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的时间过去,我坐得肚子有些饿,掏出点心来啃着,啃了半天发现手里地点心竟是一块月饼。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心不在焉失魂落魄,在点心铺里随便买了几块点心,居然没有想起八月十五是个什么日子,也没注意到自己买的是月饼。昨天本来该是个团聚地日子呢,该死的夏箜篌却偏偏要用这个日子来离别。
直到传说中的灵族镇族之宝登场,小洛都没有再出现。那颗珠子跟我手上的月灵珠很像,不过大白天的,它怎么看都只是颗普通的明珠,个头也不怎么大。价格抬得没有昨天那支碧玉竹节高,被贾老六用二万两银子买走。
赏宝会散了平后我用镜子隐了身,悄悄跟在贾老六一行人后面,他买了月灵珠,必定是知道这珠子有什么特异之处,晚上月亮一出来肯定要把珠子取出来试验一番。这世上如果只有一颗月灵珠,就是我手里的这颗,贾老六无疑是买了假货。
可是今晚之前贾老六不会知道这东西是假货,一直在寻找月灵珠的灵族人也不会知道,设下这陷井的肯定是妖族人,我只要一直跟着贾老六,说不定就能帮上灵族人的忙。也说不定,今晚就能再见到小洛。
卷二 崭新的妖生 卷三 泼墨的天空 第三十八章 装神弄鬼
贾老六包下了整间客栈,我坐在树上看着他们喝酒吃肉,我却只能啃月饼,越啃心里越不平衡。从树上下来去了趟客栈的厨房,趁伙计们不备把好吃好喝装了满满一食盒,反正他们也看不见我,只要小心别被他们看见盘子和碗在空中飞就行。
盒子里还有点空隙,我四下张望着想找些小点心小丸子之类来填空,却听见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这么轻的脚步声,这屋子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听见,来的绝不会是客栈里的伙计,也不可能是贾老六手下那批空有一身傻力气和皮毛功夫的手下。
我提着食盒飞上房梁,望向门口。月亮已经升起来,门口出现一个长长的影子,看身形是个男人。那人藏在门旁并不急着进来,却有一根细长的竹管伸进门来,一股轻烟从管子里吹出,飘进厨房。我忙闭住呼吸,没多大一会厨房里那三个正忙碌着的伙计就晕倒在地。
门外那人收了竹管,探头往厨房里看了一眼,他这一探头,明亮的月光和厨房里的烛火一齐照在他脸上,看清这人的脸,我忽然想笑。原来又是他,夏箜篌的画还在我这里呢,这小子,我正想找他,他倒自己出现了。
确定屋里的人都已经人事不醒,他轻手轻脚地溜进来,四下看看,相中了正在火上煮着的一口大锅,那锅里是给贾老六的手下们准备的炖肉。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把包里的粉末撒进锅里,用勺子搅了搅。转身拖过一个高矮胖瘦跟他差不多的伙计,开始脱那伙计的衣服。脱完伙计又脱自己。
他的身材可比那伙计有看头多了,虽然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可是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呀,脱了衣服天差地别。我开了食盒子摸出个春卷吃,边吃边欣赏帅哥结实的胸膛和长腿。他急急忙忙套上伙计地外衣。裤带还没系好,门外忽然又有脚步声传来。他慌里慌张地把伙计拖到柜子后,把身上的衣服弄好,又伸手到锅旁蹭了一把锅灰往脸上抹了抹,假装正在忙碌。
这小子有点长进了,知道自己长得太出众,冒充小伙计难免惹人怀疑。这么紧急的当口还能想起把脸抹黑。
进来的是贾老六手下一个打手,大着嗓门问:“怎么这么慢?肉呢?”
那假伙计忙赔着笑说:“就好了,小的马上给爷们送过去。”
打发走了那打手,他跑到大锅旁去看了看肉,差不多熟了。他又研究了半天才把火弄熄,笨手笨脚地用大盆盛肉。看他那样子,在灵族里也是个少爷级的人物,完全没干过一点活,夏箜篌恐怕都比他强些。一想起夏箜篌。我有些失神,手里的春卷差点掉下去,他就在我地正下方。这春卷若是掉下去,准会砸在他头上。
他盛好了几盆肉,刚端起一盆想往外走,门外居然又有脚步声,这脚步声也是极轻,他怔了怔,放下肉望着门口,脸上浮起一个笑容。
进来的是个女孩子。我一看清她的脸,吃惊得险些发出声音。这女孩的脸竟然和我如此相像!
