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男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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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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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栀子脚下滞了下,险些绊了个跟斗,江夫人这句话,她实在拿不准是何意思。

  江夫人看栀子脸上神色转瞬就变幻数次,倒是笑了:“夏欢今年十一还是十二了?”

  栀子道:“年底就十二了。”话一出口,她就明了江夫人的用意,夏欢年幼,身子也未长开,有她跟了去,既能照顾江白圭,又不用担心她有别的想头。

  在江夫人戏谑目光下,栀子面上微红,低头道:“夫人安排的极是妥当。”

  江夫人笑道:“你身边不能没一个贴身服侍的人,一会我就让牙人来家,再买一个把你。”

  栀子谢过,江夫人又问了些闲话,亲自将栀子送到门首才回转。栀子没回房,直接去书房列江白圭进京要带的行李单子。刚写完,夏欢就进门来。栀子搁下笔,道:“夫人让你跟着少爷进京,你可愿意?”

  夏欢想了想,答道:“奴婢听主子吩咐。”

  栀子望着她:“少爷心思都在读书上,其他事情难免糊涂些,你在他身边,万事都要替他考虑周全。若是有那不三不四之人接近少爷,你趁早拿大扫帚赶了开去,免得让少爷心烦。”

  夏欢在心中揣摩清楚栀子话里“不三不四”之人的含义,知栀子这是敲打她,忙俯身跪下,道:“奴婢明白。”

  栀子笑着拉她起身,道:“这几日就要动身,你也赶紧去收拾一下罢。”待夏欢出门,她又唤来端砚,将方才列好的单子递与他:“将单子交到留香居侯管事手中,让他照着买。让他不用走留香居的帐,我另支银子与他。”

  端砚也识字,粗粗看过手中的密密匝匝的两张单子,咂了咂舌,方才出门。

  午饭过后,老太爷与江白圭才回转。

  栀子闻见江白圭身上泛着酒气,皱眉道:“你怎会跑去吃酒?”

  江白圭看栀子难受,怕自个熏着她,坐的远了些,笑道:“丁县令非要留我与祖父吃酒,我们却不过情面,只得与他吃了几盅。”

  栀子取了一套衣衫与他换,道:“丁县令留你们吃酒,想来是有心拉拢。”

  江白圭道:“娘子猜的不错,丁县令果真是听辽王爷前日歇宿在我家,方才着急示好的。今日他收了谢礼,却又回了礼,我方才与祖父捡出来看过,柳木箱子中装的俱是名家笔墨,比我搁架上收藏的还齐全。”

  打听清楚江白圭喜好名家笔墨,出手又如此大手笔,丁县令如此示好,倒让人不好打发他。栀子凝眉道:“丁县令任期还有几年?”

  江白圭想了想,道:“就是不再连任,任期也还有两年半。娘子是否担心他作怪?”

  栀子笑了笑:“暂时倒不会作怪。”

  江白圭道:“辽王爷虽影响不到朝中大局,但在荆州这一亩两分地上,还是说得上三两句话的。丁县令只要认定我家还在辽王爷跟前说的上话,他就不敢乱打我家主意。”

  栀子第一次听江白圭分析人情世故,不免惊奇,抬头看了他好几眼,方才道:“但愿辽王爷不要再来江陵才好。”

  两人说着话,夏欢来报,说二丫来了。栀子有日子没见着二丫,听说她来,以为留香居有事,忙唤她进来说话。

  二丫与江白圭栀子问过安,方才道:“奴婢听说少爷要进京,就特地来问问少奶奶,可有事要差遣奴婢的。”

  栀子笑道:“你如今不在府中当差,不用一口一个奴婢的,让人听着起疑。”

  二丫笑着应了,又道:“少奶奶差侯管事买的东西,差不多都已买齐,侯管事怕少奶奶着急,让我先送了过来。只是,因不到季节,狐狸皮的长袍还未寻找,可能还要几日才能办好。”

  第七十九章 双生子
  

  江白圭插口道:“娘子若想穿狐狸皮袄子,不用到街上地寻,我去问娘亲要两张皮筒手自个做就是。前几年我看她跟一个猎户买了十多张皮筒子,也没见着她做袄子。想来还收怎库中未用完。”

  栀子还未开口,二丫已抢了话头,道:“少奶奶可舍不得穿狐狸皮,是给少爷买的,好让少爷带了去京城呢。”

  江白圭闹了个大红脸,讪笑着去看栀子:“人有一件羊片袄,不用再做。娘子如今是双身子,还是娘子自个做一件罢。”

