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猎人- 第92部分

“啊？哦。”奇牙似乎在想什么，被阿方索突然的出声唤回了精神。果然应了阿方索猜想——他太紧张了。不过也是，无论是什么人，事情轮到自己亲人的身上，总是不自觉会紧张起来，连平时灵活的身体也可能因此变得迟钝僵硬。



听清楚阿方索问的什么，奇牙慌忙移开目光，侧看地面：“哪有，你多想了。”



“你撒谎了对不对？是在撒谎对不对？”不怪阿方索一眼看出来，只怪奇牙完全就是一个不会撒谎的单纯孩子，撒个谎都不自觉做出这么大的动作。



奇牙被人看破心思，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蛮横说：“就是真的，又能怎么样。你是个大混蛋，反正混蛋和废物是差不多的意思。”



“混蛋和废物的意思完全不一样的，好不好。”阿方索无奈的嘟哝，彻底被这个奇牙打败了。换了一个人，用一种十分蛮横的语气来说这句话只会让人觉得这个人蛮不讲理，胡乱扯理由搪塞，惹人讨厌。可是奇牙说这句话时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僵着脖子对一个大人强词夺理说“因为蛋孵出鸡，所以是先有蛋再有鸡”的那种十分单纯的感觉，只会叫人生出一种无力感。阿方索明白奇牙他真的就是这样认为的，容人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实在不好给他解释，这种定义已经在他脑海里生了根。



“你说什么？”阿方索声音太小，奇牙一时没有听见。



阿方索仰头小声吹口哨：“我说今天天气真好。”



奇牙一看头顶的蒸汽灯，怎么看似乎也看不见外面天气怎么样的样子。猜测他刚才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发脾气间就没有再理他，愤愤嘀咕：“果然是个大坏蛋。”



不知不觉里，奇牙对阿方索的定义又变了。



看见奇牙没有出声，直接抬步莽莽撞撞准备通过这个拐角。阿方索急忙冒着被识破的危险，抓住他的手，只感觉入手处一片滑腻，越来越感觉他不像个男孩。



奇牙一惊，慌忙把手一收，左手紧张的握住右手腕——那个被阿方索摸过的地方：“你做什么！”



阿方索没感觉奇怪，以为奇牙在问为什么要突然抓他。



“你就这样直接冲进去啊？”



前一秒的抬步，让奇牙看见拐角另一边由两名卫兵守卫的铁门，他知道他姐姐一定被关在里面，因为这里已经是这条通道的尽头。



“不然怎么样？”奇牙奇怪的问，救姐心切的他的大脑里根本没有其他地方容纳去思考到底怎么营救。前面的顺利，使他有种直接这样冲进去的冲动，反正不会有人生疑。



“伪装到这里已经足够了。”阿方索说着嘣的一声，双手使劲分别向外一拉，铁质的镣铐应声而断，惊得奇牙目瞪口呆，感叹：“好大的力气。”



“什么声音！”阿方索扯断镣铐的声音果然引来里面那两名卫兵的注意，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他们这边越来越近。



“你这是做什么！”奇牙一点不明白阿方索用意，其他他不用这样，只需要继续演下去，完全可以等两名卫兵帮他们把铁门打开再做这种事。



阿方索没有看他，这里距离那道铁门只不过有十米距离，意思是两名卫兵跑得再慢也只用三秒跑过来，留下一句：“没时间磨蹭，准备战斗。”



他这个没时间磨蹭主要意思是没时间和这两名卫兵再纠缠演戏，现在外面应该由于肥猫那边闹翻了，除非这里的守卫真的那么松懈。可是落在奇牙耳里，认为他说的是两个卫兵要过来，没时间给他解释。



不管怎么说，阿方索留下这句话就是一个腹拳朝拐角边缘打出。一名卫兵恰巧从拐角另一边过来被打了个正着，干呕一声，身子瞬时成为了虾米弓起。阿方索不迟疑的脑袋紧接着重重朝前撞出，坚硬的额头直接擂在这名卫兵的头顶。卫兵没出意外噗通倒地，满口喷涂白沫。阿方索下手干净利落，一秒不到时间解决了一个。



奇牙看见阿方索已经动手。下手比阿方索更简单，凭借他柔若无骨的身体，左腿高高抬起迅猛的一个下劈，脚后跟狠狠劈在另一名卫兵的后脑。这名卫兵刚刚看清楚两人的模样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从奇牙下手的力度看来，这个卫兵醒了估计也废了，成了一个白痴。



