧张吗?
还有,你到底是生气我没照顾好自己,还是起气自己没照顾好我,让我受伤了?
“你忍着点,我帮你揉揉。”小十七对我地安慰充耳不闻,只一门心思想治好我的脚伤。
我看他那紧张的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破涕为笑:“呵呵。十七阿哥,你那点力道。一点都不痛,你不用对着我的脚吹气的!”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可以温暖我地心的话,那一定是十七阿哥无比珍惜的眼神。
“不要跟我打马虎眼,绮云。”看我像是好多了,料想我的脚已经不是很痛。十七阿哥又开始旧事重提:“说。你怎么会突然把自己弄成这样?连衣服都破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偷偷的窥着他。没想到他还没忘了问原因啊――这也难怪,只要事关于我,他都不会不管不问的,只是你要我怎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