  二丫性手本就爽直,如今又在留香居做糕点师傅,历练了一月,比起从前的率直,又加几分泼辣,看两人你推我让的,打断道:“少爷与少奶奶休要客气,留香居生意极好,多做一件狐狸皮袄子的银子还是有的。”

  栀子拍了二丫一掌,嗔怪几句,与江白圭幸首:“夫人收着皮筒子自有他用,我还是自个去寻罢,虽不好找.但一两件还是寻得着的。京城大气极冷,不比江陵,一件皮袄袄可过冬,还是多带一件换着穿才是。”

  江白圭担心银钱不够,但二丫在.他张了几次口,到底没讲出来。

  只借口整理书籍,起舟去书房。

  二丫收了笑,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与栀子看,“这半月还是夫人饼卖的最好。开铺才一月,整个江陵就无人不知咱们留香居的夫人饼。

  还有相邻几个县的夫人专程差人来买呢。”

  栀子看账册上绿豆糕红豆糕这两样兰月只卖共十斤,就道,“这两样太平常,杂货铺手有卖且不说,许多人家也会自做,卖不上几斤到占地方,不如停了罢。”

  二丫应下,栀子看账册上最后两行写着伙计的工钱.似平少算了一人,抬头问二丫;“这一处是否算错?”

  二丫张望了一眼,道:“侯管事将二黑赶了去,没有与他工钱!这二黑太不识好歹,不好好在柜土招揽生意,时时寻借口住厨下钻,不是说耍帮忙和面,就是说帮忙端烤盘。初时我可未觉察有异,但他那日帮我端夫人饼,旁敲侧击的问我饼中包子的是馅料,我就警觉起来,说与候管事听。侯管事不动声色,只悄悄留意他,果默见他接连几日都与街尾秦家杂货铺的掌拒在一处吃酒。侯管事看出他想偷方子,要开除他,他还狡辩,说本就与秦掌柜相厚,在一处吃酒没程桃剔。他哄谁呢,他一个伙计,人家是杂货铺的东棠,无事人家会日日请他吃酒?”因气愤,二丫洁白的俏脸上泛起两团缸晕。

  栀子早知会出这事,倒没有诧异,只是没曾想是秦家。秦家娘子她见过两次,是那指甲往内抠的悍妇,若不是有所图,哪会舍得每日花几百文钱请一个伙计吃酒?侯管事肯肯定没有冤枉他们。

  “开门做生意,这样之事在所难免,你生气作甚?以后倍加小心就是了。”

  二丫恨声道:“我只是气不过。少奶奶给的工钱,全江陵都寻不出第二家来,他怎能这样?”

  栀子合上账册,笑道:“人都有贪欲,我给的再高,也高不过秦家许他的好处。与 样的人置气,莫得气坏了身子,犯不着。”

  二丫想了杨,也露了笑脸:“却也是。侯管事在店堂与厨房中间的过道上加了一道门,平日都锁着,只我有钥匙。他还立了规矩,铺中伙计谁也不能无事去厨房。”

  栀子点头:“这样最好,但这也只防得住蠢笨之人,其实就算方子不曾外泄,技术精湛的糕点师傅买了咱们铺子的糕点去尝试,也未尽就做不出来,尽早之事罢了。”

  二丫面露难色:“这可怎么办好?装成顾客的模样,咱们也认不出来啊?”

  栀子笑道:“等他们做出来,咱们留香居却早已点了先机。人人都知夫人饼是留香居的招牌,咱们也不愁他会抢了咱们生意。再就是,同一种方子,不同师傅所作的,味道却也是千差万别,有些客人吃惯了留香居的夫人饼,若再换一家,定然会不的不好吃。”

  她能如此释然,倒是因为她只想挣些体己银子花,从没想地要垄断市场,做富可敌国的商人。

  二丫一想,也觉得却是这个理,就笑了。她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与栀子:“我差点忘记了,这是侯管事从一个南货商人处寻来的,说是少爷进京用得着。”

  栀子接过,看蓝色封皮上写着《一统路程图记》几个字,猜想可能是后世的地图册子或者旅游掼之类的书箱,翻开来看,果真是一本记载水陆行程的图记,喜道:“这确实是好东西,替我谢过侯管事。”

  二丫应下,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二丫才辞了去。

  栀子翻看了阵得来的《一统路程图记》,越看越学郁闷——不知这一辈子能否走出江陵去。她叹了一口气,拿了册子去书记与江白圭。

  江白圭接过一看,倒是笑了起来,从手边拿出几本一样的来:“今日我都得了三本了,这是姐姐送来的,这是杨妈妈求人寻来的,这是端砚买来的。”

  栀子方才还觉的捡到了宝,这时看到这样多,也觉的好笑,道,“不管怎样,这却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江白圭点头:“我省的。”

  江白圭自个将典籍并时文整理出一箱来,栀子替他挑了四季衣裳各三套,一只箱子就装得。搭手帮忙的杨妈妈看房中只摆着空荡荡两只柳钉柳木箱手,迟疑道:“少奶奶.少爷只带这两箱行李,是不是太少?”

