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们两不用为敌……
“但是,只要马佳文秀不死,日后难免会有有心人拿出那些陈年往事捕风捉影,皇后自称有病我根本摸不出真假。妹妹,在这种关键时刻,姐姐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让我们的大事出了岔子!”我自己看着她的面容一样的典雅沉静,只是眼睛底处的黑色风暴,额……
很像我,往日里我想要做出某种抉择时,好像也是那样………我其实没有资格质疑她什么,因为
“妹妹,我知道你为难,姐姐下次再不会让你感到为难。”言下之意,剧不是她会放弃,而是下一次下手,她绝对会做得干净利落,绝对不会再让我看出来……
“姐,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为什么非要那个女孩死,就因为她被弘历爱上?“姐姐是想,当初我若是因为十四阿哥而死,姐姐是否会坐视?”当初我就不能理解,为什么十四阿哥喜欢我,康熙就非要我死。
“我不能坐视,是因为你是我妹妹。”姐姐看向我,难得的,目光居然变得温柔:“可现在不是十四阿哥的问题,是我们的弘历有了麻烦!”
我没资格质疑她,因为我们的心中都住进了魔鬼……
三百二十五、最后的屏障
雍正八年五月初四
如果说这一天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因为十三阿哥不断加剧的病情,本属于工作狂的雍正帝胤已经接连几天没有上朝。再就是,我心中隐隐不想的预感。然这个不详的预感居然在今天完全爆发出来。
本来我本行是个律师,历史不过是我初中时为了应付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产物,我虽然看过一些电视剧,也知道雍正最后会登基,却并不知道什么具体时间。所以,我私心希望十三阿哥可以活得越长久就越好。
但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当夜晚的急报入府的时候,我甚至还躺在十七阿哥的怀里享受那片刻的温存。
“启禀主子,怡亲王怡亲王他怕是不行了!”
像是一场美梦就这样被人惊醒,我惊恐的坐了起来,像是一个无措的小孩一样看向同样是一脸苍白的十七阿哥。他的脸色苍白,嘴颤抖着,但是却连话都说不出来我知道他跟十三阿哥并无多大交情,顶多互相欣赏对方的才干,他这样这样只能是一个原因
是我失态了,我居然在初听到十三阿哥死讯的时候,想到的不是这与我的利害关系,而是差点被一阵巨大的哀痛所击倒………这一刻,我居然不如胤礼,我想他之所以会这么苍白,是因为他考虑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十三阿哥一走。多年来他致力维持地我跟雍正之间的平衡将会被打破,我将再一次被推倒皇帝地对立面。而这一次,已经注定是鱼死网破。
十三阿哥再时,表面上雍正帝是在用他压制我。但是这种制衡却也带来了一种稳定的相处模式。雍正默认了我这个隐藏的地下操纵者地存在,他再不断的压制我的同时其实也算是保存了我……
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人可以同时取得我们两方地信任。充当我们之间的润滑剂我地最后一道屏障,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我的睡梦中崩塌了……
“绮云。不要丢下我,就算是你会死掉,也不能丢下我……”冰冷的手,却传达着这样一个无声的讯息原来他脸上的苍白不是因为将要面临的血雨腥风,而是害怕我再一次的逃离。他害怕我会因为再一次有危险而抛开他,这比死亡更让他畏惧。
“我不会!”我用唇形不断地告诉他。用我坚定地手。用我眼睛里不服输地强硬。这一次。我不会再懦弱。即使是毁灭。我也不会再放手十七阿哥。我选择了你。那么就算是我会死。也会要你陪着我。
我本来就是这样霸道地人。我地爱都是霸道而充满掠夺地。你。本就没有几年可活。而我。也本来就该死。我们现在能坚持地。也就是在一起!