那女孩看了一眼灶台上的肉,轻声问:“药放进去了?”
她地声音……原来小洛身边的那个女孩就是她。他让她在自己身边,是因为她长得像我么?
我发了会呆的功夫,他们两个已经出了厨房。没多大一会那男人又跑回来,端起另一盆肉匆匆而去。我跟在他后面到客栈的前院。一群人不知道大祸临头,正在吆五喝六地喝酒吃肉。贾老六却在房里没出来。
他送完了肉,溜到墙角阴影里,那女孩正站在那里等他,低声说:“这次的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论真假都要弄到手。再像上次一样可没人帮你。”
他低着头说了声是,那女孩又说:“一会那些人晕了,剩下一个贾老六很好对付,不过是个废物一样地普通人而已,他身边就算有别的好东西,也跟咱们没关系,你拿了东西不要多耽搁,马上回来,知道么?”
见他点头答应了,那女孩纵身上了墙头,一闪身走了。这边如何偷假月灵珠我也不想看了,提着食盒子去追那女孩。在马车里做的那个梦实在太奇怪,今天又突然发现她长得这么像我,我娘可是地地道道地灵族人,难道她跟我有什么亲戚关系?
她的速度很快,疾奔了一会,眼看就要出城了,却忽然在城门边的胡同口一闪就不见了踪影。我站在胡同口看了看,胡同很深,尽头处似乎有些光亮。为防有诈,我不敢穿过胡同,从上空飞了过去,透出光亮的是个小门,那女孩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进了这门里。
周围静静的没有什么异样,我找了条大些的门缝往里看,里面是个很小的房间,好像没有窗子,如果没有暗道话,就只能从这扇门进出。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点着灯,那女孩就静静地坐在桌旁,眼睛望着跳动的灯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这个女孩我总是没什么好感,第一次看见她,她就扑到小洛怀里去了,这么多年来在我心里,一直悄悄地在“小洛”前面加上“我地”两个字,我的小洛,即使他可能喜欢西门凉儿,他也是我的小洛。小洛抱着她的那一幕,想起来总是万分刺
我把食盒子轻轻放上墙头,仗着自己是隐身的,一脚踹开房门。
那女孩惊跳起来,诧异地望着门口,她自然什么也看不见,我隐去身上地气息,慢慢飞向她,在她面前停住。
真是一张精致可爱的面孔,原来我长得这么漂亮……
“门外是什么人?别当缩头乌龟,有种现身出来说话!”
她地声音有些颤抖,脸上带着几分惊恐,看着她就像看着我自己,这害怕发抖的模样还真是惹人怜惜,就是不知道这张脸是真的还是假的。昨天南都燕把贾老六扮得那么像,这女孩没准也是故意扮成我的样子呢。
是真还是假,要试过才知道。
我一转身绕到她身后,扬起手来朝她脸上划去,手上用了点力气,尖尖的指甲划过她皮肤的一瞬间我就知道,她这张脸是真的。
她一声惊呼往旁边闪开,我也忙缩手退开,我并没有想要伤她,却还是划伤了她的脸,四道淡淡的血痕在她白嫩的肌肤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她胸口不住起伏,惊骇万分,四下看着,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整句子来:“冬儿,是你来了么?你恨我怪我么?”
冬儿?什么人啊?她干嘛怕成这个样子,看她吓得这副模样,肯定以为是闹鬼了,难道她曾害死过一个叫冬儿的人?这名字很像是个女孩,我干脆吓吓她好了!
我换了个声音,故意装得鬼气森森,在屋子里四处飘动,那声音听起来也就没有个准方位:“你还记得我么……我是冬儿啊……你害死了我……”
“不是不是,不是我害你!是……是……你不是自己咬舌自尽的么……”
咦?咬舌自尽?冬儿是二管家的儿子抢去的那个女孩么?
