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落霞这样不知死活,光脚不怕穿鞋的,就是老虎,因为这样的人才最可怕,她敢玉石俱焚,拿命来堵。
养虎为患这样的事情,前世已经做过一次了,今生若还再犯一次,她都对不起这具苏家四小姐贡献出来的身。
“落霞姑娘说的,我心中都明了。只是若姑娘再仔细打听下便知晓,如今后宅之中人事调动,却不归我管。”苏明薇不动声色便将这个大麻烦踢了出去:“不过还是多谢姑娘今日所言,绿意我会派人去寻回,至于姑娘的心思,恕我听不明白。”
她施施然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般:“今日我只是来花园里散散心而已,不想这姚黄竟然已经怒放,未到花期便先开,待到花争艳时会不会因为过早绽放而枯败,介时。又岂有一席之地呢?”
说罢,便飘然离去。
她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今府中混乱,看似曹氏手中无实权。苏李氏病恙,可前朝同样不平,做为丞相手中权势随时被威胁,正是需要母舅家的扶持和曹氏宫中表姐九贵妃的提携。胸有大志的苏潜,又岂会为了儿女私情而去得罪府中这两个女人呢?
先是娶了娘家颇有势力的表妹,随后又勾搭上了名为庶女实则与宫妃颇有交情的曹姨娘。从五到官居一,能到一步步到今天这个高位,苏潜又岂能是沉迷于儿女私情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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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借刀杀人
古朴的院落里摆放着一盆盆郁郁葱葱的盆栽,偶有嫩芽吐穗,偏偶有一处荷塘,枯败残荷尤在水面,有两只燕停在杨柳梢头,吱吱喳喳春意闹。
今年的春天,终于是来了。
苏明真推开了窗户,看着满园碧色,虽然偶有寒风,可是这满眼的绿总能给人带来些精神,整个人也感觉舒爽多了。
忽然瞧见碧染神色匆匆从院走进来,绕过长廊,直直向屋内。
这丫头,被自己调教的一向成稳大方,怎得今日倒是如此慌张。
“小姐。”碧染气息还未喘匀,便上前一步,将刚刚在院里瞧见的尽数告知苏明真。
“果真如此?”苏明真圆圆的眼睛露出一丝惊讶:“你可是听仔细了?”
“千真万确,我还去门外瞧了瞧,如今大门都紧闭着,听说那位举人老爷就静坐在门口,哪里也不肯去,只要找府中给一个说法呢。”
自己这位妹,一向是张扬跋扈惯了,又欺她从小体弱,从来不将自己这位姐姐放在眼中。加上母亲。
苏明真心中鄙夷的笑着,自己的母亲眼中也一向只有这位小女儿,若论婚配,为何不算上自己?画师那日来画像时她也没有忽略妹身上的华丽装束,其中还有二表哥送的珊瑚珠串,母亲的意思,人皆知。
既然如此,倒也别怪她无情无义了。
“妹这次是过了些。”苏明真望着窗前一只桃花,本欲月绽放的花因为倒春寒来的也格外晚些,但纵使过了花期,气温一到,这会儿不也是在枝头攒动,花团锦簇吗?
更何况本是一母同生,若是没有了苏明颜这个碍事的东西,入后宫成为人上之人的,又舍我其谁呢?
想到这,苏明真嘴角勾出一个莫测的笑,柔弱的手指稍稍用力,便将那枝头开的正胜的花儿撅着下来。放在鼻下轻嗅,醉人的香气让人不禁心花怒放呢。
“替我去跟落霞传个话,尽管做她该做的事情,事成之后,她所求的,四小姐给不了,我却是能给的。”
替自己父亲安插房中人,碧染也觉得自家小姐这个举动有些不妥:“若那小蹄真得了势,小姐就不怕?”
