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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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清风-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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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这几天都上哪里去了?”老四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忙向姐姐使眼色,想透过她了解一下四爷他到底知道多少,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见了。我这几天上公堂兼职做状师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说的,这在四阿哥眼中估计可以够得上离经叛道。但既然要编谎话,就得编一个说得过去不会被拆穿的,否则,今天这一关我就算是栽了。
  老四也不笨,看见我眼神乱瞟,就知道我想说谎话,立刻叱道:“说真话,要是你和菡萏说的有半点不一致,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然后又说了一句让我想跳楼的话:“菡萏,你先下去吧!”
  不会吧,姐姐已经招了,可我这次出去玩连姐姐也瞒着,她能招啥?我怎么可能知道姐姐她为我编的是什么谎话,现在姐姐都被赶走了,我连见机行事的机会都没有了。算了,死就死吧,万一我说的和姐姐不一致,我就自己承认在撒谎算了,老四又不能杀了我。
  “那个,我四天前是出了府,不过我就只想玩一小会就回来的,我逛了一些小摊,又听了一段说书――”
  “说重点!”
  “噢,是,就到重点了。”重点是什么,我总得找个好理由:“谁知,就在这时我遇到一个恶少正在调戏良家妇女,那个女子好可怜的,我于是,我于是就――”
  “你于是就怎么了?”
  “我就救下了她,”这我可没说谎,我只不过是省略了公堂这一大段:“那个恶少被我,被我骂得是目瞪口呆,羞得无地自容,就――就逃走了。”我都快编不下去了,这说辞连我听得都觉得十分的牵强,更别说是让阎王四听了。
  “然后呢?你救个人要救四天这么久?”老四步步紧逼的问道。
  “不是,是这样的,那个姑娘,伤得特别重,我就请大夫啊,煎药啊,还日夜照顾,所以,所以――”我的头慢慢的低了下去,使劲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放,这话要我我也不会相信的。
  没想到,老四这时居然说:“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下去收拾收拾,明日你阿玛会派人过来接你回府。”这种情况,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连他也听不下去我的瞎编乱造了。
  事后问姐姐才知道,原来是昨日阿玛派人过来接我回家,四爷才知道我不在府里。而那个阴险的四阿哥根本就没问过我姐姐,刚刚分明是故意诈我说实话。至于阿玛,由于我不见了,老四只好推说我不巧正病着,等过两天好了再走――看来,我再不回来,连老四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我说他怎会那么紧张我的去向呢。
  第二天一早,在只有姐姐相送的情况下,我离开了四贝勒府,向着我一开始设计的方向――钮祜禄府前进,无论前方等着我的将是什么,既然它是我所选,我就要坚定地走下去。
  至于四贝勒府,虽然我对它没有好感,但一个地方住久了,总会有感情的。况且,我还知道,这个冬天一过完,太子复立的同时,四阿哥也将会很快被册封为雍亲王,会搬到雍亲王府(今北京雍和宫)居住。看来,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这栋宅子了。
  不知道阿玛突然接我回府所为何事――时至今日见到菡萏,我早已知道单凭父女之情是绝对绑不住钮祜禄大人的。有,也只是在扬州天时地利之下的一时动情。迟迟数月不提接我回去,现如今却接的如此之急,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就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四十八、佟老太太的阴谋

  虽然我肯定我这次回家绝对没有什么好康的事,但在钮府门前所受到的盛大欢迎还是让我颇受震动――这么大的场面,一定不会是件小事,不会又是想哄我送死吧?
