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歆没说什么,太医也没有露出太大的惊喜表情,而是朝她恭贺几声便离开了。安歆让小四赶紧跟过去,小四回来的时候就说办妥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小四虽然心里有底,但经过太医明确的诊断后还是忍不住喜出望外:“等到时候皇上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的。”
安歆嗔了一眼小四,直道:“上回小公主也是高兴坏了,这回又是高兴坏了,万一真给高兴坏了可怎么办?定是你这丫头嘴贱给咒的!”
小四当下就慌了,特委屈地扁嘴:“奴婢说的是实话啊!”
“也别什么实话了,往后你把嘴巴看紧点就是,千万别把本宫已有身孕的事儿给透露出去便是。”
小四就一副更冤枉的表情:“奴婢哪里敢啊!娘娘您怎么能这么不相信奴婢呢!”
“得了,说起来本宫倒是有些饿了,给准备一些清淡的吃食来吧。”
小四得了令,就高高兴兴地准备去了。
绿莲本也要跟去的,但余光突然瞥见安歆的眸光时,便一怔,心里明白了。瞧着小四离开后,便乖巧地带上门,随后走到安歆面前低头道:“娘娘可是有什么要问奴婢的?”
安歆的表情也微显凝重:“你的确是个人才……若没有当初灵秀那件事,本宫会比信任小四更信任你。”
绿莲听罢便嘴角拉出一丝苦涩来,道:“奴婢今生今世都会替娘娘做牛做马,就算是要奴婢死,奴婢也心甘情愿。”
安歆听了她的话,有些沉默了,她难道是个对别人生死而无动于衷的冷血动物吗?不过她知道后宫已经把她的心磨冷了,但她也总有自己的一份坚持在。
叹口气,她道:“本宫从来不需要绿莲你为本宫死,你这样的人才死了……本宫也实在是舍不得。本宫就问你,你先前一直在贤妃身边伺候着,除了那事儿外,可还有发现贤妃有什么地方与普通人不同吗?”
绿莲拧眉想了会儿,突然间啊了一声,大叫道:“有,奴婢想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鱼妞专属小番外:【圈圈叉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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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猜,贤妃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呢?话说这章鱼妞已经把伏笔放大N倍,再看不出的萌亲乃的智商一定素负啊负!【乃们继续手捧鲜花来跟鱼妞OOXX吧!嘿~】
☆、鱼妞更新了
“还有什么?”她眸子一亮;抓住了绿莲的双臂。
绿莲皱眉了一下;安歆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回过神来的她一下子就收回了手;也怪那贤妃太神神乎乎,让她这几日的神经过于紧绷了。
绿莲知道安歆这样做的原因;便带着宽慰道:“娘娘不用担心;奴婢觉得贤妃娘娘不会伤害娘娘的。”
安歆眉头一挑:“为何你会这样认为呢?”
绿莲答:“奴婢也在贤妃娘娘身边伺候过一阵子,经由奴婢观察;贤妃娘娘除了……”说到这;她自己也觉得很恶心;拧了一下眉头,但旋即又舒展开来,“可其他时候贤妃娘娘的确对下人很好;虽说有时候是让人觉得蛮古怪的,但奴婢还是觉得贤妃娘娘不会害人的。”
安歆面上有点严肃,眉目不展:“你也说了贤妃有时候的行径让人觉得很古怪……”
绿莲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仍是坚定地道:“因为贤妃娘娘对奴婢有过恩惠,也就是那一次……奴婢才觉得贤妃娘娘与普通人有些不同。”
话题又转了回来,安歆的好奇心也被彻底钓了起来,她急急问:“到底是哪里不同,你说来听听。”
绿莲这就娓娓道来:“是奴婢刚进瑛云宫的时候,那时奴婢不小心把碗给碰碎了,而贤妃娘娘其中的一个侍女就打了奴婢一巴掌。奴婢没站稳摔倒在地上,瓷片一下扎进了奴婢的膝盖里,奴婢疼得恨不得死过去。而当时贤妃娘娘就遣退了所有宫人,让奴婢躺在床上,遂双手覆盖在奴婢的膝盖上,之后又不知让奴婢吃了什么,奴婢便一点也不疼了。”
安歆听了后觉得也没什么地方不同啊,那药应该是止痛药吧?
