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在这世间一辈子可以遭遇一次真情,是多么的不容易。
“你是哪里来的疯妇,敢管我们家闲事?”这下那个书生算是明白了。我根本就是来找茬的:“我懒得理你,我有正事要办。”
“我是叶子的老师,我来找叶子,你最好保证她没事,否则你哪里也去不成,什么也办不了!”我想拦住他他哪里能走得掉?我对冬儿使了一个眼神,汪大才子就立刻被拦住了去路:“说。叶子现在可能在那?找到了我们就都没事。找不到,我用身家性命发誓。你这辈子绝对完了!”
“我哪知道?”汪大才子刚说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镇子西边地小树林,她原来总是在那里偷偷给我东西,说怕别人看到又说我闲话,会不会在那里?”
你好绝情,这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另娶?如果你不喜欢她,当初就不应该利用她,你这样叫卑鄙无耻下流!
“姓汪的,你会遭报应的!”我说完就转身准备备马去小树林。
“冬儿,你喜欢过人吗?”一路上无聊,我随口问了冬儿几个问题:“如果你知道你喜欢的人再利用你,你会怎么办?”
冬儿沉默了很久,才回了一句:“我不知道,身在局中,没有人知道。但是我想问小姐,如果你为了某种目的,一定要利用你喜欢的人,你会怎么选择?”
我不想选择,但是其实我早就这么做了四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我已经都利用过他们,并还在利用着,我有什么资格去骂姓汪的,他不过也跟我一样,在贫贱中挣扎,想不择手段往上爬。“我起码不会像他那样理直气壮,我会鄙视我自己。”
这算是我在为自己开脱吗?
“小姐,我想我比你懦弱,我可能会自己骗自己,说这不是利用,是我心甘情愿……”冬儿的眼睛里写满了忧愁是我的错觉吗?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再慢慢发展?
“叶子,叶子!”可惜我没时间管她了,我看见了正向河边走去地叶子。
“啊?”叶子被我的声音吓到了惊恐的转身。
“不要干傻事?他不值得地,回来!”因为还在马上,我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下马了,只能拼命的挥舞着我的双手:“回来,快回来,什么事可以让你想死?”
“小姐,快啊,快啊!”连冬儿也被我感染的神经兮兮的。
“不,我”没想寻死啊!
可惜叶子的话被我地一个马上扑给灭了,由于冲击力太大,她被扑倒在地上吃了个满嘴草根:“我没想寻死啊,老师!”
“那你想干嘛?”我也半天才能爬起来,感觉自己也挺乌龙的,忙问道。
“水边,水边好像有具尸体!”叶子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不会吧?”
在古代只要跟人命官司牵扯上,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剩下的是被县官盘剥的连骨头也不剩,叶子不会这么时运不济吧?连连这里哀悼一下逝去的恋情,也会倒霉成这样?
“师傅,相相信我,不是我干的。”叶子被吓的连脸色都发青了:“我来这里是因为心里很乱,我没想寻死,更不可能杀人。不是我,真地不是我!”
“我知道。”这尸体被泡了那么久,应该是死了有些时候了,作为一个凶手,怎么可能到现在还留在案发现场?除非凶手存心找死,但我现在非常肯定,叶子不想死:“你快走,现在就走,不要留在这,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过你来过这,听清楚没有?”
叶子无亲无靠,被抓住一定被整去半条命,可我不同,我有身份在这。就算人是我杀地,县官又敢拿我怎样?
“不行,我不能把师父留在这里!”叶子到这时候突然开始坚决起来:“师傅你是个好人,每天教我们的都是为我们好地,我都知道,我绝不能拖累师傅!”
“少说废话,快走,我不会有事的!”