怡亲王府
我赶到地时候。天已经快要蒙蒙亮了。不是我不急迫地不想见十三阿哥一面。而是我始终就是不敢相信。当年那个洒脱如侠士般地金祥。那个拍着胸脯说无论如何都会保护我一辈子地青年。会这样就在盛年衰老下去。就这样突然地离开我当年我们几个结拜高歌地情形还在眼前。而现在却只有我。沧桑地站在这里送他最后一程。
“绮云。王爷一直等你。想见你最后一面。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怡亲王福晋哭诉着。因为当初十三阿哥被囚之时我没少照应府里。所以她对我一向很有好感。
我茫然地看着怡亲王府一面白茫茫地景象。才意识到一点………我来迟了。尽管十三阿哥可能硬撑着想等我一等。可是我还是来迟了。沉默地捂住嘴。我开始小声地呜咽起来因为。我潜意识里是故意地。我知道十三阿哥最后想拜托我什么
他肯定还是为了他四哥,他会劝我放弃兵权,劝我不战而败。用他跟我多年的感情,用我多年对于他感情的亏欠他虽然一直对我不错,可是我知道,他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身为一个政治家,感情也不过是一项资本。所以,我下意识的迟了,因为我明白他的感情,我怕会被他临死之前所爆发的感情所吞没,我真的很害怕我会无法拒绝他的要求因为上一次,我拒绝了九阿哥最后一个远望,而这个拒绝,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因此,不如不见,不如不见……
“绮云,你好狠的心,你知道为了撑着等再见你一面,十三弟熬得有多么辛苦!”胤的控诉句句有力,如果不是十七阿哥下意识的扶住我,我几乎会站立不住而跌倒然而,十七阿哥放在我腰间的手却再一次刺痛了他的眼。“朕明明早早就派人通知了你,你明明可以……”
他闭上了嘴,脸却在剧烈的抽搐,我知道他闭嘴的原因,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估计现在他一张嘴,就会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那样自制力惊人的男子啊,也会有控制不住的一天,我突然觉得我应该从新审视他跟十三阿哥之间的感情。
“还请陛下多多保重自己。”面对着一屋子悲伤的人,我感觉自己差不多已经被情感跟理智切割成两半情感上,我也快控制不住自己,我好想当着十三阿哥的灵前放声大哭。我走到今天不是我可以选择的,当初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我站在悬崖边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而如今,我身边不只有我,我决定不放开十七,就要对他的生命负责……
理智上。现在正是我备战地最好时机,撑着雍正现在精神受到沉重的打击。我应该在这时候努力抓住尽可能多地对我有利的力量,而不是在这里感情用事!
“朕会多保重,朕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是赶快找人替补十三阿哥。还是赶快积聚力量防止我夺权?“而你,不用朕劝,朕知道你一直很保重自己!”
好讽刺的话语。我一直保重自己,是指我一直为了自保伤害别人吗?
“陛下真是我地知己。”
“可惜你不是老十三的知己。”他盯着我的眼。眼里地愤恨夹杂着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恐怖情绪或者我可以说,那叫嫉妒?
为什么要嫉妒我,我有什么好让他嫉妒的?
“十三阿哥,拖着最后一口气,求朕求朕……”
“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我惊恐的捂住耳朵。
我明白了,原来是我赢了………在我跟雍正无数次交锋中,这一次我居然赢了,我居然在十三阿哥临死之时扳回了一局。一向无条件的总是站在四阿哥阵营这边的十三阿哥,这一次。在临死之前。他心中的天平居然产生了偏差……
但是我不想听,在我决绝的决定连最后一面都不见他的时候。我已经在情感与理智方面选择了后者………我是女子,天生对弱者。尤其是在古代社会。虽然我现在手中实力惊人,但是雍正毕竟是正统的皇室,要想跟他抗衡,我到底是差了一点什么……
而我能补足这一点的,只有时间,只有充分地谋划跟准备………在此之前,我没有一丝情感可以浪费,不能让任何东西阻拦我地脚步。
而现在,如果我确定是我误会了十三阿哥,如果我得到的答案跟原先设定地不一样,那么我首先就是心智受损,就会自乱阵脚!