  不知有多久没出过房间大门的佟老夫人居然也站在大门口殷殷期盼着我的到来,一见我下车,就听见她惊天动地的哭道:“云啊,我苦命的孙女,快,快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这下我更加确信其中有诈,她一权贵之家出生的小姐最重体统二字,不赶我出府就是好事了,怎么会对我这妓女所生的庶女如此热情?(要知道,佟家在康熙朝可有佟半朝之称,其实力凌驾于康熙朝任何一个家族之上。)
  不过她会演,我比她更会演,我立刻冲过去跪下,以膝代步跪走到她面前:“奶奶,云儿今天能见到您,能听到您亲口叫我一声孙女儿,死也瞑目了!相信,相信我娘在天之灵也可以得到安息了。”说罢,也放声大哭,直直的把佟老太的号声给盖了过去。
  于是,这今天一老一少两位主角就这样抱在一起哭得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连带阿玛他们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居然也陪着嚎啕大哭起来。底下站的下人见主子哭得如此厉害又岂敢不哭,所以也悲主人之悲的哇哇大哭起来,一时间,钮府大门口哭声雷动,响彻云霄,我恐怕以后就算佟老夫人升天也未必会再现今日之盛况了。
  哭也是要有气氛的,在如此气氛下,众人的假哭通通转变为真哭,都好像回想起自己的伤心事似的,哭得好不凄惨。到最后,清醒的就只有我和佟老太太这两个始作俑者。可我们俩也实在哭不下去了,我决定在眼泪哭尽之前,主动结束这场闹剧,于是对佟老太太说:“奶奶不必如此伤心,孙女这不是回来了吗?您再这样哭下去,如果有个万一,云儿情愿与阿玛永不相认。”
  佟老太太估计早就不想演下去了,毕竟以她的年纪这场重逢戏确实太耗费体力了,便立刻从善如流的说:“好,好,奶奶不哭,奶奶见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完脸上涕泪全无的站起来:“从今天起,绮云便是我钮祜禄府的二格格,尔等如敢有半分怠慢,定责不饶!”
  我一边抽噎着缓和自己刚刚祭出的悲伤情绪,一边暗暗感叹――这佟老太太不愧是修炼多年老狐狸,这泪水收放自如的程度,我得练多少年才能做到啊。
  我亲自扶着佟老夫人回到了里屋――不管是因为收买人心还是别的什么目的,单单佟老太今日的表现就算给足我的面子,大大提升了以后我在钮家的地位。于是我也将计就计的装作格外与她老人家投缘,反正是她自己送上门的――既然她要用我,就先让我用来狐假虎威几天,就算是收佣金了。
  到了晚上,佟老太太把我单独留下来吃饭,我就知道她要开始行动了。阿玛为了他娘可以完全接受我高兴不已,大夫人没什么表现,而二夫人的脸就没那么好看了,但看在老夫人的面上她也不敢说什么。
  我忆起我们先前发生的不愉快,人都是自私卑鄙的――就算我想不计较这先前发生的种种,恐怕她也会因为害怕我怀恨在心而先来对付我。我可不是那种只会受尽委屈,妄想仇人有一天会良心发现的傻瓜。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陈佳氏,既然你放不下,那我们就注定为敌。
  佟老夫人等人都走了,才亲热的跟我说:“云啊,你过几天就搬到我这儿来,由我教你宫中礼仪。”
  “奶奶,我要学习宫中的礼仪干嘛?”我就知道没好事,这老家伙竟想把我往宫中塞。
  “下个月的腊月十三,太后要在宫中办赏梅宴,你也和我一起去,我要让大家看看,我佟佳?珍慧的孙女是举世无双的。”佟老太太豪气干云的说。
  什么赏梅宴,是让我们这些云英未嫁的格格给那些个皇子赏吧!不就是我们二十一世纪所说的包装推销吗?说的有多光荣似的,只不过比妓院老鸨稍微高级一点,利润稍微大一点――这次的利润是整个家族的兴衰,用得着那么骄傲吗?
  不过她想把我推销给谁呢?我突然想起姐姐说过,当年阿玛想把她嫁给老八――不会吧,事隔多年,老八的小老婆都不知道取了几个了,他们还没死心?我突然想起佟家的发迹不是也因为当年佟妃生了康熙的缘故,此后佟家有陆陆续续出现譬如已过世的雍正的养母佟佳皇贵妃(死后已被追封为皇后)等名女子。难道佟老太太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想依靠裙带关系把我们钮祜禄家打造成第二个佟家?
  我又想起,八阿哥刚刚被他的老子削了贝勒爵位,此时正是需要拉拢援手的时候,难道是阿玛借此有何老八达成了某种默契?这真可笑,我费尽心机所制造出来的身份,原来在她老人家眼中一钱不值。我说她怎么一句也没问我的出生和来历,原来这对她来说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钮祜禄家缺少一个可以和八阿哥订立永久合作的棋子,而正在这时,我便好死不死的送上门来。
  “什么,我也要要进宫,进宫好玩吗?”