“不走,师傅你来这是因为担心我吧?”可恨叶子突然变聪明了:“你刚才那样着急是因为怕我寻短见是吗?师傅是被我牵累的,要走也是师傅走,由我去报官。”
“你不怕糊涂县官连审都怕费事,直接把你给卡擦了?”毕竟她无钱无势,这在黑暗的旧社会很正常。
“怕!但师父你教过我,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而我叶子虽一介女流,但老师你说过女子也顶半边天,我不会让自己连鸿毛都不如的!”叶子握了握拳头,口气坚决。
“好样的,不愧是我教出来的!”我拍拍手,喊来冬儿:“冬儿,备马。”
“是!”就在叶子以为冬儿要备马给我离开时,训练有素的冬儿迅速给了她小腹一拳,力道,部位都非常老道,叶子就这样昏迷在冬儿的怀里。
“冬儿,你带叶子走,能多远就把她放多远,我去报官。”
“要通知爷吗?”冬儿皱皱眉头,问道。
“暂时不用,我自有分寸。”
大清朝的司法制度,我将第二次来挑战你!
二百四十八、原告被告
“何人击鼓鸣冤?”县大老爷惊堂木一拍,官威十足。
“民妇金柳氏,今天傍晚去镇子西边的小树林骑马,结果发现那边的小河里有一具浮尸,特来向大人禀报。”低眉顺耳,我表现的跟时下普通的家庭妇女没有什么区别。
“大胆!”县官果然像我想象中的那样人头猪脑:“那具浮尸躺在那里,今天没人发现明天没人发现,怎么偏偏被你给发现了?还有,你一个妇道人家,在天快要黑时还骑马到处乱跑,你就不怕遭人劫持?依我看,就算人不是你杀的,你也逃不脱关系!还不快给我从实招来!”
这是什么道理,我是女人就不可以骑马了?我喜欢大晚上骑马碍着你了?这个你就可以判定我非奸即盗,你当你自己是福尔摩斯啊?
“启禀大人,民女家父酷爱骑马,所以民女也喜欢没事跑两圈,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第二是,这具尸体不被我发现,也会被任何一个人发现,依照大人的明断,谁发现谁就有嫌疑,这样下去,还有谁敢报案?”
“好你个伶牙俐齿,那本官再问你,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自己是清白的?”
我的天啦,清白之人不用证明,只有你拿证据证明我是有罪的,我好好一个人干嘛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这是什么逻辑?
“大人,这具尸体从发胀的程度看,少说也在水里泡了一天了,而我昨天晚上好端端的在家,家中丫鬟奴仆皆可作证。第二天我还开馆授徒。我的弟子也可做证。我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两地吧?所以,请大人详加查证,切勿让凶手逃脱国法的制裁。”
听得懂吗?这叫不在场证据,出现在现场地人就叫凶手,那普天之下所有杀人地只要杀人弃尸不就可以高枕无忧?倒霉得不就是那些不小心路过的人?
“本官会的。”我说的在情在理,无懈可击,县官当然也没办法反驳。
“那好,那么民妇就……”
我正准备离开,谁知道这个时侯仵作居然跑上堂来给县老爷回话:“启禀大老爷。死者身份已经确定,不是别人,是新科进士的新婚夫人,镶蓝旗郎氏。”
郎氏?汪大才子的新婚夫人?
我突然感觉心中一阵慌乱,为什么谁不好死,偏偏死的是她?
新科进士虽然不算什么大人物,但是郎氏是个旗人。再不济也有陪嫁的下人,怎么可能死了到现在也不报官,没人发觉?
“我哪知道?”汪大才子刚说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镇子西边的小树林,她原来总是在那里偷偷给我东西,说怕别人看到又说我闲话,会不会在那里?是我忽视了,在我地胁迫下。如果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怎么可能说的那么在情在理,让我不疑有他的赶去弃尸地点?而且时间是那么刚刚好,叶子前脚去,我后脚就到,太离谱了……
“启禀大人。汪进士求见,说夫人前日离家彻夜未归,恐有不测,希望大人看在她父亲与大人你同朝为官的份上,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于法。”
这时间可真的算地是刚刚好啊!我总与发现,我大意失荆州,居然被一个小小的书生给算计了。
“不知汪进士可知道他夫人平常可与别人结怨?”听到同朝为官四个字。县官大人可是来精神了毕竟人家父亲是京官。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官。
“回大人,内人初到贵地。并无与人结怨,只是”汪大才子一脸心酸:“都是我的错,我曾今由于一时心软,结果让一位姑娘会错了意,非要我娶她做正室。可我们夫妻情深意重我又怎可负心另取?想不到,是我害死了舒兰啊!我苦命的舒兰,都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了舒兰啊,我对不起你啊!”