阿方索对比被两人解决的卫兵，久久含糊的说：“下手真……嗯……漂亮。”



奇牙忍不住脸蛋一红，他明白阿方索是在说他下手太狠了点。不过也没有办法，下手不狠遭殃的就是他们，奇牙这样心里自我安慰着。



阿方索从奇牙的表情看出他的想法，不过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撇头看了眼来时走道。耳朵抖动，似乎听见数量很大的杂乱脚步声。



“走！”



急促的一个命令，迅速从其中一名卫兵身上摸出钥匙去开铁门。



奇牙知道伪装算是彻底毁了，松松要束得很紧的军服衣领，感觉呼吸顺畅许多，护卫在阿方索身旁。



紧张的打量四周，感觉头顶的蒸汽灯那种昏黄的灯光在这时也是那样的晃眼：“喂，你说我们能够逃出去嘛？”



阿方索听见咔嚓一声响，知道铁门被打开了。对奇牙骄傲的竖起大拇指，露出一个露齿的灿烂笑容：“你不看看我是谁，我绝对会让你们俩逃出这里的，永远的逃离这里。”



奇牙看见阿方索傻傻，却又叫人十分安心的笑容，不自觉扑哧一声笑出来：“像个傻瓜一样。”



阿方索尴尬的摸摸鼻梁，混蛋、坏蛋，现在又多了一个傻瓜，他感觉这个奇牙还真喜欢给人起外号，还是些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外号。可是他被奇牙的笑容迷住，喃喃的说：“你笑起来真好看，如果你是个女孩该多好。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娘娘腔，可惜了你这张脸。”说到最后，满嘴的无奈，似乎真的在为他惋惜。



奇牙被阿方索的话嗔住，怎能没听出他话里尖酸刻薄的意思，对他怒吼：“要你管！”



第六十章　你想看嘛



哐啷一声沉重的声响，门轴嘎吱嘎吱锈涩转动的声音说明这堵铁门有些年头了。



铁门的另一边是一个类似牢房的存在，长长似乎没有尽头的走道两旁是一个又一个连接的笼子，里面装有一个又一个外表是人，实际是货物的男女。一路走过，阿方索看见了那些蜷缩在阴影里的身影，看见那些具有空洞眼神的身影，也看见那些衣衫褴褛活死人一般侧卧在冰冷地面、脸上身上挂有可疑黏液干涸后痕迹的身影。



阿方索没有感觉愤怒、没有感觉仇恨，只感觉到一种无奈——这里有许多人是自愿来到这里的——为了能活下去，即使牺牲自己的肉体——成为提供给某些富人娱乐的工具。



可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自愿，奇牙的姐姐就是其中一个。



闲庭散步般跟在一脸焦急的奇牙身后，阿方索明白他在担心他的姐姐不在这里，可是阿方索却没有这种担心。不是因为不是自己的姐姐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而是他对自己的询问方法有信心。没有人经历了那样的酷刑还能够敢说假话，酷刑达到深处可以直接置人于崩溃，到时想问什么对方都会叙述似的回答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弄得一身血腥。



他还是对奇牙说了假话，隐瞒美化了行刑的手法。



暂时无事，欣赏着犹如在地狱旅行一般的黑暗堕落美，顺便一个又一个帮忙他们把牢房大门打开——逃不逃是他们自己的事。对于一些已经形同活死人的人来说，这里可能还要比外面充满阳光的世界更加干净一些。可是还是他们自己的事，阿方索只是举手之劳帮他们打开了通往自由的大门。自由，是需要自己去追求，这是一种他人没有办法彻底给予的东西。当一个人由于各种理由不想要自由，别人怎么强求他也是没有用处的，即使把他绑起来努力往自由的方向拖。



奇牙突然加快了脚步，几乎可以说是用扑的来到一间牢房前。然后他……呆住了。



“姐姐？”奇牙用的竟然是疑问语气，可是这种疑问中又带点肯定，分外让阿方索好奇奇牙姐姐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会让他发出如此奇怪的叫喊。



