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大表哥,”她也跟着放低了声音,狠狠地瞪我,“虽然你们只是挂名的未婚夫妻,可只要不是白痴都能看出他喜欢你。”
“……那我可要恭喜你了。”
“为什么?”
“你不是白痴。”
“……”
“难不成你是?”
“……够了,不要顾左右而言他,”雅雅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挤,“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是怎么打算的?嗯……”托着腮思索起来,“首先要让玉娘烧好多好多好吃的菜安抚一下自己……呃,当然不是为了要把肉补回去;然后要去看看白晶,希望她能早点怀上个孩子生下来陪我玩;接着还得努力努力,多学几种毒药,因为我突然发现下毒其实蛮好玩的……啊,对了,千万不能忘掉还要找那个人妖要这几个月的月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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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望着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悲从心生,究竟是为什么——
单留我下来照顾这个家伙?!
目光狠狠扫向身旁某个笑得正欢的人,我咬着牙挤出几个字,“这下高兴了?”
本来和玉娘说好要去看白晶的,结果临出发前阎琛突然横插一杠说什么他今天不进宫,要在府里处理公事,所以必须有个人留下来给他做饭外加打杂……于是玉娘和白叔很有“默契”地把我搁下了。
呜……不甘心哪,凭什么我要给他做饭?话说回来,在现代我都没摸过铲子几次,家里有的锅还是崭新崭新的……还是泡面好啊,只要有开水就能搞定,可……
想来想去,都怪这个死人妖!
“干嘛愁眉苦脸啊,跟我呆在一块就这么郁闷?”
他还好意思说!翻翻白眼,“不是‘这么’郁闷,是‘特别’郁闷好不好?!”
“呵呵……”阎琛嘴角弧度更甚,“看来你是‘特别’不想和我这个主子单独相处呢。既然这样——”
怎样?难不成要大发慈悲放我出去了吗?
“……那我偏要把你留下来看你郁闷。”
……混球!变态!!没人性!!!
转过身子向房间走去,再多看一眼那张欠扁的俊脸,我怕我会忍不住一拳打上去或是索性给他来点跳跳粉让他跳上个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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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捂着口鼻从厨房冒出的滚滚黑烟中突围而出,我被呛得眼泪直流。妈的,这什么破炉灶啊,拿吹火筒一吹那火不仅不旺,反而让我倒吸了几口浓烟,真是郁闷至极!
掏出手帕抹了下脸,我嘴里叨咕几句,打算二度进厨房再接再厉。
“看来情况不太好呢……”
“说什么风凉话,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要吃饭?”没好气地喷出一口火药味,我斜睨靠在柱子旁的某人。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呀,”嘴角一弯,阎琛厚脸皮地说,“况且你身为女人,连女人该做的本分都不会,将来还有谁敢要你?”
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谁要我不劳你操心!”
“是吗?”他的笑容桃花般灿烂,“不过身为你的主子,我想我还是有必要操心一下,免得有人倒霉。”
“哼!”我不屑地歪歪嘴,“你不让我倒霉就算大慈大悲了!”
“呵呵……”他低声笑起来,一对桃花眼亮芒闪动,诱人非凡,“我怎么舍得你倒霉呢?你这么天真纯洁又可爱……”
“你少装无辜!”可恶,明明就很喜欢整我。
“我本来就很无辜呀……嗯,什么味?”他突然侧头看我身后,“楚弦小妞,你的饭做好了吗?”
“……”糟了,我的菜!!
手忙脚乱地冲进厨房,只见先前炖在火上的铁锅正丝丝冒着黑烟,一时间焦糊的味道直窜鼻际,我顾不得其他,伸手就要去碰锅——
“小心!”
手被牢牢抓住,抬头一看,阎琛正俯首看我,笑意轻扬,“不想要手了,嗯?”
“可是我的菜……”好不容易做的耶!
“我来。”
咦?!