绿莲见安歆脸上没露出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绿莲又补充了一句:“当贤妃娘娘的手覆盖在奴婢的膝盖时,奴婢只觉得那伤口好像实在渐渐愈合,还有种清凉的感觉。”
安歆眼光跳动了一下:“然后呢?”
“然后贤妃娘娘就说,这是她家传的一种疗伤方式,说是因为看自己太疼了才会为奴婢医治,并告诫奴婢不要说出去。”
安歆的眼神就沉了下来:“你告诉了本宫。”
绿莲眼神有些黯然:“您是奴婢真心想要跟随的主子。”
安歆侧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遂又转过视线:“贤妃娘娘待你这般好,为什么你还想要离开?”
绿莲就苦笑了一声:“或许……是因为贤妃娘娘太过于与世无争了吧。她多数的时间都会在后堂烧香拜佛,奴婢不知道贤妃娘娘是不是真的在为皇上祈福,但奴婢曾问过贤妃娘娘为什么不去争一争。可是贤妃娘娘却这么跟奴婢说,她说她生来就是一个罪人……”话说至此,绿莲就顿了一下,嘴角有些讽然,“奴婢不明白,虽然贤妃娘娘有很多古怪的地方,但奴婢觉得贤妃娘娘是好人。”
“生来就是一个罪人……”安歆喃喃地低念了一句,又恍惚间想到贤妃临走前的眼神,好似有什么在脑海中渐渐形成。
贤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沉寂了近三年的时候才肯出来呢?她的身上还有多少令人猜不透的迷呢?看来……这回该是她亲自登门拜访问个清楚了。
“等本宫用过膳食后,咱们就去瑛云宫瞧瞧你口中品性敦厚善良的贤妃娘娘去。”
“娘娘您……”
一根手指压在双唇中间,安歆嘘了一声,旋即一笑:“绿莲,贤妃这件事……就不需要你多加操心了,本宫自有主张。”
绿莲愣了一下,遂低下头闷声应道。
安歆也就轻轻拍在她肩上几下,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进来。”
小四便就端着准备好的清淡吃食走了进来,目光在对上绿莲的脸时她微微一个松怔,而这时候绿莲已经退到安歆身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歆也没什么表情,就吃着,吃得差不多了,就让绿莲把东西收拾了。绿莲一走,小四心中有疑,便问她:“娘娘她……”
“不用管她,她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要靠自己去想明白的。你跟本宫一起去瑛云宫。”
“不是,奴婢是担心……”小四欲言又止,眼神闪烁一番后迟疑道:“绿莲原先是贤妃宫里的人,她会不会做什么对娘娘您不利的事情呢?”
安歆听了她的话,就笑了一下,反问小四:“那么你觉得她会不会对本宫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呢?”
小四沉默,脸皱成了一团,好半晌才道:“奴婢会看着她的,绝不会让她有机会对娘娘产生一丝危害。”
安歆笑了笑,从椅子上起身,将手放在小四的肩膀上:“小四,你知道你娘娘我的性子的,若是绿莲真的有半点危险,我也绝不会留她在身边。经过那么多的事情,难道你觉得我还会跟以前一般傻吗?”
小四慌了,握住安歆的手便急道:“娘娘,奴婢是担心您……担心您被绿莲迷惑了……她原先是贤妃娘娘身边的人,而贤妃娘娘今日来找您的目的咱们还不清楚,谁知道她会不会让绿莲做出什么事情来……奴婢是担心您……奴婢是不想您受伤害……”她有些情绪失控,抓着安歆的手在潜意识中加重了力道。
她并没有皱眉,只是温和地瞧着小四,渐渐地她才平稳下来,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倏地松开手捧住了脸:“奴婢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娘娘,奴婢早就把您当作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万万见不得您再受一丁点的伤害的。奴婢是害怕……绿莲会重蹈小一的覆辙……”
安歆温柔地笑着,对视着她:“绿莲不是小一,想必灵秀的事情已经给了她一个很大的教训。而这一次,也该是考验她的时候了。若她能安分守己,什么都不做的话,本宫以后还会当她跟以前一般,但若是——”语锋一转,她微微仰着头,一步步走向门口,将门打开。眼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显得很柔和。可她一转头,面上的表情却变得坚决果断,“本宫不会让当年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斩草——必除根!”