  栀子笑道:“ 路图遥远,一路舟车劳顿.行李带的太多反而不便。

  只多多带上银钱,有没带够的物事,在京城买就是。”

  杨妈妈本是担心家中无钱,江白圭盘缠带的大少会受苦,  才建议多带行李,这时听栀子话里的意思,是耍拿出体已银子与江白圭傍身,立时放下心来,笑道:“少奶奶说的是。”

  从第二日起:听得消息的亲眷就陆续来家与江白圭送行。江白圭要应酬家中,又要应酬外面同窗,还被丁县令请去吃过一次酒,在饭桌上就逗留了十来日。

  这日,江白圭又出门庄酬,栀子看阳光正好,搬了张藤编躺椅在院中闭目养神,正惬意,就见金妈妈过来。

  金妈妈笑着问过安,道:“吴棠姨母亲与少爷送行,正在夫人院中说话。夫人说,请少奶奶过去见见,将来好时常走动,莫得日久就生疏?”

  栀子点头,打发了金合妈妈先去,自个回房重换了见客衫裙,看镜中人儿面色不好,犹豫了一下,打开妆盒点了一点姻脂抹在唇上。

  夏欢笑道:“除过少奶奶成亲那日.奴脾还从未见少奶奶擦过胭脂呢。”

  栀子笑了笑:“第一次见姨母,总归是要与人留个好印象才甚。”

  方走到赏梅居院中,就听厅中传来阵阵笑声。听声儿,倒像是江夫人在笑。栀子诧异.在她印象中,江夫人从来都是笑不露齿的淑女,今日怎会开怀大笑?”

  她走到厅堂门前,悄悄望了一眼厅中.只见江夫人笑语妍妍的与江老爷并坐在上首,侧面坐着一个与江夫人有七八分相像的妇人,另一面则坐着一对年纪相当的少男少女。

  江雅恰巧就落后栀子几步走进赏梅居.见栀子未立时进门,紧走几步,随栀子的日光望了厅中一眼,低声道:“没想到娘与父亲还有心平气和坐在一处吃茶说笑的日子。”

  栀子笑了笑,江夫人万事都好,就是太过爱惜面子,在儿子跟前装夫妻和睦,平装好多年,在姐姐跟前岂有不装的?”只是,江老爷被老太爷当街打骂过,好色之名江陵无人不知.岂是瞒得住的?她未接口,率先走进门去与江老爷江夫人行礼。

  江夫人笑道:  这便是你姨母,快过来行礼。”

  栀子转过身,屈膝与吴齐氏行礼。吴齐氏自忖娘家家境殷实,娘家父亲又有功名在身,丈夫也是秀才出身,知栀子出身农家,父柔早亡,就有些小视栀子,不紧不慢的应了声,从身后使女手中接过一把银锞子,递与栀子柞见面礼。

  栀子谢过,江夫人抬手指了那对少男少女,“这是江表弟,玉珠表妹,两人是双生子。”

  几人见过礼。吴江生的秀气,唇红齿白,一双漆黑的眸子扑闪扑闪的,若是着女装,倒比一旁的玉珠还娇艳几分。察觉栀子看自个,吴江面上一红,低下头去。玉珠生的与吴江相像,但因是单眼皮,总觉得差着几分。她手中不离锦帕,与栀子对视片刻,扯着锦帕掩面而笑。

  栀子顿时打了个寒战。

  偏吴齐氏觉的自家闺女举止有大家风范,满面得色在旁笑着。

  各人重新落座,一团和气的说话。

  江老爷得了江夫人许的十两银子,只坐在一旁装笑,到最后听得不耐烦,究地插口问栀子:“白圭可曾留话,几时来家?”

  栀子望了眼江老爷,他还穿着往日的衣衫,但总让人觉得有怪异突兀之感,细看才察觉,是因他比往日白了许多。她答道:“相公约了鲁手问商议一同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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