看他用抹布小心翼翼地把锅端到地上,我迫不及待地冲过去,眼睛一扫,顿时沮丧满脸:
“不能吃了……”已经烧成了顶级黑炭。
“这是什么?”拿筷子翻翻,他捡起一片看了看,“青菜?”
“嗯……这是剩下的唯一蔬菜了,居然让我烧成了这样,怎么办啊……”我抱头惨叫,“玉娘那个家伙居然没有把菜备齐,这不是害我嘛!本来技艺就不精,眼下又……”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我冲出门外,朝后院奔去……
“这是……”阎琛盯着盆里摇头摆尾的生物。
“鱼。”
“鱼?”
“是呀,突然想起玉娘在后院养了一条鱼以供不时之需,所以我就端来啦!正好咱们今天可以烧鱼吃!”我得意洋洋地说。
“烧鱼吃?”他的表情变得很奇怪,看看我又看看盆里的鱼,“你说要烧鱼——给我吃?”
“错!”摇摇手指,我一本正经地纠正他,“是‘我们’一起吃。”
“……”再度看看鱼又看看我,他的脸恢复原先的慵懒模样,眼睛也弯出好看的弧度,“你确定?”
“当然了!”而且超级简单,以前我烧过鱼,现在就当重新温习一下。不过嘛——
“爷,你不准走。”
“为什么?”
“你帮我烧火啊!真搞不懂你们到底是怎么拿它来烧饭的,为什么我一吹烟都跑我嘴里了?”
他呵呵地笑着,“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因为你笨哪。”
“……”
“哐”的一声门被狠狠踢上,栓好后又拖了张桌子抵住,我奸笑着看向某个负着手,一脸兴味盎然的家伙,“再说我笨试试看。”
阎琛眉毛略挑,“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哼哼!”捋了捋袖子向他走去,“我要真干嘛,你一个连鸡都杀不了的文弱书生又能怎样?”
“文弱书生?”
“不是吗?”我得意地笑,“所以呢,我说什么你最好乖乖地去做,不准有意见。”
“我说——”他懒懒地俯身倾向我,语调轻软柔和,“你是不是把身份搞反了?”
“狗屁身份!饥饿面前人人平等,有本事你自己烧饭吃呀!”
“……你在要挟我?”声音更轻了。
我扭曲着脸强忍满腔笑意,“是又怎样,来咬我啊!”
“……”他不说话,只是直直盯着我看。
无语了吧,还说我笨……哼!!
“嗯,我明白了。”片刻后阎琛点头,脸上浮起让人为之心醉神迷的笑容,“那好,我保证听你的话,随你爱对我怎样怎样,如何?”
“……”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别扭?
“啊,对了,今天府里只剩你我二人,现在你又把我困在这里跟你独处一室……我想,就算出去对别人说你对我怎样怎样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吧?嗯,要真那样可就糟了,你一个尚未婚嫁的姑娘家,要是这般的名声传出去,恐怕这一辈子就只能做老姑娘了吧?”他越发笑得迷人,“没准最后我还得负起责任娶你呢……不过想想看,你一不温柔二不贤惠,娶你无疑是我这个文弱书生吃亏……”
哐咚咚哐哐!!!
指着大开的门,我红着脸咬牙一字一字往外迸:
“爷、请、回、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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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桌子中央摆着一盘黑黑的鱼形物体,桌子两边坐着两个人,捧着饭碗彼此大眼瞪小眼。
“吃呀,看我干嘛?”指着他碗中的白米饭,我眨眨眼睛,“还是你要捧白碗?”
“……”
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嫌我手艺不好所以很不屑于吃?”可恶,弄成这样又不是我的错,不肯帮我做饭就算了,又不肯吃我做的饭,想吃白饭早说啊,何必这么折腾我?!
“你……”他顿了顿,目光盯住我的手,“烫到了?”
看看右手背上红红的一片,我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没什么啦!”只不过不小心让油溅到了而已。
长长的睫毛垂了垂,阎琛似乎叹了口气,“谢谢。”
“耶?”