“你不要说,朕偏要讲!”雍正一步一步逼近我,而我则奋力把想拦住他的十七阿哥拉到身后:“十三弟在最后弥留地时候,还不断的嘱咐朕,无论你做了什么,请饶恕你。他求朕不到最后迫不得已,决不能动你……”
我还是听见了,听见了就不能自欺欺人。现在,即使有了十七阿哥的全力搀扶,我还是抑制不住的跌倒在地上,我听见我捂着的嘴里面不断地发出呜咽的声音这让我忽然明白了一点,人算不如天算,如果连自己的感情都能精确的计算,我也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然而,我在崩溃的边缘却依然还清楚的意识到了一点雍正皇帝是故意的!就算十三阿哥那样说了,以他皇帝的骄傲他也不必告诉我。此时在这种本就容易让人伤感的场合利用我的愧疚告诉我,无非是想用此来击倒我。
十三阿哥最后的遗言到底是什么只有他知道,谁知道这不是他为了打击我故意说的言辞呢?
在我想抢时间对付他的时候,他何尝不是想抢时间对付我,皇家的感情本来就是那样浅薄跟虚幻!
“是我对不起十三阿哥,我这样对他,他居然还要那样对我!”既然用崩溃,就一起崩溃吧!你不让我好受,我也不会让你快活:“陛下你要节哀,你对十三阿哥那么好,十三阿哥泉下有知一定会……”
还是被我赢了啊!江山,你自己的情感,你的儿子,现在是你一生最最要好的额,我不知道怎么定义你们的感情……
“你”本想在说什么,可是临到最后,我居然看到他缓缓的跪倒在我面前,扶着墙角,一丝血丝缓缓的从他的嘴角溢出……
刺激我,其实也同时刺激了他自己,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这个严峻的朝局已经将我逼得需要这样以死相拼了吗?
我想去扶他,但是才刚移动一下,便又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十七阿哥的怀里我是坚持没见十三阿哥一面,但是我并没有因此好受。我跪在果亲王府的院子里默默祈祷了一夜,一夜的折腾加上刚才的刺激,我也失去了再站起来的力量……
“哈哈,哈哈哈!”想来可笑,两个这个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却在现在双双倒在一个死人的脚下,倒在自己脆弱的千疮百孔的心下面:“胤,你这又是何苦?”
伤人一万,自损三千,我们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伤害我,你那么痛苦,难道我们真的要这样同归于尽?
三百二十六、杀戮、永恒的主题
雍正八年六月,田文镜在同时出任了河南、山东总督之后,又被任命兼北河总督。
雍正八年十二月,十二月,噶尔丹。策零遣宰桑木特率兵二万,突然袭击科舍图卡伦,劫掠驼、马十几万头,准噶尔贵族与清政府的关系又一次破裂。
又是一年冬季,每年大雪纷飞的时刻总是让我心中有一阵止不住的严寒,虽然宫中的人已经准备过年,但是由于战事的来临,上位者们并没有多少心情来庆祝。
“妹妹不觉得放给田文镜的权力太大了点吗?”姐姐拨弄着屋子里的小火炉,貌似不经意的话语却往往一语道破其中玄机。
“没办法啊,河南,山东,北河都与京城有包围之势,只要掌握周边的军政大权,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田文镜虽然表面上是雍正的人,但多年前即被我收服,加上有不少把柄在我手上,绝对是可以让我放心之人………最重要的是他可以让雍正不放心,不放心就可以维持表面的平静。
“但是妹妹你有没有想过,妹妹把这么多东西都交付在他一人身上,假如他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很有可能改变满盘局势。”以天下为棋局,却把这个关键的一个子下在这么危险的境地,好像是冒险了一点。
“我没有办法,姐姐。”我也知道,权利不应该集中,而是应该狡兔三窟,多布防线,只可惜这么关键的时刻。那个在历史上从不安分的准噶尔部落,居然又发起了叛乱我真搞不清楚,康熙那么大的明君,怎么当初就不知道什么叫斩草除根呢?
外孙又怎样,连亲生儿子你不都陷害了吗?
当断不断,就跟当初他曾经心软放过我一时一样。这一次,却害苦了我:“陛下用这个借口,已经下诏召岳钟琪、傅尔丹回京议事。一旦打起来……”目前能调动的兵力,除了西北岳钟琪,领侍卫内大臣傅尔丹。还有关外三十万大军,跟陛下新建地汉军步兵营。
也就是说,派谁的人去,谁的人马就会折损。而我们之间的力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