“如果不是你害我,我怎么会被那恶少捉去,又怎么会死?”我把手贴在冰凉的墙上,让掌心的温度降下来,边说边忽然贴近她,扬手就是一巴掌。
她捂着脸往门口退去,看来想逃,我抬脚挑起那张桌子踢向房门,砰一声把门关起来堵住,在桌上的烛台落地之前伸手托住放在椅子上。
她吓得脸色发青,身子抖成一团,一步步退到墙角,几乎哭了出来:“是你自己要逃,背叛族人的下场,你不是早就清楚么……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你你,你喜欢七殿下,是你的事,我怎么会因为这个就要害死你……是你自己以为会被处死,才逃走的,你被那恶少捉了去,我们如果知道肯定会救你出来的……再说你哥哥也已经为你报了仇,那恶少和他的爹都已经死了,你不要找上我,不要找我啊……”
她说到最后呜呜地哭起来,我听了个似懂非懂,好像是那个叫冬儿的女孩做错了什么事,以为小洛会处死她,于是逃了出来,结果被二管家的儿子捉去,后来咬舌自尽。那个冬儿可能喜欢小洛,跟这个女孩向来不合,这女孩八成在冬儿逃走后确实在小洛面前挑拨过,不然现在不会害怕成这个样子。不过至少让我知道了,那两个人不是小洛杀的,总算是心慰了些。
看她抖得有趣,我拣起地上的一根破木棍捅了捅她,捅一下她就尖叫一声,终于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卷二 崭新的妖生 卷三 泼墨的天空 第三十九章 很像我
那个去偷假月灵珠的笨蛋大概也快回来了,我取下腰带把那女孩捆了,再把她搬起来扛在肩上……有点沉啊。她容貌身材都跟我极其相似,夏箜篌抱着我的时候也是这么沉重么,难怪他总说我胖。
我扛着她回到客栈,从窗子进了屋,想把她塞到床底下,可是看着那张亲切熟悉的脸,实在下不了手,于是换了条绳子把她捆在椅子上,又在她口中塞了条手帕。
那食盒子也被我带回来了,兽兽围着那女孩乱转,吃惊得连好吃的都顾不上了,吱吱叫着,还用小爪子摸了摸她的脸。
我洗了洗手开了食盒子招呼兽兽过来吃,笑着问它:“怎么样,跟我很像吧?你看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兽兽歪着头想了想,没有给我答案,扑到食盒子前大吃起来。门外响起脚步声,过了一会听见小二在外面问:“姑娘没睡吧?还要添茶么?”
茶壶里的水已经冷了,我把那女孩连椅子一起搬到屏风后面,正想让小二进来送茶,兽兽满脸鄙视,用爪子指了指我,提醒我还在引身状态。
我忙解了隐身,让小二进来,小二给我换了壶茶,走到门口又回头笑道:“听刚住进店来几位客人说,今夜城东有采花贼出没,恐怕接下来几天都不会安生,姑娘孤身一人,要小心些为好。我问他:“什么样的采花贼?又是那一男一女?”
小二笑道:“原来姑娘都知道,听说正是一男一女的,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采花居然还有两口子一起干的。”
“他们今晚在哪做案了?”
“好像是城东的一户人家,没有做成案子,只是那家里的女人们受了些惊扰。”
看来又是用采花贼当做障眼法,把官府和江湖人的注意力都引到城东去,贾老六他们住的客栈是在城西。。。
屏风后有响声。那女孩已经醒了,嘴里地手帕没塞紧,她还能含含糊糊地说出话来:“是冬儿么?这是什么地方?”
“冬儿没有,小菜倒有一碟。”
我拎着食盒子转到她面前,笑嘻嘻地问她:“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一看清我的样子,吃惊得连发抖都忘记了。我把她嘴里的手帕取出来警告她不要乱叫,否则杀了她。她呆呆地望着我,好像没听见我的话。半天才哑着嗓子问我:“你是西门小菜?”
我笑着说:“你长得这么像我,你是东门小菜么?你叫什么名字?”
“林非卿,”她直勾勾地盯着我:“非卿是七殿下给我取的名字。”
她居然真的姓林。那个梦真是见鬼了,我忽然想起我一直不知道我娘姓什么。
“你为什么姓林?是随父姓还是随母姓?”
“自然是随父姓……”
她不会是跟我同母异父的姐妹吧?
“你娘呢?她是一直健在,还是在你很小地时候就死了,还是失踪了?”
她渐渐恢复了冷静,估计也知道没什么冬儿闹鬼。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