筷子伸向菜盘,“那我不客气了。”
“嗯嗯!”兴奋地看他夹了一小块放进口中,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的想法,“怎么样,是不是很……哎,爷你去哪?”
怪人,干嘛还没嚼就往外跑?
“爷……”终于在后院的大树下找到弯着腰的他,我颇受打击地看到了地上的鱼肉,以及一滩清水。
……真的那么难吃吗?呜呜……我的厨艺啊……
“对不起……”阎琛的脸惨白惨白的,看得我又是无奈又是难过,慌忙扶起他:
“不用跟我道歉啦,是我手艺太烂——”
“不,”他轻轻低语,“是我不好。”
“爷……”
“我吃不了荤腥。”
“耶?!”我不相信地眨巴眼睛看向他,“你说什么?”
“我的胃……接受不了荤腥,闻还好些,要让我吃……”他苦笑,“就像是形成了反射,舌头一接触到就会反胃,非得把所有东西吐到干净为止……”
我呆住,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没关系,”站直身子,阎琛的眼中有着莫名的怅然,“已经二十年了,都成了习惯,吃不吃没什么……不过,”眸子转向我,“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对不起。”
“……”我咬咬唇,有些心酸,“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说要烧鱼,你怎么不说呢?”
澄澈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你那么高兴的样子……我不能让你陪我一起受罪。”
“……烂好人!”撇撇嘴,我故作不屑的背过脸去,拼命眨了几下眼睛,“现在好啦,那盘鱼是铁定不能吃了,我们还是出去下馆子吧!”
“那条鱼——”
“别!”手一挡,我不爽地道,“你想看我大口吃肉的模样,我还不乐意看你干吃白饭的模样呢!”
“……”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倏而一笑,“好,就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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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每次吃饭荤菜都是放在我们这边,而阎琛面前只有一碟绿色蔬菜或是豆腐,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嚼嚼嘴里的青菜,我很难想象二十多年都是吃素度日的生活……一定很痛苦吧?明明是很想吃肉的,但身体不允许——
倒霉的家伙!
可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难不成先天有问题?
不管怎样总之很不幸就对了……啊,难怪他平常看上去都是一副懒懒的模样,搞了半天是缺少营养吗?也对,老吃蔬菜虽然维生素不少,但一些必需的蛋白质之类却……
“怎么了,吃不惯是不是?要不要——”
“不要!”我条件反射地大吼一声,惊觉四周的人纷纷像见了鬼一样投来诧异的目光,“呃……不用啦,我没关系的。”
“是吗?”阎琛勾勾嘴角,“你不必迁就我,自己想吃什么就点好了,大不了这顿算我的。”
“闭嘴啦你!”人家不是心疼钱好不好?!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低下头去扒饭。
……真是天生的美人坯子,连吃饭都吃得这么优雅斯文,慑人魂魄……眼角瞟到旁边又一位仁兄“血溅当场”,我不由得叹口气——
人都看相貌长得美不美,又有谁能真正看到美人心里的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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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来了来了!”真烦人,大清早的哪个家伙来敲门啊,存心扰人清梦!
拉开大门,我原本半睁半闭的眼睛霎时睁大了不少——
“阎琛在不在?我找他。”
“……”这个姑娘要干嘛?看长着副白白净净的样子,怎么一开口就这么嚣张?
“问你话听见没?”
心里顿时不爽,“爷他不在。”其实正在书房看书。
“不在?可是我在门口都守了两个时辰了,也没看他出来呀!”她踮起脚向门内看去。
“喂喂喂,”不快地拦住她,我整张脸黑成了锅底,“嚣张也要有个限度吧,不说自己姓甚名谁就跑到别人家找麻烦,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哼!”她的目光终于分了二分之一到我脸上,小巧的鼻子皱了皱,“你又算哪根葱胆敢管我?你知不知道只要我说一声,你这颗脑袋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