“娘娘……”
“走吧,不要忘记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安歆的面上很是凝重,“贤妃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本宫一定要弄清楚!而无论她有什么意图,若她敢碰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本宫也绝不会手软!”
安歆明白再这样坐以待毙是没用的,而她也不想再让任何意外出现,作为母亲,她必须要承担起保护孩子的责任。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会去伤害她最珍贵的孩子——!
而另一边,贤妃跪在后堂她命人建设的庙堂中央,低着头一直默念着什么,神情慎重。
突然有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来,叫着:“娘娘,娘娘,昭仪娘娘来了!”
贤妃紧闭的眼一下子睁开了,她从软垫上起身,弹了弹衣角转身道:“来了便来了,做什么这般慌张?”
她这么说着,那小宫女面色一愣,贤妃已经好似调整好自己,朝着走廊处走去。
小宫女这才恍然般回过神来,她才来贤妃娘娘的宫里没几天,听人说贤妃娘娘是个与世无争,一心向佛的人,可今天见了贤妃娘娘,她心里却总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连她自己都搞不懂……那是种什么感觉。
小宫女实在想不通,最后还是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便仅仅跟了上去。
前厅等候的安歆,没一会儿便见到贤妃已经走前方走来,她便起身迎上前去,先给贤妃行了个礼,随后有些抱歉地说道:“那日姐姐来访,岂知妹妹突然身子不适,对贤妃娘娘招待不周,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姐姐莫要介意。如今妹妹便是专程来登门拜访,向姐姐来请罪的。”
贤妃笑笑:“妹妹当日身子是的确不适,不能陪姐姐也是情理之中,何必如此在意呢?姐姐向来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安歆听了便故作愧疚道:“姐姐这般大方,反更让妹妹羞愧了。”
贤妃道:“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呢,姐姐记忆说不会介怀便是真的不会记在心上,妹妹毋须这般怪罪自己。”说完,她让人上茶,面色从容地问,“妹妹今日来就只是为了当日的事来向姐姐请罪而已吗?”
安歆见贤妃是明理人,便也不再虚以委蛇,直接就开门见山地道:“其实是妹妹一直忘不了当日姐姐您去而又返,突然握住妹妹的手。妹妹总觉得姐姐是要说什么……可那时大夫来了,姐姐您便走了。但妹妹却觉着心里头有块大石头放不下,这才来瑛云宫想要问一问姐姐……姐姐当日……是否还有哪些话忘记跟妹妹说了?”
安歆就这么灼灼地瞧着她,贤妃不避不闪,正面与她目光对视,许久才摆了摆手道:“你们都退下。”
安歆一愣,随即也用眼神示意小四退下。
这下,便只剩安歆和贤妃二人。
安歆先开口打破沉默:“既然人都已经遣散了,姐姐有什么话就不妨直说吧,妹妹洗耳恭听。”
贤妃这才道:“妹妹觉得姐姐会不会害你呢?”
安歆没想到贤妃会这么问,吓了一跳,却很快用笑容掩饰:“姐姐怎么会这么问呢?”
贤妃平静地饮了一口茶,脸转向她似笑非笑地道:“妹妹今日来……不就是想来打探一番姐姐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吗?”
安歆这下是真惊了,脸上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了,怎么贤妃跟个神棍似的?但她既然什么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故意这么问她?
她突然间反而不害怕了,胸口涌上了一股奇异的感觉,安歆想要知道贤妃到底是什么人,她的那些不寻常的举止,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那种探知的欲望太强大了,令她整个人都难耐地在骚动。
贤妃还是一如既往的镇静,好似她说的话很普通一般:“看来妹妹是承认了?”
安歆也就不再装傻,跟她这样的人,也的确没必要装。她道:“妹妹现在知道了,姐姐若真的想要伤害妹妹的话,想必妹妹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吧。”
贤妃听了安歆的话,神情微微一怔,淡淡出声:“是啊…