“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倒是越来越糊涂了。”苏明真笑的讥诮:“不过是个想飞上枝头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罢了。用完了后,随便找个理由打杀便罢了。我又怎么会给母亲添乱呢。要知道,她越得宠,我的地位也就便稳当呐。”
她说的轻松,眼底连一丝杀意也没有流露,就好像只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苏明颜能比苏明华和苏明薇过的更自在,并不是因为多么受父亲宠爱,男人这东西向来都是靠不住的,有后母自有继父,男人耳根软,爱听枕边风,有时也为了息事宁人,宁可妇人在这后宅里兴风作浪,只要不影响前堂,便也一切作罢。
她可是希望曹氏继续一家独大的,毕竟只有这样,她将来的婚事,才会越来越好呢。
前提是,要先扫开苏明颜这个挡石。
窗外春意浓,花儿绽放,柳芽抽穗,本是万物复苏之际,人也跟着莫名的心灵爽朗起来。苏明真手伸到窗外,正欲感受一下春天的气息,却吸了一口凉气,咳咳的剧烈咳嗽起来。
“小姐仔细身。”碧染连忙上前,替苏明真轻轻拍打着后背,见她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连忙去关上窗户:“今年还是冷的多,小姐还是等天气再暖和些吧,眼下是要静养,再多吃上几幅药。待全好了再出去也不迟。”
苏明真无力的挥挥手:“我自己的身自己知道,可恨春暖花开我却只能在这里熬着,真不知何时是个头。”
她与苏明颜是双生儿,一先一后,姐姐身孱弱,瘦弱不堪,妹妹却是白白胖胖,从小无病无灾。这也是曹氏格外喜欢苏明颜的原因吧,一个病病歪歪的孩,见了只能让人心酸,倒不如少见一些。
听说这样的都是在娘胎里时妹妹把姐姐的营养都抢去了,所以反差才会这样大,这也就给了苏明真一个更恨她的原因。
大抵就是匹夫无罪,怀壁有罪了吧。
“十四年都熬过来了,小姐又何必在曙光之前心急呢。”碧染端过来一盏燕窝:“这是今早炖的,我添了些雪莲进去,如今春季易干易燥,枸杞倒是不能多用了。”
苏明真端过白玉小盏,看了一眼里面白乎乎的东西,叹了口气:“加什么吃的也是腻,除了燕窝,小厨房里也不会再做些别的了。”
“我的小姐,寻常人家便是想吃一口这辈也都吃不上呢,小姐是个有福气的。”碧染存心想逗她开心:“若往后入了天家门第,就不仅仅只是燕窝了,天下珍馐,任它珍稀易宝,还不是应有尽有?”
苏明真被她逗的噗嗤一乐:“瞧你说的,就好像你家小姐只是为了一口吃的。”而后看着碗底的东西,一咬牙,当嚼蜡般的快速几下都吃了进去。
接过空碗,碧染道:“小姐的福气大着呢,只是那位四小姐,如今看来倒是十分怯懦,胆小怕事。”
“要的就是她这副好拿捏的性。”苏明真笑了起来:“若真是如大姐妹一般,我还不敢弄呐。这般性,倒是任你揉搓。”
她的神情忽然落寞下来:“如今我这身,唯恐将来是嗣艰难,你倒是出落的端正,只可惜出生低了些。如今身边有一个四妹妹,将来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若是四小姐不肯。”碧染迟疑:“毕竟泥人尚有分性呢。”
“那就让她变成个死人。”苏明真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恶狠狠道:“我就不信,是乖乖做我手中的布偶享尽荣华富贵,还是愿意做一个死人长埋地下。她是怯懦了些,却不傻,是好是坏,相信自有考量。”
“至于大姐嘛。”苏明真笑的阴森:“一个企图弑杀长辈的人,也配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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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满城风波
绿意的事情便这般的消无声息了,也不知道落霞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劝服了书生,只知道人从窑里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身体都凉透了,是咬舌自尽的。
枫笛至今提起来还心有戚戚焉:“小姐是不知道,听说绿意姐姐满脸都是血污,那位举人老爷抱着哭了好久呢,悲切的样真是令人动容。”
夏暮拍了拍她的头:“听你说的怪吓人的,别胡乱在小姐面前嚼舌头。”