  “宫里当然比咱们家好玩,有好多好多你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呢!”佟老太太继续哄骗到。
  “真的,那好奶奶,到时你可不许耍赖哦,我一定要去见识见识。”
  她既然需要一个不会思考的娃娃来实现她的目的,我就顺应民意做个傻乎乎的木偶。佟佳?珍慧,你把当今圣上当成了傻子吗?康熙此次削老八爵位,就是要警示八爷党的所作所为,他又怎么可能把我指给老八?恐怕当初他把姐姐指给老四也是出于利益平衡的关系吧!
  看来,一个月后的宫宴也不是好赴的,其中的暗潮汹涌,只会比我设想的更多,还不知道又会生什么枝节。






  四十九、大战之前

  进宫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比较起来还是胡行风的案子要急得多。回到钮府最大的好处就是出入变得方便许多,谁让我现如今是佟老夫人眼前的红人呢,只要随便说声进香什么的,就可以风风光光的从正门出入,比在四贝勒府要好很多。
  我借口要为姐姐祈福,就很轻松的又跑回客栈和金祥会和,却被告知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我走的第二天,居然有人过来吧甜甜给接走了。
  “不会是鄂齐将她掳回去做人质了吧?”金祥问道。
  “不会,在鄂齐眼中甜甜不过是个丫鬟,别说现在是宋青云占上风,就算是我赢了,直接掳我不是比甜甜强多了。”这就是有钱人的劣根性,自己看不起下人,又怎会认为别人会重视他们呢?“再说,小二说的是接,就是说来人应该没有恶意。”有什么会是我没想到的,除了我还会有谁对甜甜这一个小丫头感兴趣?
  “来人有何目的可以以后再想,现在我们还是想想怎样对付宋青云这个状棍。”金祥提议道。
  “你当然不愿去想,甜甜是我的丫鬟又不是你的。还有,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吗?我不在的这两天你到哪去了?”我没好气的说。
  金祥自知理亏也不和我争辩,依然好脾气的问道:“你到底想到了办法没?明天把这案子一结,我一定陪你去找甜甜。
  这话我爱听,我也不卖关子了:“办法不是没有,就是需要你的配合,只不过宋青云不太好骗,不知道你的演技能不能骗过他。”
  金祥也来了兴趣,“你快说,我回去好好练练,爷就不相信爷的演技会输给你这一小女子。”
  “你不要吹牛噢,”我突然伸出手点了他的脑门一下,“戏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演的。”
  正说着,忽然发现金祥有些不对劲――要在往常,他早跳起来反驳我了。他愣愣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看得我也不自然起来。我猛然想起在古代我刚刚对他做的动作好像是稍显亲热了点(何止稍显,就是古代的夫妻当着众人的面也未必有这么大胆子),金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哈、哈、哈,”我故意很没气质的笑了起来,借以打破那种围绕在我我们之间的奇怪感觉:“别担心,我看好你的表演。”他只要不是误会我是那种轻薄女子就好。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金祥也回过神来,掩饰道:“我是怕到时候你的计策不管用,连带着我也陪你丢脸!”
  你丫的,一句好话也不会说,“我求你陪我丢脸了吗?你要不愿意我找别人去。”
  金祥赶紧拉住我:“小姑奶奶,我有说不去吗?你在堂上这一句二哥可不是叫假的,我一定会照着你的。”
  这人又自大狂的毛病,我需要你照吗?不过看在你有这份心的份上,本姑娘不与你计较。于是我就把我的计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通通告诉他,让他去准备我需要的东西。“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今天准备了这些东西。”要让宋青云知道,我的计谋一定会被看穿。
  “知道了,接下来就看我的,明日我们衙门外见。”金祥兴奋的和我挥手告别,今天的小小插曲估计他也会当作一场意外而忘记吧。
  第二天一早,我特地起得早早准备这最后一战,谁知刚要出门就被二夫人堵在门口:“这么早,格格是要去哪?”
  “嗯,天气好,我就是想出去随便走走,对,随便走走。”我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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