快走几步，阿方索终于见到了她。



长长笔直的橘红色长发好像夕阳下的瀑布从消瘦的肩头倾泻，被高耸的双峰轻轻托住……阿方索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雄伟、壮观、波澜、海拔的胸部，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这个胸部真的是长在人身上的，而不是牛。尤其这个人还是那种比较偏瘦的体型，这样的胸部放在这样人的身上，就好像一根竹签上挂了两个肉丸的那种违和感。



第二眼，阿方索觉得奇牙的这个姐姐真是有个性。这样的环境条件下，她还有心情看书，还是看得津津有味、沉迷其中的看书。导致了奇牙古怪看了她好久，乃至于叫唤了几声，这个女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第三眼，这个女人好美。也难怪奇牙谈起他和他姐姐谁更漂亮的这个更似玩笑的话题，他选择了沉默。没有办法，没得比。说简单一点。在阿方索见过的所有炎族美女来看，也只有阿扎的容貌能够比眼前这个女人一较高下，她只差一点就可以达到安西娅姐姐的那种程度。尤其是静静的抱膝依偎在墙角看书的宁静行为，给她增添了几分娴静安详的气质——不过阿方索不相信她真的是那种很恬静的女人就是了。



因为，因为！她的抬脸，让阿方索看见了她的表情。这个表情是何等的眼熟，仿佛曾经每一天里要看上无数次。



面无表情。



不是安西娅的冷漠得面无表情，而是非常简单、非常单纯的没有表情，似乎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的感觉，以至于她的眼睛看人都有点直，很少动一下。这样一来，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木偶，一个非常美丽的木偶。



阿方索刚打开牢房铁门，奇牙直接扑了过去与他这个“朝思暮想”的姐姐抱在一起。只是给人感觉好假就是了，有一种相当诡异的感受。



看了一会阿方索终于看出哪里不对劲。原来在奇牙扑过去抱住她的一刻，这个女人非常机敏把手中的书往背后一藏，让奇牙的手抓了个空。奇牙想要再抢，这个女人动作一点不慢于奇牙的再次躲过，顺便换了个手拿书。久而久之，奇牙也是拿他这个姐姐没有办法，怎么也抢不到书。外表上来看，他们的确是非常亲热的拥抱在一起。谁能想到，拥抱的背后有这么神奇的小故事。



手影一闪，连阿方索都没有看见这个女人把书藏哪里去，只知道现在她手上已经没有了那本书。叫阿方索感叹好快的速度。



奇牙苦着脸，悲哀他怎么摊了这么个姐姐，没有想到她还是把那本书带进这里，更是叫阿方索看见。



主动推开奇牙的拥抱，这个女人站起身来到阿方索面前。叫阿方索明白什么叫做波涛汹涌，有点担心她纤细的小腰肢会不会由此不堪重负折断。来到阿方索面前后，奇牙姐姐对他上下好一阵打量，美丽的橘红色朦胧杏眼里写满了好奇。一种让阿方索不由自主感觉胆寒的好奇，天生危机感使阿方索有种想逃离她眼神的冲动。



“我叫奇莉。”



“嗯？”听见她平淡的声音，被她好奇目光吓到的阿方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叫奇莉。”纯属机械复读的方式，奇莉把她的名字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总算是反应过来，阿方索用一种十分惊讶的口吻回应：“原来你叫奇莉啊。”无怪他，只能说奇莉的自我介绍方式太迥异了点，叫人很难瞬间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会不自觉感到惊讶。



听到阿方索这样说，奇莉的眼神好一阵古怪，似乎在说：“你不会是一个白痴吧。”让阿方索好一阵无力，他终于相信世界上原来真的存在会说话的眼睛，只不过这个眼语未免太毒了一点。



“你刚才在看什么书？”阿方索纯属好奇，顺口说到，也没祈求得到回答。刚问完，就看见奇牙在后面做不要的手势，然后成为一副无力模样，瞟目用一种十分怨恨的目光死死盯住他。阿方索顿时明白，他似乎问了一个非常不好的问题。



谁知道，奇莉这边的反应远没有奇牙来得大，淡淡的反问一句：“你想看嘛？”



第六十一章　狂妄的自信



沟，好深的沟，那是可以把无数男人埋藏的堕落深渊。



“看到了？”



阿方索慌忙摇头，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般，严重怀疑脖子会不会因此甩断。



“没关系的，看到也不要紧。谁又没有看过，你说是不是。”奇牙像个没事人，用一种相当轻松自在的口气诱惑阿方索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