“我只是庆幸嘛。”枫笛吐了吐舌头,拍了拍胸口,调皮道:“幸好我没被小姐挑去,不然还不知是个什么下场呢。”
“那倒是,就你这般多嘴,若是在别的小姐那,早被掌嘴了,也就是咱们小姐心善。”
枫笛嘟起嘴,看着苏明薇:“夏暮姐姐就会吓唬我,我又不是真的缺心眼,这不是跟着小姐嘛,若是在旁人面前,断不敢多嘴的。”
“你们一早上便斗嘴,怕是活还不够多,一会儿替我将账册都拿过来。”
枫笛看了看书桌上那么厚的账册,愁眉苦脸的去收拾了。
倒是夏暮有些担心:“小姐如今早上天不亮便要去侍疾,回来吃上两口又要看账册,这么下去便是铁打的身也受不住啊。”
“无碍。”苏明薇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角,放下手中的账簿,看似闭目养神,实则陷入沉思。
这账目从面上看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可是仔细看却是漏洞出。
真没想到曹氏手竟然这么黑,每年的钱有一小半都不翼而飞,不消说,定是入了她的荷包。不然,克扣下人这等事也不会做的称心如手了。
这么个烂摊,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枫笛将账册都搬到了苏明薇身边后,被夏暮使了个眼色,便退下了。
这屋里,便只剩下了夏暮与苏明薇两人。
她有些犹豫,站在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苏明薇没有抬头:“如今就咱们两个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近来,咱们后宅好像有些不好的传闻。”
在自己管家期间,若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她这个管家的反而罪过更大一些。
“怎么回事?”
夏暮狠下心,将自己所知道的跟竹筒倒豆一般全部抖出:“还是昨日早上去厨房时听到那些婆再说如今小姐是名声扫地,名门贵胄的公不消说,便是一般门第的也要考量考量。跟在她身边的丫鬟非死即伤,要不就是被卖入那等肮脏地,一个小姑娘做起这等事心狠手辣,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我跟厨房的刘婆关系还不错,私下去问了才知道,原来是每日给府中送菜的菜贩说,如今大街小巷都在谈论咱们府上的小姐,顺带将绿意和那位举人老爷的深情厚谊也编排了进去。如今还有戏班排了戏来演呢,恐怕不肖几日,整个京中都知晓了。”
消息竟然传的这般快?
纵使有知情人透露,也不可能两日便闹的人尽皆知,除非,有人在里面推波助澜。
苏明薇抬起头,慢慢的睁开眼睛:“落霞如今何处?”
夏暮想来苏明薇也会问起,早早也将这个人摸了个底透:“还在小姐身边呢。”
这倒是怪了,莫非这事情跟她没有什么干系?
想起那眼睛里透露的野心,苏明薇可不相信这人是一个良善之辈,只是叮嘱:“一定要盯紧她。”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如今倒是只能静静等着了。翻手云覆手雨,这会儿她的头顶上还压着苏李氏,苏潜,曹氏座大山,若是强动,只能让自己受伤。
反正,算算日,苏明华也该归来了。
自己这位大姐的战斗力,可是比苏明颜那个废柴要高多了呢。既然她们要先窝里斗,自相残杀,自己又何必去横插一杠呢?倒不如坐观鹤蚌争斗,尽收渔翁利。
苏潜这会儿气的直跳脚。
“真是个蠢货!蠢东西!”他气的将手负在背后,在屋里来回的踱步,苏明颜跪在中间,满面桀骜。
苏潜一见她那个神色便气不打一处来,气狠狠的冲到她面前,指着她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是不是嫌日过的平了,定要生出些事端才满意啊!一个姑娘家,手居然如此黑,将人卖去窑,我问你,你整日都读的什么圣贤书,《女戎》,《女则》,《女戒》,都喂狗去了吗?”
“又不是女儿的错。”苏明颜梗着脖:“实在是那个小蹄不知轻重,若不好好教训教训她,她都不知道谁是主谁是奴才了。”
“好好好,还敢顶嘴。”苏潜被气的怒反笑:“那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是主样,什么又是奴才样?你先照照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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