我的天啊,这个汪大才子已经摆明了凶手是叶子!
我现在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自己一时好心,要冬儿送走了叶子。庆幸是叶子不用在大堂之上亲眼看着自己爱人的禽兽嘴脸,庆幸她现在不用在大堂上面对一个昏官的拷问。
但是,我要冬儿将叶子送走,无意中又让她背上了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这样她更说不清了。
“大人,叶子是我地学生。她有没有杀人我没看见,但是除了跟汪进士这一段前程往事,她似乎也没有理由去犯下这样的弥天大罪。只为了这样一个………
轻蔑的瞟了一眼汪大才子:“负心汉!”
堂外因为我这一评价一阵哄闹,大家都对汪大才子指指点点我得意的笑了笑,看来大家还是比较同情叶子的。
“你你好大的胆子!”
“我怎么大胆了?我说得不对吗?”我面对汪大才子颤抖地手指,继续上前:“你口口声声说是你害了你夫人,就说明你知道叶子姑娘对你的一片真情,你敢那么肯定她会由爱生恨,就代表着你对她对你的感情早有知觉,却只用一句会错意就一笔带过,这不是负心是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你跟郎舒兰情深意重,却在她陈尸那么久后才来报案。一到堂上,不先看看那你那苦命的妻子,没有哀悼反思,反而先想将你的前任情人的罪名坐实。众位在场的评评理,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啊,是啊!”外面地围观地群众点点头,连旁边的衙役也跟着点头。
“你”汪大才子这才发现他惹了一个怎样地人物。
我不是古代女子,我不会向强权低头,我也不会让我的弟子这样让人随意陷害!
“大人,公堂之上岂容一个叼妇乱放厥词!”当说理没用的时候,人们往往会借助于强权。
“放肆!”县大老爷还没开口,我立刻抢先一步狐假虎威到:“我又没有乱放厥词县大老爷自由明断,你虽然是朝廷新录的新科进士,但到底也是个没有实缺的主!公堂之上何等神圣庄园,岂容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望大人明断!”
原本要不是我抢先说了这一句,县大老爷是一定会牺牲我这个“无权无势”的民妇,而来讨好这个未来可能无限光明的进士。但是被我抢先插了几句嘴,他再要按照汪进士的要求办我,那就是在全县的百姓面前承认他怕了一个并无实缺的小小的进士。我们伟大的堂堂县大老爷当然不可能让自己在百姓面前颜面扫地我这一招,叫先发制人。
“嗯,金柳氏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能因为她们之间有私怨就判定人是叶姑娘杀的。这样吧,我先加派人手寻找叶子姑娘的踪迹,等找到在细细盘问。是非黑白,本官自有论断。”
哼,自有论断?自古官官相护,又怎么可能有公断?
县官会这样说,只不过刚才被我抵住了面子,不得已而已。但是一旦叶子落到了他的手中,这公论也不过是他写个文书强逼叶子画个押。
“谢大人!那民妇告辞了!”
我低着头缓缓走出公堂,却在走到汪大才子身旁时,用X光射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无限杀机
该死的汪贱人,陷害自己的旧情人想永远解决麻烦也就算了,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一心想往上爬我也可以理解。你不知为什么要害死自己怀有身孕的妻子我也懒得管但是你竟然敢连我都利用,故意引我去找叶子,这一点你不可原谅!
最最可恶的是,你到现在也没有向县官提起昨天是你叫我去那边找人的,这样说叶子会去那里躲起来估计也是因为你的故意诱导你心计够深的啊!
幸亏我也不耐,没有提出昨天我见过你的话,否则你矢口否认,我会立刻变成嫌疑犯!
你这个混蛋,想把我从原告变被告,我也不会让你得意………
我要你马上就从受害者变成杀人犯,从一个昨天还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变成一个人人唾弃的阶下囚!
“冬儿,叶子你帮我藏好了吗?”一出衙门,我就一眼看见在门外探头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